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囚紅著眼,像一頭即將復仇的公牛,低著頭,朝我走來。
我是不能先動手的,可是,這時候,我再也不管了,我舉起凳子,猛著朝她的頭上砸下去。
她卻只伸了一隻左手,就抓住了椅子的腳,然後用力一拉,這勁兒實在太大了把我連人帶凳子都拉過去,我一鬆手,凳子哐當一聲砸在了牆壁上。
我急忙的連連退後。
在辦公桌後面躲閃,她伸手抓我,沒抓到。
我利用我身後敏捷,躲避著,她為了不讓我逃出去,所以,她不敢繞過來抓我。
然後,她看了看門,走過去,拉著大木頭沙發堵著門,接著走回來。
媽的這是把門堵死了啊。
我喊道:「沈月你他媽死哪裡去了,救我啊!」
接著,她走過來。
我還是躲避著,利用辦公桌。
她蹲下去,我伸頭過去,她幹嘛了。
她抓了一把椅子,朝我扔過來。
我急忙蹲下,椅子砸在了牆上,直接就散架了,如果被打中,我不死也重傷。
然後,她看到打不著我,直接抓住了辦公桌。
辦公桌是一個很大的辦公桌,我說道:「你省省吧,你能舉起來。我真的沒有殺你媽媽,她們亂說的,為了讓你配合來這裡治療,才這麼說的!」
她一用力:「啊!」
大辦公桌,幾百斤的拆卸式安裝的辦公桌,竟然一下子被她舉起來,我一愣,這如果要翻過來,是會把我壓扁在牆上的!
我說道:「別,別!喂!」
辦公桌真的被抬起來那一角,然後,她大吼一聲,用力翻起辦公桌,辦公桌朝我砸來,我急忙踩在辦公椅上,一跳。
辦公桌壓爛了辦公椅,我跳在了翻過來的辦公桌上。
幸好,如果慢一秒,我就被壓死了。
我急忙抓起手邊的窗架上的墨水瓶打開然後冷不防朝走過來的她臉上一潑,一下子,她臉上全是黑色墨水。
趁她捂著臉擦臉喊叫的時候,我馬上跳出去,想搬開辦公椅。
辦公椅堵著門,也是很重,所謂的辦公用具,越是真木越豪華,越顯檔次,就越重。
這次真的害死我了,我很用力才能一點點的挪開。
後面有腳步聲,我一回頭,一臉烏黑的她,像是黑夜叉,擦著臉,眯著眼走過來,又要撲向我。
外面有敲門聲,然後是沈月聲音:「指導員,指導員!開門!」
我說:「媽的開個屁啊,我被這個女人堵死在這裡了啊!快點救我!」
那女人撲過來,我躲到一邊去。
沈月喊道:「我們推不進去。」
我喊道:「砸門啊你傻啊!」
沈月她們開始砸門。
那個女囚加速對我發起攻擊,又撲了過來,我在閃躲的時候,絆倒了。
然後,她要掐我,我連滾帶爬到了角落。
她怒吼一聲,然後抓起一個實木凳子,高高舉起,要砸死我。
我急忙閃躲。
她雖然力氣大,但是舉著凳子,還是讓她有些不便,可是,我幾乎躲無可躲。
門終於被推開,沈月幾個衝進來。
當女囚準備砸扁我的時候,沈月電棍直接觸在她後背。
她一下子被電倒在地,木凳子重重碰的一聲,砸在了地板上。
我擦了擦汗:「真的是要搞死我了。」
嚇死我了。
幸好沈月剛好到,再晚一分鐘,我就不死也重傷了。
沈月看著滿屋子的狼藉,說:「都是她弄的?」
我說:「這傢伙以前是舉重運動員,靠,那個桌子她都抬起來。我差點被砸死了。收拾一下。」
沈月讓手下們幫忙收拾。
我則是看了看這個全身無力倒在地上,還在發出怪異聲音的女囚,對沈月說道:「把她銬起來,弄到心理諮詢辦公室去。銬在那鐵凳子上,我問她幾個問題。」
沈月說:「銬得住嗎?力氣那麼大。」
我說:「給我一根電棍,銬不住,就電!」
沈月點頭。
收拾好了後,她們把這女囚銬著,拉過去了心理諮詢辦公室,徐男則是站在我辦公室門口問我:「剛才我聽到你這邊砸東西的聲音,怎麼了。」
我指了指那女囚:「別提了,那女的,瘋了,送來讓我治,媽的,掙脫斷了繩子,差點沒弄死我。」
徐男看著那身形比她還彪悍的女囚,說:「哪個監區的。」
我說:「監區。」
徐男說:「力氣那麼大。」
她看著沈月手中拿著的繩子。
我說:「這繩子,看起來是挺大,但是綁著她,綁不住,她體形高大威猛強壯啊。」
沈月拉了拉繩子,說:「這繩子,是挺大的,竟然能掙脫斷了。」
她看了看繩子,說:「這繩子,有些地方,不對呀。」
我急忙和徐男看,發現繩子有一些地方,開了口,如果用力掙開,會斷的,像是已經鋸好了一樣。
沈月說:「監區的人怎麼能拿著這繩子來綁人啊!這不是害人嗎。」
我突然想到,剛才女囚說,監區那些人說我是殺害她媽媽的兇手,然後這繩子又這樣子,靠,這不是派這女囚來謀殺我的吧。
或者說,明知道這女囚瘋了,危險分子,故意把她用這鋸爛了的繩子綁著她,送她來了我這裡,知道她肯定掙脫開,陷我於死地!
