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均察覺到火熱的視線,他抬眼望去,整個人便有些呆了,前不久聽阿耶他們說起,有一個與自己相似的阿姐,聽完了他們說的事,他早就想來見人了,可是他不能去。
今日乍然見到,何止是相似,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分外的激動,身邊的人察覺到了,關切的問他,「靈均你怎麼了?」
謝靈均立時冷靜下來,他可不能拖了家人的後腿,他笑著搖頭,「無礙,多謝學兄的關心。只是受場中比賽的影響,有些激動,只要一想到今日能上場,便有些不能自已。」
那人好笑,「某十分理解靈均的心情,即使每年一次大型的,還有無數次小型的,某也是激動不已,更何況你是第一回,人之常情,在所難免嘛。」
「博戲的樂趣,也正是在此處。他的勝負,他的未知,牽動著所有人的心弦。」
謝靈均認真的聽著,偶爾偷看過去。
道一神思不屬的坐著,時時偷瞄他。
兩人看了個正著,無聲的咧嘴笑著。
王玄之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心道這一切總算值得,他們的努力上天看得見。
「道一你仔細看他們的比賽,若被人鑽了漏洞,恐怕會傷了咱位的隊友,某看到比賽的名單了,咱們的對手,極大可能會碰到邢大郎——」
兩人的動作並不隱瞞,只要有人留心,便會發生其中的貓膩,王玄之只能用謝靈均的安危,來轉移道一的注意了,但他說的也是事實。
「你想與隊友結交,待比賽結束之後,一起吃個慶功話,如何?」王玄之見她擔憂,又提了個建議。
道一笑眯眯的應下,專心的看場上的比賽。
「寺卿那是什麼隊,踢得真不錯呀!」道一看著紅彤彤的隊伍,完全在狀況外的點評起來,不知情的還當真會以為她全看懂了。
王玄之有些忍俊不禁,「那是『赤鋒』,與他們對戰的是『黃蜂』,目前看起來是黃蜂占了上風。」
道一小嘴一撇,這兩隊是看隊服顏色起的名吧,但是看名字,就能知曉對方的用意,「但赤衣那隊更光明正大些,前鋒個個英武不凡,敢於衝鋒陷陣,還有中場,穩如泰山,便是看門的與後衛,也是堂堂正正的。」
「倒是那『黃蜂』這個隊,像是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用的招術,像要把對對招招比斃命一般。」
阮七郎一直注意著她,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他的大兄,還有王玄之都對她挺好,這本事就是一件奇怪的事,能同時得這兩人喜歡的,已經死了一個了。
此刻豎起耳朵,聽到她對賽場上的評價,他眼前一亮,嗖的挪了位置,「小一師傅也懂蹴鞠?」
道一很誠實的否認了,「今日才接觸到,正在學著呢。」
阮七郎:「......」
他不死心又問,「可某見你對場上的評價,倒是挺中肯的。你看黃蜂前鋒的那一腳,專往對手的腳上踢,這是絕了對方的後路,想要別人一輩子站不起來呀。」
道一得意又謙虛的笑笑,「蹴鞠我是真不懂,就是會點兒功夫,黃蜂招招殺機,便是不會功夫的,約莫也能看出些門道來,不信你看周圍的看客,以及面色不對的。」
阮七郎都不用轉頭,便知她說的真假,不由對她豎起大拇指,「小一師傅可真是厲害,不懂蹴鞠,還能通過對旁人的觀察,做出精準的判斷——對了,你今日同我們一起上場,你是什麼位置?」
道一呆住,「好像沒人告訴我。」
阮七郎也傻眼了,「咱們這個隊伍本來就是拼湊出來的,還要對一下陣型,商量怎麼個踢法,你連位置在哪都不知道,一會兒上場了怎麼辦,跟著滿場跑,很容易被判出局的。」
道一又愣了,「踢球還要講陣型的嗎?」
阮七郎差點兒原地遁走,「這蹴鞠早年用來選拔從軍人才的,陣型也是考究的一個類型,如今雖說不選人才了,只是眾人玩樂的博戲,可那習俗卻是留了下來。」
他說完就和一旁的王玄之商量,「安道大哥,我瞧這道一觀察力不錯,適合做中鋒!」
哪知王玄之卻是直接否決了,「她更適合前鋒!」
「什麼?!」阮七郎瞬間不淡定了,這麼善於觀察的人,竟然讓人家出去打頭陣。
他動靜過大,吸引了旁幾組的目光,好巧不巧,隔得最近的便是邢大郎所在隊伍。
邢大郎隊伍鴉黑一片,坐在主位的是一個清貴少年,大約在十五六歲,通身的矜貴氣息,旁的隊員或多或少,都在獻在殷勤,此刻他們全部都看向了阮七,包括這個少年。
「那是皇親梁王世子李勇,隴右李家過繼給早逝梁王的子嗣,梁王是聖人的長兄,」王玄之不動聲色的和他介紹,「那邊領頭的是蜀王世子李湛,他旁邊的是其弟李奉慈,幼時聖人親養,他不好親近——」
道一大腦飛速轉動,特意點出李奉慈來,說什麼不好親近,就是聖人親養過的,不好惹讓她躲著點兒,她點點頭,表示理解,「我一個小小的仵作,又不是嫌命長,不會主動去招惹任何人的。」
王玄之又說,「那位是漢王世子李均,也是過繼而來的。最後一位是某的堂弟,他的父親是某阿耶的堂弟,他的父親是某的堂叔,其母是同安公主。」
「跟在他身邊的幾個人,都是平日裡能玩兒到一起的。」相當於心腹下屬了,道一心領神會,還想再聽些秘辛,就見那鴉群移動了過來,「寺卿,你看他們過來了。」
邢大郎跟在梁王世子後面,鼻孔比昨日還翹得高,「世子,你看他們這個隊,一會兒咱們遇上,可不戰而屈人之兵也。」
陳夷之最見不這貨了,什麼不提,偏和他說用兵之道,簡直要氣炸了,提著銀槍就要出來,卻聽阮思問,「邢家大郎君好生厲害,文武兼備,連這兵法也會,一會兒可得讓著我們些。」
李勇不理這些暗涌,只關心他想知道的,「邢大,你方才所言何故?」
------題外話------
古時東為左西為右。
古有江左,便是江東之意。
這裡隴右,也有隴西之意。
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好日子啦,嘿嘿嘿嘿,晚上和閨蜜吃飯,中午在家碼字~
這段人物關係,我當時理的時候,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難得一次性寫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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