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竟然沒人說話了!
王琛發現大家都沒了聲音,並不意外,這首詞是比不上剛才那三首,但是裡面的各種典故實在太強大了,再加上是諷刺詞,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
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
在場也只有李煜聽明白了怎麼回事,他氣得渾身瑟瑟發抖,指著王琛,「你你」
曹彬理解了一個典故,有些好奇道:「李先生,布洲子這首詞怎樣?您倒是給我們解釋解釋。」
李煜哪裡肯解釋,鐵青著臉道:「沒什麼好解釋,恕我無能為力!」
啊?您這樣頂尖的詩詞大家都無能為力解釋?在場其他人都大跌眼鏡!
「我就算他贏了吧,這首詞勉強合格」李煜有些慌亂,想要躲避話題。
王琛當下道:「只是勉強合格嗎?」
聽聞此話,李煜強裝鎮定,想替自己挽回一點面子,他算是看出來了,曹彬、潘美等人肚子裡文墨不夠多,基本上聽不太懂這首詞,所以他剛才憤怒的情緒稍稍收回了一點,他含糊其辭道:「雖然沒有剛才三首那麼打動人心,但勉強算得上上品吧,布洲子還需努力啊,先前那三首詩詞,我就算是你作的吧。」至於三個典故,他隻字不提。
眾人都有些遺憾,還以為又是多經典的詩詞呢!
到這個時候你還要裝逼?王琛心中冷笑,哥們兒本來借著詞罵了你一通,你李煜老老實實承認技不如人就算了,還說勉強算我作了先前三首詩詞?他咂咂嘴道:「我仔細解釋一下我這首詩詞吧。」
李煜臉一黑,忙道:「不要」
話沒說完,王琛已經打斷,細細說了一起來,「我這首詞全篇盤旋空靈,裡面借用了唐人詩句的典故,總共引用了三個,其一是猶唱後庭花,化用了杜牧的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南朝是指剛剛被我朝收復的江南國,後庭花嘛,大家都知道,剛才李先生作了一首,我借用上去了。」
眾人一聽,險些暈倒。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是杜牧諷刺人的啊,再聯想到剛才李煜作了一首《後庭花破子.玉樹後庭前》讓小周后唱出來,曹彬潘美等人都冷汗淋漓,心說你這個小王,真的夠損的啊,竟然公然嘲諷李煜是妓女,並且忘記了亡國恨?
果然,大家朝著李煜看去,只見李煜漲紅了臉,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王琛繼續道:「其二,我這首詞舊時王謝化用了劉禹錫《烏衣蒼》詩句中的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王謝是指誰不用我多言吧?至於其三,江州司馬青衫淚濕,化用了白居易《琵琶行》中白居易貶居潯陽江頭遇琵琶女所感慨的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嗯,借用的李先生身份在寫。」
整篇詞都在罵李煜啊!
意思李煜就像個唱《後庭花》的妓女,如今淪為階下囚,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你不是說我勉強合格嗎?那哥們兒徹底解釋下整篇詞的意思,就問問你李煜,到底合格不合格!
王琛解釋完了,看向李煜,拱拱手道:「李先生,我這篇詞如何?」
李煜都要氣得吐血了,你他媽閉嘴啊,如何個屁,誰要你解釋啊?
曹彬聽得險些暈倒!
潘美也哭笑不得地看著王琛!
這一回李煜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兩隻手在桌子底下攥緊了,氣得聲音都不敢吭一聲!
沉默!
見到李煜這幅樣子,王琛也很解氣,沒有窮追不捨,他恢復了平靜,有些人不給點顏色看看,壓根不知道馬王爺是三隻眼的,他知道自己一味的退讓,只會縱容敵人的囂張,瞥了一眼李煜,隨即道:「諸位做個評價,我算是完成李先生的要求了嗎?」
「啊哦。」曹彬先前正在無語王琛損人的功夫,如今醒悟過來,點點頭道:「我覺得可行。」
潘美好奇道:「這首詞叫什麼名字?」
王琛答道:「這首詞叫做《人月圓.南朝千古傷心事》,只是今日見著李先生有感而發。」
「好一首有感而發!」曹彬雖然對文學懂得並不是太多,但是他心情大好,笑眯眯道:「三個典故絲毫不差,而且這首詞挺有意思,等回到京城,我一定念給陛下聽聽,布洲子,果然滿腹經綸啊!」
「可不敢,可不敢。」王琛謙虛道。
眾人再看向王琛的眼神徹底變了,之前三首詩詞,他們還真的有點像李煜那麼懷疑,是不是王繼恩為了讓王琛出名找人代寫的,現在王琛當著眾人的面,借用了李煜剛才作的《後庭花破子.玉樹後庭前》做文章,直接作了一首諷刺詞,簡直達到了詩詞宗師的境界,王琛的表現征服了現場所有人!也用表現狠狠打了李煜的臉!李煜先前要王琛現場作詞,不就是為了為難他媽?可卻萬萬也沒料到,對方居然給出了一個完美的答卷,一個讓李煜啞口無言到羞愧的答卷!
