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末世後,草木繁盛,樹木高大,他們在林中穿梭,腳下是枯枝爛泥,但大部分龍澤都在樹枝與樹枝之間奔跑。讀爸爸 m.dubaba.cc
溫堰為了跟上他的速度也只能上樹,和人猿泰山似的,如此,他就消耗了更多的體力。
「阮阮,你要龍澤放慢些速度,我跟不上了。」
他知道自己的話龍澤肯定不會聽,只能呼喊著女孩的名字。
阮安立刻拍拍大貓的脖頸「龍龍,慢些,等等溫堰。」
「好的,安安。」龍澤乖巧回道。
蘇白卿聽到了溫堰沉重的呼吸聲,就知道他肯定累得不行,忽然覺得自己現在被毛毛包圍也能接受了。
他探出半個狼腦袋,卻只看到巨貓毛絨絨的背部。
蘇白卿嘖了聲。
很明顯,這一切都是龍澤的手段。
一隻貓,心眼卻賊多。
果然,能進青木研究所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龍澤背著女孩跑了一天,到了傍晚時分才放她下來。
溫堰已經累得不想說話了。
而蘇白卿從阮安的口袋裡爬出來後,噴嚏不斷,打噴嚏打到後面淚眼朦朧,啥都看不清了。
阮安用兩根手指頭捏著袖珍銀狼的脖頸,擔心道「蘇白卿,你還好嗎?」
龍澤已經恢復成了小奶貓。
他一臉愜意的呆在女孩的懷裡看著銀狼幸災樂禍道「蘇白卿,你哭了,唉,你果然不是一個男人啊,要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
吃一塹長一智,蘇白卿作為一個手下敗將,他現在秉承能不硬槓就不槓的原則與龍澤打交道。
他抬起淚眼,幽幽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我現在難受,為什麼不能哭?」
龍澤譏諷「你今天一天都坐享其成,舒舒服服的呆在安安的口袋裡,你難受個什麼勁,我看你就是矯情。」
蘇白卿繃不住了。
矯情可不是好詞。
矯情代表的可是賤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龍澤居然敢罵他賤人。。
溫堰見狀不好,撐著最後的力氣把袖珍銀狼窩在手心「阿卿……」
蘇白卿在他掌心跳了跳,明明咬牙切齒卻又溫柔無比道「阿堰,我沒關係,我很好,別擔心。」
阮安看著只想笑。
主要是蘇白卿獸化後形態太幼小了,明明內心暴躁,偏又裝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就很彆扭。
今天一天,龍澤跑了很遠,阮安擔心他受不了,決定拿一點山藥花生給他吃。
至於溫堰還有蘇白卿,他們主食依舊是麵包果,每人一碗海帶蛤蜊湯。
蘇白卿雖然身體變小,但是食量並沒有變化,一大碗湯和半個麵包果都吃完了,不過就是吃得慢了些。
溫堰的手因為要攀登樹枝,現在有點脫力的症狀,拿碗都拿不穩,只能找了一個石頭放著。
他們對於阮安給龍澤開小灶沒有意見,主要也是沒有立場有意見。
阮安快速填飽肚子後,站在山頂,然後看著遠處的大海。
離得太遠,她只看到一片模糊的顏色。
天色暗下後,風一吹,冰寒刺骨。
山頂的溫度比山下要低得多,就算有帳篷也扛不過去,正想著向他推銷一下高科技睡袋,賺幾個小錢,轉身就看到一隻威風凜凜的白虎趴在草叢中。
溫堰這一次獸化後的軀體不像之前大得像座小山,也就是一隻普通大型犬科的身量。
身上白色的皮毛在火光下似一匹上好的綢緞,眼睛望來時像盛了一汪水,阮安居然看到了幾分溫柔與笑意。
「呃,你怎麼也變回去了?」阮安驚詫莫名。
是遊戲商城裡出品的強化劑出問題了?
「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覺得太累,心裡想著如果獸化會不會好些,然後就變了。」為了不讓蘇白卿為難,溫堰避重就輕的回答。
阮安「唔」了聲後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她指著袖珍銀狼道「溫堰,你能變成他這般大小嗎?」
溫堰搖頭「不能。」
蘇白卿聽到後鬆了一口氣。
這要是讓知道阮安知道他們能隨心所欲地變大變小,自己那點小心思可不就暴露了麼。
龍澤在一旁冷笑。
昨天晚上這兩個男人變身時,自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說謊精。
阮安有些為難「如果你不能變小,那就不能睡帳篷,今天晚上你會很冷哦。」
她說完又有點懊惱,明明知道溫堰是一個大男人,自己剛剛為什麼要示好?
