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渾和費仲兩人離開朝歌城的時候尤妻根本就放不下自己的丈夫。北海國距離商國萬里迢迢,兩位大夫只攜帶了五百甲士那裡夠用?若是出了事情只怕她們母子和夫君可能再也見不著面了!
尤渾剛剛離開,妻子就散盡家財和兒子尾隨著兩人的車駕離開了商國。
尤妻和兒子到達北海城後從一個商人手中盤過來一家酒館,兩人長居此地,為的就是能夠時刻盯著尤渾不讓他犯錯誤。
費仲雖然混蛋,但是尤渾並沒有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一點尤妻還是很滿意的。
費仲被殺,尤渾被北海國士兵追殺,尤妻鋌而走險救下了丈夫。
「酒館後面有一個小型的地窖,你先到哪裡躲避幾天等風聲過去我們一家再悄悄溜出北海城!」妻子一副鎮定的模樣,她一招手將十三歲的兒子叫到身旁:「這裡我來應付,帶你父親卻後院!」。
雖然尤氏關了門,但是外面人喊馬叫的還是讓小孩子感到恐懼,他顫顫巍巍的走到尤渾面前拉了來父親的衣袖說道:「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兒子在前面帶路,尤渾真切的看清了酒館裡的一切,幾間不大的屋子裡到處堆滿了各種雜物。後院裡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放著幾隻子粗製的酒罈。
尤渾尋遍了整個後院也沒有見到拉著的馬匹,他的眼睛有些濕潤,或許妻子就是獨自一人用這輛車子拉酒過來販賣的。
為了距離丈夫更近一點,為了確保丈夫依舊安全的活者,她放棄了朝歌城中錦衣玉食的生活來到偏遠的北海城過這種苦日子。
走的近了,尤渾發現車子下面居然還有幾片甲骨和一隻刻筆,這些都是讀書用的工具,怎可隨意的扔到地下?作為一個讀書人,尤渾尤其見不得別人糟蹋神聖的文具。
他快步走到車子旁邊伸手將車骨碌裡面的甲骨拾了出來,小心的將這些東西放在馬車上,有些憤怒的質問兒子道:「為什麼將這些東西丟棄,爹爹不是告誡你要擅待它們嗎?」
「我」小孩子諾諾無語,他向後面退了幾步,但是隨即想到母親說過,十三歲的他已經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敢做,就敢當。小傢伙隨即有上前一步:「父親,孩兒已經不讀書識字了,要這些工具何用?」
尤渾疑惑不解的時候又聽到兒子說道:「母親說過,若天下士大夫都如費伯伯這般貪婪狡詐,她寧願兒子做一個田舍翁,人心不古,何必再讀道德文章!」
尤渾心中猶如五雷轟頂一般,他此時心中百感交集,妻子待我以誠,每每勸說於我,我怎麼可以頑固不化,埋沒自己的良心呢!
他在兒子的帶領下渾渾噩噩的進了地窖,地窖中地方狹窄,但好在裡面空曠,容身之處還是有的!
尤渾消失不見的地方成了北海軍重點盤查的地段,他雖然身在地窖之中,但是每日都聽到上面要吵鬧幾回,這是北海軍來酒館搜查了!
他們一家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待到他被搜出來的時候,只怕妻兒也要和他同罪!
兩日之後尤渾再也經受不住心中煎熬。半夜他悄悄的爬出地窖從後門溜了出去。他剛剛從小巷中出來就被守在路口的北海士兵攔住了。
「果然是尤渾這廝,快點將他送往王宮,等候大王發落!」士兵們不問情由就將尤渾拿了,這可是天大的功勞!
北海城中鬧的厲害,袁福通也得到了消息,五百商朝士兵全部都被處死,尤渾在逃兩日沒有任何音訊。
袁福通很是著急,第三日拂曉就讓小黃門將妹妹叫到了身邊,他不顧宮女、嬪妃們都在一旁看著,國主大聲向長公主說道:「你這是為何?你不知道殺掉商朝使者麻煩很大嗎?」。
袁冰根本沒有將乃兄咄咄逼人的樣子看在眼裡:「怎麼,你害怕了嗎?有我老師在後面撐腰,何懼商國,難道你想永遠龜縮在這苦寒之地不成?」
袁福通臉色一寒,仙子也太無禮了。別人國王不當幹部,縱然你老師過來也要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話!
袁福通剛想要和長公主爭論卻聽小黃門奏報說是捉到尤渾了。
「還不將他帶上來!」袁福通大喜,只要費仲死在北海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就還有緩衝的餘地。
「尤大夫,被捕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也是大王面前的寵臣,何必要受這個罪呢!只要你不向朝廷提及費仲的事情,北海依然將你當做貴客對待,你意下如何?」袁福通誘惑道,在他看來尤渾只是一個弄臣,他的心愿有八成幾率可以實現。
「哈哈」袁福通話音剛落尤渾就大聲笑了起來:「臨行之時大王的囑託言尤在耳,老友剛亡血跡也沒有乾涸。你居然還想收買我做不利於朝廷的事情?」
尤渾看了一眼袁福通說道:「你以為我膽小怕事只能接受你的威脅?今日我就讓天下人看看,我尤渾沒有白使商祿!朝廷大軍旦夕既至,我在天上看著北海覆滅!」
尤渾一咬牙,轉身猛跑了幾步向大殿裡的一根柱子上撞去。
額頭猛然撞擊到白玉做成的柱子上,血濺五尺,尤渾當場斃命!
「攔住他,攔住他!」袁福通大驚失色,慌忙大喊起來。
幾個小黃門想要去阻攔,卻發現尤渾已經倒地了!
「仙子,你闖禍了!」袁福通剁了一下腳離開了大殿,尤渾話說的很明白,他已經用特殊的方法和朝廷聯繫過了。商國的大軍很快就會到來。
他要儘快想出一個應對方法!
「怕什麼,大不了開戰!」袁冰不以為然的說道。在她的眼裡,師門是無敵的!
為了宣揚北海的武力,也為了給百姓一個交代,袁福通將尤渾的屍首掛在了皇宮門口,他要讓人知道,敢挑釁北海國威者就是這個下場!
尤渾的屍首被掛在一個巨大的長杆上,前來圍觀的百姓不在少數。尤氏也在其中,她默默的流下了眼淚,丈夫一定是為了保護她們母子才挺身而出的!
兒子也認出了旗杆上掛的是自己父親,他剛要上前就被母親拉住了。
丈夫不能白死,他一定要保護兒子的安全,尤妻帶著兒子直奔酒館。到家中母子兩人抱頭痛哭後打開了地窖。
火把照亮了整個空間,牆壁上血跡斑斑,卻是尤渾留下的血書:大丈夫生於天地間,何懼之有!為報君恩,有死而已!費仲依舊是當初之費仲,尤渾卻不復昔日之尤渾,吾妻,好生看護吾子讀書成人,長大後不要再走吾等老路!精忠報國,重振尤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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