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爭似無心好,多情卻被無情惱。勞攘了一宵,月兒沈,鍾兒響,雞兒叫。」
月映西廂,馬春花唱的也是西廂記里的段子。這是剛剛花舫里某位花魁唱過的。在聽了一遍以後,她學會的。
陳程唱歌還不錯,唱越劇水平就差了些,哼了幾句都是跑調。
馬春花背著手,走在前面,指了這裡的廂房說:「以後我要住這裡。」
說完她就止不住笑意。因為就在從花舫回來的路上,陳程說了一句:「回我們家去。」
我們家。
馬春花想到這個詞,就歡喜得緊。從此以後,她在宋國有家了,還是如此豪宅。這一生,她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
嗯,不對,那次把自己交給陳程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快樂的。
於是她是唱著曲,蹦蹦跳跳地視察著自己的宅第。
在半刻鐘【15分鐘】以前,她就把小姑子哄睡著了。她說完這句話,就去牽陳程的手,並且媚眼如絲的眸光偏頭去看自己的程郎。
她覺得程郎也是懂她意思的。
結果程郎比她猴急多了,直接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向前走去:「走,我帶你去一個有意思的地方。」
馬春花拿手輕輕錘了一下陳程的胸口,小聲說:「別被看見了。」
陳程哈哈大笑:「被誰看見,這宅子裡就咱們三人。」
閔子華把房契地契都給了陳程。但僕人是閔家人,本來說先替他們收拾幾天,等到陳程請到新人手,他們再回閔家的農莊。
可陳程不習慣被人伺候著,覺得怎麼都不自在,便把他們全部遣散。
馬春花一聽,想到現在的處境,似乎陳程更可以為所欲為了,便羞赧得緊。
可又走了一截,她便有些疑惑起來。雖說這棟宅子就她們三個人住,理論上她們今晚想睡哪裡睡哪裡。可放在前院上好的臥室不住,往後院跑是幾個意思?
是了,多半是怕驚動了曲非煙。
居然怕驚動曲非煙?程郎今天是準備來怎麼個大動干戈啊?
想到這裡,馬春花的臉更羞紅了。
可是,這間小木屋是幹什麼的啊?
馬春花呢喃著問:「這是什麼地方啊?」
陳程笑著說:「柴房。」
「啊?」馬春花有些不開心了。這當她是小丫鬟嗎?居然在柴房?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她實在是愛陳程的,可不願折了陳程的興致。哪怕是自己受一點點小委屈,也就罷了吧。
再說了,跟了陳程以後,每天都是開心的。這種事嘛,有什麼好計較的。
陳程將馬春花放下來,衝著她眨了眨左眼,說:「今天,咱們玩個有趣的遊戲。」
馬春花臉色緋紅,心想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程郎去了趟花舫,看了什麼花舫里玩意兒。心裡又是抱怨怎麼拿這些到家裡來玩,又是羞澀。
她用細不可聞地聲音說:「什麼遊戲?」
陳程說:「等等。」
然後走到屋外,過了一小會,他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兩把鋤頭。
陳程將一把鋤頭遞給馬春花,說:「尋寶遊戲。」
馬春花一頭霧水,只懷疑這是什麼暗語,便問:「尋什麼寶?」
只可惜陳程真是尋寶,否則腦中都想好了土味情話,「尋我最珍貴的心肝寶貝」。然後再把對方擁入懷中。
不過現在嘛,他指指地面,說:「我也不知道。或許什麼都沒有呢?之前我和張召重交手,這下面有一個中空的密室。說不定是金銀珠寶,實在不行是武功秘籍也行吧。」
馬春花原本是覺得有些無語的,覺得大晚上居然在柴房鋤地就是鋤地的字面意思。可聽到陳程把武功秘籍排到金銀珠寶後面,又覺得好笑。
別人都是因為武功秘籍打得你死我活。結果到了陳程這,居然不當一回事。
