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帝都建洞天 233、墨晗的心

    深夜，兩隻補完魔洗完澡的小白羊蜷縮在楊星懷裡，纏綿溫存。

    楊星的兩隻手不停的在她們身上遊走，為她們按摩緊繃的肌肉，消除一天的疲勞。

    摸著摸著，楊星想起了一些事。

    「靈兒，你們每天這麼累，你還想當大明星嗎？」

    靈兒在楊星胸膛上畫圈圈的手停了下來，思考了一會兒：「我還是想當。」

    楊星：「可明星在許多人眼裡並不是一個值得尊敬的職業。」

    「我知道，但我又不是為了他們當明星，我只是喜歡站在舞台上的感覺，似乎整個宇宙都在注視著我！」

    靈兒嚮往的仰望天花板。

    「星星你還記得嗎？小時候爺爺帶我們去看奶奶唱歌。」

    楊星懷念道：「我記得，有一次奶奶還把你帶到舞台上去當小花童，之後你興奮了好幾天。」

    「是的，就是那一次讓我喜歡上了站在舞台上的感覺。奶奶說站在舞台上的人能給他人帶來快樂和感動，我也希望成為像奶奶那樣的人。」

    沉默了一會兒，楊星親親她的頭髮：「我會支持你的。」

    「嘿嘿。」靈兒害羞的把頭埋進楊星懷裡，用臉在他胸膛上磨蹭。

    「對了，墨晗你是為什麼考進帝大表演系的呢？」靈兒好奇的問躺在楊星另一個臂彎里的墨晗。

    墨晗眼神直勾勾的放空，露出掙扎的神色，隔了許久，才幽幽的說道。

    「可能是叛逆吧？」

    清晰的感受到墨晗心中的痛苦，楊星把她在懷裡緊了緊。

    「有什麼事別悶在心裡，說出來會好受些。」

    「嗯。」

    墨晗輕輕的點頭，但很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就在楊星都以為她不會再說的時候，她卻用一種平淡的語氣開口了，仿佛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個京劇世家，從我太爺爺算起，已經是四代單傳，家裡每一個人都渴望有一個傳人能夠繼承家裡的事業。」

    「可惜，一個錯誤的人出生了，那就是我！」

    墨晗自嘲的笑笑，那勉強的笑容看得楊星陣陣的心疼。

    「過去京劇這個行當，傳男不傳女，女生根本連上台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我一個女生自然是不可能繼承家裡的衣缽，爺爺奶奶只是在我出生的那一天來看過我一眼，之後就再也沒有管過我，只是催促我的父母儘快生二胎，一直到我三歲的時候…………」

    「我父母車禍去世……」

    此時，墨晗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楊星能感受到那平靜下面的痛苦與哀傷。

    摟住她的手輕輕拍打後背安慰她。

    「當時我也在車上，但父母在車禍即將發生的時候，用身體為我擋住了衝擊，所以他們當場死亡，而我這個該死的人卻毫髮無傷。」

    「我永遠記得父母葬禮上的時候，奶奶哭嚎的對我大罵：為什麼死的不是你，你這個掃把星！」

    說到這裡，墨晗嗤笑一聲，苦澀揪心。

    靈兒已經是眼含熱淚，握住墨晗的手想要借給她一點力量。

    「所以我時常也在想，當時要是死的是我，會不會大家都能幸福一點，也許我真的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吧……」

    「不是的，有了你，我很幸福。」楊星親吻她的頭髮，在她耳鬢廝磨。

    「如果你不應該存在，那用生命守護你的父母又是為了什麼？肯定是因為你是他們的寶貝，他們視你高於自己的生命。所以哪怕為了天堂的父母，你也應該快樂幸福的活下去。」

    「可我的爺爺奶奶並不這樣想，他們篡改了我的身份證，把我當成男生培養，不停的給我灌輸我是男人的觀點，男子漢不能喜歡粉紅色的東西，男子漢不能娘娘腔，男子漢吃飯要如虎，男子漢不能哭……所以小時候我真的以為自己是個男生。」

    「我喜歡和漂亮的女生玩，喜歡和男生們打架，調皮搗蛋。周圍的人也以為我只是長得清秀的小男生，並沒有懷疑。」

    「一直到我十三歲的時候……我第一次初潮，隱瞞不住的爺爺奶奶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星星，你知道那時候我的心情嗎？我真的嘗試過自殺！」

    「試想一下，現在要是有人告訴你，你其實是個女生，以後要穿裙子，和一個男人結婚，生孩子，那是個什麼感覺……「

    楊星腦海里莫名其妙出現一幅畫面，他穿著花花綠綠的裙子，被一個三大五粗滿身體毛惡臭的大漢壓在身下…………

    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胃裡面一陣洶湧翻騰。

    感覺到楊星恐懼的顫抖，墨晗輕撫他的胸膛：「對，想想我就覺得噁心。」

    「那你後來……」楊星回憶起第一見她的情景，那時候她完全是一副女生的打扮。

    墨晗微微一笑，繼續幽幽的訴說：「另一種心理壓過了這種噁心，我要報復，報復我的爺爺奶奶！是他們毀了我的人生！是他們帶給我這麼多的痛苦！」

    「他們不是想我成為男子漢麼？我就故意畫上濃妝，穿上花枝招展的衣服，賣弄風騷！」

    「他們不是想我繼承家業麼？我就故意考入帝大的表演系，反正他們期望什麼，我就反著來！」

    「我就是要讓他們丟臉，要人們看看墨氏的唯一傳人是個娘娘腔，要墨氏在他們手上絕後！」

    「我甚至想過出去當妓女，越是作賤自己，就越是有報復的快感！」

    墨晗終於忍不住了，洶湧的淚水打濕了楊星的胸膛。

    楊星只能緊緊的抱住她，好像要把她揉進身體裡。

    隔了一會兒，墨晗繼續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但幸好我選擇了另一條路，當一個賣弄風騷的主播。」

    「最初我只是想要很多人看看墨氏傳人的下賤模樣，但是慢慢的，我喜歡上了這個職業。」

    「第一次有人在我生病的時候關心我。」

    「第一次有人在我難受的時候安慰我。」

    「雖然他們很多時候嘴很賤，但在我寂寞的時候會陪我聊天，在我生日的時候會給我祝福，我長時間不開播他們會擔心我，我狀態不好他們會鼓勵我，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需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