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瑤並沒有趕往「宛」親自指揮當地的作戰。
總的來說「新鄭」顯得最為重要,再則智瑤應該給予其他人表現的機會。
叫「宛」的城池並不是三國的那一座,只是當前的這個「宛」一樣處在四通八達的平原地帶。
主戰場「新鄭」的楚軍中計遭遇火攻之前,處在「宛」的交戰已經爆發,只不過是小規模的形式。
「分列隊!」
一聲指令之下,原軍的一隊騎兵分成了兩隊,高速馳騁之下看上去就像雁行一般。
他們一共三百餘騎兵,對手是約有五百人的宋軍,也就是周制下的一個「旅」兵力。
在「宛」這一邊,最先抵達的便是四千左右的原軍騎兵,他們負責襲擾行軍狀態下的聯軍。
衛桃再一次大吼:「合擊!」
看似列隊飛行雁群的騎兵,頭部率先與宋軍發生碰撞,隨後兩支「翅膀」將宋軍給圍了起來。
那是原軍騎兵一個先射箭,隨後掏出馬刀的戰鬥過程。
宋軍從未遭遇過原軍的騎兵,有再多的道聽途說也僅是聽得迷迷糊糊,親自碰上原軍騎兵再較量下來,有點明白楚國人和鄭國人所說的「侵略如火」是個怎麼回事了。
原軍騎兵先是不斷在外圍奔射,沒有穿著甲冑和佩戴盾牌的宋軍,他們不想待在遠處挨箭射肯定要進行閃避,結果是隊形變得越來越鬆散。
宋軍隊形變得鬆散正是原軍騎兵想要看到的結果,軍官逮住機會發動衝鋒,一個照面無法消滅所有宋軍,大不了來回幾次鑿穿也就是了。
偌大的平原不止有衛桃率領的這一支騎兵隊,他們只是眾多騎兵隊伍中的一支。
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大概就是衛桃出身於衛國,成為原國人也就是近七八年的事情。
衛國遭到智氏消滅時,衛桃僅是十三歲,不是貴族子嗣也就沒有國破家亡的概念。
不開玩笑,國家存在,然而未必是所有人的國家,沒有受到庇護,從未有過貢獻,別說對國家的歸屬感,估計連國家的概念都沒有。
沒錯,衛桃和父親都是野人的出身,原本只有名,後來以居住地為氏。
能夠騎馬騎得很好的原因挺荒謬,衛桃的父親一開始並不是棲息在衛國境內,原本在一個叫「東不羹」的地方。
那個「東不羹」原本是戎、狄混居的區域,不存在國家,有的只是部落,衛桃的父親是在楚軍對「東不羹」實施軍事行動時才逃到衛國。
這樣說的話,衛桃的祖上不是戎人便是狄人,可是現在大多數人的歸屬並不一成不變。他們到了衛國成功融合進去,說著衛國話,遵從衛國的風俗,誰能說他們不是衛國人了呢?
衛桃的父親到衛國先是某個衛國貴族的馬奴,後來帶著馬匹逃走,自小教導衛桃騎馬,才有了衛桃一身出色的騎馬本領。
衛國被智氏吞併之後,當時的智氏文的跟野人約法,約法不成則是動武,衛桃父子也就成了智氏有效管理下的一員了。
如果智瑤沒有對智氏做出那麼多的改革,衛桃估計一輩子也就是普通眾生的一員,不會有進入軍隊的機會,更加沒有可能當上騎兵。
看看騎在戰馬上馳騁的衛桃是那麼意氣風發,智瑤的改革明顯不止讓智氏變得強大,受到的影響的還有無數的人。
「此戰得勝,我等又記一功!」衛桃的喊話聲音充滿了歡快。
衛桃聽說過一些往事,以前智氏是以割取敵軍的首級倫功,搞得大家會瘋搶敵軍首級,好些時候為了一顆敵軍首級袍澤還會打起來。
一些老兵最愛講的就是他們腰間懸掛血淋淋的敵軍首級,再列隊向敵軍展開衝鋒,敵軍通常都會被嚇得屁滾尿流,弄得一個不戰自潰的下場。
「為什麼不再以割取敵軍首級的記功方式了呢?」衛桃很多時候會這麼想。
一顆敵軍的首級換得五十畝田地,或是換取奴隸、財物之類,多麼好的方式啊。
平庸的人,他們會因為倫功方式的更換而欣喜。
自我覺得很厲害的人,他們則是會感到非常可惜。
一切只因為變成以參戰次數和小勝、中勝、大勝的倫功方式之後,想要一場戰鬥暴富變得沒有可能了。
衛桃覺得自己很厲害,一場交戰最少也能斬獲三五顆敵軍的腦袋,一顆敵軍的腦袋就是五十畝田地,一次交戰下來就是幾百畝,不要田地也能換奴隸或物資,家裡的生活絕對會比現在更好。
「今次全殲五百宋軍,己方傷亡不足二十人?」
「正是!」
「如此為大勝。你以卒長之職積累得勝餘十五次,歸鄉可獲三百畝。」
「謝旅帥!」
「應是謝君上,感大原之強盛。」
「君上萬年,大原萬年!」
衛桃內心裡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激動,真心認為自己可以獲得更多。
「十五次全勝?你且持此憑證尋帥。」
「這……?」
「日後,你我便是平級之人。」
「君上萬年!大原萬年!」
升官了?衛桃再次的吶喊可就變得真心誠意了許多。
作為一國之君的智瑤還沒有拿出軍功爵,在原國的軍隊升官,每一級都有與之匹配的待遇。
比如說衛桃成為旅帥,國家會幫他修建一座新的府邸,獎賞千畝良田,賞賜二十名奴隸,其餘的布匹、錢幣、等等東西更是不少。
與此同時,成為旅帥的衛桃也變成了下大夫,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貴族了。
「可惜了,只有成為中大夫才有食邑。不過,我遲早會成為中大夫的!」衛桃給自己鼓勁。
升官的衛桃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區分之一就是夠資格參與一軍主將主持的軍事會議。
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的衛桃十分激動,比較不滿足的是竟然很多地方聽不懂。
衛桃只是大略上聽懂後方的主力已經上來,大軍馬上就要跟敵軍在「宛」的北部展開正式的會戰。
「此為戰時,不宜歸去。戰後你往『長安』,萬般不可丟我臉面,順利考核歸隊。」
原國的都城就是取名「長安」,不過現在只有兩座學宮正在修建。
衛桃對上司行禮。
再培訓以及考核?原國人已經習慣這一套程序。
作為一個有抱負有野心的人,衛桃對培訓感到很期待,想道:「之前我只是伍長,成績優異被破格提升為卒長。這一次,我要表現得更出色,爭取再次獲得破格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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