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是不是真的太衝動了呢?
聽到陸仁架的問題後,菅井友香沉默了。是啊,她真的需要知道這個事情的答案嗎?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話,她們姐妹倆之間的關係不會有任何的變化。為何要為了這個不必要的答案,去冒這個不必要的巨大風險。
保持原樣,這樣就
「我準備好面對接下來的一切了!請把地址告訴我吧,陸桑。」
不!我不要繼續保持原樣!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七海她有一天會走的越來越遠,那時候我可能就再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和她繼續在一起了。
菅井友香下定了決心。這不是什麼探求真相,而是她想離藤原七海更近一點而已。
她用一種接近九十度的鞠躬,來拜託陸仁架告訴她那份信息。
「既然如此,上車吧。正好我也打算順路去看看我太太。」
暗暗感嘆了一句現在的小偶像真是一個比一個麻煩後,想著不如送佛送到西的陸仁架指了指他旁邊空著的副駕駛位。
「太感謝你了!謝謝!」
如釋重負的菅井友香,很快就打開車門,坐上了汽車的左側副駕駛位。
重新啟動的汽車,承載著不同目的的兩人,向著位於港區的某間工作室駛去。
叮咚~
叮咚~
「一下子兩個小時過去了麼,唔~~奇怪了,今天應該沒有業務才對啊。」
「希望不要是哪個小孩子的惡作劇吧。」
正在奮筆圖書的橋本奈奈未疑惑地抬起了頭,先是看了看時間,再看了看預約表。再一次確認了今天的八月十八號沒有任何的計劃後,她站起身朝著大門處走去。
「你好,請問是誰?」
門鈴從一開始的響了兩次後就再也沒響起,想著這大概真是哪個小孩的惡作劇的橋本奈奈未打開了門,入目的是一位她有見過幾回,但不怎麼熟悉的後輩。
「下午好,橋本桑。」
「我知道這樣突然來訪有些冒昧,但實在是有些事情,我想當面與你談談。」
「想知道的東西,你可以去問那位在樓上的你的前輩,她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留下這麼一句話後,陸仁架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一樓那間裝修的非常不錯的甜品店中。
心中既抱有期待又有些許忐忑,深吸一口氣,菅井友香輕輕按響了門鈴。當門緩緩打開,露出那熟悉又略顯驚訝的面容時,她知道自己這次應該是不會白來一趟了。
「是關於七海她的吧,請進。隨便坐坐,我先去準備一些飲品。有什麼忌口的嗎,菅井桑。」
壓根就沒有過多的猜想,橋本奈奈未直接就開門見山點明了菅井友香來此的目的是什麼。
大概又是紙包不住火了的藤原七海被人發現真實身份了吧。
說來也是,那個世界的藤原七海也是一樣。在那個橋本奈奈未畢業之後,一直保有聯繫方式的她竟然還是通過媒體才知道竟然有一位乃木坂46的前偶像考入了東京大學,而且還是東京大學裡各種學科里最為恐怖的理科三類。
通過傳遞來的記憶,橋本奈奈未清晰的記得那個藤原七海當時被那個她念叨了有多麼的久。
「我知道你要考大學,但你不聲不響的,直接考了個東京大學?而且竟然還是理三?」
「錄取通知書不就在橋本姐你手裡嗎,二十幾還沒三十就開始犯老年痴呆了?不至於吧。」
「我說的重點是這個嗎!你考東大不說也就算了,錄取通知書都送到一個多星期了。要不是東大新生報道的採訪新聞播出,所有人都還被你蒙在鼓裡!」
「因為真沒感覺有什麼必要說的啊,大家快來看,我藤原七海考上東大理三了!這樣?感覺像是個炫耀新玩具的小孩子。」
「好吧,這我倒能理解,確實如此。但你不宣傳也就算了,提一嘴都不肯?上次問你考什麼大學專業,你說醫科。」
「誰知道那群媒體到現在還能記住我這個才在團隊裡待了一年的前偶像啊。其實當時我是想提一嘴的,主要是在收到通知書後當時忙著接手醫院的院內管理就忙忘了。東大理三,醫科專業沒毛病啊。」
「呵呵呵呵,你給我在那裡乖乖做好。你的這個性格,我今天必須好好糾正過來才行了。」
「不是,橋本姐?」
「麻衣樣,真夏,搭把手。」
「不是???白大媽還有大頭怪,我奉勸你們不要靠近我,離我遠點!」
…
諸如此類的事件在那份記憶里數不勝數,每一次都是被人給戳穿或者是暴露後,藤原七海才不情不願的承認了下來。
一個懶散,一個文靜。
