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林小慧父親:「什麼目的。」
林小慧父親說道:「她以為,害她進監獄的人是我,進去監獄行刺的人也是我派的,她想讓東叔出面,即使東叔知道了她那些爛事,迫害我父親修改遺囑的那些事,東叔也會讓我不能這麼做,不能找人殺掉她。」
我問:「那你到底有沒有找人害她,殺她。」
林小慧父親說:「沒有。」
我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林小慧父親說道:「信不信,那都是你的事了。」
我說道:「是的,目前來看,她我也幫不了了,不可能幫她對付你。你們。」
他說道:「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問:「什麼?」
他說:「派人殺她的,不是我。是她的仇家,我希望你能幫我把她保護好。」
我說道:「為什麼呢?」
他看著我。
我說:「你們家既然對她恨之入骨,又何必保護她。」
他說道:「她無情,我們不能無義。長大後她變了,但小時候的兄妹情是無法改變的。還有,萬一她真的被害,我也不想別人拿著這個事來攻擊我們家。」
我問道:「那到底是誰害她?」
他說道:「她得罪的人,非常非常的多。」
我問:「例如?」
他說:「那些賭博中,被她弄到破產的,還有被她騙的,還有債主們。還有一個最大的可疑對象,她男朋友。」
我問:「她和她男朋友相愛相殺?」
他說:「她男朋友真不是個東西。不想說太多了,總之,這是個畜生。」
我說:「好吧。那你們要如何對待她。」
他說:「保護她,努力幫她,救她出來。」
我說:「她出來了,還是一樣的要和你爭奪遺產。」
他說:「我還是想把她給改變,如果能改變,錢我會給她。如果真的無法改變,如果她真的能把遺產拿走,那就拿走,但我們家已經仁至義盡,經過了這次,如果她還不悔改,那以後,我們就真的,撇清關係,她是死是活,與我們無關。」
我說道:「如果真的如你們所說,那你們給她的機會已經夠多的了。那她都沒悔改過,我想,以後她悔改的可能性更小。」
他說:「最後一次。」
我說:「其實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樣,那麼,是不是東叔給你們家施壓。」
他說:「也有這原因。她知道,把東叔拉出來,東叔會幫她多少說一些話。」
我說:「那她用刑逼迫你父親修改遺囑,東叔不恨她?」
他說:「當時這話是我父親說的,但是沒有找到她對我父親用刑的證據,所以,我雖然相信父親的話是真的,可是父親那時候,是處在於一個渾噩的病重狀態中,甚至說一些瘋話,所以說的這些話,東叔說,有可能是假的。畢竟,她小時候給東叔的印象十分好,乖巧伶俐,雖然任性,但嘴巴能說,而且聰明,很多來我家的我爸的朋友都很喜歡她。可誰又能想到,長大後走上了歧路。」
我問道:「這東叔,是不是很大的權勢。」
他點點頭。
我說:「那你是怕他了。」
他說道:「我們經商的,如果不和這些權勢的人合作,沒有他們的撐腰,想做比較大的事業,做不起來。這是特色。你做房地產,拿塊地,需要審批吧,這程序十分複雜,不認識人,誰給你?有錢都不敢給。我朋友開一個加油站,要審批的部門,二十多個,要是一個一個單位走下來,要多久?而有些部門,更是故意攔著你,讓你過不了關,你就是有錢都搞不了。可他認識一個級的高官,給人家這個數,他一句話,那就全過了。」
他伸出兩個手指頭。
那是多少?二萬?二十萬?還是二百萬?
我說:「但是,東叔是當兵的。」
他說:「當兵的不大嗎。」
我說:「大。」
他說:「他曾經是軍區的高官。很多現任的等地高官,他都有人。」
我說:「明白了。」
他說道:「幫我保護好她。」
說著,他拿了一張支票,推過來給我。
五十萬。
他問道:「辦得到嗎。」
我說:「可以。」
他說:「謝謝。」
我說:「那你下一步呢。」
他說:「讓東叔幫忙找人調查,是不是真的有人陷害她,把她救出來,可是遺產不會給她,但,也還要給她一些生活費,以後就看她的了。變好了,什麼都好說,不好,就自生自滅。」
我說:「這是你想這麼做,還是東叔要你這麼做。」
他說:「我們兩都想這麼做。我也不希望看到她慘死。拜託了。」
我說:「儘量努力吧。」
他說:「如果她可以安全出來,我另有酬謝,另外,希望你對我女兒保密,我不希望她知道這些事。」
我說:「會的。」
他說:「謝謝。」
我收好了支票:「你客氣了。」
有錢不賺是王八蛋。
況且,這不是小數目,五十萬啊。
我怎麼不拿,如果幫到了他後,陳安妮出去了,儘管我拿不到幾千萬,不過,至少也能拿到百萬上下。
但,黑珍珠那邊我怎麼說?
