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某隻狐狸,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九娘趴在牆上曬太陽,也不盡然,它就是聽到那令人討厭的聲音,特意上牆一觀。
沒成想這老掉牙的謝瑨,竟然還有個嬌滴滴的侍妾。
它打了個呵欠,表示沒什麼興趣, 又趴牆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豎起了耳朵,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句話,它要全部學給謝大夫人聽。
誰讓謝大夫人喜歡它呢。
九娘看了一出妾有意郎鐵心的戲,它都準備下牆頭了,沒成想這小妾, 竟然是內里藏奸的,許是出了口大氣,對方朝它看了一眼,「原來是那隻胖狐狸。」
它被氣得直哆嗦,可那梅姨娘的眼神過於嚇人,它屏氣凝神,過了好一會兒,人走遠了,它才軟趴趴的下了牆頭。
「王寺卿出大事了!」九娘四腳並用,邊跑邊喊了起來。
王玄之手中的花瞬間便掉在了地上,他站起身來問,「道一怎麼了?」
九娘這才發現,它說的話有歧義,「不是,我是說謝瑨那個老頭子,他的小妾有問題,好像要做什麼事,剛才說要提前動手。」
王玄之也沒去糾正什麼老頭子的,而是問她, 「你還聽到了什麼?」
九娘不好意思的晃著九條尾巴,「我就聽她說了這麼一句,當時那眼神可嚇死狐狸了。」
王玄之蹲下去,抱起了九娘,「你跟我去一趟,舅父此刻也應當快到了。」
———
道一被謝大娘子按在了座位上,接著自個兒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小一,我和你說,你什麼也別做,就等著阿娘動手吧,她這些年閒得發慌了。」
其實兩人都明白,一個女兒時常渾渾噩噩,另一個無影無蹤,秦雲怎麼可能閒得下來,沒心力交瘁,已經算是她堅強了。
秦雲瞪了她一眼,「小一, 別理她的, 桌子上的菜, 都是你的,不給她吃。」
謝大娘子吊著道一的胳膊,「阿娘你偏心。」
秦雲理直氣壯,「誰讓小一像你阿耶呢。」
道一:大可不必,我認為生得像娘更好。
謝大娘子:「......」
謝瑨腳方踏進院子裡,他驚喜的快步走來,「小一這是沾了我的光啊,哈哈哈——」
道一再次:「......」真的沒有這個必要啊,咱倆在美人面前相形見絀啊,不蹲家裡化個三天三夜的妝容,真沒什麼勇氣說出比她們優秀的話。
「看來在雲兒心中,為夫是重要的人。」秦雲被他說得老臉通紅。
她轉頭去看道一,卻見她興味甚濃,沒什麼不滿,頓時羞惱起來,「你都胡說些什麼呢,一把年紀了,老不羞,真當自己是十七八歲的少年郎麼。」
道一自然的接過謝大娘子遞過來的葡萄,「他們時常這樣嗎?」
謝大娘子想起自己清醒時,見到的場景,她拔掉一顆葡萄,用力的咬下,口齒不清的說,「比這更過份的都有,你幫忙我之前,曉得我是什麼情況吧。」
「嗯,比我慘太多了。」道一剝好一顆餵過去。
甜甜的葡萄餵到嘴邊,豈有不吃之理,謝大娘子又咬了一顆,這才接著說,「那些鬼東西都走了之後,他倆看我活潑亂跳的,說著說著就離開了松濤院。」
道一乖巧的又遞過去一顆,「他們就這樣將你一個人扔下了,後來怎麼樣了?」
『唔』這葡萄可真甜,謝大娘子砸巴砸巴嘴,「還能怎麼辦,秦嬤嬤見怪不怪的找來,我才能全須全尾的回內院,有時我認為他倆才是『最可怕』的。」
道一得到了回報,美人兒嫩如青蔥的手指,手裡拿著一顆剝好的葡萄,真是相得益彰的晶瑩,莫名的覺得那顆葡萄,都身價千萬,而能吃上它的她,堪比人間帝王。
她嚼了幾下,連吃了好幾顆,意猶未盡的問道:「他們這種情況通常會維持多久?」
謝大娘子歪著頭,認真的考慮起來,「按往常的經驗來說,咱倆今日可能吃不上飯了。」
道一幽幽一嘆,「哎,長這麼大了,還以為能吃上一頓熱乎的飯,沒成想還沒見著是什麼吃的,便提前喝了一壺醇香的陳年老酒,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吶。」
謝大娘子深以為然的點頭,「若非我內心強大,早被這壺酒弄得醉生夢死了。」
她倆亦是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終於打翻了那壺陳年醇釀。
秦雲聽到兩人說的話,頗有些無地自容。
她暗中狠狠的踩了謝瑨一腳,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姐兒面前就算了,已經十多年了,怕是對方已經習慣了,可小一還沒弄清家中情形,以為我們不喜她怎麼辦。
謝瑨這時才想起屋內還有兩個大活人,他也就窘迫了片刻,大方的一揚手,「這有什麼關係,她們遲早會習慣的,一家人何必講那些虛禮——」
他見兩個閨女手上的葡萄,莫名的口水橫流,肯定很酸,算了,他不是很想吃,「雲兒,你準備好的吃食呢,為夫許久不曾吃過你親自下廚的,心中著實惦記。」
秦雲又瞪了他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仔細吃壞了肚子去!」又和吃葡萄二人說,「看把孩子們餓的,我現在就去把飯菜端上來。」
道一拍拍手中的甜膩,「大戶人家的廚房我還見過呢,可以跟著一起去見識下麼。」
謝大娘子拉著她去一邊,兩人將手淨了,她也摻和起來,「我也沒去過,阿娘,帶我也去。」
秦雲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反正是在錦雲院裡的小廚房,並不是整個謝家的大廚房,她走了兩步,施施然回頭,頭上的珠翠都不曾動搖,說出去的話卻十分的有份量,「你就別跟著過去了,省得跟著礙眼。」
謝瑨都跨了一半的門檻,他腳還沒落地呢,這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的笑笑,「雲兒說得是,為夫啥也不會做。」他飛速的那隻腳收了回來,在門口站著,望眼欲穿。
王玄之抱著沉重的九娘,匆匆而來,額上都走出不少薄汗,結果只看到一尊望妻石。
「舅父,道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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