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古怪起來,顏沛曼和顧豐羽都是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他們抬眼看向陳瀚,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種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但是老人的臉上,卻是驟然變色,眼中泛起驚詫的波動。
緊盯著陳瀚,渾濁的雙眸中,透出一絲複雜的意味。
「墨……家……」
他低聲呢喃,嗓音略顯沙啞。
陳瀚點了點頭,目光直視著老人的眼睛。
「是的,墨家!」
他淡淡地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堅定。
老人緩緩垂下了眼皮,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再度睜開眼睛,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
「陳先生,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
聽到老人的話,陳瀚心中一動,他知道自己或許真的找對了人。
「因為我看過景豐水電站了,我想,顧老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虛弱的顧宓忽然在這一刻睜大了眼睛,老態龍鐘的臉上透出反常的喜悅。
他的嘴唇微微發顫,眼睛死死盯在陳瀚的臉上。
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陳瀚並沒有催促,同樣安靜地看著這個沉睡了兩年之久,剛剛轉醒過來的老人。
就這樣,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直到老人再次開口,打破了這份古怪的寧靜。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陳瀚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而是緩緩從腰間抽出了墨刃。
這個舉動,把一旁的顧豐羽嚇壞了。
跨步走到床邊,擋在了自己父親身前。
「陳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豐羽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忌憚和警惕。
顏沛曼見到陳瀚抽出匕首,也是驚得花容失色。
母子二人,心都沉到了谷底。
陳瀚既然能在貨輪上幹掉三個兇徒,眼下如果他真的要下殺手,自己一家三口,怕是難逃劫難。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近乎用出了所有的力氣,顫抖著喊出聲。
「豐羽,讓開!」
這話出口,讓母子二人停下了動作,猛然轉頭看向病床,如遭雷擊般僵在了原地。
只見老人蒼老的面孔已經扭曲起來,瞪大的雙眼,竟然流出了兩行滾燙的熱淚。
「巨子……」
「是巨子……」
老人顫抖的雙唇不停呢喃,吃力地抬起一隻手臂。
「豐羽,快扶我起來……」
顧豐羽呆立在原地,看著父親激動到近乎瘋狂的模樣,整個人都有些茫然。
顏沛曼也是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陳瀚則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神宛如黑曜石般深邃,閃動著莫名的光澤。
老人掙扎著想要從床上坐起,卻因為身體虛弱,根本無法動彈。
顧豐羽這才如夢初醒,緊繃著嘴唇,將老人扶了起來。
他實在不懂,自己父親和這個叫陳默的青年,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他並沒有多問,轉身坐到了床邊,讓老人靠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老人竟然掙扎著要下地,這可給顏沛曼嚇壞了。
「老顧,你這是……」她一臉茫然又緊張地開口問道。
老人卻已經無暇顧及自己妻兒,只是死死地盯著陳瀚手中的墨刃。
眼中閃過一道狂喜的光芒。
「巨子令……是巨子令!」
他顫聲喊道,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激動。
陳瀚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將墨刃放到了老人面前的床上。
「老爺子,認識這把匕首嗎?」
老人吃力地將手挪動到墨刃之上。
然後,雙手開始在匕首上摩挲起來,每一個細節,都不肯放過。
他的眼中,充滿了莊嚴凝重的神色。
「真的是……真的是巨子令!」
老人終於確定了下來,激動地喊出聲。
他的聲音雖然微弱沙啞,但是充滿了堅定和驚喜。
陳瀚點了點頭,心中已經確定了答案。
這個老人,果然和墨家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老爺子,能否告訴我,你和墨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陳瀚問道。
老人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然後,他緩緩開口,道出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我是……墨者!」
陳瀚眼神一亮,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激動。
竟然是墨者!
在墨家,每一任的最高領袖稱為「巨子」,其他的成員都稱為「墨者」,代代下傳。
所有墨者都必須服從巨子的指揮,甚至可以赴湯蹈火,死不旋踵,他們是墨家真正的中堅力量。
老人顫聲說出這句話,看向陳瀚的目光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激動和敬仰。
「陳先生,您,您真的是新任巨子嗎?」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期待。
陳瀚微微點頭,沒有否認。
自己接受了師尊黎甲的全部傳承,又持有墨刃,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能算得上真正的巨子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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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眼中頓時綻放出璀璨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奇蹟一般。
他掙扎著想要下床,卻被陳瀚伸手按住。
「老爺子,你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不要動。」
老人卻搖了搖頭,堅持要下床。
「巨子在上,請受老朽一拜!」
他掙扎著說道,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執著。
陳瀚見狀,也不禁有些動容。
他心中暗暗驚嘆,這位老人對於墨家的感情,比自己想像得要深得多。
一旁的顧豐羽見阻攔不住,又不忍心自己的老父親,以如此病軀下床行禮。
當即就要替父親鞠躬……
卻被一把扶住,身子再也無法彎下半分。
陳瀚拉起顧豐羽,苦笑道:「時代不同了,何必多禮。」
顧宓卻搖了搖頭,一臉正色地說道:「墨家傳承,禮不可廢。」
說著,他坐在床上,吃力地朝陳瀚躬了躬身,這才作罷。
陳瀚見狀,只能搖頭感慨。
「對了顧老,和我說說墨者傳承的事吧,現在還有多少人?」
隨著陳瀚這個問題問出口,顏沛曼母子也都立起了耳朵,她和顧豐羽直到此刻都處於深深的震驚中。
因為他們母子從來都不知道,顧宓竟然還有這樣神秘而不可思議的身份。
顧宓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苦澀的笑容。
「巨子,墨者傳承,在如今的時代,早已名存實亡。」
他嘆息一聲,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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