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做貴族 第496章:處心積慮

    直接殺掉對方首腦,再去吞併勢力?這種做法具有可行性,問題是顯得過於粗糙,想要整合的麻煩不會少。

    近些年秦國與代國合作了很多事項,見面就談友誼,動輒就是兩嬴為一家,抱團取暖的成份居多,真沒有認知到了兩家只有合為一家才有出路的地步。

    秦軍約定日期而戰果然成功欺騙了義渠,兩天後的凌晨做到全身而退。

    周邊的異族都覺得諸夏列國講信譽,作為異族的他們也干不出約戰卻逃跑的事情,哪怕知道秦國在諸夏列國中比較特別,義渠怎麼會知道秦國這麼不要臉呢。

    等待義渠發覺秦軍逃跑,盛怒之下出兵追擊。

    秦軍的輕騎兵與代國的騎兵合作伏擊了前來追擊的義渠萬餘人騎兵,雙方廝殺了一整個白晝的時間,以義渠敗退而落下帷幕。

    「義渠可知原國發兵之事?」趙毋恤重新跟秦君刺會合,問起了這事。

    秦君刺被問得陷入遲疑,想了想如實答道:「未可知也。」

    關於義渠人知不知道秦國面臨的險境,著實是有些不太好說。

    義渠存在的時間挺長,只不過他們跟諸夏這邊很不一樣,概略來說就是義渠人更加愚昧一些。

    諸夏這邊的各國對於邦交早就玩得很熟絡,義渠人還停留在等待有需要再去找人,找到人先吆喝一聲,願意合作就一塊喝頓酒,不想合作互相都別浪費時間立刻轉頭走的階段。

    在軍事思想方面,諸夏已經整理出了一套套理論,義渠人玩得就是跟著感覺走。

    簡單來說,義渠連文字都沒有,不具備成體系的教育,可能有天賦異稟的人,知識卻無法使用更科學的方式傳給下一代。

    另外一點,諸夏這邊的列國,他們認定誰是敵人會花更多的心思打探消息,包括義渠、白翟、樓煩等異族勢力極可能字典里連「情報」這兩字都沒有。

    先進文明遇到落後文明為什麼能進行各種碾壓?不是簡單的武器裝備上的差距,從思想到做事方式的各方各面都存在差距,落後要挨打絕對是至理名言。

    為什麼兩宋碰上遼國或金國是被暴打的一方?兩宋或許在文學高度上碾壓遼國或金國,但是國家政策先天走歪,再加上武器裝備與軍事思想真沒有多少勝過遼國和金國的地方。

    他們合兵一處,退到了汧水的上游。

    這個地方在「雍」西北方向的兩百里開外,距離另一個異族勢力烏氏僅有八十里不到。

    烏氏同樣是一個歷史很悠久的部落聯盟,只是比起尋求擴張的義渠,他們顯得相對溫和。

    秦國跟烏氏的聯繫很頻繁,尤其是智氏對騎兵進行改革之後,秦國加強了跟烏氏的貿易,主要是以各種物資向烏氏購買馬匹。

    不得不說的是,烏氏人很會養馬,同一類馬在烏氏人的牧養之下會更加膘肥體壯。

    如果不是秦國一再出了意外,秦庭已經有計劃對烏氏實施兼併,為的就是肥一波的同時,獲得烏氏人的養馬技術。

    兩國關係不錯,秦國卻是想要吞併烏氏?這不能說秦國不是個東西。

    國家與國家之間只有在互相奈何不得對方的前提下會講友誼,打得過要不要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輪到明明有能力吞併一個國家,不會有任何第三方來阻止或有能力阻止,吞併了也能獲得極大好處,偏偏礙於友誼甚麼玩意之類不去吞併才顯得愚蠢透頂。

