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永遠不可能明白。
一百公里,在他眼中的安全距離,放到了星環貿易的艦載電磁炮面前,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交火距離。
經過兩輪更新換代,現在守護級護衛艦上的艦載電磁炮,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五十式電磁炮的魔改版,而是完完全全為戰艦設計的反艦主炮。一發五十公斤級的質量彈,足以將一艘同噸位的護衛艦攔腰撕成兩截。
即使是兩千噸的護衛艦,也能打出傳說中戰列艦才擁有的dps,星環貿易的「守護級」將「小船扛大炮」的戰術理念發揮到了極致,將海戰提前帶入了22世紀的「偵查即摧毀」時代。
就在兩架-35從福特級航母甲板起飛的同時,兩艘守護級護衛艦的艦炮,已經遙遙對準了福特號的艦身。
毫不誇張地說,一旦雙方發生衝突,航母里那七十五架艦載機根本沒有起飛的機會,便會被送進太平洋底。至於已經起飛的那兩架-35,只要它們敢往這邊飛,護衛艦上的雷射反導系統紛紛鍾教他們做人。
為首的那艘護衛艦,面容剛毅的艦長站在艦橋內,不動聲色地盯著全息圖像上的航母戰鬥群。
從這支航母戰鬥群越過夏威夷的那一刻起,它們就被星環貿易的「天眼」觀測衛星鎖定在了鏡頭上。
這也是江晨之所以沒有將這支航母戰鬥群放在心上的原因,因為它們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他的「眼睛」。
「報告,兩架艦載機從福特號甲板起飛,向我方直線前進,現已確認機種為35-,掛彈類型不明。」大副立正行禮,向艦長匯報道。
艦長點了點頭,嘴角咧開一絲冷酷的笑意。
「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是!」那名大副肅穆行禮,轉身小跑著離去。
很快,一座探照燈形狀的裝置從後面那艘護衛艦的中部升起,搖搖指向了遠方的空域。
如果那兩架-35知道自己已經被別人的雷達發現,打死他們肯定也不敢往「守護級」的臉上沖。
但很可惜,他們對力量一無所知。
「這裡是海獅-1(海獅-2),已經接近星環貿易護衛艦,水下未偵測到潛艇活動。對方暫時未發現我們,請求下一部指示。」星環貿易那兩艘護衛艦已經出現在了雷達上,駕駛著-35的飛行員立刻向航母匯報了情況。
聽到前線飛行員的匯報,霍格的臉上浮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嘲弄。
此前他還擔心星環貿易在玩些什麼鬼把戲,現在看來他們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霍格輕描淡寫地說道,在最後還不忘叮囑了句,「注意見好就收,別玩太過火了。」
「收到。」
兩架-35在空中變換了隊形,下降高度向星環貿易那兩艘守護級靠了過去。
或許是出於對自己飛行技術的極端自信,或許是無比確信星環貿易絕對不敢開第一槍,兩架-35擺出了一前一後的巡航姿態,甚至狂妄地鑽出了雲層,準備從護衛艦的頭頂上略過,在對方的雷達上來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憑藉著35的隱形性能,這招蜻蜓點水式的挑釁,他們可以說是屢試不爽。
雖然只對伊.朗、敘.利亞軍隊試過。
熟練地打開了掛載在機腹的光電偵查吊艙,賈爾斯正準備「突然出現」在對方的雷達上,卻發現他正前方的那艘護衛艦上,亮起了一抹白光。
他還沒反應過來那究竟是什麼,強光便在頃刻間籠罩了他的座艙。
賈爾斯反射性地閉上眼,瞳孔處火辣辣的疼痛,告訴了他剛才發生了什麼。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法克,那是什麼玩意兒!」
耳邊傳來了戰友嘶啞的叫喊,賈爾斯想要睜開眼確認他的情況,然而那充斥座艙的強光,卻讓這一切都變成了不切實際的奢望。
兩架飛機就像瞎了眼的蒼蠅,在空中亂了陣腳,甚至差點撞在了一起。
冷汗直冒,賈爾斯在空中憑藉著駕駛經驗,連續做了好幾個機動動作,依舊沒有將那籠罩在座艙的強光甩開。
那道光就好像長了眼睛似得,死死地黏住了他的座艙。
他發誓,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另類的武器!
如果只是普通的強光燈,根本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他確信自己在做機動的時候,機頭已經沒有對著那艘護衛艦了,然而整個機艙依舊籠罩在刺目的強光中,根本無法脫離。
只有一種解釋,星環貿易必定是使用了某種他聞所未聞的微波武器,以至於將他整個座艙蓋,甚至是頭盔上的防光目鏡,都變成了發光的燈泡……
「海獅-1,這裡是指揮部,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收到請回答……滋滋……重複一遍,收到請回答……」
「上帝、上帝、上帝……求求您,別這樣,拜託……」
驚慌失措地默念著神的名諱,賈爾斯幾乎是憑著直覺與多年的駕駛經驗,勉強將飛機拉回到了雲層上方。然而即使是如此,他依舊未能擺脫那強光的鎖定。
不管有沒有導彈鎖定的提醒,熱誘彈、箔條干擾彈一股腦地甩了出去。
在惶恐中飛行了足足五分鐘。
連他自己也不清楚,最終究竟是他逃掉了,還是星環貿易放過了他。
籠罩座艙的強光總算消失,賈爾斯只覺得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通過雷達確認了自己的位置,往北方繞了足足二十多公里,才調整航向朝著福特號的方向返航。
至於那兩艘護衛艦,別說是路過了,他甚至都不敢回頭去看一眼。
「海獅-2,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切換到了小隊頻道,賈爾斯向自己的戰友問了聲。
「這裡是海獅-2,我需要眼藥……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著陸沒問題嗎?」
「沒問題……大概。」
確認戰友的安全後,賈爾斯鬆了口氣,立刻與航母取得聯絡,簡單地匯報了剛才發生的狀況。
直到現在,他也無法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
如果不是隱隱作痛的雙眼和浸濕後背的冷汗,他寧願相信剛才的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一場深入骨髓噩夢……
掛斷與指揮中心的通訊後,賈爾斯那顆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肌肉,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危機已經解除,很快他就能回到航母上了。
出於好奇,他伸手摸向了座艙蓋。
然而就在他的手觸碰座艙蓋的那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再次古怪了起來。
不只是座艙蓋,還有他頭盔上的護目鏡,甚至是座艙內的儀表錶盤……
明明戴著飛行手套,他卻隱隱感到了一絲絲燙手。
真是見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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