我說道:「走。」
女囚被帶到了心理諮詢辦公室,被銬在了那鐵凳子上。
我看你如果能掙脫,就真的厲害了。
我倒了一杯水,過去給她喝了,她全身無力,看著我。
喝了一點水,她仿佛安靜了一些。
她說道:「為什麼不殺了我。」
這是沒有全瘋,半瘋了而已啊。
我說:「我說過,我不是殺你媽媽的兇手。」
看來,她真的是被氣火攻心,但還沒全瘋,如果任其發展下去,有可能精神崩潰,真的瘋掉。
她微弱的呼吸著,說:「她們都說就是你。」
看她還是很生氣。
我說:「我是心理治療師,我是監獄的心理治療師,我不是殺手,你想想看,我為什麼要去殺你媽媽啊。」
她的頭耷拉著,看著地面上。
我問:「你還要喝水嗎。」
她說:「要,要很多。」
她還能和我進行正常的交流。
我去拿著一個瓶子,倒了很多水給她,她一下子揚起脖子都喝完了。
然後,她用力的試圖掙脫開手銬和鐵凳子,我說:「別費勁了。」
她恢復了一些力氣,她說:「這東西綁著我讓我很不舒服!」
凳子吱吱呀呀的響著,我看到釘子釘在地面上,都有些鬆動。
我急忙說道:「別亂動,不然我電棍電下去!」
她真的是能把鐵凳子掙脫開的,但經過我這麼一威脅,她不敢動了。
說明她還是沒全瘋的。
她問道:「為什麼綁著我,放我!」
我說:「放你你就攻擊我了,抱歉。」
她問我道:「你們,為什麼要殺了我媽媽!你!」
我說:「我沒有,真的不是我。你媽媽聽說是心臟病突發死的。」
她喊道:「不是的!我媽身體好著呢,跟我一樣好,從來沒進去過醫院。從小到大沒去過醫院,不可能是心臟病,一定有人害死了她!」
我看著她,真的是強壯,連手臂都非常的粗壯,手背青筋暴露,想必肌肉很是發達啊。
我說:「首先呢,你要冷靜,你要聽我說,我不是殺害你媽媽的兇手,我只是監獄的工作人員,我幹嘛殺了你媽媽。然後,我要跟你說的是,她們是說你媽媽是病死的,不是被人殺,如果真的有人殺,那公安機關早就去查了。」
她說:「我不相信,放我出去,讓我自己去查!」
我說:「這不行的。監獄的規定是不允許的。」
無期徒刑的女囚是不能申請出去探親的。
她說:「那我不信,我不信!」
我說:「我可以去幫你問問看,然後拿死亡報告。」
她說:「那東西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們都是串通好了的!」
我說:「別說我們我們的好嗎,關我什麼事啊。我跟你鄰居都不認識,你別亂罵。」
她說:「她們說就是你!你就是他們派來殺害我媽媽的兇手。」
我問:「牛麗說的是吧。」
她說:「是牛隊長說的,然後她們都一起說是的。」
靠,牛麗說是我張河殺了她媽媽,幫她鄰居,然後她的身邊女獄警押送她過來,也都這麼說的。
然後,那條繩子,被鋸好了一樣的,這,難道只是巧合?
這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我說:「牛隊長這麼說,你就相信了嗎。」
她說:「牛隊長去了我家!去看過了。我媽媽的死,她問了。」
我說:「不可能,不可能的事,亂說。如果真的是這樣,公安早就立案調查了。」
她說:「不是你,還能是誰,她就是說是你。」
我說:「你為什麼相信她。」
她說:「因為她去了我家,回來告訴我的,除非你放我出去自己查!」
我說:「不可能。你不要聽信她一面之詞好吧。」
她耷拉著頭:「你們都是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兇手,殺人兇手,我一定殺光你們,殺光你!殺光你們這些人!」
喊完了之後,她耷拉著頭,好像睡著了。
口水都流下來了。
不會是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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