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真一剛出來就看見常威在打來福啊不是,是看見自己的副手加藤二郎在打一個身材瘦小的青年。
「住手!」他當即上前大喝一聲。
加藤二郎年近四十的模樣,梳著整整齊齊的背頭,身材精壯,穿著一身黑色羽絨服,聽見聲音後他回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沒有理會,又專心踢起了地上蜷縮成一團瘦小青年。
「我讓你住手!」中村真一怒喝。
池田浩連忙快步上前去攔住加藤二郎,「次長,這就是中村警課長。」
加藤二郎愣了一下,隨後一把掀開池田浩,又狠狠的踢了地上的青年一腳,這才停下轉身看向中村真一。
沒有說話,也沒有鞠躬。
就這麼看著中村真一越走越近。
此刻走廊上已經擠滿了圍觀者。
「啪!」中村真一沉著臉走到加藤二郎面前,抬手就是一個耳光過去。
清脆的聲音在走廊里迴響。
所有人都傻了,瞪大眼睛,完全沒想到這位新來的課長會如此剛烈。
隨後都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畢竟加藤二郎火爆的脾氣在整個札幌都是出了名的,一個不爽連上司都敢懟,因毆打疑犯,頂撞上司多次被停職,屬於誰見都退避三舍那種。
也就是他父親生前和本部次長是關係很好的同僚,否則早被革職了。
可現在中村真一這個新來的空降兵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二話不說揍了加藤二郎,對方能忍的話才怪了。
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加藤二郎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頓時是怒氣上涌,毫不猶豫a了上去:「八嘎呀路你這該死的混賬竟然敢打我!」
然後下一秒,他邁出的腳步僵硬在原地,揮舞的拳頭也停滯在半空。
因為在加藤二郎衝上來的瞬間。
中村真一就果斷轉身拔出了池田浩槍套里的槍,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這一刻,走廊里一片死寂。
「秋豆麻袋!秋豆麻袋!」池田浩最先反應過來,臉色發白的他張開雙手喊道:「中村警視快點把槍放下。」
其他人也都慌了神,畢竟在起衝突時拔槍和不拔槍,這是兩種概念。
「加藤二郎!你違抗命令,還想襲擊上司,我出於自保崩了你都不用負責!」中村真一語氣冷冽的說道。
在來之前,看完資料後他就知道自己這個副手是自己能不能迅速站穩腳跟的關鍵,必須要壓得住他,才能壓得住其他人,否則會淪為空架子。
眾目睽睽之下,加藤二郎無視了他的命令繼續毆打他人,他如果沒有反應的話,就會給其他人一個軟弱無能的第一印象,下意識就會看輕他。
人的第一印象可是很難扭轉的。
所以他必須展現出上司的霸道和絕對領導力,因此抽了加藤一耳光。
在日本,職場霸凌很厲害,特別是網際網路不發達的當下,正常情況下上司打下屬一耳光,那也就是白打。
可加藤二郎卻想還手,而真打起來的話,不說會不會有失身份,關鍵是他不一定打得過對方,在這麼多下屬面前被下屬暴揍,那更顏面無存。
所以他別無選擇,只能拔槍。
「中村警視,您千萬不要衝動!」
「大家都是同僚,先把槍放下。」
眾人都紛紛出言勸說中村真一。
「慌什麼!我不信他敢開槍!」加藤二郎大吼一聲,瞪著中村真一往前走了一步,「有種你就打死我,否則那一耳光的恥辱我必將奉還給你!」
「你敢動手,我就敢開槍。」中村真一眼神兇狠,一字一句的警告道。
加藤二郎表情一僵,他看得出來對方不是那種能被輕易嚇住的,如果被逼到牆角,那說不定真的會開槍。
有句話叫羞刀難入鞘。
而且中村真一是從東京來的,老上司是青山秀信,有背景,在自己動手的情況下他開槍打死自己,頂多也就是革職,真不一定會負法律責任。
加藤二郎脾氣火爆,但這並不代表他蠢,之所以目中無人是因為知道本部次長是爸的老朋友,會關照他。
雖然惹禍不斷但都是小禍,真沒腦子的話,以這個性格早就把自己給作死,他往往是選擇性的發暴脾氣。
但現在的情況是,中村真一不肯退縮的話,他也不能退縮,否則這麼多年塑造的人設就塌了,會淪為對方立威的墊腳石,更會淪為一個笑話。
「你開槍試試!我還沒想過能被警槍打死呢!」權衡利弊後,加藤二郎嘴上依舊不讓人,但手上沒動作。
只要拖到領導到場就行了,領導一句話,中村真一就肯定得放下槍。
而中村真一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很默契的配合對方,「伱再動手一下試試,我也沒想過能打死警察!」
兩人都互相忌憚對方,一個不想因此丟命,一個不想因此丟前途,但是同樣也又都不想因此而丟了面子。「幹什麼!在幹什麼!」接到消息的本部長藤本貴榮拖著肥胖的身體急匆匆趕來,穿過自動分開的人群衝著中村真一怒喝一聲,「先把槍放下!」
