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筆神閣 bishenge.com
杜啟醒來後,簡單的洗漱一番,和長孫順德吃過早飯,兩人就往王帳去向頡利請辭。頡利和杜啟一行人,已經達成約定,自是任由對方離開。
雖說頡利和麾下眾人商議,已經定下了攻打雁門的計劃,但卻不能扣留杜啟、長孫順德一行人。因為放杜啟等人回去,突厥和大唐才有緩和的空間。
攻打大唐,打了就打了。
有摩擦很正常。
如果殺了大唐的使節,情況卻是不一樣。所以頡利不僅讓杜啟等人離開,還親自送了一段距離,甚至附贈了一些毛皮、牛羊等。
杜啟一行人出了王帳,便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尤其杜啟趕路時,已經安排人去傳信給一直在外暗中跟隨的玄甲精騎,讓江泉生率領的玄甲精騎全部小心戒備,準備迎戰。
杜啟認為,楊麗質的人可能來襲。不過短時間內,杜啟的擔憂是多慮的,在突厥王帳附近,暫時沒有遇到襲擊。
隊伍一路南下,已經靠近馬邑的範圍。這時候突厥在馬邑邊境力量薄弱,哨探也少了很多,杜啟卻是謹慎,並沒有大意,而是讓隨行的人小心應對。
一行人快速的趕路,當抵近馬邑的邊境,忽然間,在前方官道上,一下傳來了轟隆隆的馬蹄聲,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在大地上,由遠及近的傳來。
「報!」
就在此時,又有哨探飛馬奔回。
哨探飛速來到杜啟、長孫順德的身旁,稟報道:「大將軍,對方的隊伍之前一直藏匿不出,不曾發現。我們發現時,已經晚了。對方的人數,有三百餘騎兵,還有一千步兵。如今這一千多人,已經浩浩蕩蕩的朝我們殺來,距離很近。」
長孫順德道:「能看到了。」
舉目望去,不遠處,已經有浩浩蕩蕩的戰馬奔襲而來,又有步兵緊隨其後。
「列陣!」
長孫順德立刻下令。
隨行的近百重甲騎兵,已然團團形成方陣,把杜啟、長孫順德保護在內中。雖說只有一百重甲騎兵,可憑藉這一百重甲士兵,至少是能抵擋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說時遲,那時快,一千三百餘的士兵已經沖了上來,把杜啟一行人包圍了起來。楊善經嘴角噙著得意神色,身著甲冑,策馬走了出來。
他目光環顧周圍掃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在了長孫順德、杜啟等人身上,冷冰冰的道:「杜啟、長孫順德,你們今天一個都逃不掉。」
杜啟道:「閣下是?」
楊善經此次帶著大軍來,足足一千多人,戰鬥力是極強的。他不認為杜啟、長孫順德能逃走,所以道:「我是楊善經,義成公主的弟弟。今日,我奉姐姐的命令,來送你們一程。今日,你們必死無疑。」
杜啟輕笑道:「楊善經是吧,你一個大男人,在大隋無法立足,逃到突厥來,靠自己的姐姐庇護活著,真是丟人啊!」
「說起來,你姐姐的日子也不好過。她在突厥,先後侍奉啟民可汗、始畢可汗、處羅可汗和頡利可汗,伺候這麼多人,想想,她每天被這樣的人蹂躪,你是怎樣的一個心態。」
「身為親人,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姐,一直在火坑啊!」
「你這心,夠冰冷的。」
杜啟說道:「換做是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姐姐救出火坑。可惜啊,你在突厥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得悠哉悠哉,樂不思蜀。怎麼樣,靠著姐姐的庇蔭,在突厥卑躬屈膝慣了。」
楊善經面色頓時冷下來。
杜啟這嘴,太可惡。
一句話,直接戳在他的心尖上,使得他一下就憤怒起來。
