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教劍道 040 來,奏響序曲吧!

    赤西楓的表情嚴肅起來:「桐生桑,你突然關心這個是什麼意思?」

    「單純的好奇。」和馬微笑起來,調動了全部的演技讓自己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八卦男。

    赤西楓露出鄙夷的表情:「我看所有的新聞報道,都把你塑造成當代豪傑,尤其是周刊方春,你燒日元的場景拍得那麼霸氣。現在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赤西小姐,你這就不對了。」和馬露出委屈的表情,「你不想說就直說嘛,攻擊我幹啥?從我向你詢問小澤君的事情開始,你就不對勁啊。」

    赤西這才發現自己的表現有點過了,趕忙整理表情。

    和馬正要開口繼續施壓,對方先說話了:「我的失態是因為我這一年來因為小澤君的事情備受煎熬。抱歉。」

    和馬:「僅此而已嗎?」

    赤西抬起目光看了和馬一眼,並沒有回答,自顧自的推進話題:「我和渡邊君的戀情早在高一的時候就開始萌芽了,但是那時候我、渡邊、小田三人整天膩在一起,仿佛三位一體,我害怕對渡邊告白會破壞三人的關係,就一直無視了自己內心。」

    和馬皺眉。

    這個青梅竹馬三角戀經典得有點過分了,連壓制自己內心情愫的理由都那麼的王道。

    上輩子的和馬推過無數的戀愛遊戲,只要是青梅竹馬,甭管是幾角戀,都一定會「害怕破壞現有的關係」而選擇壓抑真情。

    不光遊戲裡這樣,動畫甚至真人日劇里也這樣搞,和馬一度懷疑是不是日本這邊戲劇學校直接把這個寫教科書上了,所以才那麼多照本宣科的。

    和馬內心吐槽的同時,赤西繼續說道:「高中畢業的時候,因為我們不一定都能考上明治大學,所以離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我一度有告白的衝動……」

    「一度有告白的衝動,你這個說法,意思是最後還是沒告白唄?」和馬主動出擊,打斷對方敘事節奏。

    編瞎話的時候其實最怕亂節奏,一亂就有可能出破綻,甚至留下邏輯硬傷。

    這是和馬當高級銷售代表積累的小小話術之一,對方開始編瞎話搪塞的時候,就得打斷對面的節奏。

    赤西楓果然露出一副一口氣沒喘上來的表情,磕巴了足有一秒才說:「是的,最後我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但是這時候,渡邊在我們一起開學習會的時候發出了倡議,說如果我們都考上了,就互相各自公開一個瞞著大家的秘密。」

    和馬:「考上了才公開秘密?這不合理吧?考不上才應該說說最後的心裡話,好好道別什麼的。」

    其實和馬這番話根本就是隨便說的,邏輯上完全經不起推敲。

    反正他的目標就是打斷對方節奏,對面要是停止講述開始盤他這句話的邏輯問題,他還求之不得呢。

    赤西無視了和馬這句話,順著自己的邏輯繼續說:「我跟小田都答應了,然後還像小孩子一樣拉鉤了,當時我們在家庭餐廳里,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

    說著她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和馬見多了美少女,有免疫力了,但是他用眼角餘光瞥了眼在旁邊的竹井,發現竹井會長已經被這笑容迷住了。

    赤西繼續說:「定下約定後,我們全力以赴備考,我也幾乎忘記了要表白的事情。當時我心裡還有種想法:如果考不上就不用告白了,可以名正言順的做一輩子朋友了,那樣說不定比較好。」

    赤西停下來,開始嗚咽:「現在看來,果然那樣比較好。」

    和馬挑了挑眉毛,這時候他注意到玉藻正用食指沾了茶水,在矮桌上畫鱷魚。

    看來玉藻已經認定這個女人有問題了。

    和馬:「所以,你們考上了明治大學,然後每個人說了個瞞著大家的秘密,赤西你說的就是你對渡邊君的好感,對嗎?」

    「是的。然後渡邊也公開了他對我的好感,他一直以為我喜歡的是小田……」赤西的表情混合著當時的歡喜和現在的哀傷,正常情況下和馬應該會覺得這表情十分的令人動容吧。

    和馬:「於是你和渡邊兩情相悅,那小田呢?小田不喜歡你嗎?」

    「不,小田不喜歡我。」

    和馬毫不讓步,繼續緊逼:「那小田公開的秘密是什麼?」

    「他公開的秘密是,他其實是個御宅族。」

    和馬蹙眉。

    這個時代御宅族文化在日本也是個新朝玩意兒,御宅族人數少,而且全都硬核得一逼。

    比如岡田幸二——在和馬上輩子的異時空同位體叫岡田斗司夫——他就是個御宅族,能獨自一人完成王立宇宙軍這種硬核科幻作品的設定工作,然後忽悠資方給這個牛逼但就是不好看的動畫大把大把投資。

