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御門大人,如此事情,你們陰陽寮竟然一直隱瞞?如此對得起世人嗎?」老忍者臉色微變,質問道。
「隱瞞?難道將此事告知天下引發混亂就有用嗎?」
土御門屋馬語氣流露出幾分怒火地說道。
「我土御門一族這數十年來一直都試圖解決此事,尋找其中規律和原因所在,費盡了無數的精力和心血。」
「甚至當年我土御門一族為此冒險匯聚大量陰陽師強者,攜無數式神和重寶試圖打破在外海形成的妖怪屏障,進而減緩或者是消除那種變化。」
「結果卻是將自晴明公積累至今的所有資源盡數消耗殆盡,無數陰陽師因此殞命,戶澤白雲齋,難道我土御門一族就沒有盡到守護世人的責任嗎?」
戶澤白雲齋聞言,卻是有些說不出話來,只得默然不語。
「阿彌陀佛,土御門一族所行所為確實無愧於世人也,只是或許當年陰陽寮大舉進攻外海的妖怪屏障之時,就該知會天下強者進行協助,而非是以陰陽寮之力獨自進攻,或許結果會有所不同。」
「沒用的。」
土御門屋馬搖了搖頭,說道。
「根據老師遺留之言所說,外海的妖怪屏障所在之處,幾乎是無窮無盡的妖怪汪洋,完全稱得上是大妖怪的存在幾乎一望無際,無窮無盡,就算傾盡人類之力,再有晴明公復生,也絕不可能打破。」
「如此可怕?!」
第一次聽到土御門一族的人說出關於外海的妖怪屏障細節,包括冢原卜傳在內的強者都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大海,相對於我們腳下這區區一個小島實在是寬廣得無邊……」
土御門屋馬自嘲一笑,有些悲哀地說道。
「不過幸好的是,在先人多次試探之中,確定了那些海妖似乎有著無形的限制,不會越過某個範圍靠近陸地,否則可能整片陸地頃刻之間就會被傾覆也說不準。」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了起來,感受到了一把無形的刀刃已經緊貼在了脖子處。
「所以……」
土御門屋馬臉色一正,說道。
「冢原劍聖,東野滄請務必交由陰陽道培養,希望他能夠如當年的晴明公那樣在諸多『從墮之神』存活的為難局面之中,為人類開闢出一條道路。」
冢原卜傳臉上不禁流露出幾分猶豫神色,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堅定地說道。
「不可,剛剛土御門大人也說了,就算是晴明公在世也沒用。相比之下,劍道更需要阿滄的力量。」
「為什麼?冢原劍聖。」土御門屋馬追問道。
「老夫認為,劍聖之上的風景,真正到達觸及神的境界需要一塊必不可少的拼圖,而那塊拼圖,很可能就是『從墮之神』的血脈。」
冢原卜傳一字一頓地說道。
「屆時,或許人類真的可以藉助手中的刀,揮出神的力量也不一定,這說不定才是真正破局的關鍵所在。」
「這……冢原劍聖,你有把握嗎?」土御門屋馬臉色凝重地問道。
「總之這件事情,老夫已經決定了。」冢原卜傳說道。
土御門屋馬的臉色一僵,對於冢原卜傳卻是升起幾絲無可奈何,只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如此將此事回稟家主了。」
冢原卜傳點了點頭,一副不以為然地表情,掃了一眼面前這幾位一言不發的老人,開口道。
「既然你們都沒有異議了,那麼此事就如此定了,另外為了避免阿滄劍道心境受影響,老夫現在還沒有告知他所肩負的責任。」
頓了頓,冢原卜傳以著嚴厲的口吻說道。「你們這少部分知曉『從墮之神的血脈繼承者』真正意義所在的人,也勿要壞了老夫的好事。」
「嘖……」
一時間,眼前這些年邁的老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帶著滿滿嫉妒羨慕恨的聲音。
隨即,冢原卜傳肅然的臉色扯出幾分笑容,朝著遠遠的東野滄招了招手,示意過來。
「師父。」東野滄警惕地靠近,開口道。
「阿滄,放心,有師父在,你所擔憂的那些都不是問題。」冢原卜傳笑著說道。
東野滄聞言,目光朝著土御門屋馬、戶澤白雲齋等人看去,只見他們臉上紛紛突兀地向著自己扯出了一個笑容。
這一刻,東野滄莫名地感覺到了冢原卜傳的威名之強,甚至致使眼前這些看起來就異常不簡單的老人向自己露出笑容。
「謝過師父。」東野滄連聲向冢原卜傳道謝著。
「無礙……」
冢原卜傳的眼睛不經意地眯成了一條縫,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的問題,急聲問道。
「對了,阿滄,大岳丸往哪裡去了?為何不見他的蹤影?」
「啊……這……」
東野滄的表情一變,吞了吞唾液,卻是不知道怎麼作答了。
「阿滄,你且說就是了,無須擔心。」冢原卜傳說道。
東野滄猶豫了一下,抬起手,朝著伊勢灣的方向一指,說道。「具體位置不太清楚,但最後看到他往那邊去了。」
此言一出,土御門屋馬瞬間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說道。「糟了,會不會是……」
完全無須土御門屋馬說完,包括在冢原卜傳在內,所有人都聯想到了有著無數大妖怪的海妖那處去了。
「確定嗎?」
土御門屋馬肅然地朝著東野滄追問道。
「所言,絕無半句虛假。」東野滄答道。
土御門屋馬嘴唇一抿,急聲說道。「諸位,老朽需先趕回京都將此事匯報給家主決斷,做好應對準備……」
頓了頓,滿是焦慮的土御門屋馬臉上擠出了一個勉強且難看的笑容,向著東野滄說道。
「有空,到京都來看看,嘿嘿。」
東野滄嘴角微微抽搐,只覺得渾身有些發毛,艱難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土御門屋馬不再逗留,徑直帶著數十位陰陽師離去。
而隨著土御門屋馬的離去,其餘戶澤白雲齋等人亦是紛紛露出笑容地向著東野滄道別,然後帶著各自的下屬匆匆地朝著不同方向離去。
???
東野滄。
他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大岳丸作為一個小孩子如今睡得正香,不會去偷襲京都的,而且自己指的方向與京都相反,他們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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