    一句話來概括國家的準則:國與國沒有愛恨情仇,只有利益永恆。

    趙毋恤一次與秦君刺的再次會面,談了一些事情,比較突然地問道:「我可有得罪孟氏?」

    這個「我」指的是趙氏代國。

    秦君刺心裡一突,佯裝不解地反問道:「何有此言?」

    趙毋恤說道:「孟氏力破目視寡人,眼中難掩殺意。」

    秦君刺做出一個愣住的表情,卻也是真的愣住,一點都不帶假裝,回過神來不是那麼確定地說道:「或是伯魯歸降原國所致?」

    沒有什麼軍事才能的趙伯魯並沒有隨軍出征,秦國都城「雍」被原軍奪占,眾多被俘的人之中就有趙伯魯。

    秦國這邊聽說趙伯魯第一時間被送去「濮陽」面見原君瑤,之後發生的事情什麼傳聞都有,已經發生的事實則是趙伯魯成了原國的一名大夫。

    趙毋恤臉上神情有著難以理解情緒,說道:「兄長絕非假意投奔秦國,亦非原國細作。」

    當前,鑑於「雍」城被攻奪,趙伯魯得到原君瑤的善待,好些秦國人就認為趙伯魯投奔秦國就是為了幫助原國攻奪「雍」城,不少人對此深信不疑。

    趙毋恤苦笑道:「原君瑤極其厭惡寡人,待兄長甚是極佳。」

    關於這一點,趙毋恤想破腦袋都搞不懂為什麼,事實看上去就是那麼一回事。

    秦君刺聽得跟著露出苦笑,說道:「寡人亦不知原國為何厭惡秦國。」

    明明秦國有派人祝賀智氏立國,一直以來也是持修好的邦交政策,著實沒有想到原國會明里一套暗裡一套,平時表現出友好的一面,趁著秦國與義渠大戰突然宣戰。

    他們只打算停在汧水休整一段時間,最多不會超過五天。

    進行休整是一方面,主要是觀察義渠的下一步動靜。

    如果義渠大軍追著南下,秦、代聯軍才不會去跟原軍交戰,到時候會分道揚鑣,秦軍向西進行撤退,代軍則是回去跟自己的族人會合。

    現階段絕大部分區域都是原始狀態,以後被稱為北地郡的區域,靠近秦國核心的地方多山,過了山脈則是茫茫草原。

    這種地形之下,不是緊緊跟隨的姿態,脫離之後想再找到對方,要看老天給不給面子,一場雨就能將痕跡消除得乾乾淨淨。

    秦軍撤退時有留下斥候注意義渠的動向,暫時傳回的匯報顯示義渠大軍仍舊逗留在原地。

    「原軍初得『雍』,大軍詳細進犯『冀』地,『雍』城留有守軍多寡?」趙毋恤問道。

    其實,趙毋恤已經大略打聽到原國在「雍」留下了兩萬多部隊,不能理解的是秦國為什麼輕易將自己的都城丟了。

    另外,秦國能丟掉都城一次,哪怕是主力在外被原軍偷襲導致,當前的秦國再將「雍」奪回去,下一次原軍再次進犯,有把握守住「雍」嗎?

    在趙毋恤看來,秦國壓根沒有實力跟原國對抗,放棄「雍」進行遷徙或有一線生機,繼續拖下去只會把自己拖死。


    代國面臨同樣的局面,留在原地只會搞得人地兩失,丟掉地盤另謀發展才有出路,看清楚這一點的趙毋恤毫不猶豫進行了遷徙的安排。

    秦君刺苦笑說道:「如今寡人便是奪回都城亦不敢久留,奪回都城只為切斷西征之原軍歸路。」

    別人能看透徹的事情,秦國君臣怎麼看不出來?

    秦君刺又說道:「需大敗原軍一次。原國謀求獨霸中原,攻打你我意志當不堅定,久戰於原國不利。再則言,原國若無一次慘敗,必將對你我窮追不放。」

    趙毋恤覺得這樣才對,先贊同再說道:「智氏化家為國,韓氏、狐氏、鍾氏瓜葛相連,起初因列國結盟而看似精誠,如今列國紛紛慘敗,心思勢必雜亂。」

    秦君刺在等趙毋恤繼續說下去。

    「智氏行化家為國之事,必對韓氏、狐氏、鍾氏忌憚。智瑤志大難測,怎會使國中留有隱患?以寡人料來,外患一除,便是尋求解決內患之時。」趙毋恤講得無比篤定。

    他們還不知道韓庚選擇了退縮,原國的隱患沒有徹底解決,智瑤使用武力的途經卻是被封死了。

    秦君刺問道:「便是原國當有內亂,與如今何干?」

    起碼原國還沒有爆發內亂,不是嗎?

    現在顯露出危急的是秦國,危機沒有解除之前,旁的什麼都沒有用。

    趙毋恤先是一笑,再講道:「聽聞韓氏此次出兵一『軍』三『師』兵力。智瑤若要剪除韓氏,可能致使韓氏歸師?」

    就是說,智瑤要消耗韓氏的兵力,完全是他們獲勝的機會?