楊善經咬著牙道:「杜啟,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一定,會讓你嘗盡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到時候,你一定會後悔現在所說的話。」
杜啟道:「我拭目以待!」
「給我殺!」
楊善經咬著牙,大手一揮。
隨著楊善經的下令,他麾下的騎兵、步兵聯合起來,發起猛烈的進攻。只是猛烈的進攻,遭到了重甲騎兵的抵擋,短時間內,楊善經帶來的士兵,無法突破重甲騎兵的防守。
一時間,防守依舊森嚴。
摩勒多跟在杜啟的身旁,負責保護杜啟的安全。他拎著鑌鐵長棍,道:「公子,我立刻出戰,直接去殺了那楊積善。只要楊積善死了,一千多人的進攻,也就作罷。」
「不!」
杜啟聞言,卻是搖頭。
他沉聲道:「如今的情況下,不適合你出去斬將奪旗。對方人多,你殺出去,必然被團團圍住,所以你單獨出戰是無濟於事的,反而容易被牽制住。與其如此,不如留在陣型中。你仔細盯著,哪一邊出現問題,你就幫助抵擋。明白嗎?」
「明白!」
摩勒多點頭就回答。
對摩勒多來說,他如今在陣型中,隨時可以馳援周圍。
雙方的廝殺,仍在繼續。
一支支長槍,不斷刺出,只見槍尖撲哧撲哧的刺入楊積善帶來的士兵身體中。一時間,一個個人紛紛被殺。可即便有人被長槍兵戳死,又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斷撲殺上來。
甚至,還有騎兵猛烈衝刺。
重甲騎兵雖說有所損傷,但依舊守得滴水不漏。尤其摩勒多在,能隨時馳援各方,所以短時間內,還能夠穩住局面。
只不過隨著時間流逝,當死傷的重甲騎兵越來越多,防守的力量,在不斷的削弱。
長孫順德深吸口氣,臉上多了鄭重神色,道:「二郎,你安排了一切。可如今,咱們可是即將陷入危險了。按照這樣的情況下,最多再有兩刻鐘,咱們的防守,就會被打破。」
「打不破的!」
杜啟鎮定自若的搖頭。
對杜啟來說,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尤其楊積善的兵力,也是有所損失的。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楊積善的攻勢雖說兇猛,但沒有先前的攻勢厲害。
楊積善看在眼中,內心卻是無比的激動。
機會來了!
他就快要誅殺杜啟了。
「殺,給我殺!」
楊積善大聲的下令,他內心已然是興奮起來,鬥志高漲。隨著楊積善的下令,無數的士兵,便前仆後繼的往前沖。
這麼猛烈的攻勢,杜啟等人的防守,已然面臨極大的壓力。杜啟把這一切看在了眼中,也是皺起眉頭,算算時間,李世民派來的玄甲精騎,也應該來了。
「殺,給我殺!」
楊積善眼看著,即將要打破防守,內心已然期待著。
「轟隆隆!!!」
忽然間,急促的馬蹄聲,陡然響徹起來。
這馬蹄聲自不遠處傳來,聲音急促,迅猛如雷。尤其連綿不絕的馬蹄聲,仿佛炸雷般在地面響起。下一刻,官道上,已經是出現了一支鋼鐵洪流,浩浩蕩蕩的直奔楊積善的大軍而來。
來的人,赫然是玄甲精騎。
一百玄甲精騎,都是戰場上的老兵精銳,其殺傷力極為厲害。
為首的人,便是江泉生。
江泉生一馬當先,手中戰刀掄起,高呼道:「殺進去!」
他率領的騎兵,快速衝刺。
短短時間內,便已經切入楊積善的軍隊中,已然是殺入其中。一百玄甲精騎的存在,宛如是一柄銳利的尖刀,刺入了敵人心臟,快速的來回衝殺攪動。
不過是一個照面,便化解了杜啟一行人的危機,分擔了壓力。只是這一百玄甲精騎出現後,楊積善也調撥麾下的三百精騎抵擋,阻攔玄甲精騎的攻勢,然後再度全力進攻杜啟一行人。
江泉生見狀,只能往杜啟的方向靠攏,他必須要先保護杜啟。
長孫順德見江泉生靠攏過來,道:「二郎,即便有江泉生的玄甲精騎在。但我們的安全,恐怕也未必能得到保證!你說通知了馬邑的高滿政,他什麼時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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