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刺客的蒙面,他們全部毀容了!
遭到冷箭襲擊之後,智氏的武士殺上去,刺客沒有任何的抵抗徑直自殺。
刺客的自殺不是吃毒藥,他們有的給自己的頸動脈來一下,或是同尖銳的利器給自己心臟一捅,乾脆利索到令人震驚。
事實上,以當前時代而言,真沒有小劑量的毒藥能夠讓人一吃就能立刻斃命。
拿砒霜來說吧?小分量的砒霜只會讓人吃壞肚子狂拉,乃至於吃下劑量合適的砒霜有殺蟲的效果,只是會令人虛弱上一段時間。想用砒霜讓人致死,一小碗不粘稠的水肯定不行,太黏稠又味道不對,誰會傻乎乎去吃下呢。
夠毒的毒蛇毒液倒是吃了會令人死亡,但是也不會立馬就死掉,會痛苦上那麼幾分鐘,乃至於痛苦一兩個時辰都不一定會死翹翹。問題是拿什麼包住毒性的液體是個難題。
其餘其它液體毒液?以為化學被研究出來呀。
所以了,毀容的刺客用非常直接的物理手段將自己解決掉,選的還都是致命部位,他們壓根不是單純的刺客,算得上是一種死士!
「二十六死士?」智瑤看著那些臉上全是燙傷的人。
另外,死士的服裝並不統一,也就是真沒穿什麼渾身黑色的勁裝,再弄個披風耍帥,乃至於披件斗篷啥的,倒是有遮臉的玩意。他們的服裝有點雜和普通,符合進行伏擊的第一要素,也就是沒把自己弄成整條街最靚的崽。
至於說遮臉?現在戰敗成為俘虜會被臉上黥字,別以為晉國一直贏就沒有人被俘,再來是罪犯也有黥面這麼一種刑罰,遮臉不止在晉國,其餘列國也比較正常,不聚堆才沒人會在意。
刺客一個個被扒了個精光,有人會從攜帶物中認真查看是否攜帶能夠辨識身份的物品,或是從這些死士身上找到什麼記號。
尋找記號包括各個家族會習慣在哪給烙印,比如智氏在智瑤做出更改後,會將烙印給烙在奴隸的手臂上,不是選在臉上。
尋找和辨識物品,包括刺客在衣服的用料,針線縫起來是個什麼路數,針腳是怎麼給結的,染料大概會是個什麼配方。這些智氏在行得不能更在行了,老智家祖祖輩輩就跟這些玩意打交道的呀!
物品一陣辨認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刺客渾身上下跟布有關的全是來自智氏。
「熟記布料、針腳、染料,一一甄別,尋出何處所售!」智申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其實,智申不應該出門,應該坐鎮府宅裡面,調度老智家在「新田」的武力,同時也是保障自己的安全。
智瑤的臉色陰沉到可怕,倒不是因為他剛剛歷經刺殺,跟智申過來的路上,智氏的護衛人員搶先清理掉一批想埋伏智申的刺客有關。
這特麼!
有刺客埋伏自己?智瑤搞東搞西那麼多,手段也是用了不少,真不是太怨恨誰來刺殺自己,遭到伏擊只能說自己不小心,死了更是自找的。
智瑤不能允許有人將主意打到智申頭上。這個跟智申是不是好人無關,上位者也沒有純粹好人,只因為智申是智瑤的父親!
辛虧智瑤弄了非常多的安保方案,出事之後智氏沒人敢再有所疏忽,相反會拿出百分之一萬的警惕心,怎麼可能再被伏擊成功呢?
想伏擊的人,他們也會有很強警惕心,知道智氏已經開始大索,並且核心人物去哪都會事先派人極盡地探路,察覺到情況不利肯定要先跑的。
智氏能夠再消滅一批刺客,得益的是豫讓被智瑤派過去保護智申這位老爹。對此智申既欣慰又生氣,豫讓其實也不怎麼樂意,奈何智瑤的態度太堅決了。
兩父子在看死掉的刺客,周邊的內圈則是站滿值得信賴的甲士和武士,外圍則是智氏在「新田」自行武裝並且過來保護的人,更外圍也有人分散了在密切注意各處動向。
以智瑤和智申為中心,甭管之前待著誰,沒有任何例外,但凡還能喘氣都被臨時控制住了。
現場並沒有來自其他家族的人,一個都沒有的那種。
現在過來固然是能對智氏父子表達關切之意,問題也是一種添亂,甚至可能會招惹到懷疑。智商低到什麼程度才過來瞎湊熱鬧呀。
智瑤指著那些被扒光的刺客,說道:「此些人非等閒可養。」
小家族養不起,極可能是那種一個死士都養不了的狀況。
偏弱中等家族也養不了二十名以上的死士。
只有經濟實力狀況比較好的中等家族和大家族有能力去養幾十上百個死士。
什麼原因?原因是死士平時不止要好吃好喝招待著,並且要極盡地提供任何娛樂,要不然死士憑什麼甘心效死?