一個歡快,一個知性。
本來橋本奈奈未以為這兩個世界的藤原七海會在性格上有很大的不同。
現在看來,這兩個藤原七海之間也是有著一部分共通點存在的。起碼她們在這個不喜歡『宣傳事跡』的事情上,絕對是一致的。
「是的!飲品什麼的不用麻煩前輩了,我這邊問個問題就走。」
生怕打擾到這位前輩的個人時間,菅井友香試圖讓橋本奈奈未不用多此一舉。
「那就咖啡吧,沒事,反正我下午這邊也沒有什麼工作,有個人能陪我聊聊天什麼的挺好。」
閒著無聊的橋本奈奈未如今看書學習的也有點累了,本來她就想換換心情找個人聊聊天,菅井友香這直接就送上了門,簡直太巧了不是。
「謝謝,七海她,就是NANA?」
沒有拐彎抹角,菅井友香在接過橋本奈奈未遞過來的咖啡先是謝了謝後,同樣也是開門見山的問出了那個她想知道的問題。
「是的,和你所猜想的沒錯。七海她就是NANA。」
「她與她樂隊的那幾個人,經常會來到這邊,然後在三樓的練習室練習。」
「「三原色」「祝福」「樂意效勞」都是在這間錄音棚內陸續完成的錄製。」
「三樓的練習室鑰匙我雖然也有,但讓你觀看的話還是得先取得七海她同意才行。」
不同於前面那個菅井友香已經明顯知道答案了的問題,對於隱私方面橋本奈奈未還是選擇了尊重藤原七海,沒有選擇通融。
「果然是這樣子嗎。」
「練習室的話,下次我讓七海她自己帶我來觀看吧。」
菅井友香說不清得到了答案的自己,現在究竟是如釋重負,還是變得更加心事重重。
「得到了答案,但看你反而好像變得更加困惑了?」
「方便的話,能說一說嗎?」
「說一下你之後的打算。」
知心姐姐今天又要重新上班營業了?話說為什麼七海她身邊,或者說這個欅坂46的團體裡,問題孩子會有這麼多啊?
橋本奈奈未突然開始有些頭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她看書看得太久的緣故。
「是啊,得到了答案的我,接下來該去做什麼呢?」
菅井友香突然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之前不該這樣子繼續追尋真相。
「完完全全被陸桑他說對了啊,接下來我該怎麼去面對七海她?質問她為什麼要隱瞞,還是裝作從來不知道這回事?」
「唉,本來想等七海她自己親手交給你的。不過現在看來,沒有比此時此刻更完美的機會了。」
「聽一聽吧,這是七海她準備給她某位姐姐的生日禮物,雖然還是個未成品,沒有伴奏。」
拿起一副耳麥,把它遞給了茫然無措的菅井友香並示意她帶上後,橋本奈奈未走到錄音室的電腦前開始操作了起來。
姐姐?生日禮物?是我嗎?
被這番話給震驚到了的菅井友香,用她那雙顫抖著的手,帶上了這副由橋本奈奈未遞過來的耳麥。
沒一會兒,一個沒有伴奏,純生唱的歌聲開始在她的耳邊響起。就算沒有今天的這一系列事情,她連一秒鐘的思考時間都不需要,便能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無它,她對此太過熟悉了。
這個主人名為「藤原七海」的聲音。完完全全的本音色,沒有任何的調整。菅井友香一輩子都忘卻不了的聲音。
「如同就要沉沒融化其中一般」
「在這僅僅你我二人的無垠夜空之下」
~
「自與你初見那日起,我的心已全部被你奪走」
「身上纏繞著飄渺迷霧的你,眼神是那麼的孤獨寂寞」
~
「為在喧鬧的每一天中未能歡笑的你,儘可能地想像那耀眼的明天」
「就在未破曉的夜幕就要落下之前,就快抓緊我的手吧」
「即使是那些想要盡數忘卻的,封閉的日子,我也會用相擁時的溫暖將其溶化。」
「直到太陽升起的那一刻便不再害怕,兩個人就保持這樣吧」
~
「想要相信卻無法相信的事情,那樣無論如何也都一定,今後也都會發生無數遍,每次都要讓我憤怒哭泣嗎」
「即使如此,我也相信我們也終有一天,能夠心意相通」
~
「你將於一成不變的日子裡哭泣的我,溫柔地引向終結」
~
「不要鬆開緊緊牽住的雙手」
「兩人現在,向夜晚飛奔而去。」
「好狡猾啊,七海,太狡猾了吧你,這首歌哪是什麼生日禮物啊。嗚嗚嗚。」
滴答滴答的聲音響起,那是緊緊抱住自己,正在痛哭流涕的菅井友香眼淚掉落在地板之上,所發出的聲音。
是啊,這哪裡是什麼生日禮物,明明就是一封由藤原七海寫給菅井友香的,準備了許久的感謝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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