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殘月如鉤,閃爍的繁星點綴著漆黑如墨的夜空,似乎是和東京這座不夜城燦爛的霓虹遙相呼應。
位於品川區的大井中央公園冷冷清清,空無一人,昏暗的路燈下一群飛蛾在盤旋,草叢中傳出陣陣蟲鳴。
伴隨沉重的腳步聲,一隻野貓受驚咻的一下竄入林中消失不見,路燈下一道身影被拉長,穿著黑色西服的中村真一在長椅上坐下,將一個手提箱放在腳邊,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
他時不時的看一眼手錶,隨著指針距離十一點越來越近,終於看見一身白色長裙的鈴木雪緩緩走了過來。
「我以為你今晚不敢來了,這種事也踩點。」中村真一嘲諷了一句。
鈴木雪不敢和他對待,在其兩三米外停下,開門見山問道:「錢呢?」
中村真一隨手提起皮箱丟過去。
「哐!」
箱子重重砸在地上,嚇得鈴木雪後退了一步,然後抬起頭緊張的看了中村真一一眼,見他一直在抽菸後鼓起勇氣緩緩上前,蹲下後打開箱子。
「啪嗒!」
伴隨著鎖扣彈開的清脆聲,箱子蓋子向上打開,露出一疊疊整整齊齊的鈔票,鈴木雪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然後啪的一下合攏箱子,起身將箱子緊緊抱在懷中,警惕的看著中村真一說道:「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管好你的嘴,離開日本。」中村真一彈了彈菸灰,語氣冷冽的說道。
因為敲詐成功,使得鈴木雪對中村真一的畏懼減輕了許多,下意識頂了一句嘴,「放心,不用你來教我。」
中村真一雙眼微眯,不再言語。
鈴木雪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心裡卻已經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多要一點,一百萬美金,似乎也沒多少,還不夠自己下半輩子花的呢。
既然能敲詐成功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肯定也行,等花完了再說。
畢竟他可是靠著自己賺了足足兩億美金誒,就算再給自己幾百萬也無所謂吧,相比起來也就是一點小錢。
鈴木雪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出公園來到馬路邊,剛好看見一輛出租車停在那裡,二話不說就坐了進去。
她沒車,她之前開的跑車都是中村真一提供的,本身家裡除了一堆奢侈品包包和首飾外,並沒有多少錢。
「小姐,請問去哪兒?」
出租車司機聲音平靜的問道。
鈴木雪頭也不抬的說了個地名。
出租車亮燈,平穩起步,隨著車速的提升,很快尾燈也被黑暗吞沒。
中村真一坐在原地靜靜的抽完一支煙,掐滅菸頭揣進兜里起身離去。
烏雲從遠處飄來遮住了冷月和點點繁星,風圙樹梢,驚雷炸響,柯柯雨滴落下,從細雨如絲到大雨傾盆。
瓢潑大雨被呼嘯的狂風卷著嘩啦啦的流下,像是有人在從天上倒水。
晚上十一點半,鈴木雪搭乘出租車抵達了自己臨時租的一棟一戶建。
付完車費後她就懷抱著錢箱低著頭冒雨踏上幾步台階到了門口,隨後拿出鑰匙打開門,進去後隨手就要將門關上,但就在此時,一隻大手驟然出現,抓住門框邊緣阻止了她關門。
鈴木雪霎時花容失色,緊接著使用更大的力氣想把門關上,但是門外的人稍稍用力一拽,房門瞬間大開。
屋內的鈴木雪在房門被拽開的瞬間被迫脫手,身體往後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眼下出現一道黑影,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一道挺拔強壯的身影站在門口,頭戴棒球帽,風雨肆意從他四周灌入玄關扑打在鈴木雪臉上。
「轟隆!」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將門口男子的臉照的慘白,嚇得鈴木雪失聲驚呼一聲,滿臉恐懼的不斷梭著往後退。
此人正是剛剛的出租車司機。
「哐!」
出租車司機步入玄關,在鈴木雪恐懼又絕望的眼神中反手將門關上。
「不要!別殺我!錢在這裡,都給你,我不要了,我一分都不要!」
鈴木雪哭哭滴滴的哀求,她用腳也能想到這個人是中村真一安排的。
「警部讓我告訴你,既然遺書都寫好了,總得讓它派上用場不是。」
出租車司機語氣平靜,說話的同時慢條斯理的掏出一雙白手套戴上。
「嗚嗚嗚,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再貪心了,求求你,求求你可憐可憐我,我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鈴木雪驚恐萬分,試圖用美色誘惑對方,伸手去撕扯自己胸前衣襟。
「無聊的情慾把戲。」出租車司機不屑一顧的冷笑一聲,無視了她胸前幽深的溝壑,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往面前一拽,隨後雙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發力,「警部還說,伱還想說什麼,他可以幫你刻在墓碑上。」
「嗬——嗬——嗬——」
鈴木雪張了張嘴,但卻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發出嗬嗬聲。