這布洲子是哪個石頭裡蹦出來的狠人啊?
李煜內心怒火中燒,只想快點離開這裡,急匆匆道:「玉佩拿去,還有另外兩樣東西,我夫人待會自當會送上。」言罷,他站起身揮袖離去。
等到李煜一走。
曹彬馬上笑哈哈道:「布洲子,有趣有趣。」
潘美也樂不可支道:「陛下聽到這首《人月圓》一定會很高興,布洲子,你做好進宮面聖的準備吧!」
王繼恩也迫不及待眉飛色舞道:「不愧是我麒麟兒!」
王琛繼續低調道:「福靈心至,福靈心至。」
「福靈心至也要肚子裡有墨水才能做出來啊。」李繼隆哈哈大笑道:「要是換做我的話,就算憋個十天都未必能想出來一句。」
眾人閒談了會。
這時,王繼恩道:「琛哥兒,去把玉佩拿來看看,李先生隨身攜帶的物品,可不會差到哪裡去。」
說起七彩玉佩,王琛來了興趣,嗯道:「我看看。」
起身,走到之前李煜坐的桌前。
拿起七彩玉佩,王琛摸上去有點異樣的感覺,壓根不像是玉的手感。
嗯?
到底是什麼玩意?
這塊奇怪的石頭有點像玻璃,高透明,只是裡面又泛著七彩光芒,什麼顏色都有,最關鍵,這些光點形成了一幅大海波瀾壯闊的樣子,很稀奇啊。
王琛弄不大懂,回到王繼恩身邊,主動問道:「義父,您知道這是什麼嗎?」
王繼恩在宮中當差,是內侍行首,絕對見多識廣,只是讓王琛沒想到的是,王繼恩接過七彩玉佩看了眼,也蹙眉道:「咱家還真沒見過此物。」
曹彬來了興趣,「拿我看看。」
王繼恩隨手把七彩玉佩遞了過去。
曹彬拿在手中把玩了一小會,也搖搖頭道:「我也不認識。」
坐在一旁的潘美笑道:「剛才李先生不是說了麼,此乃海外流落過來的物品,我們不認識也很正常。」
王琛一開始懷疑是七彩花崗斑岩,只是七彩花崗斑岩壓根不像這塊所謂的玉佩那樣高透明。
沒見過啊。
看材質有點像水晶,只是水晶有稜有角,也不會裡面折射出七彩光芒,那到底是什麼?
對了。
該不會是歐泊吧?
王琛記得歐泊的產地在澳大利亞、墨西哥、巴西和非洲,如今北宋和東非一帶有些海上貿易,還真有可能是歐泊。
而且看這塊所謂的七彩玉佩,非常像資料上看到過的黑歐泊,黑歐泊並不是指它完全是黑色的,只是相比胚體色調較淺的歐泊來說,它的胚體色調比較深。天然黑歐泊是歐泊中的皇族,由於他們的形態和稀少,所以高品質黑歐泊價格昂貴。
只是王琛一時間還不能確定,只好先把東西收了起來,準備等回到現代再找人了解下情況。
正在此時,曹彬轉移了話題,略帶眼饞,有些恬不知恥道:「王賢侄,你剛才說的座鐘好像比手錶更神奇,能否送我一座?」
得,你都明著要了。
要是其他東西,送就送了,不過這回王琛卻拒絕道:「曹伯伯,請恕小侄不能答應你。」
曹彬有些失望,只好咂咂嘴道:「也是,東西實在太珍貴了,我貿然了。」
王繼恩一直在朝著王琛遞眼色。
可是王琛不為所動,反而笑眯眯道:「不是珍貴不珍貴的問題,而是若是我送座鐘給您的話不太吉利。」
潘美不解道:「此話何解?」
王琛眨眨眼道:「送鍾,多不吉利啊。」
眾人一聽,全都險些暈倒。
曹彬更是急忙閉上嘴巴,再也不談讓王琛送座鐘的事情了。
王琛知道這幾位都是大佬,哪怕李繼隆還沒發跡,他同樣想聯絡下感情,「座鐘不能送,不代表你們不能買啊,這樣吧,你們隨便給個一文錢,就當我賣給你們一人一座。」
聞言,曹彬大喜,忙道:「那就多謝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潘美拍手道:「好,日後有什麼事儘管和你潘伯伯我說,定當鼎力相助。」
哈。
兩位大佬欠我人情?
王琛大喜,至於李繼隆雖然沒說什麼,不過他知道這位耿直的漢子不太善於言語表達,嗯,反正今天賺大了,誒,小周后怎麼還沒來,李煜輸給自己的一方印章和那什麼饕餮食人卣到底是什麼玩意?
既然剛剛得到的那樣東西有可能是價值連城的黑歐泊,那麼李煜用的印章肯定也是絕佳的寶貝,至於饕餮食人卣,說真話,王琛還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知道的猛虎食人卣類似,要真是商代末期的頂尖青銅器,那又是一件國寶級別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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