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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陛下的訓斥,黃公公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忙跪拜下來道「陛下,真的出事了,出大事了!」
「說,出了何事令你如此慌張?」李世民也覺得不對了,黃公公跟隨其多年,一向沉穩,他說出事了,怕真出什麼事了,這讓李世民收起了不悅,忙詢問道。
「長孫長孫大人昏迷不醒,幾位大夫看望沒有任何辦法,怕是怕是不行了,現在坊間都在傳長孫大人已經已經離去,只是長孫家怕被人落井下石,暫時秘而不宣,陛下,您看?」黃公公忙解釋道。
「什麼?你說什麼?長孫無忌不行了?這消息確鑿?」李世民赫然起身道。
「這是密諜司傳來的消息,且我讓人打探了坊間,的確有這樣的消息流出,怕是怕是不假,若想要驗證,派一人去長孫府即可知曉!」黃公公稟報道。
「傳李孝恭,讓其代替朕去長孫家看看,若消息確鑿立刻回稟!」李世民一臉肅然道。
「是,陛下!」黃公公躬身回道。
「對了,把太醫也給帶著,多帶幾個,若長孫無忌真的抱恙在身,讓太醫給其好好看看,長孫家人若敢阻攔,就告訴他們,這是朕的旨意!」李世民再次下令道。
「是,陛下!」黃公公忙不失迭的點著頭,隨後急急忙忙的就退了下去,他要去傳旨,這可是大事,耽擱不得。
李孝恭第一時間得到了陛下的旨意,看著面前站著的三名太醫,李孝恭不由的撇了撇嘴,心中暗罵,這長孫無忌死就死了,還要去看什麼看。
不過想到長孫無忌之所以會如此,這都與羅章脫不開干係,幫羅章去看看倒是沒啥,所以李孝恭就壓下了心中的不爽,坐上了轎子向長孫府而去,不管怎麼說,若長孫無忌真的死了,那麼羅章怕也難辭其咎。
雖說是長孫無忌自找的,可其死是羅章所造成,到時候長孫府定然會極力報復,這就變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萬一羅章招架不住,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等李孝恭的轎子落在長孫府的門外時,早有人在大門前等候,畢竟李孝恭代表的是陛下,前往長孫府是有人提前稟報的。
下了轎子,李孝恭就見到長孫府的大長老,長孫府的二公子皆在門外站著,這迎接算是隆重了。
「恭迎河間郡王,不知河間郡王來長孫府所為何事?」大長老拱了拱手詢問道。
對於這種老狐狸,李孝恭應付起來自然遊刃有餘,咳嗽了一聲道「陛下掛念長孫大人,特命我帶三名太醫前來看看長孫大人的身體如何,為他診治一番,畢竟是國之棟樑,陛下體恤,也想其能夠早日回朝,擔當大任!」
大長老臉色陡然一變,看向管家,那意思不言自明,陛下怎麼會知曉長孫無忌身體不行?
二公子長孫渙也是臉色微變,這件事可是嚴防死守的,怎麼會流露出去,難道說長孫家有陛下的密探?
話說這還真有可能,凡事朝廷重臣,或者機要官員,陛下為了掌控其動向,大多都會暗中派遣密探潛入其府中,一旦發現有不臣之舉就會捉拿審問,怕是父親的事就是這樣傳入陛下的耳中。
「原來河間郡王是來看望家主的,不過家主身體的確抱恙,大夫說不能被人打擾,需要靜養,怕是不能接見河間郡王了。」大長老搪塞道。
「陛下有旨!」李孝恭對於大長老這話根本不去反駁,直接宣讀聖旨。
「臣接旨!」大長老陡然一驚,忙跪拜下來,其身旁的長孫渙同樣如此。
「長孫無忌為國為民,朕頗為掛念,特命李孝恭替朕探望,太醫隨行診治,不得有誤!」
說完,李孝恭就站在那靜靜的看著大長老,有著陛下的旨意,他根本就不用跟其扯皮,搬出聖旨,你要是敢阻攔,那可以,我不去了,直接回稟陛下就是,他可犯不著為了個長孫無忌動氣,這事本就與他沒什麼關係。
「謝陛下!」聽到陛下的旨意,大長老心中一嘆,知曉這件事是瞞不過去了,只得恭迎李孝恭入府,同時讓管家立刻去打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將消息傳出去的。
還沒等大長老把李孝恭請入廳堂,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臉色更是一片煞白,嘴唇都哆嗦了。
大長老見此,讓長孫渙代替他去招呼李孝恭,而他則將管家拉到一旁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這幅模樣?」
「大長老,出事了,出大事了,外間」管家吞了口口水道。
「快說,外間怎麼了?」大長老催促道。
「外間都知道家主重病不醒的消息了,坊間,酒樓,茶館,都在談論此事,現如今怕是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了,怕是陛下也是聽說了這件事才派人來的!」管家忙解釋道。
「什麼?你說什麼?外面的人都知道了?這怎麼可能?」大長老大吃一驚,手都有些哆嗦道。
「都知道了,連老百姓都知道家主不行了,都在議論,大門外就聚集了很多人在談論,甚至有人已經上門問詢了!」管家也有些焦急道。
「可惡,可惡至極,是誰,是誰將這消息傳出去的,是誰將消息擴散開來的,這是想要亡我長孫家啊!」大長老悲呼道。
「大長老,眼下該如何處置?」管家忙詢問道。
「怎麼處置?」大長老深吸口氣,他也知道現如今不是悲痛的時候,而是要解決問題,渡過難關,否則長孫家怕是真的頂不住的。
「這樣,但凡是有人上門,你就如實相告,家主的確身體抱恙,不過並不像坊間傳說的那樣,讓那些人先回去,等家主好了定會去拜訪感謝,至於他們打探什麼,一概不用理會,至於坊間的那些言語,你給我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出這件事是誰做的,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大長老吩咐道。
「是,大長老,我這就去辦!」管家點點頭就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大長老看著管家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殺氣,不過下一刻殺氣就被其收斂了起來,整了整衣衫,向著廳堂而去,那裡還有個更難伺候的人等著他。
來到廳堂,李孝恭正端著杯茶水在那老神在在的喝著茶,看見大長老來了,忙放下茶盞,笑眯眯道「怎麼樣?大長老是不是也收到坊間的消息了?陛下之所以派我來,也同樣是收到這樣的消息才來查看一番的,所以,你就別藏著掖著了,你瞞別人可以,但瞞著陛下可就不對了,你說我說的對嗎?」
看著李孝恭那猥瑣的笑容,大長老恨不得給他一老拳,這件事處處透著蹊蹺,他也無從下手,眼下陛下也知曉了,不讓李孝恭去探查,陛下必定起疑,到時候可就不妙了,就如李孝恭所言,索性大大方方的給李孝恭帶人去看看,將事情說個明白,眼下需要什麼,讓陛下知曉,再將問題提出來,讓陛下幫忙去找孫神醫,說不定還會有意外之喜。
想到這,大長老也坦然道「不是我不告知陛下,實在是這件事才剛剛發生,沒想到就傳的沸沸揚揚,原本想著多讓幾個大夫看看再說,沒想到陛下這般關心下屬,這就派三名太醫來了,陛下對我長孫家的厚愛當真是無以為報啊!」
兩隻老狐狸,相視一眼,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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