「嗨!本部長閣下!」中村真一果斷放下槍,對藤本貴榮九十度鞠躬。
加藤二郎一臉不服氣的瞪了中村真一一眼,也對藤本貴榮彎腰鞠躬。
「中村君!能告訴我是什麼樣不可調和的矛盾使你要拿槍指著自己的同僚嗎?」藤本貴榮冷冷的質問道。
中村真一保持鞠躬說道:「加藤次長粗暴毆打疑犯,既違背法律又有損我們警方形象,我讓他住手,他不聽我的命令,我給予懲戒,但他卻想襲擊我,我無奈之下才拔槍自保。」
「加藤警視,是這樣的嗎?」藤本貴榮扭頭目光如電的盯著加藤二郎。
加藤二郎抿了抿嘴,梗著脖子倔強的說道:「反正他先打人總不對。」
「啪!」藤本貴榮抬手一耳光抽了過去,罵道:「八嘎呀路!那你違抗命令就對了嗎?給我滾下去反省!」
「嗨!」加藤二郎灰溜溜的走了。
但卻沒人覺得他慫,畢竟他面對中村真一的槍口可沒慫,而對加藤二郎這個頂頭大boss認慫是天經地義。
藤本貴榮轉身看向中村真一,心平氣和的說道:「中村君,同僚之間難免有矛盾,你剛來,可能不太了解加藤君的脾氣,再怎麼樣也不能動不動拔槍,槍口不是對著自己人的。」
「嗨!多謝本部長教誨,一真銘記在心!」中村真一乾淨利落認錯。
還是一樣的道理,他對藤本貴榮這個上司認錯天經地義,並不丟人。
「散了。」藤本貴榮轉身對眾人說了一句,便一晃一晃的向電梯走去。
所有人自發鞠躬相送,可以看出他在北海道警察本部的威望非常高。
「池田君,謝謝你的槍。」中村真一把槍還給哭笑不得的池田,隨後走向了那個被加藤二郎打得鼻青臉腫的青年問道:「說說他為什麼打你吧。」
「不知道啊!他懷疑我是連環分屍案的嫌疑人,讓我配合調查,我明明配合了,可他一路還挑各種原因對我動手,我懷疑他就是收錢的黑警想屈打成招!」青年滿臉委屈的說道。
中村真一卻明白了,青年是受了無妄之災,加藤二郎並非是想要屈打成招,是對自己空降有氣,所以借著由頭全部發泄在了這個青年的身上。
「連環分屍案是怎麼回事?」中村真一回頭看向池田浩,隨後不等他回答又說道:「算了,你直接把卷宗拿來給我看,剛好我手裡沒有案子。」
池田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來,鞠躬後轉身離去。
經此一事,中村真一初來乍到已經站穩半隻腳,樹立了領導的權威。
札幌發生的事情,遠在東京的青山秀信自然一無所知,此刻他正和彥川憲友並排而坐,垂釣於一條河邊。
「今年眾議院大選,我到時候在北海道可能回不來,就提前預祝干爺爺旗開得勝。」青山秀信笑著說道。
今年眾議院選舉,首相也該要換人了,彥川十郎肯定上不去,但可以多扶持幾個自己人選議員,這樣回頭說不定他的人能把他推上首相寶座。
雖然在青山秀信的記憶中日本沒有一個叫彥川十郎的首相,但他都穿越了,有些事隨之改變了也很正常。
而且他也不怕改變歷史,畢竟他根本就記不住多少日本歷史,混到現在也並不是只憑著先知先覺的優勢。
所以他這隻蝴蝶不怕瞎扇翅膀。
青山秀信本意是拍馬屁,但沒想到彥川憲友卻搖了搖頭,「這兩年自民黨派系官員醜聞頻發,加上執政期間碰上了經濟不景氣,民意調查的數據不好看,今年恐怕是不太樂觀。」
青山秀信頓時一愣,想起自民黨的確短暫失去過對日本政壇的掌控。
不過後面很快又捲土重來了。
「是這樣嗎,那太遺憾了,我不太關注政治。」青山秀信嘆氣,接著又振作精神說道:「不過自民黨體制終究是統治了日本五十五年,對國家和國民的影響體現在方方面面,根深蒂固,日本在自民黨手中昌盛,終有一天國民會放棄幻想,認清只有自民黨才能救日本的,干爺爺只需要積蓄實力,靜待時機,大展拳腳即可。」
說實話,日本什麼勾八黨派他都不喜歡,他平等的討厭所有小鬼子。
等他上台,這些政黨全部統統死啦死啦滴,日本只能有他一個聲音!
「爺爺已經準備好迎接即將到來的低潮。」彥川憲友說道,隨後終結了這個話題,說道:「政府要大力振興鄉村經濟,進行基建,北海道將加大旅遊業的投資,你不是有個建設會社嗎?又剛好要去北海道,抓住這個機會賺點吧,反正錢給誰都是給。」
日本政府這麼幹的主要原因是城市失業率太高,想在各地方增加就業崗位使人口回流,但效果卻不太好。
因為大部分錢根本就沒落到老百姓手中,都被青山秀信這種國家蛀蟲用各種手段揣進了兜里,中飽私囊。
「嗨!」青山秀信致謝,這錢他賺的心安理得,都是慈禧老佛爺當年送出去的錢,他換個方式收回來而已。
何況彥川憲友說的對,既然這錢給誰都是給,那給他又有何不可呢?
這白的銀子給了泥腿子。
那不是糟蹋了嗎?!!!
青山秀信現在就是要讓日本人過得慘一點,要讓他們對社會和當局政府有怨氣,卻遲遲得不到發泄,等到時機成熟,他再來帶領這些人瀉火。
而且這些國民現在過得越慘,等他執政時但凡好一點點,這些人都能安於現狀,滿足的忍受著他的統治。
嗯,這就是場針對國民的sm。
青山秀信一個人調教全部鬼子。
他要當國家和國民的主人!
(本章完)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8s 3.559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