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體內的氣息被善娘娘不停吸走,腹中的疼痛感也慢慢減輕了很多。
原本因疼痛而暈厥的王安夏,此時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他剛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妖艷異常的善娘娘,正趴在他的臉上拼命地吮吸著什麼東西。
「走開!走開!」
王安夏用力想要推開幾近癲狂的善娘娘,卻被她的雙臂死死鎖住。
此時,在外圍的陳士奇和水生也一臉驚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陳士奇想靠近把王安夏救下來,卻被善娘娘周身環繞的磅礴妖氣逼退。
一旁的水生則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瑟瑟發抖,躲在了陳士奇的身後。
他從未見過如此濃重可怖的妖氣。
而且,善娘娘身後搖擺的那條巨大魚尾,此時被那道氣息催動著,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迅速生長。
轉眼之間竟然已經長到了十幾丈長、一兩丈粗,盤踞在湍急的河水中,竟然險些將整條河截流。
就在善娘娘不停的吮吸王安夏體內那道氣息時。
她漸漸發現一個問題,這道氣息,似乎永遠都吸不完。
而當她開始發現這個問題時,就意味著事情已經晚了。
善娘娘猛然發現,幾道絢爛的金光正從她的胸前透出。
緊接著,金光的數量越來越多,漸漸瀰漫善娘娘周身。
每一道金光背後,都是一條細長的裂紋。
那道氣息抑制了她妖體被毀損時的疼痛,現在她的妖體承受不住那道氣息的鼓脹,已經千瘡百孔。
「不!不!不!」
「我的道行.....我的修行......」
彌散的妖氣不停從被毀損的妖體中四散飛出,娘娘原本妖艷的臉上因為恐懼異常而猙獰無比。
還沒等善娘娘反應過來,她的全身上下都已經被絢爛的金光籠罩。
緊接著,伴隨著震徹山谷的一聲巨響。
趴在王安夏身上的善娘娘已經沒了蹤影,只剩下一道黃色的氣息和一聲無比悽厲的慘叫迴蕩在山谷中。
然後隨風飄散,再也不見。
.........
千里之外的張玄,站在自己的神識之中。
看到那個亮點上的黃色妖氣潰散而去,這才放下心來。
再去看盤旋在亮點上方的那道乳白色浩然之氣,經過黃色妖氣的滌盪,此時竟顯得比剛才更加生機盎然。
張玄心中若有所感,暗自笑道,
「似是劫難,倒也是一場造化。」
隨即,便遁出神識之中,回到山下小院,去河邊看那頭憨牛去了。
.........
嗬....呼.....
剛剛虎口脫險的王安夏,此時正大口喘著粗氣,去平復心臟的劇烈跳動。
此時,他的大腦中一直迴蕩著昏迷前的從天邊傳來的那道綿長道音:
「安夏小友,挺住啊.....」
那道綿長道音,似乎是張仙長的聲音。
「難道是張仙長救了我?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張仙長可是在千里之外的營陵縣啊.....」
王安夏使勁搖了搖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些。
陳士奇已經快步來到王安夏身旁,關切的問道。
「安夏兄,你還好嗎?」
王安夏好不容易才將心情稍微平復下來,喘著氣道,
「剛才多謝士奇兄出手相救,我,我還好......」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麼驚險的情形,此時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這時,在胸口處貼身放著的那幅字,又有溫熱的感覺傳來。
其中蘊含的能夠撫平人心的奇妙神通再次顯現出來,讓王安夏的心神慢慢穩定下來。
「看來,這幅字不能驅除妖邪,但是撫慰人心的效果還是很好的。」
王安夏這才突然察覺到,嘴裡滿是濃濃的魚腥氣。
肯定是剛才善娘娘帶來的。
難以忍受這股味道,王安夏趕緊彎下腰,捧起河水漱起口來。
做完這些,陳士奇和王安夏互相攙扶著回到了驛館,水生依舊在身後小心跟著。
此時的水生,看到王安夏,卻有些害怕。
一是他曾經想加害王安夏卻沒有成功;二是他原本以為王安夏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文弱書生,沒想到竟然神奇的將神通廣大的善娘娘置於死地,可見來路不凡。如若找他報仇,他恐怕敵不過。
不過對於王安夏來說,水生的那些小心思卻不值一提。
雖然那夜水生把他騙到了烏蓬小船上,想要令他落水身亡,但是是為了陳士奇,也算一片忠心;而且今天也算幫了自己,也就沒有太過記恨。
圍坐在沒有燃火的火盆旁,王安夏已經察覺出陳士奇傷得很重。
烏白的氣息不停地從陳士奇胸口、肩膀以及手臂上的傷口湧出。
水生則靜靜地站在陳士奇身旁,眼中含淚,似乎知道要發生什麼。
「士奇兄,你感覺怎麼樣?」
王安夏關切的問道。
陳士奇虛弱無比,輕輕搖了搖頭,笑道,
「安夏兄不必憂心,天意而已。
我本已有違天道,遊蕩在這山野十年,也該離去了......」
王安夏卻輕聲道,
「士奇兄不必太過心憂,或許還有轉機。」
「轉機?」
聽了王安夏這句話,水生率先跳了起來,也顧不得害怕了,連忙問道,
「你是說,我家公子還有救?」
王安夏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將貼身放在胸口的那幅字拿了出來。
「這幅字,是一位身負神通的仙長所賜,可能會有用。」
「一幅字能有什麼用?」
原本提起希望的水生又如同泄了氣的皮球。
王安夏不理睬水生,徑直把那幅字放到了陳士奇胸前。
烏白氣息不停外泄的陳士奇原本已經不抱希望,但是,在那幅字放在他胸口的那一瞬間,
一股溫熱的暖流竟然似乎從他的胸口流出,然後向周身四肢百骸擴散,轉瞬間便擴散全身。
伴隨著暖流席捲全身,陳士奇身上竟然泛出點點金色光芒。
那些被善娘娘損傷的部位,開始慢慢癒合。
不到半刻鐘,原本還奄奄一息的陳士奇已經恢復如初。
水生和王安夏已經驚訝的合不上嘴。
王安夏更是沒想到,這幅字竟會有這麼強的功效。
水生則在一旁高興地跳起來,
「公子,你好了,你好了!」
陳士奇高興地站起身,環顧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確實都已經痊癒。
「這是什麼法寶?怎麼會如此神奇?」
陳士奇高興地把放在胸口的那幅字拿出來,想要好好看一眼。
但在他把那幅字拿開的那一刻,原本已經癒合的傷口,又開始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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