    當然這個時空因為和馬這個蝴蝶一通猛扇翅膀,沒有王立宇宙軍了,岡田幸二和庵野明人跑去搗鼓全世界第一部賽博朋克劍戟片去了。

    總而言之,現在這個年代,能自稱御宅族,基本都是某一方面有深入研究的大佬,和幾十年後那種是不一樣的。

    於是和馬直接針對這個發問:「小田是御宅族?他是哪個領域的御宅族?sf(科幻)?推理?還是單純的同人宅?他去過幾個展?自己出過什麼作品?」

    赤西一時語塞:「這……我不懂那些啦,他只是說他是御宅族,otaku,我連這個詞怎麼寫都不知道呢,其他的根本不懂。」

    和馬:「這樣啊?那我就不懂了,小田一個御宅族,沒有跟你們分享他的愛好,你們又是情侶,他整天跟你們兩個粘在一起,做電燈泡,有什麼意思呢?」

    赤西:「我們是青梅竹馬啊!」

    「是又如何?別瞧不起御宅族啊,死現充!」和馬上輩子從娘胎里開始當了30年死宅,現在發出了振聾發聵的靈魂吶喊。

    「御宅族,可是只要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在手,就完全不需要社交強大生物啊!比起浪費時間去當你們的電燈泡,自己的愛好重要一萬倍!」

    赤西啞口無言,折騰了好幾秒才說:「你都不認識小田,怎麼能這樣斷言……」

    玉藻:「因為我就是個歷史御宅族。」

    赤西和竹井一起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玉藻。

    玉藻:「我沒有開玩笑哦,我對從卑彌呼建立邪馬台國開始的日本歷史了如指掌如數家珍。」

    和馬點頭:「她說起歷史那些事,就仿佛自己親身經歷過一樣,可牛逼了。」

    玉藻:「我還是靈異宅,致力於用科學來解釋靈異事件。我熟知各種妖怪的烹飪方法……」

    和馬在桌子低下碰了碰玉藻,提醒她說漏嘴了。

    這樣下去就不是和嫌疑犯對峙了,要成說漫才了。

    玉藻:「抱歉,我們道場有個熱衷於把一切對話都變成漫才的傢伙,我受她影響有點大。」

    竹井:「那位一定是關西人吧?」

    不,美加子從老爹那一輩開始就是東京人,老家好像也是越後地區的,和關西不挨著。

    赤西:「好吧,我得承認我不太了解御宅族,我以為他們就和普通人沒兩樣。所以我也不清楚小田繼續跟我們混在一起的理由,總之我們繼續三個人一起行動,就像以前一樣。竹井會長是知道的!」

    竹井會長點頭:「是的,他們三個整天在一起,我們開玩笑都說他們是三位一體。」

    和馬:「三位一體是三個男的啊,聖父聖子聖靈。赤西小姐原來是男兒身嗎?」


    「當然不是!這只是個說法。」赤西白了和馬一眼,「總之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了,去年這個時候,我跟渡邊確認戀愛關係也就幾個月,還在熱戀中,結果遇到了這種事……」

    她又開始低低的嗚咽。

    和馬看了眼玉藻,後者這次在桌上畫烏龜——為啥是烏龜啊?

    算了。

    現在和馬很確定赤西有問題,她在掩飾。

    去年那天在山上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故。

    作為未來的刑警,桐生和馬有義務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和馬思考著,正好這時候外面響了雷聲,帶著潮氣的風灌進了窗戶。

    ——奇怪,剛剛日落的時候還是萬里無雲的大晴天呢,山裡的天氣真就說變就變唄?

    和馬一邊想一邊扭頭看窗外,正好這時候又一道閃電划過天空。

    他扭頭的當兒,有人敲門。

    「進來!」竹井作為屋子現在的主人,開口應道。

    於是旅館女將蒲島女士推開門,向竹井鞠躬:「竹井先生,非常不好意思,我們要封閉一下窗戶,有颱風要來了。」

    和馬:「這裡是深山耶,颱風對這裡還有影響嗎?」

    「當然有,每次颱風在離我們這裡近的海岸登陸,山里就會狂風大作,我們旅館還建在半山腰,到時候就像呼嘯山莊一樣。」蒲島女士說。

    和馬:「呼嘯山莊?艾米麗勃朗特的作品?女將你還看過英國文學?」

    「拜託,你先看看我這裡往年住的都是什麼人,別的不說,芥川龍之介耶,當時接待他的是我的媽媽,為了能和他聊上幾句看了很多文學作品呢,我也就跟著讀了。」

    和馬大驚:「這……按您這個說法來推算,您已經五十多了?」

    「61啦,怎麼樣,看不出來吧?」

    和馬嘴巴張成了o字型。

    他看了眼玉藻,這一眼是在確認女將是人還是妖怪,玉藻笑而不語。

    看來是人。

    真有人六十多看起來跟三十大幾一樣啊?

