花園裡。
本來聊得正歡的趙光義聽到王琛聲音嚇了一跳,急忙轉頭看過來,臉色微變,不過他城府很深,很快收斂起,露出笑容道:「有些日子沒見到殿帥了,近來可好?」
趙德芳態度也產生了一點變化,原本口口聲聲喊「老師」的他,這一回稱呼居然變了,他笑吟吟道:「殿帥,我和叔父剛還在聊您呢。」
語氣很客氣。
態度看似也很誠懇。
但王琛已經感受到趙德芳的變化,一個稱呼能說明一切,他知道這種事急不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不動聲色道:「有勞陛下和晉王關心。」
或許是見到王琛來了,趙光義也沒有拖泥帶水,直接道:「陛下和殿帥許久未見想來有很多話要說,我府中還有兩隻鴝鵒要餵養,先出宮去了。」
「我送送叔父。」趙德芳道。
趙光義朝著趙德芳遞了一個眼神,推辭道:「殿帥剛回來,你陪他聊聊吧。」
趙德芳會意,這才道:「好。」
這一幕被一旁的王琛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趙光義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畢竟自己掌握大權很容易囂張跋扈,歷史上的權臣基本都這樣,而如今皇帝有點「不聽話」,一般而言,權臣會趁機「教育教育」皇帝,那麼一來,皇帝心中產生芥蒂縫隙,矛盾會日漸加深。
但王琛壓根沒想過教育趙德芳,他有別的手段。
等到趙光義一走,王琛笑眯眯道:「聽說陛下最近處理了好幾宗複雜的朝廷?」
趙德芳眉頭微蹙,很快就收斂了,笑道:「是啊,殿帥不在沒人給我分擔政務,唉,這些天累壞我了,幸好殿帥及時回來,接下來的很多要事需要你多多煩勞。」
進退有據。
是個當明君的料子。
知道現在不是王琛的對手。
王琛同樣不是傻子,他明白自己現在哪怕順著趙德芳的話說下去對方拿他也沒辦法,可是他還是準備走迂迴路線,搖手道:「陛下言重了,一個殿前司和侍衛親軍司就讓我忙不過來,更別說其他的了,我覺得陛下你還要多多辛苦才行。」
趙德芳到底年紀輕,稍微有些控制不住喜悅,脫口而出道:「當真?」剛說完,他意識到失態,掩飾了起來,「殿帥能者多勞,我尚且年幼」
王琛哈哈大笑道:「陛下實在太謙虛了,你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明君,雖弱冠之齡,但胸有乾坤,如今剛剛登基不久,理當勵精圖治親力親為,讓天下都看見你的英明,何須退讓?」
趙德芳這才意識到王琛是真的在「放權」,激動的雙手都有些顫抖了,「多謝老師。」
又稱呼回了老師。
王琛微微一笑,到底還是嫩了點,他轉移話題道:「那接下來就辛苦陛下了,對了,我這次帶回來一些好東西給陛下。」
「好東西?」趙德芳眼前一亮。
整個大宋朝誰不知道王琛神奇,各種猶如仙器的東西層出不窮,這也是趙德芳最忌憚的地方,現在聽到王琛這麼說,明顯是想獻上來,怎麼可能不感興趣?