阮安艱難的移開視線,心想可能主要是因為溫堰獸化後的白虎太漂亮,像一隻溫順的大狗。
她有些手癢,擼了擼龍澤的貓頭。
女孩難得關切的話語讓溫堰有了一絲忡怔,向來冷靜自持的他內心起了波瀾。
溫堰忽然就想明白了龍澤還有蘇白卿甘願以獸化後的狀態陪在她身旁的原因。
但他還是做不到為了得到女孩的憐愛,變成小小的一隻,且毫無尊嚴的成為她的一個掛件。
他輕聲回道「沒關係,我獸化後是不怕冷的。」
阮安聽到溫堰的回答沒有再說什麼,放下龍澤開始搭帳篷。
一夜無話,第二天出發趕路的時候,溫堰依舊用了白虎的軀體。
只有這樣,他才能遊刃有餘的趕上龍澤的進度。
下午時分,阮安和一隻金貓,一匹銀狼,一頭白虎站在了一個山洞前。
「這就是通往外界的路?」蘇白卿有點懷疑。
龍澤哼了哼「你不信?」
聽到龍澤的話,蘇白卿下意識就察覺到他在挖坑,正斟酌該怎麼懟……
阮安伸手把銀狼的小頭顱按了回去「你們醒來後,都有了特殊的能力,龍龍也有。」
「所以,他的話,你們都得信。」
不過幾人走進山洞沒多久,就被塌陷的石頭擋住了去路。
為了方便做事,龍澤,溫堰和蘇白卿都變成人,合力打通這條通往外界的路。
碎石太多,阮安利用背包格子,把挖出來的石頭全部裝了進去。
等這條通道打通,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氣溫漸漸回升了些。
阮安的錢包里也多了好十幾萬銅幣,這些都是碎石里蘊含的貴金屬帶來的財富。
在暗無天日的空間裡呆了十幾天,陡然站在天光里,一眾人全部用手遮住了眼睛,半晌後,才適應。
「想不到出來後,見到的還是森林和電網,沈珏這人是不是太謹慎,防護線拉這麼多層!!」蘇白卿吐槽。
「是啊,他真是捨得花錢,外山也用電網覆蓋了。」溫堰看著網格細密的電網忍不住感嘆。
阮安看著電網,發現了一件事。
這片區域的電網與青木研究所北山的電網材質根本就不同,或許,這片電網不是沈珏設置的……
她彎腰撿了一顆石子砸了上去。
「砰」石子碰到網格後落在了地上。
眾人驚喜不已。
「已經沒有電力了。」
「我們可以出去了。」
蘇白卿和溫堰不約而同喊了一句
「雖然沒有電力,但它們很高,該怎麼爬出去?」阮安自言自語說了兩句。
龍澤適時搭話「一百多年了,這些電網應該鏽蝕了吧?」
蘇白卿「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忽然變成一頭銀狼,從衣服堆里像一顆子彈樣撞在電網上,然後從中穿過滾到草叢裡。
「阿阮,你都不用太用力就可以過來了,那些網全部鏽壞了。」蘇白卿高興大喊。
龍澤暗地裡翻了一個白眼,舉手之勞的事,搞得好像立了一個多大的功勞似的。
他變成一隻巨貓,高大的身軀朝前一躍,眼前一排網格轟然到地。
「走吧,安安。」
阮安眯著眼,舉起了一個大拇指「龍龍真厲害!」她誇讚完開心朝前跑去。
隨手把蘇白卿留在草叢裡拔的衣裳收進背包格子,駕輕就熟的騎上了大貓的身體。
見龍澤和蘇白卿都獸化了,溫堰也變了身。
他叼著自己的衣服,優雅的邁著四肢跟在阮安身後。
離開電網後,周圍的景色與青木研究所並無什麼不同。
到處都是生長得茂盛的花草樹木,之前的降溫和降雪對它們產生的影響似乎並不大,也依舊聽不到任何人類文明的聲音。
溫堰忐忑不安。
他覺得溫家乃至蘇家,只怕都……
正思考,聽到走在前面的女孩驚呼聲。
「有雞蛋啊。」
龍澤忙把女孩放下來,自己也恢復成小貓的樣子呆在一旁。
他剛剛看過了,不遠處有一個小村落。
一百多年過去了,很多房子都成了殘垣斷壁。
但是,既然有雞蛋的出現,哪就說明這裡應該可以找到一些物資。
阮安捧著一個雞蛋心花怒放。
果然要擴展版圖,要不然哪裡會撿到雞蛋!