    但是和馬轉念一想,想到了另一個駐顏有術的人:荒木飛呂彥,頓時就釋然了。

    荒木飛呂彥老師2020年60歲了,看著跟20出頭大小伙差不多,他的漫畫《jojo的奇妙冒煙》的讀者,紛紛調侃老師戴過石鬼面,已經不做人了。

    竹井作為一個原生的80年代原住民,尚未見識過荒木飛呂彥不老的容顏,所以感嘆道:「您該不會是妖怪吧?因為是妖怪所以不會老什麼的……對了,您難道是傳說中的玉藻前?」

    和馬沒忍住「噗」的一下笑出聲來。

    玉藻端起面前茶杯里用茶包泡的茶,咕嚕嚕的喝起來。

    蒲島女士佯裝生氣:「啊咧,難道桐生老師認為我這容貌夠不上玉藻前的標準?」

    那肯定啊,玉藻前就在你面前,你自己比較不就完了?

    和馬正思考著怎麼樣在討好玉藻的同時又不得罪蒲島女士,忽然有個想法冒了出來。

    他看了眼玉藻,隨後開口道:「其實……玉藻前真的在此時現身於此地,我也不會太驚訝。

    他把目光轉向赤西楓:「赤西同學你說過,你們三個人在高中的時候就沉迷於各種靈異事件啦民俗傳說啦,加入幻想生物研究會,也是想蹭研究會的經費來進行民俗調查。」

    赤西:「你非要在我們會長面前說這個嗎?」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和馬雖然這樣說,但依然繼續話題,「我身邊這位神宮寺玉藻,高中時也是靈異部的部長,她致力於用科學手段解釋各種靈異現象。但是,她也得承認有很多靈異現象現在科學解釋不了。」

    玉藻:「那只是暫時的。將來有一天,所有的靈異現象都會有科學的解釋。尤其是量子物理學的突破,很可能會一舉解決大量現在原理未知的靈異現象。」

    玉藻這裡語法看起來有點問題,但和馬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解決靈異現象」,字面意思。

    和馬:「但是現在量子物理大部分還只停留在理論和實驗觀測上,所以現在還有大量的靈異現象,我們解釋不了。」

    赤西疑惑的看著和馬。

    蒲島女士在旁邊指揮店裡的男工人用木條封閉窗戶,同時豎著耳朵聽著這邊的對話。

    赤西:「民俗也一樣,很多民俗到現在也想不到他們的成因,只能籠統的解釋為先民對自然現象充滿了敬畏,演化出了各種傳說。

    「比如這個溫泉街,就有關於山神的子嗣的傳說。」

    赤西明顯皺眉。

    和馬:「渡邊君,在相機丟失前一天,在山裡看到了山神子嗣,我說的沒錯吧?」

    之前和馬跟明治大學這幫人也零零散散的聊過一些,沒人提山神子嗣這回事。

    花山說小澤的事情的時候,也壓根沒提這事。

    所以,和馬大膽的推測,渡邊只在他們這個三人小團體裡說過自己看見了健太郎。

    赤西的表情印證了這一點。

    她哼了一聲:「無稽之談,沒有這樣的事情。」

    「是嘛。」和馬兩手一探,「可能沒有吧。但是,山神的子嗣恐怕是存在的喲,就在一周多之前,他從旅館的窗戶往裡窺探,被我看到了,我追了他十里地呢。」

    赤西:「你胡說八道什麼?」

    和馬明顯聽得出來,她聲音里透著恐懼。

    她上鉤了。

    渡邊跟她說過看到了白色的身影,可能還拍了下來。

    接著他們又在野田婆婆那裡得到了證言。

    最後,渡邊君在去過神主那邊之後,神色凝重,還把小田拉過去講小話——赤西跟和馬說的這些事情,應該都是真的。

    所以,此時此刻,別人可能不會信和馬的話,但赤西必須信。

    和馬:「說起來,野田老奶奶說過,德沃夏克的自新世界響起來後,要趕快回家,因為從那時候到第二天早上,是妖怪們的時間呢。」

    說完和馬直接掏出口琴。

    他直勾勾的看著赤西,用口琴吹起了德沃夏克的《自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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