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還不敢送貨去那裡,她不過是威脅你而已。」
王普說:「她不是威脅我,你知道我看到她那些個手下,都不是好惹的,一個個身材強壯,不是一般小混混那種啊。」
我奇怪的想,難道真的是彩姐,應該不是啊。
我說:「去送吧,怕什麼呢,搞不好跟人家眉來眼去,她還可能看上你這人渣了。」
王普罵道:「我靠你才人渣啊!」
我說:「真的,怕什麼啊。」
王普說:「我覺得她不是開玩笑,下次去,她有可能真的揍我,然後砸了我車子。」
我說:「那就不去唄。怕一個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王普說:「他媽的,我怎麼怕她呢,我怕的是她身後那群男人。可是,我不送貨過去,那邊的市場,又不能不管,每個月都好多錢的你知道吧。」
我說:「那就讓人送就行了了,那麼簡單。」
王普說:「那不行,有很多我是需要親自去。」
我不耐煩說:「那就去吧,我不相信她還守著你打你不成。」
王普說:「我找你就是問你,要是我出事,你找人幫我幹掉她。」
我說:「環城啊哥哥,我鞭長莫及。」
王普說:「你不是很牛嗎,怕什麼,拉過去一車人,幹掉她。幫我報仇。」
我說:「你朋友還是特警的呢,你幹嘛不拉特警的啊。」
王普說:「特警能隨便打人嗎,那需要很多程序的,再說了,拉特警,簡直是牛刀殺雞。」
我說:「行了行了,下次被打了再說吧。我倒是挺好奇你說的那個女的,漂亮,還帶著那麼多人,幹嘛的呢。」
王普說:「反正那幫男的叫她薛姐。」
我一愣。
薛羽眉?
世上不會有那麼巧的事情吧。
我問道:「薛姐?那個薛。」
王普說:「我怎麼知道哪個薛,長筒靴的,靴子的吧。」
我說:「靴你大爺長筒靴。怎麼可能有這麼叫的,是姓薛的吧。」
王普說:「鬼知道。難道你認識。」
我問:「她長怎麼樣。」
王普說:「頭髮這樣,長頭髮,卷著的,大波浪,然後聲音這樣,然後眼睛這樣,嘴巴這樣,反正很漂亮。」
我說:「聽你說了大半天,我都不知道到底怎麼樣。」
王普說:「你改天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說:「你去也不太可能遇到她。」
我心想應該不是薛羽眉,因為,薛羽眉是短髮。
我問:「她頭髮很長?」
王普說:「到這裡,到腰下面,到屁股了都。」
我問:「多高。」
王普說:「比我高。」
我說:「比你還高。」
王普說:「對啊。」
我心想,那應該不是薛羽眉了,薛羽眉剛出來,頭髮沒那麼長,而且也沒那麼高。
我說道:「唉,你說你被打,也挺活該的,你說你談戀愛,找個好點的對象談不好,非要找什麼非主流啊之類的談。人品不好就別談了。」
王普說:「你看人家照片難道你就知道她什麼人嗎。這東西,需要相處啊。我跟那女的,我開始也想著好好談,誰知道一約,她就出來了,然後,就這樣咯。」
我說:「怎麼認識。」
王普說:「附近的人。」
我說:「媽的,為什麼你用軟體泡妹那麼容易,我就從來沒成功過。」
王普說:「人品問題。」
我呵呵一笑,說:「那你總是泡到那麼極品的妹,都是纏著跟你要錢不然就告你的,也是你人品問題。」
王普說:「唉,是,明知道玩這個的,沒幾個是好的,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又不像你,每天能接觸到那麼多好姑娘。」
我說:「好吧,我應該不能這麼嘲笑你的。」
王普舉起啤酒罐子:「一轉眼,畢業快兩年了。」
我說:「然後呢。」
王普說:「好像還是一事無成。還被拉去坐牢了,以前老師說外面社會殘酷,這他媽的比想像中要殘酷一百倍。」
我說:「沒辦法,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王普說:「我看你也好不了哪裡去,照理說,我們付出了那麼多努力,看起來也應該有點成功的跡象了吧,可看看我們,什麼鬼東西都沒有。」
我說:「我覺得還挺好。」
王普問:「好在哪裡。車子呢,房子呢,老婆呢?你有什麼,你什麼也沒有。」
我說:「少胡扯,睡覺。」
王普搖了搖我的啤酒罐:「你沒喝完!」
我直接趴倒在床上:「不喝了,再喝就死了。」
也不洗澡了,鑽進被窩裡,睡覺。
那廝自己拿著手機玩,然後一邊玩一邊喝。
我自己睡了過去。
次日,起來的時候,外面還陰沉沉的,一看,是下雨。
繼續睡。
王普也是在另一張床睡。
這樣的場景,讓我想到的曾經的大學生活。
那時候天也不總是很藍,印象最多的就是陰沉沉的窗外,然後在宿舍里睡懶覺,哪裡也不想去,不想吃飯,不想上課,哪裡都不想去,就這麼趴著等死一樣,感覺能睡到天荒地老。