她小心翼翼的把雞蛋放進了背包格子,一共有12個雞蛋。
這些雞蛋比以前在老家的土雞蛋差不多大,或許這裡的動物沒有變異?
「我們分開找找,看看還能不能多找些雞蛋。」
「天黑後,我們去那個地方匯合。」
阮安伸手指著不遠處的村落吩咐。
蘇白卿和溫堰點點頭。
一隻銀狼和一隻白虎朝不同的方向飛奔離去。
龍澤不想離開女孩,他用貓頭蹭了蹭,在她的腦海里傳話。
「安安,不急,」
「你可以要溫堰和蘇白卿先找找。」
「等一會我用神識來找,比要你一寸寸土地扒開來找快得多。」
「我們先去村落,把臨時營地弄好。」
阮安點頭,同意了龍澤的提議。
她按了按貓頭「這麼短的距離,你不要變身了,我抱著你去。」
山腳下的氣溫明顯比山頂高很多,有不少已經枯萎的小草又開始泛著點綠意。
到處都是草叢,灌木叢,阮安走走停停,龍澤躺在她的懷裡享受著難得一來的兩人世界。
「安安,離開青木研究所後,你準備去哪裡?」他小聲詢問。
阮安沉默了一會,一語雙關道「我是人類,而人類是群居動物,所以我需要人類,所以,我得找到人類的棲息地。」
龍澤差不多明白了安安話里的含義,他點點頭「好的,那我們修整一下,明天就去尋找倖存者。」
他頓了頓又安慰道「安安別急,等我修煉大成後,我只要放出我的神識,我就可以全方位的搜索這個海島。」
阮安唇角間露出一絲笑意「嗯,等你修煉大成,我會不會就老了?」
他畢竟是讓系統都震驚的存在,所以等他真正成長起來,許是百年之後……
龍澤聽到女孩的話後愣住了。
他第一次考慮到人類的生命於龍族而言,實在是太短暫。
見懷裡的小貓沒有回話,阮安溫和的揉了揉貓腦袋。
她現在已經進了村落。
100多年前那些帶著煙火氣的房子如今被翠綠的藤蔓遮擋的嚴嚴實實。
沒有人類生存的地方,到處都充滿了大自然的氣息。
阮安挑選了一棟保留的比較好的房子走了進去。
房子的大門早就被腐蝕,她只是輕輕一推便轟然倒地,激起滿室的灰塵。
阮安連忙退了出去,等到那些塵土消散才又進了屋。
這種老式的磚木結構和房間布局,帶著一絲鄉土氣息。
走進去是一個堂屋,從堂屋進去是一個客廳,阮安用腳蹭了蹭,發現客廳的地面上鋪了一層瓷磚。
堂屋的地面是水泥地,裡面的居室都是瓷磚,和外婆家的裝修風格一模一樣。
滄海桑田,成住壞空。
在青木研究所時,阮安就有這種一閃即逝的觸動,現在更是感到酸澀。
這棟房子過了100多年依舊堅挺著,想那房子的主人一定為此耗盡的心血,卻想不到房子在,人卻早已成為一杯黃土。
阮安忽然回憶起往事。
在逝川與流光中,自己那些無論是恨過的還是愛過的,都從身邊消失了。
再回憶起那個男人頭也不回離去時的模樣,阮安居然看不清他的臉。
她終於體會到了外婆臨終時抓住自己的手留下的話。
萬物皆為我所用,不為我所有,手握炭火,必定痛徹心扉,不如放手,各自安好。
那時她年紀小,根本不能理解。
她恨那個人。
恨他作為一個丈夫卻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讓母親瘋瘋癲癲不知所蹤。
恨他作為一個父親卻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讓自己顛沛流離。
他背棄了婚姻,背棄了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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