她會不會說我騙她,有點頭疼啊。
只能對她說清楚了。
退席了後,林總還讓人開車送我回去了。
第二天,我馬上帶更多的人,去監獄醫院,特地讓蘭芬蘭芳帶多點人去看著陳安妮,她就是我的財神爺,可不能出事了。
讓她在監獄醫院再待多幾天,然後要把她早日弄回監區里看守才行,不然的話,出一點錯的話,我的錢可就沒了。
去了醫院後,蘭芬蘭芳帶著五六個人,守著病房門口,我叮囑她們,不得離開半步,必須一天三班,盯著,一次最少六個人。
她們只能遵命。
蘭芬問我為什麼。
我說:「我聽到小道消息,兇手有可能指派其他的人對陳安妮再次行刺,所以,你們大家都要看好了。萬一再次出事,我們可就麻煩了,上次我差點都被撤職了。」
蘭芬說明白了。
我進去了病房。
見到了陳安妮,陳安妮奇怪的問我:「為什麼安排了那麼多人在門口守著。」
我說:「你哥讓安排的。」
陳安妮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哥讓你這麼做?」
我說:「對。」
陳安妮沒說話了。
我問道:「他找我聊天,和我談了,難道,你不覺得你該和我談點什麼事嗎。」
陳安妮說:「是,我欺騙了你。」
我盯著她。
陳安妮說:「我的確為了我的安全,所以才欺騙你。因為,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我也想有人幫我,讓我出去,如果是我哥對付我,那你找東叔,東叔會幫我,他是個念舊情的人。即使我多可恨,他都最起碼會保護我不讓我受到傷害。如果不是我哥對付我,那東叔和我哥會幫我,救我出去,不會讓我受到傷害。」
我說道:「你可算的真准。」
我真是鄙視她。
她說道:「他們什麼話都和你說了,對吧。」
我說:「是。」
她說:「包括我種種劣跡。」
我問道:「我最關心的一點,你到底有沒有虐待逼你養父修改遺囑。」
她說:「我忘了。」
我說:「忘了,那就是有咯。」
她不說話。
我問:「到底有沒有。」
她說:「我覺得,你心裡,已經覺得我會這麼做了,我說沒有,你也覺得我有。」
我說:「是。因為你欺騙了我,所以,我不覺得你會是個好人,而且,你真的是劣跡斑斑,吸毒,賭博,絡開賭,把人家弄得傾家蕩產!」
她說:「所以,你覺得我會虐待我養父。」
我說:「是。」
她只是看著我,不回答我。
我說道:「別以為我真的想保護你,我也是為了錢。」
她說:「我哥給你錢。」
我說:「我不知道,你那麼聰明的人,為什麼非要走那彎路,非要吸毒,賭博,為什麼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好好過日子,有那麼有錢的靠山,非得把自己弄得眾叛親離,我搞不懂。」
她說道:「我也搞不懂。」
好吧,這世上,有很多人,自己明知道有病,但都不願意改的,不是不願意,而是他們認為他們自己沒病。
每個人選擇生活的路,都是不同的。
我說道:「其實如果你好好開一家公司,以你的頭腦,去經商,也很容易成功的,不是嗎。」
她說:「你沒有賭癮,賭博上癮,你不知道那是什麼快樂的感覺。我知道我戒不了,那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樂趣,如果沒有了賭,我也不想活下去。」
我無奈了,只好嘆氣。
我說道:「你有沒有找過心理醫生。」
她說:「你見過賭徒嗎,日夜賭紅眼睛的賭徒。」
我說:「沒見過。」
她說:「很少,但不是沒有。賭癮,賭博成癮,比毒癮,吸毒成癮,還要難戒。我戒掉吸毒的癮,戒不掉賭博的癮。我哥我爸我朋友我身邊的人,都以為我花錢大手大腳,可你知道嗎。我連續好幾年不買一件衣服一雙鞋子,我朋友送我的一件衣服,出國的時候我穿著,回國的時候我還是穿著。我的錢,全在賭桌上敗了。他們以為我養男人,但,卻是那些男人養我,因為我只想著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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