王琛頷首道:「沒錯。」
趙德芳追問道:「是什麼好東西?」
王琛指了指通州方向,「相信陛下知道靜海州州衙有電燈、空調等物,對吧?」
趙德芳連連點頭道:「對,我聽聞過,據說電燈一開滿堂光芒,比點了十支蠟燭還來的亮,還有那空調,冬暖夏涼,哪怕三伏天都能夠涼的像冬日裡呢,難道老師給我帶來了空調和電燈?」
王琛道:「是啊,燭光幽暗,陛下夜裡批閱奏章傷眼,如今天氣又炎熱,做臣的實在於心不忍,特地給您弄來了空調電燈,還有幾樣消遣的玩意。」
消遣的玩意趙德芳不關心,他關心的是電燈和空調,也確實如今天熱了,哪怕皇宮裡有冰塊降溫,有時候還是熱的受不了,還有就像王琛說的那樣,夜裡批閱奏章,因為燭光的問題,有時候忙碌了半宿下來,眼睛看東西都有點模糊,他忙道:「東西在哪?」
「陛下切莫著急,電燈和空調都需要電能,你先找些侍衛過來,我前去把製造電能的東西給你安裝上,然後安裝上空調電燈。」王琛道。
「好好。」趙德芳喜不勝收道。
隨後,王琛以去取東西為理由暫時離開了。
半個時辰後。
王琛讓殿前司金槍班的人押送著家庭電站、電燈、空調、冰箱、電視機和紅白機等物再次回到皇宮。
然後,他親自上陣幫忙安裝家庭電站,讓侍衛們給自己打下手。
幸好只要供應趙德芳一個人的臥室,工作量還算比較輕鬆。
大概在下午五點左右,家庭電站和簡陋的電線、插座等都安裝好了。
王琛又讓人把空調、冰箱等物搬進去,順帶著安裝了一個監控在趙德芳的房間裡,反正這玩意除了他誰都不知道什麼作用,、安裝的倒也正大光明。
趙德芳不疑有他,等到所有東西都安裝完畢,他急不可耐道:「老師,電燈怎麼開?」
此時外面天色還亮,王琛讓侍衛拉上窗簾,隨手伸手拉了一下燈繩。
吧嗒一聲。
整個寢宮裡一片光明!
嗯,畢竟二十來平,想不亮都難。
趙德芳一看,大呼道:「嗟呼,如此光明,當真神奇!」他對著電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愣是足足看了一分多鐘這才意猶未盡道:「電燈果真神奇,要是我大宋朝千家萬戶都能擁有,那豈不是夜裡五光十色?」
王琛笑呵呵道:「電燈乃是小道,陛下,我把空調打開,你感覺一下怎麼樣。」
「對對,還有空調,我都熱的出汗了。」趙德芳朝著掛在牆上的掛壁式空調看去,「這空調怎麼用?」
王琛拿起遙控板,一邊教趙德芳怎麼使用,一邊順勢打開空調,把模式調到製冷,「如此使用,陛下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趙德芳眼睛盯著空調板,嘴裡卻納悶道:「為何我感覺還是炎熱?」
王琛解釋道:「空調製冷需要一些時間,最多一炷香時間,保管你冷的想裹住被子。」他特地調了最低的溫度。
趙德芳有些半信半疑。
兩人閒聊著。
大概十幾分鐘後,整個屋子裡果然冷的厲害。
趙德芳穿的比較少,都打哆嗦了,「哎喲老師,這空調冷氣打的太足了,溫度還是調高一點吧。」他跟著王琛學到了幾個時髦的用詞,都用在了這句話上了。
王琛哈哈大笑,把溫度調高了一點。
接下來他又教趙德芳怎麼使用冰箱,並且告訴對方冰箱的作用,什麼夏日裡想吃冰的、涼的都不成問題。
趙德芳再次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興奮的不得了。
至始至終王琛都沒有主動提電視機和紅白機的事情。
大概快下午六點鐘的時候,趙德芳已經把空調冰箱等物玩了好幾遍,有些膩味了,這時他才注意到放在書桌上的電視機和紅白機,主動問道:「老師,這是何物?」
哈哈!
你總算自己問了!
王琛嘴角勾起一道弧線,「此乃給陛下消遣的物品,因為實在太過有趣,所以臣怕你沉迷,正猶豫要不要介紹。」
趙德芳很有信心道:「我豈會被外物迷惑了心智,老師你盡可以放心,介紹一下吧。」
王琛道:「行,那我先把調試一下。」
「嗯嗯。」趙德芳像小雞啄米那樣點頭。
王琛把紅白機插到了電視機上,調了一下模式,最後把卡帶裝上去,打開遊戲機,這時,電視機喇叭里傳來一個聲音:小霸王其樂無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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