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氣氛凝重,公孫賈連忙開口:「左庶長之言,使我心下愧疚,身為老秦人,當全力支持變法。」
與此同時,甘龍咳嗽一聲,嘶啞著聲音,道:「老臣也支持變法,赳赳老秦,自當恢復穆公霸業。」
見到甘龍公孫賈兩人開頭,杜摯連忙惶恐笑著:「身為老秦人,杜摯擁戴變法。」
「臣等擁戴變法。」
這一刻,就算是孟西白三人也不敢反駁了,紛紛開口附和贏虔之言,擁戴變法。
「好!」
嬴渠梁從主座起身,環顧一周:「既然諸位愛卿都沒有異議,孤宣布秦國變法開始。」
「自今日起,拜衛鞅為左庶長,主持國政,推行變法。嬴虔改任上將軍,統帥三軍。」
「諾。」
……
一場朝會結束,雖有波折,但嬴渠梁取得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群臣離去,政事堂中留下了衛鞅贏虔與荒,嬴渠梁笑著,道:「國師,這一次入了墨家總部,墨子怎麼說?」
「我與墨家恩怨兩清。」
荒笑了笑,朝著三人:「不過,根據我的觀察,墨家內部矛盾很大,大有分裂之勢。」
「如今全靠老墨子個人威望鎮壓,一旦老墨子消失……」
「老墨子消失?」衛鞅眉頭緊鎖,隨及舒展:「國師,這是何意?」
「難道不是老墨子去世?」
喝了一口白水,荒搖頭:「老墨子很強,以他的實力,再活一甲子都不成問題。」
「但,諸子都在不斷地消失,我有一種感覺,墨子消失只是時間問題。」
「至於鬼谷子的情況,沒有見到人,一時間很難判斷。」
荒的話,讓嬴渠梁肅然一驚:「國師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上當真有長生之術?」
「君上,這個世界上沒有長生之人,老墨子等人,也只是變強到了一種地步,然後延年益壽罷了。」
荒笑著說道:「而且,一如老墨子這樣的人,大概率不會出現在世俗,對於諸國爭霸不會輕易插手。」
「總之,墨子不簡單。」
贏虔神色激動,朝著荒試探,道:「國師,這種變強之法是否可以外傳?」
撇了一眼贏虔,荒搖頭苦笑:「上將軍你想什麼呢,中原大地之上,諸子總共才幾個?」
「而且這都是個人有個人的機緣,至少目前,我沒有見過一個武夫,強大一如老墨子。」
荒的這一番話,讓嬴渠梁等人沉默,越是了解心下越發的擔憂,這個世界上,竟然有超級強者。
心中念頭轉動,嬴渠梁壓下胡思亂想:「國師的意思是,國師與墨家的個人恩怨結束,但我秦國變法,墨家還是會插手?」
「很有可能,君上也清楚墨家的德行,總是以正義自居,嚮往行俠仗義。」
荒看到了嬴渠梁的擔憂,不由得莞爾一笑:「君上不必擔憂,有我坐鎮櫟陽,墨徒前來只是送死。」
「哈哈……」
聞言,嬴渠梁大笑。
「有國師在,孤就放心了。」嬴渠梁深深的看了一眼荒:「孤打算讓子車英組織一支護法鐵軍,賜左庶長穆公鎮國金劍,國師以為如何?」
「挺好的,手中沒有軍隊支持,左庶長難成變法。」說到這裡,荒笑了笑:「變法大臣確實也需要臨機決斷之權,有了穆公鎮國金劍,也能夠鎮住一部分人。」
說到這裡,荒看向了嬴渠梁:「君上,聽說舜帝賜予嬴姓先祖的皂游大旗還在,不知我可否一觀?」
聽到荒的請求,嬴渠梁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皺著眉頭:「國師,皂游大旗不在櫟陽,而是在嬴姓祖地。」
「嬴姓祖地,就算是孤也不能隨意進入,此事需要孤與公族族老商議,才能做出決定。」
「還有一點是,嬴姓祖地,除了嬴姓一脈之外,其他人根本無法進入。」
此時,嬴渠梁一臉為難,嬴姓祖地,連他這個秦君都沒有進去過,自從國府搬遷以後,就已經很少前往了。
這個時候,嬴渠梁看了一眼贏虔,察覺到目光,贏虔也是苦笑:「國師,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從未進去過。」
「那地方有古怪,祖地的人,已經與公族很少聯繫了。」
荒笑了笑,不以為意。
他清楚贏虔與嬴渠梁兩人沒有欺騙他,雖然他示意嬴渠梁就此作罷,但內心深處對於嬴姓祖地更為好奇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荒離開了政事堂,留下了衛鞅與嬴渠梁商議變法一事。
回到府邸之中,荒朝著風徵:「風老頭,三皇五帝時代,到底有什麼神秘?」
「你今兒不是去了政事堂商議變法示意,為衛鞅鎮場子了麼?」風徵很是好奇,他有些不解荒為何如此問。
太突然了。
撇了一眼風徵,荒:「今日君上提及了舜帝留下了的皂游大旗,我提出一觀的想法,但君上與上將軍告訴我,旗在嬴姓祖地。」
「非嬴姓一脈不得入,甚至於他們也沒有去過。」
「嬴姓已經斷了傳承,也許祖地還有吧,只不過這些人都不會出世,除非滅國絕嗣!」
風徵喝了一口酒,意味深長,道:「你只需要記住,越是靠近上古時代的東西,都擁有驚人的偉力。」
「有些東西,老夫也了解的不深,只有上古氏族的核心人物,才有可能知曉。」
「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國家,每一個存在數百年而不滅的國家,底蘊之深厚,都不下於任何一個諸子百家。」
「歲月如刀,在漫長的歲月中,發生任何的事情, 出現任何的變數都是有可能的。」
這個時候,風徵話鋒一轉,深深地看了一眼荒告誡,道:「這個天下,從來不缺少天才。」
「所以,做事儘量謹慎一點,你雖然變強了,但,只是比普通人強罷了,相比於真正的強者,你與螻蟻沒有區別。」
……
聽著風徵侃侃而談,荒臉色有些難看,他不僅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反而被風徵一陣貶斥。
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他清楚,風徵說的沒有錯,老墨子的恐怖他清晰的感受過。
甚至墨家之中,比他強的都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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