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那麼大的案子,警視廳全體取消休假,緊急回到了崗位上加班。
警察廳召開記者會,廳長先對遇害者表示哀悼,並在現場親自簽發了對東野結成的全國通緝令,喊話督促全國警察在各轄區內進行詳細排查。
同時宣布成立「新年縱火事件」特別搜查本部,由警視廳刑事部部長野澤忠一任本部長,青山秀信任次長。
野澤忠一就是掛個名,好提升下搜查本部的地位,具體的調查還是由青山秀信這位家喻戶曉的神探負責。
在警察廳的記者會上,青山秀信公開承諾自己會儘快將東野結成抓捕歸案,並且呼籲東野結成主動自首。
「警視,東野結成怎麼會突然發瘋干出這種事,他該不會知道背後是我們在搞鬼了吧?」記者會結束後回警視廳的路上,中村真一和青山秀信同乘一車,有些擔憂和緊張的說道。
畢竟一口氣燒死五十多人,這種瘋子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他可是馬上要結婚的人了,若遭遇什麼不測
「不會。」青山秀信搖了搖頭,氣定神閒說道:「他連放火燒賭場的事都幹得出來,如果真知道是我們在背後算計他,肯定是直接沖我們來。」
但接著又話鋒一轉,「不過這傢伙已經瘋了,不敢保證他未來會不會知道真相,知道後又會幹出什麼,所以必須趁此機會將其扼殺在搖籃。」
他之前沒準備殺東野結成,就是因為覺得他不可能知道家破人亡的真相,所以才不想殺人以免節外生枝。
可現在事情發生了180度變化。
他不敢賭,也不想賭。
萬一下把火就放到他家裡呢?
而且現在東野結成的身份是窮凶極惡的罪犯,殺了他沒有任何麻煩。
「過去那麼久,他現在恐怕已經逃離東京了。」中村真一嘆了口氣。
青山秀信面沉如水,「警方全國通緝他,我也會發動各大暴力團也通緝他,黑白兩道雙管齊下,只要他還沒有逃出日本,那就遲早會落網。」
「叮鈴鈴!叮」中村真一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接通,「莫西莫西?」
過了一會兒,他掛斷電話後看著青山秀信說道:「一家旅館裡發現了一具屍體,經過查看監控,死者是與東野結成一起入住的,其頭部遭到菸灰缸反覆重擊,事發在縱火之前。」
「兩人能一起入住,說明關係是很不錯的,但他卻殺了對方,說明是中途反目了,估計是他在殺人後覺得人生無望,所以才破罐子破摔縱火報復賭場,畢竟他一直都以為是那家賭場給他設的套。」青山秀信分析道。
那家賭場的工作人員,和昨晚在裡面被燒死的客人都算是給他背鍋。
不過青山秀信沒有絲毫內疚,賭狗不得好死,何況死的還是小鬼子。
他願稱東野結成為東京小李梅。
中村真一點了點頭附和道:「警視分析得很有道理,多半是這樣,所以他現在就是顆定時炸彈,徹底放開了束縛,指不定還會幹出什麼事。」
人一旦不遵守法律,也就徹底沒了底線,放飛自我,什麼事都敢幹。
「是啊,對這種情緒極不穩定的瘋子,為保護警務人員和無辜群眾的生命安全,在抓捕過程中應當允許開槍擊斃。」青山秀信輕飄飄的說道。
警方的動作很快,當天下午全國各地都開始張貼東野結成的通緝令。
晚上新聞也報道了通緝令,呼籲國民發現東野結成蹤跡後踴躍舉報。
當晚,本應該為縱火案而忙得焦頭爛額的青山秀信卻很清閒,在風荷雅苑會所與雄成會的會員們進行每月一度的聚會,歡慶新年,展望未來。
同一時間東野結成也在看新聞。
當他看見電視裡青山秀信嚴肅承諾會儘快將自己抓捕歸案,並呼籲自己主動自首時,心情是百味雜陳的。
不禁幻想,如果自己昨天晚上是給青山秀信打電話借錢,而沒有打給北野慶二的話,那結果會不會不同?
可惜沒有如果,他將父親留下的基業賣給了青山秀信換取賭資,然後卻輸得一乾二淨,所剩不多的羞恥心讓他根本就放不顏面再找青山秀信。
「都怪你們!」東野結成突然猛地回頭,紅著眼看向了沙發後面,在那裡捆著一對中年夫婦和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青年,此時三人都面無血色。
青年嚇得打了個激靈,結結巴巴的說道:「東東野君,我們可是好朋友啊,我不會報警,求求你放過我和我爸媽吧,要多少錢都給你。」
凌晨五點多,東野結成摁響了他家的門鈴並自曝身份,青年以為對方是之前打電話借錢不成,所以才想上門當面來借,雖然不想再見這個家道中落的昔日好友,但卻也毫無防備的開了門,打算與之說清楚讓其滾蛋。
但未曾想開門後卻遭其偷襲打倒在地,他熟睡中的父母也沒能倖免。
而看完剛剛的新聞後,他們一家三口才知道東野結成昨晚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全部嚇得魂不附體。
「朋友?」東野結成笑了,把玩著從自己這位「朋友」家中書房搜查來的一把手槍說道:「是啊,過去我沒少幫助你這位朋友,可在我沒飯吃的時候求到你這位朋友頭上想借點錢填飽肚子時,卻都被你拒絕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們拒絕了我,我就不會找北野慶二,也更不會淪落至此!」他越說情緒越激動,眼珠被血絲布滿,粗重的喘息著,已經沒有退路的他根本就沒準備逃,而是要報復那四個昨晚不給自己借錢的狐朋狗友。
自己好的時候他們跟著沾光,自己出事了就避之不及,然後繼續過他們的好日子,自己卻要跟喪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憑什麼?一起毀滅吧!