吃喝以及娛樂還只是一方面,怎麼訓練,又是怎麼個隱藏方式,乃至於對死士的震懾,養死士真的就不是那麼容易。
那些被扒光的死士,一個個身上的傷疤多到嚇人的程度,由此可見平時的訓練強度並不低,極可能還有一個非常殘酷的淘汰過程。
智申問道:「兵器可有所得?」
這個倒是有,只是比較複雜。
刺客使用的弓大多來自韓氏,可是也有魏氏、狐氏、智氏、趙氏……,乃至於中等家族或公族,或是自製的弓。箭矢的情況一樣。
短兵器……,比如用於自殺的匕首,它們倒是集中來自魏氏。
更搞笑的是什麼?光是從刺客身上搜出來的家徽,除了智氏之外的所有晉國卿位家族和偏強的中等家族,玩了一手一個不落的全有,並且還都是真品。等於是一個刺客攜帶了兩個或多個以上的家徽,玩得簡直是漂亮。
智申喚來博覽道,問道:「審問可有所得?」
有一點,刺客選擇埋伏的地點,好些建築物裡面的人成了屍體,也就是說待在家中的住戶原主人被殺了。
智氏還是將周邊的人給控制起來,一個個分開進行問話。
博覽道無聲搖頭,表示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獲得。
「夷!」智申將話講得太簡短。
越短的話,其實在某些事情賞顯得越加殘酷。
只是那麼一個「夷」字,該片區域的人會被智氏殺光,有親族也將受到牽連。親族不一定會死,脫一層皮則是註定的。
能夠居住在「新田」城內的人,誰還能是個黎庶呀?起碼得是祖上曾經闊過,要不然就是各個大夫重視的族人或是家臣,以及他們的隨從、侍從之類,其中也包括大夫本人。
智瑤沒有說話。
那些人算是倒了血霉,完全是遭受到了牽連,也是智氏泄憤和進行震懾的道具。
一個「夷」字,起碼數百人的人頭落地,智申卻是完全沒有消氣,再次下令道:「傳我令,各家召集軍士,逮捕都城之內列國之人。」
智瑤覺得這樣做就過了,嘴唇動動卻是依舊沒有勸導。
倒不是「別人為你好,你卻拆台」什麼的想法才讓智瑤沒有勸導,智申那麼做或許會有所收穫,再則晉國的「元戎」對待列國根本不需要太溫柔。
智申又下達了幾個命令,包括從各處封地調集一個「師」過來,奉勸其餘家族這個時候全特麼別有什麼異動,要不然別怪智氏不客氣。
這是一個父親在兒子遭遇到刺殺後的震怒,不止在智瑤眼中智申的身影變得無比高大,老智家的其餘人好像才真正認清智申那般變得極其尊重,其他家族的人在接到命令和警告後也對智申有了全新的認知。
隨後,智申帶著智瑤回到家宅。
他們回去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卿位家族在執行來自智申的命令之餘,帶上遠比之前更多的護衛力量趕到智氏家宅。
一個個前後腳不超過一刻鐘,並且來的不止是卿位家族,有一家算一家只要在「新田」有活人,反正是來全了。
「我遇刺也!」智申說的是自己。
智申遭遇刺殺跟智瑤都遭到刺殺,內核還是有點不同。
站在父親的角度,智申對自己被刺殺很生氣,有人刺殺自己的兒子則是讓他極度抓狂和暴怒。
智申是晉國的「元戎」,無論是誰進行刺殺,挑釁的就是整個晉國。這個是沒有一官半職的智瑤在政治高度上所不能比的。
魏駒第一個說話,問道:「可知刺客何人?」
博覽道安排之下,能夠辨識出來的物件全被擺了出來,包括弓、箭、匕首、劍和各個家族的家徽,等等之類。
眾人一看那些東西,大多數人傻了眼。
這些玩意能夠作為證據的話,晉國的所有家族,簡直就是一個都沒得跑。
智申說道:「心思之縝密,定是預謀已久,方有此間之事!」
剛才要開口說話的趙伯魯很慶幸自己忍住了,要不然他想說,會不會是吳國給動的手。
畢竟,吳國跟越國都很喜歡搞刺殺那一套,並且吳國才剛剛在智氏的主導下吃了大虧,完全有那個嫌疑來布置這一次的刺殺。
需要很長的時間進行準備,怎麼看吳國都趕不上趟,再說是吳國乾的,豈不是有點過於急切丟鍋了?
智瑤在盯著趙毋恤看,偶爾會將目光轉到趙伯魯、韓不信和韓庚身上。
還有一點,晉君午怎麼沒有派人過來?不說慰問,關心一下總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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