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鎮海侯府張燈結彩,每一個都喜氣洋洋。
侯爵夫人帶著兩個兒媳,幾個小妾親自操辦這一場宴會。
她很難得穿上了大紅的盛裝,整個人仿佛年輕了十歲。
當無缺進入侯爵府的時候,便迎來了無數火熱的目光。
好奇,驚訝,還帶著一絲絲疑惑。
這還是我們的申無缺公子嗎?
還是那個荒唐無知的少年郎嗎?還是那個申公家族之恥嗎?
學城大考第一名?這是文曲星啊。
比如決鬥擊敗,並且殺了傅鐵衣?這是武曲星啊。
無缺剛剛要步入大廳,立刻就被幾個侯爵府的小妾攔住了。
「二公子,先沐浴更衣,換上錦衣華服,再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夫人說了,您今天可是主角,一定要光芒奪目。」
「楚楚,還不帶著你家主子去沐浴更衣?」
楚楚眼眸一皺,不喜歡這些侯爵府小妾呼來喚去的口氣。
我不是家奴,我是大師關門弟子。
但很快,他還是笑嘻嘻地推著楚楚進入他的院子。
那裡面已經準備好了浴湯。
這可不是一個木桶之內,而是一整個池子,溫水上面還漂著花瓣。
無缺一邊解衣,一邊朝著楚楚道:「要不要一起洗啊?」
楚楚臉蛋通紅,狠狠白了無缺一眼道:「想得美,沒有成親,你休想碰我,你自己洗吧,我不侍候啊!」
按說貼身侍女確實應該為主人沐浴的,但楚楚不想這麼輕賤。
儘管她很喜歡無缺,但她更要自尊,上次在贏州為無缺整理外袍和腰帶已經是極限。
而且,她自己也要沐浴更衣,然後光芒奪目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臨出門的時候,楚楚嬌聲道:「公子,待會兒卮梵可能當著所有賓客的面與你和離,你做好思想準備哦。」
然後,她蝴蝶一樣飛走了。
姿態婀娜,腰臀扭動得稍稍有點小誇張。
她時時刻刻都是一邊勾引,一邊拒絕。
無缺沐浴完了之後,開始換衣衫。
很快,楚楚再一次出現了。
她換了一身長裙,而且裝扮不再鮮嫩,而是顯得莊重艷麗。
頭上帶著昂貴的飾品,身上的錦緞長裙也價值不菲。
不過,依舊很束身。
顯得她本來苗條的身材,更加修長迷人。
「笨手笨腳的。」她上前拍掉無缺的手,然後為無缺整理腰帶。
接著,退後幾步看著無缺。
「這身長袍不好看,換一身。」接著她直接從柜子裡面拿出新的袍子。
把無缺身上原有的錦袍換下來,穿上她挑選的那一套。
「公子您眼光不行啊,這腰帶太老氣了。」接著她又把無缺的腰帶換掉了。
無缺靜靜無聲,任由她操辦。
但是心中有點想笑。
這個女孩確實很聰明,非常有心機。
時時刻刻,從各方面要占據雙方關係的主導權。
其實,這兩件袍子沒有本質區別,腰帶也是如此。
但她就是要否定無缺的意見。
早些年,她也是這樣做的,只不過當時的申無缺對這方面不在意,而且也比較溫和,覺得楚楚是無心。
但此時無缺看得清清楚楚,這就是典型的PUA套路。
一方面勾引,一方面拒絕。
一方面親密,一方面有無所不在的細微打壓。
通過這種手段,達到掌握對方的主動權,真是玩得如火純青啊。
姑娘,你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吧?
