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亞被打得嘴角都青了。
在刀子的威逼下,她說了。
農村出身的廖亞,好不容易考進了監獄,但是,她和她男朋友的夢想,還很遠,有車有房,在城市裡紮根下來。
她的家人一直逼著她嫁給村裡面的村支書兒子。
這年代也好,上年代也好,村支書意味著什麼,就是絕對家裡過得比村子裡任何一家好。
村支書的兒子,是個混子,不過仗著老闆搞幾個魚塘,開個小煤窯,有點權勢,橫行霸道。但是有錢。開得起寶馬,房子全村最大最好,在縣裡還有兩套房,這樣的條件,遠近的有姑娘未嫁的家人都垂涎欲滴。
不過呢,這傢伙很醜。
廖亞男朋友是廖亞一個村的,偏偏家裡比廖亞家裡還窮,廖亞至少還能在家裡的支持下努力讀完了大學,而廖亞男朋友,只能出來工作,做保安,看門這些工作,辛苦,被人看不起,心理扭曲。
然後,廖亞好不容易進了監獄裡工作,但是這時她父母更是逼著要緊,三番五次去廖亞男朋友家裡鬧,說廖亞男朋友勾走了廖亞,以後廖亞日子苦都怪廖亞家人。
廖亞家人在村子裡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於是就打電話給廖亞男朋友,也逼著分手。
廖亞男朋友和廖亞是不願意的,但是家庭逼著他們實在是讓他們受不了。
一天,廖亞和廖亞男朋友下班出去吃東西,有個人攔著了他們,叫出了廖亞的名字,然後說想和她還有她男朋友談一些事。
談的事,就是關於怎麼設下陷阱把我弄死的這件事。
答應事成之後,給一百萬作為酬勞,就算這件事辦不成,事先也先給十萬元。
然後當場就給了他們十萬塊錢。
廖亞不太同意,但是廖亞男朋友太渴望金錢了,點頭同意了。
廖亞男朋友回去後,和自己做保安的兩個朋友商量了一番,然後兩個朋友都願意跟著廖亞男朋友做一件大事,事成了,廖亞男朋友會給他們兩人一人十萬的酬勞。
廖亞一直哭著求我不要報警,不然他們兩個就完了,父母都年老了,沒人養,而且廖亞男朋友的父親還舊病在床,弄不好就氣死在家裡了。
我說道:「這就是你們要弄死我的原因,你弱你們還有道理了啊?你們沒錢,窮,就可以殺人放火打家劫舍了啊?那社會不亂了嗎!」
廖亞哭著求著。
我說道:「你們怎麼聯繫的那個人。」
廖亞說:「號碼。他留了號碼。」
我說道:「在哪。」
我把她的手機掏出來了。
她說:「在我男人那裡。」
我讓她男朋友把手機拿出來。
號碼按出來。
我想了想,然後說:「打過去,說已經成功了,把我扔下樓了。」
我幫她男朋友打了過去。
開了擴音。
那人接了:「餵。」
她男朋友說道:「你好,你拜託我們的那件事,成功了。問他要錢,讓他當面出來給。」
那男人說道:「真的成功了嗎。」
她男朋友說是。
那男人說:「他死了嗎!」
她男朋友說:「我們把他扔下樓,死在了樓下。」
那男人說:「幹得很好,我沒有找錯人!」
她男朋友問:「那我們的錢什麼時候給?」
那男人說:「給?什麼錢?」
她男朋友問:「就是你說的事成之後,給的錢啊,還能是什麼錢。」
那男人說:「嘿嘿,小子,你們還太嫩了,謝謝你幫我做的這些!再見!」
掛了。
我說道:「你們被人家耍了。十萬就讓你們殺了人。」
她男朋友愕然。
我說:「果然啊,你們還是真的太嫩了。」
我再次撥過去,那個手機已經關機了。
我說道:「關機了。」
她男朋友看了看廖亞。
廖亞兩眼空洞,說:「快求他啊,求啊。」
廖亞男朋友跪著,對我說道:「大哥,放過我們吧!」
我說:「憑什麼放了你們。」
廖亞男朋友說:「錢我退出來給你們,放了我們吧!」
我說:「呵呵,十萬塊錢,很多嗎。我覺得我應該為民除害,像你們這樣的人,應該去監獄裡呆著一輩子,你們這兩個社會的渣滓!」
廖亞男朋友求我道:「大哥,你放了我們吧,我們不敢了,以後我老老實實做人,不再做一夜發財的夢了!錢給你!」
我呵呵一聲,說:「你以為我稀罕那個錢嗎!」
他說:「求你放了我們!」
他的幾個朋友也跟著求,還有廖亞也跟著求我。
這幾個傢伙,要是報警的話,那是一輩子也真的毀了,不過,我也沒打算毀了他們。
我說道:「行,去把錢取出來。」
