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原本只是無聲流淚,還能強忍著維持鎮定。聽到這句話情緒瞬間失控,放聲大哭起來。
他的愧疚不比麥昆和江琳琳少,加上年紀小,這件事帶給他的壓力是更嚴重的。今早一來,看到妹妹被包得像個木乃伊一樣,他直接震驚的呆愣在原地,愧疚感潮水一般湧來,幾乎要把他壓垮了。
但是妹妹醒來第一句話卻是替他開脫。上次也是這樣,好像和他待在一起妹妹就不會有什麼好事。
凱恩承受不住,跑出了病房。
許微微憂心忡忡的看著哥哥離開的方向,邱副官安慰道:「別擔心,我去找他。」說完就追了出去。
「哥哥一時有些想不開,薇兒好一點之後就和他好好聊一聊好嗎?」西福斯太太擦掉眼淚,溫柔說道。
許微微輕輕「嗯」了一聲。
「小小姐喝點水吧,聲音聽著都啞了。」梅琳紅著眼端來一杯溫水,裡面插了一根吸管。
許微微頭抬起來,噙住吸管,咕咚咕咚喝得十分急切,一杯水很快見底,喝完直勾勾的看著梅琳,意思十分明顯。
「還要喝嗎?餓不餓呀,要不要先吃點東西,醫生說現在已經可以進食了。」
許微微搖了搖頭:「不想吃,只想喝水。」
足足喝了三杯水,許微微才感覺身體裡的乾渴得到了些許滿足。看到人群後面滿臉羞愧、躊躇不敢上前的江琳琳,她主動喊了一聲「舅媽」。
「劇組的工作怎麼樣了?我演到一半失蹤,大家是不是很著急?」
「快別提工作了,舅媽已經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劇組已經找了個跟你身量差不多的小孩演挨打的戲份,不露正臉,出來的效果還不錯,決定就這樣用了。」
許微微哭笑不得,這部戲也太命途多舛了,打補丁一樣,破了粘上,再破再粘。上映之後她一定要看看最終效果是什麼樣的。
臉上的妝已經有人幫她去掉,磨眼睛的美瞳也被取出。只有頭髮還是白金色的。說白金色不太準確,挨鞭子的時候在地上滾來滾去,上面已經黑乎乎的了,發梢的位置還打著結。
許微微看著難受極了。
「想洗一洗嗎?」西福斯太太問。
「嗯。」
「來,往邊上躺一躺」
三名女性齊上陣,花了半小時的功夫把許微微的頭髮恢復原貌,擦乾,抹上護髮精油。許微微感覺輕鬆了不少。
這時,凱恩跟在邱副官身後進來了,看上去平靜了不少,只是眼睛還有些腫。跟他們一同進來的還有伍法德太太和菲恩。
菲恩一手提著果籃,一手捧著鮮花。看到許微微的時候瞳孔瞬間縮了一下,手中果籃搖晃,一枚橙子滾落到了地上。
梅琳幫忙撿起來,順道接過果籃。
伍法德太太的反應要更直接,一聲「天吶!」,提著裙子快步走到床邊,開始了討伐與咒罵,「怎麼傷成這樣!那些綁匪怎麼處置了?殺了嗎?別太便宜他們!」
「真是老壽星上吊——找死!豬狗不如的傢伙們什麼人也敢動,真是瞎了眼了!就該活活讓他們吞一萬根針才解氣!不、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有孩子嗎?抓過來,薇兒身上多少道傷,照著還回去一模一樣的。這樣才公平。」伍法德太太叉著腰,豎著眼,憤懣不平的說道。
換做以往,許微微可能聽得津津有味,但現在她只覺得心慌,下意識瞟了一眼父親和舅舅,眼神躲閃,不敢直視。
她殺人的場面是被父親和舅舅親眼看到了的,他們心中會怎麼想,會不會從此對她有了芥蒂,不再跟從前一樣那麼喜歡她了
還有比其他人知道她做的事了嗎?父親是怎麼說的許微微心亂如麻。
「當然殺了。被我和麥昆捅成了篩子,等到血放的差不多了就亂槍打死了。」西福斯淡淡說道。
「嗯,那就行。」
站了許久沒有言語的菲恩拿著花上前,「祝你早日康復。」
許微微收回心思,看了一眼扎得十分漂亮的花束道了句謝,又深深嗅了口花香。這種美麗的食物總是能讓人提起精神。
菲恩把它擺在了許微微的床頭。然後站在那不動了,就在許微微疑惑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要吃橙子嗎?」
許微微愣了一下,「吃、吃吧」
吃飯沒有胃口,但酸酸甜甜的水果來一個好像可以接受。
「我去洗。」
不顧母親的打趣,菲恩洗了橙子,剝皮,切成小塊裝在碗裡,放上叉子端到了許微微面前。一口一口的餵給她吃。
期間凱恩、萊恩和瑞恩三人都試圖從他手裡搶下這個工作,但無論說什麼菲恩兀自巋然不動。
吃到一半許微微不想吃了,菲恩毫無芥蒂的插起剩下的填進了自己嘴裡。然後又問「想吃葡萄嗎?」
沒等許微微拒絕,他又補充道:「剝好皮、去好籽的。」
許微微:怎麼辦,他會讀心術嗎?完全被拿捏了。
三人看妹妹的反應一個個都搶先去剝葡萄,梅琳看著這一幕感嘆自己沒有用武之地。
菲恩悠閒且自信的跟在三人後面,從果籃上綁的袋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玩意兒,然後用一番話中傷了三個人——
「你們洗手了嗎?指甲里很多細菌的,而且果肉都扣爛了。剝葡萄有專門的工具你們不知道嗎?這頭去核,這頭取肉噥、完完整整的一顆。」
菲恩用自己手上的工具展示了一下 ,然後低頭迅速的剝起來。
凱恩憋出了一個笑,咬牙切齒道:「累了吧?你那個工具換我用用唄。」
菲恩頭也不抬:「不累。而且給你你也不會用吧。」
不理會眼紅的三人,菲恩又給許微微餵了一小碗葡萄肉。大人們看她有食慾吃東西都很高興,也樂見她有這麼多哥哥們的關心。
接下來的時間,菲恩都像一個盡職盡責的陪護,話不多,但一開口就能說到許微微的心裡。
凱恩和萊恩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一個很久未見的故人。
這種令人不爽的威脅感,和剛碰到甘茨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一個兩個都來搶他們的位置,偏偏還干不掉。這種感覺讓人憋屈極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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