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那何梅卿幾人急忙要拉住周圖南,請求周圖南大局為重,不要和胡海濱齟齬。文師閣 m.wenshige.com
周圖南卻道:「我不看好這變法,所以公車請願者,不過只是為了震動天下,警醒世人而已。
自然要往大處去搞,不過看來這世人終究庸碌的多。
便是這些舉子們,也只是更加看重自己的官職祿位……
卻不知道,國事已經成了如此模樣?考中進士又能如何?
說不定過上幾年,就連這景人朝廷都沒了。」
黨時寧臉上變色:「圖南慎言!」
周圖南呵呵一笑:「世上哪裡有不亡之國?再說了,按如今之局勢。便是這景人朝廷不亡,這科舉制度說不定也堅持不了幾年了!」
這般說著,拂袖而去。
只留下何梅卿等人面面相覷。
雖然周圖南這話說的狂妄。但是他向來料事如神!
當初開戰之前,沒人會覺著三十年中興生聚,傾國之力所打造的亞細亞最強的北海艦隊和新軍會打不過一個小小倭人。
然而周圖南卻預言此戰必敗,結果果然就敗了!
此刻周圖南又做此等預言,自然讓何梅卿等人心中蒙上陰影。
……
……
三年之後。
「圖南出山吧!現在局勢一片大好,我等正需要你這種大才出力,共同變法,挽救危局!」
何梅卿一臉激動的對周圖南道:「聖上已經同意變法了,我等已經著手實施。整個天下馬上都要大變模樣!
海濱先生說了,只要三年時間。我等就能改變國勢,重新強大!
值此時候,正需要你這種大才出力!
你不是不看好我們的舉動麼?若是你加入我們,親自製定各種政策,總不會再有問題了吧?」
周圖南嗤地一笑,道:「天皇老子也是無用!
治大國若烹小鮮,那胡海濱若是用三十年時間慢慢調理,說不定還真有一絲成功可能。
但是三年就想要變法成功,簡直做夢!
你看看你們這些人,剛剛上台幾天,就已經發布了兩百多條政令了。
也不想想下面的人能否執行的問題!
唉,算了,現在你們虛火上腦,肯定是聽不進去的。我也不說了!
梅卿你雖然是讀書人,卻有豪俠之風。只是太過天真……
記得到時候失敗了,趕緊逃走。千萬不要犯傻!
我現在就要回江南了,希望我們有機會江南再見!」
何梅卿沒有想到周圖南不僅不聽勸,反而反過來勸他,頓時失望而去。
很快見了那胡海濱,胡海濱問道:「如何?勸動那周圖南沒有?
此人雖然狂介,卻是難得大才,若是能夠加入我等,自然最好不過!」
何梅卿迷惘搖頭,卻道:「胡師,我覺著圖南說的有道理。我們是不是需要緩緩?
咱們一下子頒布了兩百多條變法政令下去,也得留給下面的州縣實施的時間!」
胡海濱聞言,臉上終於露出苦色,和何梅卿說了心裡話:「梅卿,我如何不知道這點。
只是皇帝性格急躁,急著看到成果。而咱們這些人,現在也都一個個熱血上腦,恨不得一天都能吃成胖子。
外邊又都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對咱們這些人發難。
咱們現在已經是停不下來啊……」
若非如此,那胡海濱已經發現了危險,又如何會讓何梅卿去請周圖南來?
何梅卿越發迷惘,想著周圖南那等冷笑模樣:「一群書生,毫無半點工作經驗,就準備來主持變法。下面半點根基都沒有,全在空中漂浮著。
你們下發的那些政令,朝令夕改,自相矛盾,根本沒有實施可能。
到了州縣怕是直接被人給丟在垃圾桶里,懶得去看一眼!」
……
……
江南陰雨,連綿不絕。
已經是到了秋季,這雨水都帶著冷意。
周圖南卻在房中喝酒讀書,就有黨時寧來訪。
他一臉蒼白,身上狼狽,見了周圖南就哀傷的道:「圖南,梅卿死了!」
周圖南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卻又渾然無事一般的放在嘴邊,一口喝了,卻是淡淡的道:「我早和梅卿說了,讓他看著事機不對,能逃就逃。
不過他是一根筋,沒你聰明。怕是不敢逃吧?」
「是!他不肯逃。梅卿說是世界各國變法從沒有不流血死亡的。他要以自己的鮮血警醒世人。」黨時寧道。
接著就失敗始末說了,說是太后干政,將皇帝軟禁。
胡海濱等人準備發動兵變,入宮解救皇帝,結果被統軍的直隸按察使所出賣,結果功敗垂成云云。
周圖南聞言冷笑:「我若是那直隸按察使,也會和他一般做!」
黨時寧愕然:「圖南,你?」
周圖南道:「我是那直隸按察使,明知道你們這些人會失敗,我為何要跟著你們這些人陪葬?
三個月間,發布兩百多條政令,虧你們做的出?
明眼人,哪個看不出你們這些人是胡來作死。有誰會陪你們發瘋?
你們這般變法,看看那些地方實力派的督撫,有哪一個站在你們這邊了?
便是你們兵變成功,救出皇帝,囚禁了太后,也控制不得局面。馬上就要面臨此起彼伏的叛亂!」
這話剛剛出口,就是一個雷霆閃過。轟隆之間,眼前一切盡數都在開始破碎!
……
……
長慶府陳宅當中,霧氣消散。
胡海濱一臉頹然的坐在一個中年儒生旁邊,不發一語。
而那中年儒生卻道:「剛才那經歷如何?」
這話問了,胡海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苦笑道:「一切種種,恍惚若夢。也幸好是夢,這若是真的……」
若是真的,這就不只是害己,而且還害人誤國了!
這次在這演化當中,所經歷的一切種種,對他的自信心打擊無比巨大!
那中年儒生又問:「你這次有什麼教訓?」
胡海濱恍惚道:「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但是真的執政之後,卻發現一切都不受控制了。仿佛坐上一匹發狂的野馬,拼命狂奔,想停也停不下來!」
那中年儒生又問:「何以如此?」
胡海濱苦笑:「紙上談兵,書生論政。終究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那中年儒生卻又看向周圖南,笑問:「你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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