為無缺換上了衣衫之後,將他拖到鏡子面前,道:「這才好看嘛,真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
接著,她為無缺戴上了玉冠。
「公子,雖然您和卮梵成婚了幾年,但實際上也沒有見過幾面吧。」楚楚道。
無缺點頭道:「嗯。」
楚楚道:「那你對她最深的印象是什麼?」
無缺想了一會兒道:「腚特別圓,特別翹,特別美。」
頓時楚楚一愕,然後在無缺後背捶了一拳。
「你自己整理吧。」
然後,她直接甩手了,冷下了臉蛋。
無缺一笑,然後對著鏡子戴好玉冠,插上了金簪。
「你不該這樣說話,顯得特別輕浮。」楚楚望著無缺認真道:「這不是一個貴族公子應該說的話。」
然後,她又一道媚眼道:「難道,我就不翹嗎?」
但是很快這個嬌媚又消失了,她挽著無缺的胳膊道:「走吧,別讓人久等了。」
此時,大廳之內,已經賓客如雲。
有一個人,顯得鶴立雞群。
那就是卮梵。
她依舊如同往常一樣,穿得非常華貴,妝容艷麗。
坐姿清高,玉頸時時刻刻如同天鵝一樣豎立著。
艷絕人寰,傲然獨立。
但是全身上下,卻又充滿了不可侵犯的凜然。
她名氣很大。
但是,人緣卻不太好。
因為太清高孤傲了,不喜歡與人交談,嘴裡從來不會說奉承的話,也不會虛以委蛇。
所以,儘管全場最美。
但,她的那一桌上就只坐著她一人。
其他賓客都三三兩兩地交談,唯獨她就靜靜坐著。
她年輕的時候,真的不是這樣的,當時她在書院的時候,如同綻放的牡丹花一般,艷麗卻熱情。
但是在婚禮現場被申無缺拋棄了之後,尊嚴喪盡。
她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仿佛要用盡全身力氣,詮釋自己的孤傲。
唯恐別人再來作賤她的尊嚴。
所以,今天晚上的熱鬧,仿佛都與她無關。
當然,她也能感覺到,無數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男人的目光是火熱的,甚至是狂熱的。
而女人的目光是妒忌的。
而且,這些目光還帶著期待看好戲。
期待著卮梵今天晚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和申無缺和離。
那樣的話,就太精彩了。
這也確實符合卮梵的性格。
美人報仇,十年不晚。
當年,申無缺在拜堂的現場,將卮梵拋棄。
那麼今日,就在你申無缺輝煌的時候,當眾與你和離,狠狠在你申無缺的臉上扇一個耳光。
而且如今是申公家族離不開卮梵,而不是相反。
摘星閣靠賣座鐘,一年能賺幾十萬兩銀子,甚至更多。
座鐘,如今依舊是奢侈品。
一台座鐘,最便宜的也要五百兩銀子,貴的需要兩三千兩。
若非豪富之家,根本不會買。
而這個座鐘,就是由卮梵設計發明的。
沒錯,就是她發明的。
所以,儘管摘星閣的工匠,銷售渠道等等是申公家族打造的。
但核心生產力是卮梵一人。
至今座鐘的核心構造,仍舊是保密的。
市面上儘管有其他的仿造者,但是水準差得太遠了,每日誤差太大,走得不准。
而且,每一個座鐘都有特殊的編號,還有摘星閣的標誌。
凡是購買座鐘的人,哪個不是豪富?都會購買摘星閣的正品。
所以,摘星閣成為了申公家族的三大財源之一,每年貢獻了源源不斷的財富。
也正是因為如此,申公敖才會如此大膽,把黑金城這個核心城堡抵押給天下會,借貸了一百萬兩銀子。
因為不久之後,摘星閣的金鐘大會又要召開了。
屆時,無數的商賈都會到場購買摘星閣的座鐘。
而且採取的是批量拍賣制,每年供應的座鐘是有限的,賣完即止。
越是限量,就越是哄搶。
這些商人買走之後,轉手就是近乎翻倍的利潤。
所以,每一年的金鐘大會,摘星閣準備的座鐘都會一掃而空,賣得乾乾淨淨。
一年只賣一次。
如此一來,申公敖當然不愁還不上這一百萬兩銀子。
摘星閣的座鐘,就是黃金,近乎壟斷。
而這個輝煌的產業,就是卮梵創造出來的,所以她當然驕傲。
她這輩子已經不打算嫁人了。
她要做這個世界最獨立的女性,每一天都艷絕人寰,卻只為自己而美麗,而不是為其他任何男人。
她有兩個信條。
在她的領域,要獨一無二,絕對第一。
在有她的場合,她一定是要做最美麗的女人。哪怕燃燒生命,也要艷蓋群芳。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不管多麼熱鬧的場合,都仿佛和她無關。
她天生和所有的熱鬧,格格不入。
因為八年之前,那一場熱鬧的場合,徹底將她的尊嚴踐踏在地,然後無數人還上前踩了一萬腳。
此時!
