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東宮內。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如今東宮宴客的大廳,燈火輝煌,一派歡喜熱鬧的景象。
李建成端坐在主位,顯得很興奮。尤其他的兩邊面頰,已經有了紅暈,這是喝了許多酒水的表現,有些醉醺醺的不勝酒力。
大廳中,還有李元吉、魏徵,以及身著甲冑的張曲成。除此外是東宮的一眾屬官,所有人都齊聚。晚上的宴會,是為了慶賀張曲成歸順,所以才有這一幕。
而且到現在,早已經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個個東宮的屬官,都已經喝得暈乎乎的,甚至一些屬官都已經不省人事。
不過人群中,卻有人是清醒的。
那就是王晊。
王晊作為七品的率更丞,官階很低,不入流,坐在末席,所以只是小酌幾杯,應對一起敬酒的事情。他說自己不多喝酒的緣故,是因為身體尚未完全恢復,所以沒有多喝酒。
當然,魏徵也是清醒的。
今晚上的宴席,李建成原本都不打算喊王晊來的,發生了先前的事情,李建成看王晊,是有些彆扭的,這需要時間來化解。
魏徵卻是提出了建議,力勸李建成把王晊喊來,所以才有了王晊的參加。
王晊暗地裡,已經是杜啟的人。
他如今還得留在東宮,所以王晊沒有和李建成置氣,反倒先前主動向李建成敬酒,說自己謀劃不周,導致李建成都受到影響之類的,把罪責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如此一來,李建成心中舒服了。
看王晊也沒了隔閡。
王晊把罪責攬在自己的身上後,李建成就沒有半點的罪責,反倒是王晊自己謀劃不周密,導致李建成受到影響。
李建成歡喜之下,還詢問了王晊的傷勢。
如今已經抵近深夜。
李建成有些醉醺醺的,所以他擺了擺手,沉聲道:「諸位,今晚上的宴席,可謂賓主盡歡,差不多了。該回去的,便各自回去。」
此話一出,眾人都附和。
只是一個個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懶懶散散的起身離去。
李建成的目光,落在張曲成的身上。如今的張曲成,也是醉醺醺的,眼神迷離。不過張曲成的腦子還是清醒的,不曾真正的喝醉。
李建成笑道:「張將軍,今晚上的宴席,可否滿意?」
「滿意,滿意!」
張曲成今晚上,喝得極為暢快。
他為秦王效力時,一直是受拘束的,不敢如此豪邁的飲酒。再者,秦王府也不曾這樣的設宴i慶賀。所以這一對比,張曲成自是喜歡東宮,有酒水喝,也不需要拘束,實在舒服。
李建成點頭道:「張將軍滿意了就好,今晚上設宴,就是為了你設宴的。如果你都不滿意。那麼這一次的宴會,可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張曲成道:「太子隆恩,張某無以為報,唯有效死命而已。」
「哈哈哈……」
李建成聞言,頗為得意。
魏徵坐在下方,看著李建成和張曲成說話,卻是皺起眉頭,心中嘆息。他認為這樣的一個情況,並非是什麼好情況。
不過這是高興時候,魏徵沒有去打攪。
免得觸霉頭。
魏徵心神飄忽,卻想到了東宮原本還有一個太子詹事李綱,這是負責教導李建成的。可惜,李綱直言納諫,李建成不喜,李綱乾脆是不來東宮點卯。
魏徵心想的是,如果李綱在,或許能規勸李建成一二。
可惜……
李建成沒有去注意魏徵的神情,反而是很興奮的道:「張卿,今晚上盡興了就好。除了你歸順本太子外,今晚上本太子再送你一名歌姬。另外,王晊在哪裡。」
「臣在!」
王晊連忙站起身。
他恭恭敬敬的向李建成行禮。
李建成吩咐道:「王晊,你負責送張卿回家,務必把張卿送到家,知道嗎?」
「是!」
王晊躬身回答。
王晊雖說應下了後,內心卻是生出了一絲的怨忿。
雖說王晊是寒門出身,但也是讀書人。作為一個讀書人,天然對武夫是抵制的,尤其像是張曲成這樣的武夫,王晊打心底是瞧不上的。
李建成讓他送張曲成,王晊情緒可想而知。不過王晊已經為杜啟效力,所有他也就是想一想李建成的胡亂安排,沒有真正的在意。
反正他都是背棄了太子的。
李建成擺手道:「去吧!」
「是!」
王晊立刻上前,攙扶著張曲成往外走。待出了東宮後,有兩輛馬車,一輛馬車是李建成送給張曲成的歌姬,另一輛馬車是空著的。
因為張曲成有些醉醺醺的,所以王晊把張曲成攙扶上馬車,便準備跟著一起上去。只是他一登上馬車後,張曲成卻是雙目圓睜,醉醺醺盯著王晊,呵斥道:「你,下去!!」
「什麼?」
王晊一副不理解的樣子。
他是要送張曲成回去的,怎麼變成了他要下去了。
張曲成捋了捋頜下的虬髯,瓮聲瓮氣的說道:「讓那歌姬過來,你滾到後面的馬車去,自己一輛馬車。老子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和你一輛馬車呢?」
王晊的面色,頓時變得鐵青。
他無比憤怒。
張曲成欺人太甚。
王晊握緊了拳頭,但旋即還是又鬆開了。他如今不過是一個七品的率更丞,張曲成卻是不一樣,張曲成如今是太子府的紅人。
這樣的一個人,他是招惹不起的,王晊最終選擇了忍氣吞聲,自己老老實實的下了馬車,來到後面的一輛馬車中,讓歌姬下了馬車去陪著張曲成。
坐在馬車中,王晊心有憤怒,既憤怒於張曲成的囂張跋扈,更憤怒於太子李建成的愚蠢,招攬了這麼個囂張跋扈的人,分明是給自己找麻煩。
王晊心有憤怒,卻不多,更多的是慶幸,得虧他有第二條路。
可以跟著杜啟。
不管東宮怎麼樣,他都是有後路的。
馬車沿著漆黑的官道,緩緩往張曲成的住宅去。只是王晊坐在馬車中,卻也時不時的,聽到前面一輛馬車中有嬌笑聲,以及其餘的靡靡之音傳出。
王晊面如黑鍋,神情很不愉快。
太可恨了。
即便如今是黑夜,但張曲成在馬車中做出這樣的事情,著實讓人厭惡。王晊只能是耐著心思,不去聽沿途傳出的聲音。
王晊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馬車停下,抵達了張曲成的家門。王晊眼看著張曲成摟著歌姬進入府內,面頰抽了抽,大袖一拂便轉身離開。
他如今乘坐馬車回自己的家。
這一路上,倒是清靜了。
王晊回到家中時,妻子尚未休息,還點著油燈在縫縫補補。王晊讓老妻早些休息,但妻子卻是不願意,說要趕工,而且還說她吃了藥後恢復了精神,沒什麼大礙。
王晊想勸說,卻是勸不了。
乾脆,王晊忙自己的去,把張曲成的事情寫下來,整理成冊,準備要交給杜啟,讓杜啟知道這一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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