唉,一轉眼,都不小了,感覺還沒長大,青春就沒了。
好想回到曾經。
不過即使回到曾經,也只是想犯懶睡覺。
到了中午,我爬起來去洗澡了。
王普爬起來,看著手機,抽著煙。
他問我道:「你不上班。」
我也問他:「你不幹活。」
他說道:「晚上再去吧。」
我問:「去環城是嗎。」
他說:「不是,後天才去。」
我說:「去環城被人打的話,記得報我名號,不過可能會被人多打幾下。」
王普說:「我是覺得真的,過去會被他們打。」
我說:「被打了再說吧。」
王普說:「老子要被打了,你替我報仇。」
我說:「好,替你報仇。你以為人家也那麼無聊?就在超市那裡天天等你去送貨,就等著揍你啊?拜託大哥,這個社會,大家都很忙的,每天都很忙,沒人陪你發神經。」
王普也爬了起來:「老子要被人打了,到時候別不夠兄弟。」
我點了一支煙,奇怪了,丁瓊還不過來,是不是昨晚說那些話,讓她發火了,不理我了啊。
王普說:「我回去了,那你去哪,跟我去送貨,晚上請你去酒吧嗨,找幾個非主流給你瀉火。」
我說:「你去死吧,老子沒那麼無聊。」
王普說:「你等你那女性朋友過來是吧,得了吧惹惱了她,她還理你啊。」
我說:「快滾,別煩我。」
我要給丁瓊打電話。
正要打過去,她先打了過來。
她叫我下去,就在酒店門口等我,不用退房,直接走人就可以,沒有押金。
我對王普揮揮手:「拜拜。」
王普說:「你不跟我走了?」
我說:「有事電話,先走了,沒空。」
王普說道:「重色輕友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快餐來了,就不管兄弟有沒有飯吃了。」
我懶得理他,出去上電梯下樓了。
上了丁瓊的車,見到丁瓊,我呵呵跟她打了招呼:「今天又漂亮了啊丁瓊。真是漂亮啊。」
丁瓊說:「沒你漂亮。」
我說:「我不漂亮啊。怎麼了啊,生氣呢,還生氣呢,做人要心胸放寬廣點,俗話說。」
丁瓊打斷我的話:「別說了,你說我就氣。」
我說:「好好,不說,不說。」
丁瓊問我:「你吃飯了沒有?」
我說:「沒吃。你呢。」
丁瓊說:「我也沒吃。」
我說:「隨便找個地方吃飯吧,然後再過去。」
找了一家飯店,點了半隻白切雞,還有青菜。
丁瓊只吃青菜,我給她夾菜,她夾回來給我,看樣子,還是因為我昨晚的話有些生氣啊。
我拿起茶杯,說道:「丁瓊,別生氣了,昨晚的事,對不起。」
丁瓊卻不拿杯:「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我只好尷尬的一個人喝完了。
丁瓊說道:「我是快餐。」
我呵呵一笑,說:「那,那不都是跟自己朋友炫耀胡扯的嗎。都開玩笑的。」
丁瓊說:「玩笑都是有認真的成分,我是快餐。」
我沒看她,自己吃飽了,然後買單。
上車後,她開車,前往目的地。
一會兒後,開到了那邊。
周末,又是這個季節,所以來的人也挺多,進門的時候,丁瓊問我要不要買香買花買紙錢什麼的。
我搖頭。
然後憑著上次來過的記憶,進門後找上去了。
找到了,無字碑。
對,就是這裡。
看到的,是的確前些天有人來祭拜過了,有水果,有香,等。
我說道:「這就是了。」
丁瓊看著,碑上無字,問:「為什麼沒有字。」
我說:「我不知道,你有空去問問你薛姐姐。」
丁瓊說:「這些,是,她來過的嗎。」
我說:「不懂,可能是她,也可能是她家人吧。」
我點了一支煙。
丁瓊說:「我們要一直在這裡等嗎。」
我說:「不等,等有什麼用。」
丁瓊說:「那我們來這裡幹嘛。」
我心裡其實想的就是,我假裝在丁瓊面前,很努力找薛羽眉的樣子出來,好在到時候薛羽眉怪我的時候,丁瓊幫我說說好話。
我說道:「來這裡是想可能會撞見她。雖然幾率很但,也要試試。既然見不到,那就回去吧,回去後,我再好好找她。」
丁瓊問:「你怎麼找?」
我說:「問問她監室的其他她的朋友吧,或許她跟她們聊起過。」
丁瓊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找了,她都不告訴你,你找她幹嘛呢。」
我說:「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擔心啊,萬一她做什麼不好的事去了呢。你說她一出來,就不見人了,哪能讓人不擔心啊。」
丁瓊說:「你不會裝的吧。」
我說:「靠,我什麼都是裝的好吧!」
丁瓊說:「別生氣。」
我說:「沒生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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