外面一聲高呼:「申無缺公子到!」
頓時間,所有人的目光朝著無缺望去。
然後,不由得發出一聲讚嘆,一聲驚訝。
讚嘆,是因為申無缺實在是俊美無匹,光彩奪目。
驚訝是因為挽著他手的這個女人是誰?
楚楚一身盛裝,挽著申無缺的手臂,步入大廳之內。
行走顧盼之間,完全是女主人的做派。
而他的父親楚良見到這一幕,臉色劇變。
因為,他始終記住自己是一個奴僕。
今晚的宴會,他同樣是以一個奴僕的身份參與奔走,準備美酒佳肴,絲毫不會僭越。
但他內心無比的歡喜。
因為,他的小主人出息了。
儘管他甚至都沒有資格上前恭賀,但他依舊歡喜得要炸開了。
包括他的那個憨厚的兒子也是如此,一邊忙碌著,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但是,她的女兒卻如同女主人一般。
楚良的笑容,瞬間冰凍了。
他覺得不該如此的,他渴望女兒嫁給小主人,但卻是侍妾的身份,而不是正室。
楚良有這天生的善良。
他很尊重,尊敬卮梵夫人,他覺得這才是小主人的良配。
他希望小主人浪子回頭,能夠和卮梵夫人破鏡重圓。
他很想上去,將自己的女兒拖下來,但是他不能,因為他只是一個奴僕。
但是今天晚上,他會一直如同芒刺在背,寢食難安。
果然,有人指出了楚楚的身份,目光也變得奇怪了。
楚楚嬌媚的面孔微微一變,但是努力毫不在意,依舊笑意吟吟,挽著無缺的手臂,矜持行走。
甚至,她還朝卮梵望來一眼,微微暗含挑釁。
儘管,她曾經是卮梵的學徒。
儘管某種意義上,卮梵改變了她的命運,讓她從一個侍女,變成了大師的關門弟子。
不過,想像中的修羅場沒有出現。
在卮梵心中,只有一個女人能夠讓她不淡定,那就是傅採薇。
聽到這個名字,她都會炸。
所以,她的房間裡面甚至藏著傅採薇的畫像。
這絕對不是因為她有多麼愛申無缺,兩個人總共都沒有見過幾面,談不上什麼愛。
但是
在出嫁之前,卮梵作為女孩,肯定對丈夫充滿了幻想。
當年的她天真熱情,是抱著和丈夫恩愛一生的目標嫁入申公家族的。
而且伴隨著女兒家的本能,她把申無缺幻想得很好很好。
甚至在腦子裡面和幻想出來的未來丈夫談戀愛。
結果,她受到前所未有的傷害。
她無比期待的丈夫,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將她在婚禮現場拋棄。
最可悲的是,那個叫傅採薇的女人連正眼都不瞧他丈夫一眼,直接把申無缺當成了草芥,當成了備胎。
她期待的完美丈夫,成為一條卑微的舔狗。
對比之下,她卮梵成什麼了?
