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聰不是一個有堅持有底線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是一個商人,需要審時度勢。一筆閣 www.yibige.com尤其連太子,都屢屢在杜啟的面前吃癟,他如果執意要和杜啟做對,那更是自己作死。
所以,薛聰沒了堅持。
薛聰那挺直的腰杆,不知不覺中,已經稍稍前傾微弓,請罪道:「杜公子,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杜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這一回。」
杜啟淡淡道:「你要讓我饒了你,那麼,你說怎麼辦。」
薛聰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一聽杜啟的話,便明白還有機會,順勢道:「杜公子,摩勒多的契約,我不要了,這就交給杜公子。這次的事情,是我薛聰之錯,請杜公子海涵。」
杜啟卻是搖了搖頭。
相反,杜啟把手中隸屬於摩勒多的奴隸契約,交給薛聰。杜啟也沒有說什麼話,便笑吟吟的看著薛聰,等著薛聰下一步的動作。
薛聰先愣了一下。
他認為這是杜啟要把摩勒多的奴隸契約還給他,可下一刻,薛聰一下就反應過來。杜啟擺明了,是不可能釋放摩勒多的。在這個前提下,杜啟把契約給了他,哪裡是要把奴隸契約還給他,只是讓他毀掉而已。
這是杜啟的老辣之處。
這一刻,薛聰抬頭看了杜啟一眼,因為眼前的杜啟,沒有半點稚嫩,反倒是處理事情,老辣無比,更狡詐得宛如老狐狸一般。
和這樣的人為敵,太可怕了。
薛聰抓起契約,三兩下就撕開,把一紙契約撕得粉碎。自此,摩勒多的一紙契約報廢,再不可能約束摩勒多。
薛聰此刻,已然是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端架子,他正色道:「杜公子,契約已經毀掉了,摩勒多以後就是一個自由人。他願意跟著杜公子,就一直跟著杜公子,他願意怎麼樣,那就怎麼樣,不受人約束。」
「好!」
杜啟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微微頷首。
薛聰是一個識趣的人,懂得察言觀色。若非如此,杜啟還真不願意息事寧人,必須要收拾薛聰的。以杜啟的手段,要對付薛聰這樣一個商人,還真不是難事。
薛聰起身道:「杜公子,我可以走了嗎?」
「且慢!」
杜啟搖頭回答。
因為薛聰主動撕碎了契約書,杜啟對薛聰,沒有什麼惡感。尤其薛聰是商人,並非李建成的嫡系。既然不是敵人,就可以拉攏,甚至建立好感。
薛聰見杜啟不讓他離開,內心一下就緊張了起來,訕訕一笑,詢問道:「杜公子留下我,不知道,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內心頗為忐忑。
到這一步,薛聰已經很清楚,自己雖說也是商人,可是自己和杜啟,完全不是一個級數的。杜啟要對付他,更是輕而易舉。
杜啟道:「你不必忐忑擔心,本公子之所以留下你,是為了你靠。你現在擋著我的面,撕毀了摩勒多的奴隸契約,那麼你去了東宮後,如何向李建成交差呢?」
薛聰聞言,面色頓時苦下來。
他這裡穩住住了杜啟,得到杜啟的諒解。可問題是,東宮李建成,那是國之儲君,權勢滔天,也是他招惹不起的。
薛聰無奈的搖頭,苦笑道:「還能怎麼說,就說我無能,不能討回摩勒多。這事情,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杜啟道:「可你的手中,有奴隸契約。這一事情,東宮是知道的。一旦東宮問起奴隸契約的事情,你又打算如何回答呢?」
薛聰一下愣住。
是啊,這是他沒有考慮到的。
杜啟面上帶著笑容,不急不緩道:「摩勒多的奴隸契約一事,本公子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讓你擺脫東宮的追責。」