被刺殺的次數多了,我都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廖亞男朋友站起來,我說道:「你不能去,她去。」
我指著廖亞。
廖亞急忙過來,我說道:「你要從監獄辭職!不干!」
廖亞說:「啊?」
我說:「是吧,很殘忍吧,我毀了你的工作。對嗎?」
她不敢說話。
我說:「相比起你想要我的命,我可是要仁慈太多了,對吧。」
她哭著點了點頭。
我說:「辭職不辭職,你說呢。」
她說:「辭職。」
我說:「行,還有一個,我寫一個保證書,你們簽個字,就可以了。這事兒我既往不咎,不過保證書你們簽字了之後,如果以後還對付我,那我只能把你們送進監獄。廖亞你去取錢,順便弄個印泥來。」
廖亞去取錢,我弄紙和筆來,寫了個保證書,拿出他們的身份證,讓他們自己簽字,寫下身份證號。
包括廖亞的。
保證書上寫,於某年某月某日,下午,發生了什麼事,何人指使,發生的過程,並且保證以後不再對我進行侵犯,媽的,寫了足足三頁。
還好我雖然文采不行,但腦子靈光,寫這東西也難不倒我,直接如口述般寫下去,讓他們簽字了就好。
然後還不行,讓他們手指頭印泥指紋上去。
這下好了。
然後要了那個人的號碼,讓陳遜去查是哪個。
十萬塊來了,我放了人,我對廖亞說:「記住了,一周內滾蛋,我不想再看到你,否則,等死。」
走的時候,他們三個還被綁著,我對廖亞說:「自己動手解開他們吧。祝你們幸福了。」
走了出去,覺得他們還是有點可憐,然後拿了兩萬扔回去給了他們。
然後出來了。
上了陳遜的車,陳遜說道:「你太手軟了。」
我說:「沒辦法,就這樣算了吧,走吧。」
陳遜接了一個電話,掛了後對我說道:「查的那個號碼,是上買的新號,沒有實名制。」
我說:「靠,那該怎麼找幕後黑手呢。」
陳遜說:「還不是你那些敵人。」
我說:「我也懷疑是康雲或者霸王龍,特別是康雲,她的手段向來如此。陰險,毒辣。」
陳遜說:「我們卻拿她們沒有辦法。」
我說:「對,一直都是處於下風的。可是還是要查的,萬一是別人呢,是環城幫呢。」
陳遜說:「他們會嗎,我們還幫了他們。」
我說:「難說。利益之下,還能說什麼呢。這點錢拿去用吧。」
陳遜急忙推卻:「這怎麼行呢。」
我說:「拿著吧。」
他推了過來一半:「我不能要那麼多,要這點吧。我開車,不要推過來了。」
我說好吧,把四萬塊錢塞進口袋中。
陳遜拿著兩萬扔給了後面的兄弟。
車子開回到了后街飯店面前。
我下車,走去飯店,想吃點東西,剛才在廖亞那破地方,也什麼都沒吃。
「張警官。」
這柔柔的聲音,叫我張警官的,呵呵,好久沒聽見過了。
我一回頭,薛羽眉從路邊的一台奔馳車下車,幾個保鏢跟著過來。
陳遜幾個馬上下車過來,呈對峙的樣子。
薛羽眉一襲白衣,如仙女下凡,不變的是臉上的撫媚:「張警官那麼怕我嗎?」
我說:「想幹嘛。」
她說:「想找你聊點事,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我說:「可以。」
她說:「就在你們飯店這裡請你吃飯吧,你們怕了?」
我說:「怕什麼怕。陳遜,去點菜,什麼貴點什麼,薛老闆娘請客。」
薛羽眉說:「我只請你一個。」
我說:「也可以,陳遜,多點一桌,一樣的最貴的菜,你們一個包廂,我們兩個一個包廂。」
陳遜說是。
我做了個請的手勢:「薛老闆娘,這邊請吧。」
薛羽眉今天看起來,好像心情還不錯。
她的人跟著進了飯店裡。
然後薛羽眉讓他們到旁邊包廂吃飯去了,她則是和我進入了一個包廂,兩人自己在一個包廂。
她拿出手機,玩著手機。
我看了一眼,她竟然玩的是連連看之類的遊戲,玩膩了,然後又是玩大家來找茬。
接著,上菜了。
我說道:「吃飯吧,有什麼好玩的。」
薛羽眉說:「是沒什麼好玩的,但相比起監獄的無聊時光,這個就好玩了。」
我說:「那倒也是。」
薛羽眉看了看,說:「你們飯店沒有酒賣嗎?」
我說:「想喝什麼酒。」
薛羽眉說:「什麼酒貴,就喝什麼酒。」
我說:「行,滿足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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