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他想殺黃四郎,之前想著怎麼善後,現在碰到了張牧之,後面的事就簡單了。
張麻子早就讓劉都統恨得咬牙切齒,也不缺多這一筆外債。
坑兄弟,張文也不含糊。
「好!爹,和三叔一起,咱們直接衝進碉樓,宰了黃四郎!」六子興奮的拔槍:「然後分了錢,撤!」
其他幾人也紛紛點頭。
「沒錯,撤!」
他們來鵝城就為了搞錢,能直接端了黃四郎,拿錢走人,自然是一秒鐘也等不下去了。
「不行!」
張牧之拍桌,咚的一聲,打斷了在場眾人亂糟糟,鬧哄哄的場面。
他說道:「三兒有家業,跟我們幾個不要命的不一樣,這件事不能把他扯進來!」
幾人心急。
「三叔?你說怎麼辦!」六子看向張文。
二人年紀差不多大,他卻真心實意叫張文三叔,是因為他對張牧之絕對的尊敬。
「黃四郎有碉堡,裡頭有四百多個護衛。」
張文說道:「就算殺的進去,也未必能活著出來,而且黃四郎頭頂上還有劉都統照著,這邊鬧大了,過個兩三天大軍一到,我們一樣玩完。」
「你說怎麼辦!」脾氣火爆的老三道:「我們就他媽是麻匪,怕這怕那的,不如一槍崩了自己!」
張文看了老三一眼:「這些都不是問題,想殺黃四郎,很簡單,只不過得殺對才行。」
「什麼意思?」張牧之問。
張文說道:「據我說知,黃四郎有一個替身。」
「替身?」張牧之問道。
「替身!」張文肯定的點頭。
「什麼叫替身?」老二問。
「就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能冒充你做事,替你擋子彈,別人還以為殺的是你。」老三解釋。
「我知道!」老二惱怒:「我是問……算了!」
「所以,我們得宰兩次黃四郎!兩個都得找到!否則他能東山再起,咱們幾個也要玩完。」
張文拍了拍腳邊的大黑,大黑張嘴打哈欠,不情願的嗚嗚了兩聲。
「叩叩~」
有人敲門,一個聲音問道:「你們幾個大男人,躲一個屋裡,幹什麼呢?」
「誰?」張文問道。
「是師爺。」張牧之回答。
門已經打開了,師爺走進來,瞧見了張文。
他先是一驚,隨即點點頭,說道:
「這位先生,器宇不凡,敢問如何稱呼?」
「姓張。」張文說道。
「姓張?」師爺詫異的看向張牧之。
「我一奶同胞的兄弟。」張牧之說道。
「原來如此,失敬失敬。」
師爺拱手。
「客氣」張文也拱手。
多了個師爺,張文也沒見外,他的計劃足夠原始粗獷,多師爺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張文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大哥,明日我想請你辦一件事,此事若成,黃四郎的家財,便是我等囊中之物。」
師爺「咕咚」一聲,吞咽口水:「你想把黃四郎幹掉?」
要說貪,可沒人不貪。
黃四郎有多少錢?金山銀山!
雖然沒聽見前頭說的,但師爺聽見搞垮黃四郎,還是忍不住的心動。
「先將你的計劃說來聽聽。」
張牧之卻沒那麼容易相信張文所說「萬無一失」之計劃。
黃四郎的碉樓,民兵團,四百桿槍,明晃晃的亮著。
即便是張牧之自己都覺得這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而在遇到自己之前,張文還是一人一狗,就他一個人想啃下黃四郎,憑什麼?
如有必要,張牧之也要敲打敲打自己的三弟。
張文說道:「明天,我想讓你請黃四郎來,一起談談剿匪的事。」
「剿匪?」師爺看向了張牧之,其他幾人也看向張牧之。
張牧之尷尬一笑:「三兒,你是想?」
「引黃四郎出來,然後拿他的人頭!」張文解釋道。
「你不是說他有替身?」
「但是他根本想不到你來了第一天就想弄死他,咱們要打個出其不意!」
張牧之殺黃四郎這種人,從不手軟,只覺得張文此時的提議太過於莽撞,倒不如徐徐圖之,有了縣長這層「狗皮」,肯定更穩妥一些。
張文卻想試試,若來的是黃四郎的替身,那便再等等,如果來的是本人,可就無需再等了!
殺人之後,全都推到麻匪張麻子身上,絕對能安全脫身。
張牧之遲疑,他能猜想到張文話中意思,卻覺得這不靠譜,並非莽撞,而是在賭!
倒是師爺有些耐不住。
「張先生。」師爺小聲問道:「這……能成嗎?」
張文自信一笑,解開了自己的大褂扣子,露出結實的胸口。
「嚯,我說。」師爺湊到張牧之身邊,問道:「你們兄弟,怎麼都喜歡練塊啊?」
張文已經掏槍,對準了自己胸口。
「三兒!」張牧之騰的站起來。
其他人也緊張起來。
子彈上膛,張文輕輕扣動扳機。
「砰!」
張文胸口一陣金光閃爍。
叮噹!
變形的扁平子彈掉到地上,彈了幾下。
隨後張文又對著地板,砰砰兩槍,地上多了兩個彈坑。
子彈是真的,開槍也是真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師爺不敢置信的走到張文面前,摸著他的胸口,又彎腰撿起變形的彈頭仔細的瞧。
「三兒,你這是?」張牧之問道。
張文說道:「我跟隨老神仙學過些本領,正好會刀槍不入。」
「張先生!」師爺豎起大拇指:「厲害!神人!」
張文望著師爺,笑問:「師爺,你說這事兒能成嗎?」
「子彈都不怕,這世上還有您幹不成的事兒?」師爺捏著變形的彈頭,哈哈笑道:「肯定能成!絕對成!」
其他人紛紛離開,房間中只剩下張文,張牧之兄弟二人,以及六子。
六子熱乎的湊近了張文:「三叔,你的功夫,能不能教我?」
「你想學?」
「想學!」六子使勁兒的點頭。
張文道:「簡單,這件事過後,我教你。」
張牧之走過來,拍了拍張文的胸口,又為他拉上衣裳,系好了扣子。
他明白,自己十幾年不曾見過面的小弟,已非常人。
當初跟隨蔡將軍時,就曾聽說過能人異士,沒曾想自己的兄弟,也有一天變成了此等奇人。
之前不信,現在張牧之卻覺得事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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