薛聰忙道:「請杜公子指點迷津。」
杜啟道:「你去了東宮後,就告訴李建成,說摩勒多的一紙契約,大拇指手印,不是摩勒多的手印,是當初的商人為了貪圖方便,代為摁下了大拇指印。」
「因為契約書遞給我後,被我發現了手印的問題。以至於,奴隸契約不作數,沒能討回摩勒多。如此,即便東宮有懷疑,可也不能說什麼。畢竟這李建成,不可能因為你沒有辦成事情,就要處置你。」
杜啟說道:「這,便是你的機會。」
薛聰聽到後,精神一振。
這是不錯的辦法。
畢竟奴隸契約已經毀掉,沒有任何的證據。這個時候,東宮即便有些不喜,但也不能因為這樣的事情,從而遷怒他。
薛聰雙手合攏,恭敬揖了一禮,鄭重道:「杜公子大恩,薛聰銘記。」
杜啟道:「不必了,舉手之勞。」
頓了頓,杜啟繼續道:「薛聰,以後做事情,不要不了解任何的情況,就接下來。等你遇到另外的人,可就沒這麼容易解決。這一次,算是你運氣好。」
「是,是!」
薛聰忙不迭的回答。
杜啟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茶,薛聰見狀,立刻就起身告辭。
等薛聰離開後,摩勒多仍是跪在杜啟的一旁,他納頭便拜,砰砰的接連叩頭,道:「公子的大恩大德,摩勒多永世不忘。摩勒多,願意永生永世,都為公子效力。」
「起來吧!」
杜啟吩咐了一聲。
摩勒多雖說相貌憨厚,但實際上,心思還是頗為通透。尤其摩勒多如今,是懂得一些官話的,所以能很快融入環境,加上他如今,是杜啟的親衛,身份也是不簡單。
摩勒多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故而,摩勒多願意一直跟著杜啟,願意一直為杜啟效力。
摩勒多站起身,就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金無缺繼續向杜啟稟報,他說著話,忽然停頓了一下,開口道:「公子,如今永興坊內,乃至於長安城的其餘街道,出現了諸多的酒樓,都是效仿我們的。」
「這些酒樓內拿出來的菜餚,和我們相差不多。」
「雖說他們的味道,比不了我們。可是他們的價格,卻是更低的,能吸引一些人。公子,我們是否要調整一下價格。」
金無缺的臉上,也是有鄭重神情,畢竟這事情也不好處理。
總不能,直接去興師問罪吧。
可其餘酒樓,也沒犯事。
杜啟思索一番後,搖了搖頭,說道:「金無缺,酒樓的菜餚價格,不可能降低。甚至於,咱們酒樓的價格只能提高,不能下降。」
「否則,天下第一菜這酒樓,何談天下第一?更何況,你剛才也說了,其餘酒樓的菜餚價格雖說低,但菜品的味道卻是更差的。」
「所以,不必擔心。」
杜啟說道:「論及檔次,終究是我們的酒樓當之無愧的執牛耳。故而,即便長安城內,有無數的酒樓雨後春筍般的出現,但對我們,影響其實不大,有身份地位的人,是不可能去一些低檔次酒樓用飯的,這些人,依舊會來到我們的酒樓。」
金無缺道:「公子,我明白了。」
杜啟繼續說道:「除了打鐵要自身硬,要把各種菜餚製作得美味之外。其餘方面,新式菜品的研究,以及各種糕點,我會讓劉堅不斷研發。」
頓了頓,杜啟又道:「我們的酒樓,不能原地踏步,要不斷的創新,要不斷的研究出新菜品。如果能做到這一點,不論有多少人來競爭,那麼我們,始終是站在最前方,誰都壓制不了我們。這,才是制勝的根本。」
「是!」
金無缺再度回答。
他明白了杜啟的意圖和安排。
杜啟最後道:「總之一句話,做酒樓的人,在服務、菜品味道、新式菜餚這三個方面,必須絕對的領先。酒樓的服務,要做到賓至如歸。酒樓的菜品味道,絕對是美味佳肴。酒樓不定期,必須推出新式菜品。能把這些做好,我相信不是問題。」
「是!」
金無缺道:「小的明白了。」
他通過杜啟的一番話,已經清楚了接下來,天下第一菜酒樓,應該怎麼做應該怎麼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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