所以她儘管沒有真的見過傅採薇,但是卻成為她腳下的尊嚴亡魂。
所以這幾年,她發奮圖強,終於光芒萬丈,成為了一個傳奇。
她覺得自己的成就,已經完全不亞於傅採薇了。
但是,她依舊無法面對傅採薇。
因為他悲哀地發現,她永遠無法戰勝傅採薇。
因為那個男人,太不爭氣了。
申無缺,是傅採薇和卮梵的戰場。
而現在,卮梵永遠贏不了了。
因為傅採薇,無數次踐踏過申無缺的尊嚴。
那麼卮梵呢?頂多只能拋棄申無缺一次而已。
隨著無缺的到場,宴席正式開始。
侯爵夫人穆紅玉熱淚盈眶,握住無缺的手。
「人人都說,我穆紅玉好福氣,有兩個出色的兒子。」
「但是,你們錯了。」
「我不止有兩個好兒子,我有三個!」
「我申公家族最驕傲的事情,不是擁有了多少領地,多少財富,多少子民,多少軍隊。」
「我申公家族最驕傲的事情,是擁有了三個麒麟兒。」
「今天是我這輩子最高興的時刻,因為我兒無缺出息了。」
「我家的明珠妹妹,你在天之靈,可以欣慰了。」
接著。
下面有人問道:「侯爵夫人,聽說當時無缺公子是為了爭奪世子之位,才去參加學城大考的?」
穆紅玉目光如電,掃過了兩個兒媳,一個南宮柔,一個羋玉衣。
當時無缺說這話的時候,只有幾個人在場,卮梵孤高清冷,肯定不會說出去,那只有這兩個兒媳了。
南宮柔臉蛋通紅,拼命搖頭,表示不是她說的。
羋玉衣桀驁仰頭,是我說出去的又怎麼樣?
她出身羋氏,一直以來都是蠻橫傲慢的。
甚至她也不覺得考學城第一有什麼了不起,那只是平民的遊戲而已,羋氏作為千年豪族,哪裡看得上。
就算考第一怎麼樣?都是奴才。
此人再一次問道:「侯爵夫人,如今無缺公子,不但考中文舉了,而且還奪了頭名解元,那麼他有資格和您的兒子爭奪世子之位嗎?」
穆紅玉瞥了那人一眼,是南海郡的主簿。
李世允作為太守,還是很倨傲的,沒有到現場。
很顯然,這個南海郡主簿說這句話不安好心,是在挑撥申公家族三個兒子的關係,想要挑起內部爭鬥。
穆紅玉頓時嚴肅了起來。
而全場靜寂。
因為到了關鍵時刻,所有人等著穆紅玉表態。
申公敖不在侯爵府,穆紅玉就是最高聲音。
穆紅玉握住無缺的手,緩緩道:「首先,林主簿你說錯話了,什麼叫我的另外兩個兒子,無缺也是我兒子,他與兩個兄長毫無差別。」
「其二,我兒無缺,他當然有資格爭奪世子之位!」
「我在重申一遍,我兒無缺,與他兩位兄長完全平等,有資格繼承申公家族的所有基業,有資格競爭鎮海侯之位。」
頓時間,所有人譁然。
所有人覺得,穆紅玉會迴避,甚至會模稜兩可說出含糊不清的答案。
因為,申無灼和申無玉可是她的親生兒子,但申無缺並不是。
沒有想到,穆紅玉斬釘截鐵給出了明確的答案。
申無缺有資格競爭世子之位。
而在這一瞬間,楚楚的眼眸閃爍前所未有的光芒。
她愛申無缺,但也很愛很愛侯爵夫人這個頭銜。
她這輩子,無時無刻不在努力跳上枝頭,擺脫家奴之女這個身份。
見到她父親和弟弟,充滿惶恐不安的眼神,楚楚內心失望,甚至有點厭棄。
你們給了我這樣卑賤的出身,我拼命掙脫有錯嗎?
你們一輩子甘心只做奴僕,我不甘心。
難道生下來是奴僕,註定一輩子都要是奴僕嗎?
我不求你們成為我高飛的助力,但是為何要成為我的累贅?