    利用他國來剪除內部威脅這種事情暫時還沒有前例。

    這麼陰暗的手段?智瑤到底會不會用尚且未知,秦君刺覺得趙毋恤說得有道理的同時,心裡對趙毋恤的警惕心更強了。

    「探子已出,且待探知留守『雍』之原軍底細,便可知也。」趙毋恤說道。

    如果智瑤想要消耗韓氏的兵力,一定會讓韓氏所部繼續西征,留守「雍」的原軍則會是智氏自己的部隊。

    然而,兩天後從「雍」傳回的消息卻打了趙毋恤的臉。

    「竟是韓氏留守!?」趙毋恤有點被整不會了。

    西陰用講道理的心態說道:「韓氏不善近戰,守城當可發揮善射之能,原國自當由韓氏守城。」

    道理是這樣的道理,關鍵是趙毋恤覺得自己懂智瑤,再用自己的思維進行解析,認定智瑤想要滅掉韓氏,一定會先消耗韓氏的兵力。

    趙毋恤發現秦君刺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只以為是猜測錯誤的揶揄,想了想說道:「既是韓氏守城,或可攻之?」

    秦君刺則是說道:「若如賢弟猜測,韓氏自保之心必重。如今韓氏有守城之責,我可攻西山原軍?」

    什麼道理?

    智氏和韓氏難有互信,對吧?

    這一點看清楚原國內部格局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沒有發生智瑤為了消耗韓氏兵力命其向西的事情,可以解讀為智瑤暫時認為不適合清楚內部隱患,在等待更合適的機會。

    在他們看來,智瑤可以放棄一次次機會,韓氏卻不能有任何給智瑤發難的藉口。

    既然韓氏被分配了守城的任務,為了不給智瑤發難的理由,韓氏的首重當然是保證「雍」城掌握在手。

    秦君刺又說道:「若是韓氏兵出城池,便可予我可乘之機。」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韓氏極度依賴隊友的配合都屬於實情。關於這點出自晉地的趙氏應該更清楚才對?

    趙毋恤卻是想道:「秦國能戰勝原國,我當然會歡喜。只是我這一次過來更想做的是邀請秦國一起遷徙前往大河九曲之地,為日後的兼併創造機會。」

    趙氏代國就二十萬人口,趙毋恤竟然想著要吞併秦國?不是他的心太大,純粹是預料到原國這一波對秦國打擊之後,秦國絕對不會好受,並且相信以自己的才能可以辦到。

    在趙毋恤的料想中,秦國經過打擊之後能保住六七十萬人口就算不錯,嬴姓秦氏也必然會因為國勢頹喪變得不得人心。

    曾經的姜姓呂氏失去國祚的原因就差不多是這樣,任用奸臣先消耗一波威望,一再歷經智氏的打擊沒有還手之力才是主因。

    趙氏落得如今這般模樣又怎麼說?趙毋恤認為不是自己的錯,相反趙氏在自己的領導下正在恢復,足夠證明自己的能耐了。

    「要是我能獲得秦國的二三十萬人口,大河九曲之地確實也是一個物產豐美的所在,不是沒有卷土重歸晉地的那一天!」趙毋恤已經沒有心思在聽秦國君臣講些什麼了。

    會議之後的沒有多久,趙毋恤突然找到秦君刺,告知自己部族正在遭受襲擊的事情。

    「何人?」秦君刺的臉色有點難看。

    趙毋恤答道:「乃是樓煩。」

    趙氏代國一直在跟樓煩交戰不是什麼秘密。

    秦君刺還以為趙毋恤會說是原軍,一聽是樓煩,倒是有點相信了。

    「我且率軍前往痛擊樓煩,危機解除必將返回助戰。」趙毋恤說道。

    自家出事了,別怪不留下,是不是?

    秦國君臣肯定不能強留,只能目送趙毋恤帶著大軍離去。

    真的有樓煩人襲擊正在遷徙的趙氏代國嗎?還真有。

    趙氏代國要舉國遷徙,想要動靜小一些都辦不到,只是趙毋恤才沒有心大到將所有可戰之兵都帶走,有鑑於樓煩人的組織更加散漫,留下的兵力足夠扛住樓煩人了。

    當然,主要是趙毋恤帶走的全是騎兵,並且至少一人雙騎,得知遷徙隊伍遭受危機,能夠趕得及回去的。

    「君上,誘使秦國往九曲一事……」

    「且讓秦軍與原軍交戰,時機合適我再復來。」

    所以,這件事情沒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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