「伱別激動!別激動!東野君你冷靜點,你聽我說,聽我說!」青年嚇得渾身顫慄,緊張不已,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昨晚以為你是在開玩笑,對,就是這樣,不知道你是真缺那點錢,不然我肯定親自給你送過來了!你信我!求求你信我啊!」
「我信你媽個頭!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呢!」東野結成破口大罵,抓起茶几上的膠布衝過去,將三人的嘴全部封住,面目猙獰的陰笑道:「不要亂吼亂叫,免得吵到了鄰居休息。」
話音落下,他走到門邊提起一根棒球棒在一家三口驚恐的目光中緩緩逼近,隨後高高揮舞棍棒不斷砸下。
「去死!去死!都給我去死啊!」
東野結成一邊用棒球棒猛擊三人的頭部,一邊歇斯底里的叫罵發泄。
棍棒每一次揮舞。
都會帶著粘稠滾燙的血漿飛濺。
連續揮棍幾分鐘,三人頭部已經鮮血淋漓的倒在地上,他才渾身脫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
擦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漿,氣喘吁吁的喃喃自語,「該死,都該死。」
一家三口被滅門的慘案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發現,出現場的警察經過查看監控發現通緝犯東野結成出入過現場後,立刻將案子移交給警視廳。
青山秀信下令調查死者的身份和東野結成的關係,以及其通話記錄。
晚上下班前,中村真一拿著一堆新調查出的線索找到青山秀信匯報。
「警視,今天滅門案中最年輕的那名死者跟北野慶二一樣是東野結成的好友,調取年輕死者通話記錄時發現他和北野慶二都曾經在同一個時間段接到過一個公用電話打的電話。」
「通過調取那台公用電話的監控發現電話是東野結成打的,他當時一共打出去五個電話,我們已經找到了另外三個人,據他們稱東野結成當晚是問他們借錢,但他們都拒絕了。」
「根據東野結成每個電話的通話時長看,今天那名滅門案中的年輕死者應該也拒絕了他,從他燒賭場就一事能看出報復心極強,我推測他是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對拒絕給自己借錢的朋友心生恨意,所以才痛下殺手。」
話音落下後他垂手等候吩咐。
「可他為什麼會殺北野慶二?對方既然出來見他,還請他吃飯,應該就是答應了借錢。」青山秀信看著手裡的種種證據不解的皺著眉頭說道。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中村真一搖了搖頭,隨即又說道:「我懷疑東野結成還在東京,可能會對另外三個拒絕給他借錢的人實施報復,建議立刻將另外三人保護起來,同時在他們家周圍布控蹲守東野結成,並且在整個東京市內加強對他的搜索。」
「按你說的做。」青山秀信點頭。
「嗨!」中村真一立刻下去安排。
三個人中的另外兩個人都很配合警方,唯有一個叫山本奈的女人不肯配合,搞得中村真一親自出面勸說。
「東野結成一天不被抓,我就一天不能出門的話,那這跟坐牢有什麼區別?再說了,他在明知道自己已經暴露行蹤的情況下怎麼還會那麼蠢留在東京,我看你們就是瞎費功夫。」
青春靚麗的山本奈雙手抱胸坐在自家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臉的不耐煩,語氣里還帶著淡淡的的不屑。
中村真一看向山本奈父母求助。
而她的父母明顯是女兒奴,既擔心女兒遭遇不測,但態度又不敢太強硬惹其生氣,反過來一臉無奈的看著中村真一,指望他能說服自家女兒。
草!
中村真一心裡怒罵一聲,真想甩手而去,乾脆不管這小簡筆的死活。
但也只是這麼想想而已,畢竟山本奈的父母都小有家資和人脈,對自己女兒軟,但對警方可不會軟,真敢那麼做的話能分分鐘讓他投訴吃滿。
所以只能強忍著怒火,態度溫和的說道:「山本小姐,東野結成這個人現在已經瘋了,其行為不能以常理揣測,這也是為你安全考慮,而且我們保證會儘快將他抓捕歸案,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希望你配合。」
「不會太久是多久?」山本奈強勢的反問,不等中村真一回答,又一副大度的樣子說道:「算了,三天,我頂多只能配合你們三天,我還得上舞蹈課,還得去做美容,不然讓我失去自由,還不如讓我失去生命算了。」
她真不怕死嗎?當然怕,只不過是覺得東野結成不可能在暴露行蹤的情況下還留在東京就為了殺自己,那也太蠢了,警方完全是在小題大做。
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有持無恐。
中村真一心裡日了狗,但只想著先穩住對方,能穩三天算三天,所以答應了下來,交代兩名留守山本家的下屬提高警惕後,就迫不及待走人。
但接下來一連三天,東野結成都沒出現在警方的視線里,就跟從東京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本章完)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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