接著,她的目光望向了卮梵,甚至更加充滿挑釁,不太掩飾。
她是故意的。
這是激將法。
就是為了要激怒卮梵,讓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和申無缺和離。
只有卮梵和申無缺和離,她才有可能嫁給申無缺,成為正室。
因為她楚楚,也掌握著不可或缺的能力。
她也是精巧大師的弟子,而且還是關門弟子。
卮梵,你在等什麼?
八年前,申無缺就是在這麼隆重繁華的場合,當著無數人的面將你拋棄的。
她就是這樣將你的尊嚴踐踏在地上,然後踩一萬腳的。
你咽的下這口氣嗎?
此時也是申無缺最得意的時候,你應該報復啊。
你應該把當年的恥辱還回去啊。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你在等什麼?
錯過了今日,以後就算你再和申無缺和離,也不能出氣了。
儘管楚楚很愛無缺,但是她也很渴望卮梵當眾打申無缺的臉。
這樣一來,無缺和卮梵就能徹底決裂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有點難以啟齒的原因。
無缺現在太高了,楚楚有些夠不著了。
借著卮梵的力量,把申無缺打下來,那麼她楚楚就剛好夠得著了。
而此時的卮梵,真的是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
幾次要站起來。
她已經醞釀很久了,準備這一日很久了。
上一次,她來侯爵府要宣布和離。
但是,當時申無缺宣布要參加學城大考,成為所有人笑柄。
而且傅劍之,羋勾等人來逼宮,申無缺顯得很狼狽。
她不忍,也不屑趁火打劫,所以沒有宣布和離。
現在,申無缺春風得意,她可以宣布和離了。
她終於可以報仇了。
她可以狠狠一個耳光扇在申無缺的臉上了。
為了這一天,她整整等了八年。
無窮無盡的仇恨和憤怒,終於可以傾瀉了。
申無缺,你當年給我才恥辱,今日全部奉還。
當著無數人的面,我要與你和離!
傅採薇不要的東西,我卮梵也不要!
我也要將你拋棄一遍,當眾羞辱一遍。
她鼓起所有的勇氣,握緊拳頭,醞釀憤怒和仇恨。
猛地站了起來。
發泄,報復!
而此時,無缺望來一眼,非常流氓,目光如勾,仿佛無形中拍打了她的迷人的腰臀一下。
剎那間!
她醞釀的所有勇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做不到。
她真的做不到。
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她做不到這麼歹毒。
剎那間!
無盡的失望。
她對自己無比的失望。
淚水洶湧而出。
她再也顧不上所有人的目光,她再也堅持不住之前的孤高和傲慢。
捂住嘴,狂奔而出。
卮梵,你這個無能懦弱的女人。
她慌不擇路,不知道衝到了哪裡。
一直到前面沒有路了,她才停下來,趴在牆上,嚎啕大哭。
一邊哭,一邊捶打的牆壁。
哭得昏天黑提。
然而下一秒鐘。
有一個人在背後摟住了她的腰。
還貼著她最迷人的地方。
申無缺來了。
卮梵暴怒!
猛地轉身,要一掌擊去。
無缺握住她的雪白的手腕。
掙扎吧,你越掙扎,我越快活。
卮梵也感覺到了,頓時停了下來,寒聲道:「申無缺,我們和離!」
無缺賤賤道:「又說那話。」(小品李靜腔)
卮梵冷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不管任何代價,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與你和離。」
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激昂的聲音。
「天空書城巡察使,傅採薇到!」
傅採薇來了!
卮梵嬌軀一顫,她終生的噩夢來了。
無缺也一顫,因為好舒服。
然後,無缺在她耳邊道:「太好了,傅採薇終於來了。」
卮梵頓時破防道:「你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對嗎?你的夢中情人來了。」
無缺柔聲道:「腚腚哦不,梵梵,接下來,你且看我的表演。」
「當年我踐踏了你的尊嚴,今日我為你報仇,且看夫君如何踐踏傅採薇的。」
「寶貝,我給你納一個投名狀,保證你終身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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