兩人挖了一陣,只聽得錚的一聲,鋤頭碰到了一塊大石。刨去石上泥土,露出一塊斷裂開的石板。兩人合力把石板翻起來,下面是一個大洞。
馬春花拍手說著說:「看來你真尋到寶了。」說著便要往下走。
陳程一把拉住她,說讓穢氣散一會兒再進去。
他又帶著馬春花去尋火把。結果在一間工房裡找到了火把。兩人點著火把從那洞中循石級走下去,火把光下只見十隻大鐵箱排成一列。
馬春花不禁嚴肅起來:「真是寶物嗎?」
其實陳程單純是因為之前聽到下面有中空,只想探一個究竟罷了。不知怎麼的,他今晚有點亢奮,想要做些什麼事來發泄一下過剩的精力。
這才想到來「挖寶藏」。誰知道,這下面還真藏著寶藏,這讓他也有些意外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搜尋了一陣。鐵箱都用巨鎖鎖住,鑰匙卻遍尋不見。
陳程想起閔子華說他之前為了對付焦公禮,絞盡腦汁,在工房裡備下了一瓶毒藥,連刀劍都可以腐蝕。
他聽的時候,只想著閔子華無知。那東西必定是強酸。現在他則找到了用法。
於是他又去將強酸取來,澆在一把鎖上,最後又拿著錘頭,將鎖砸掉。
他將鐵箱打開。一揭箱蓋,只覺耀眼生花,一大箱滿滿的都是寶玉、珍珠,沒一件不是價值巨萬的珍物。
馬春花低聲驚呼,不由得臉上變色,又驚又喜。抄到底下,卻見下半箱疊滿了金磚。
兩人俱是無比欣喜,同時又都莫名其妙。兩人摟在一處哈哈大笑。
兩個人自然是不知道。在《碧血劍》的時空裡,這是建文帝在被朱棣攻陷南京前留下寶物。當時他最信任的人就是此間主人,魏國公徐輝祖。徐輝祖是第一任魏國公徐達的長子。
後來被金蛇郎君夏雪宜得知了這寶藏,但是他沒有來得及取出,就遭遇各種人生悲劇,最後殞命華山。將這一切信息都留給了袁承志。
袁承志來的時候,有夏雪宜的筆記,自然就知道旁邊埋著一個小盒,裡面藏有鑰匙和講述前因後果的書信。
現在陳程直接暴力破解,自然就不知道其中的奧秘了。
當然在金庸時空,其中又有一些改變,至少徐輝祖就不會是徐達的兒子。正如北邊的弘曆,在這時空也不是玄燁的孫子。
不過陳程也能猜到這一切必定是之前那位魏國公的東西,和閔子葉、閔子華無關。他這也不是占了閔子華的便宜。
兩人笑了一陣,陳程對馬春花說:「看起什麼,隨便拿,我們再想辦法把其餘的都弄開。」
馬春花挑著珍珠寶玉,口中念念有詞:「這個給你,這個給非煙,這個是我的。哈哈,你成有錢人家的大老爺了」
陳程卻不等她挑下去,直接將她抱起來:「走,陪大老爺睡覺去。」
馬春花又好氣又好笑:「你怎麼現在又想睡覺了?你今天怎麼了?」
陳程哈哈大笑:「我高興啊,我請了馬守疆保媒,我要正式娶你當老婆了。」
原本還想要捶打陳程的馬春花聽聞此言,心中一甜,將頭伏在陳程胸前,低聲說:「那先睡覺,明天再來清理寶貝。讓非煙自己選。」
陳程一天之中,美人在側,豪宅在手,寶物在握,心裡已經美得有些輕狂起來。尋回臥室,被馬春花擺到床上,也不等她自己寬衣,直接就上手撕碎了她的藍衫,露出如玉肌膚
有詩云:霜中養就白兔,未覺玉容蒼。
第二天,焦公禮遣人來相邀,說是要答謝。
其後幾天,三人將十個大箱子都給弄開,全是半箱金磚加上各色珠寶、瑪瑙、翡翠。
馬春花和曲非煙各選了一兩件心儀的珠寶,然後陳程又取了些金磚出來裝了一口箱子。然後三人將大洞又埋上。帶著那一箱金磚,請了些金龍幫的人幫忙押運,前往臨安去了。
剩下的東西先暫時藏在這裡,陳程說等馬行空來了宋國以後,由馬行空來打理。
忙完這一切,已經年底。三人踏上新旅程的時候,天空竟然飄雪起來。
走到一處路邊茶館,就聽到有人在講原力劍陳程,說這絕地武者同時打敗丁不三、一品堂、張召重和神龍教的故事。
陳程笑笑:「誇張了,他們說的那個陳程可以打我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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