「呵呵,看來你無話可說。」掐著她脖子的出租車司機惡趣味笑了笑。
鈴木雪雙手下意識拍打出租車司機的手,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手上力氣也越來越小,意識越來越模糊。
最終兩隻手徹底耷拉下去,眼睛瞪得老大,停止了呼吸,氣絕身亡。
「呼——」
出租車司機吐出口氣,隨後起身拿出隨身攜帶的作案小工具將門框上的指紋清理掉,接著在屋內一陣翻箱倒櫃,看見值錢的首飾就統統拿走。
當然,這只是他順手賺個外快順便把現場偽造成入室搶劫殺人,真正的目的是找鈴木雪書寫的那封遺書。
他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正當他無力的坐在沙發上休息時,卻發現遺書就擺在客廳茶几上,頓時有些無語。
鈴木雪為了防止自己今晚去取錢遇害而回不來,特意提前約了閨蜜明早來家裡見面,為了讓對方能發現遺書,她當然將其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找到了遺書後,出租車司機又從容不迫的清理完現場的痕跡才離開。
他本身就是中村真一手下的一名警員,破案專業,作案更專業,而且不出意外明天還要負責這個案子呢。
凌晨十二點,中村真一拿到遺書後輕蔑一笑,隨手將其銷毀,為了避免會打擾青山秀信秀信,準備明早再匯報,畢竟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次日,12月2號,雨一直下,只不過從昨晚的瓢潑大雨轉成了小雨。
青山秀信洗漱完後下樓,從樓梯上看下去,在餐桌前彎腰擺弄早餐的大嫂一如既往誘人,和服下臀部圓潤的輪廓曲線畢露,像是熟透的桃子。
他悄聲走下去,一巴掌拍上去。
啪~肉浪輕顫。
「啊!」青山晴子痛呼一聲,回頭千嬌百媚的嗔道:「很痛的好不好。」
「是嗎?大嫂來我幫你揉揉。」青山秀信立刻關心上了,將兩隻手攀上渾圓的滿月,力度適中的揉捏起來。
青山晴子俏臉泛起紅霞,輕喘著推了推他,「秀信別鬧,趕緊坐下來吃飯吧,不然一會兒早餐都涼了。」
「嫂子須知秀色可餐。」青山秀信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強忍著立牛而上的衝動鬆了手,嘴裡意味深長的提醒了一句,「月中可就是我生日了哦。」
青山晴子紅著臉輕哼一聲,緊咬著紅唇沒回答這話,心裡卻是有數。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大嫂你先吃。」青山秀信放下剛端起的碗筷,走到客廳拿起電話手提接通,簡言意駭的吐出個字,「說。」
「警視,我是真一,那女人已經永遠閉嘴了。」中村真一沉聲說道。
青山秀信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便掛斷電話。
若無其事的重新走到餐桌旁。
「什麼事啊?」大嫂好奇的問道。
「一隻煩人的蟑螂,隨手拍死就好了,還給我打個電話匯報。」青山秀信無奈的笑了笑,坐下開始用餐。
青山晴子調侃道:「那肯定是你工作中太霸道了,下屬都害怕你。」
「哪有啊,我很和藹的,他們說看見我有看見爸爸的親切感。」青山秀信搖了搖頭,堅決不肯承認這點。
比如淺井綾和朝倉有容這兩個下屬都叫他爸爸,還不能說明這點嗎?
青山晴子噗嗤一笑不再多言。
吃飽喝足後,青山秀信便前往警視廳上班,剛出電梯,遠遠就看見自己辦公室門口站了兩個人正在閒聊。
他一眼認了出來,一個是江戶川仁舒,一個是看過資料的黑澤天安。
「警視!」
兩人也看見了青山秀信,當即停止交談,同時轉過身畢恭畢敬鞠躬。
「黑澤警部是吧,總監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歡迎你入職。」青山秀信笑著跟黑澤天安握手,接著看向江戶川仁舒問道:「怎麼,你們認識?」
「是啊。」江戶川仁舒笑著大大咧咧的承認下來,錘了黑澤天安的肩膀一拳說道:「黑澤以前跟我在同一個警察署工作,得知他也調入警視廳這個好消息,我特意帶他過來報道。」
青山秀信雙眼微眯,黑澤主動聯繫的江戶川仁舒,難道知道對方是自己調進來的所以想依靠他接近自己?
或者說,中村龍之所以會一選擇黑澤天安當臥底,這就是原因之一?
「還請青山警視多多關照。」黑澤天安似乎不苟言笑,很嚴肅的說道。
青山秀信打了個哈哈,「你有中村龍一部長罩著,哪需要我關照。」
江戶川仁舒聽見這話臉色瞬間變了,不動聲色和黑澤天安拉開距離。
青山秀信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笑著說道:「我還有事要忙,所以讓江戶川警部帶你去辦公室和認識認識你今後的下屬吧,正好你們是老朋友。」
「嗨!」黑澤天安鞠躬應道。
江戶川仁舒先有些不安的看了青山秀信一眼,然後才帶著黑澤離開。
轉身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青山秀信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隨後皺起的眉頭又緩緩舒展開,走進了辦公室。
他抓起電話打給酒井良才,「昨天讓你查的事有結果了嗎?送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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