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蘭西當王太子 第298章 維爾姆澤將軍的苦戰(求月票)

    「是的,他現在應該已經在鏡廳了,看來您也很喜歡這位天才的音樂家。」

    維多盧卡付了一句,以為法國王太子是對「少找情婦」的話題有些牴觸,忙進行找補:「哦,對了,我和陛下已經商量過,至少會為克萊門蒂妮準備100萬弗羅林的嫁妝。

    「她是我們最珍愛的女兒,我們希望她能在巴黎生活得幸福」

    1弗羅林大約相當於2.5里弗,這絕對算是一筆非常豐厚的嫁妝了。

    而約瑟夫聽她連嫁妝都聊開了,頓時滿頭黑線,心中長嘆:我滴個二舅媽啊,克萊門蒂妮可是我親表妹!您自己娘家也是姓波旁的【注1】,這屬於是近親中的近親了。我這要是真娶了您女兒,後代怕不得個個都得先天痴呆畸形

    「其實,我覺得維也納比巴黎要好,冬暖夏涼,充滿藝術氣息。」約瑟夫都不知道該怎麼岔開話題了,正好眼角瞥見窗外一處泉水湧出的地方,忙驚呼道,「哦,那個就是令馬蒂亞斯陛下心儀的清泉了吧?」

    馬蒂亞斯是17世紀的一位神羅皇帝。他當年遇到一眼甘甜的清泉,感到非常喜歡,便在此建了一座獵宮,也就是美泉宮的前身。

    維多盧卡暗自蹙眉,察覺到法國王太子似乎不太願意談及他和克萊門蒂妮的婚事。

    「那不是美麗泉,親愛的,它在皇家花園裡。」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微笑道:「我們都是血統最為高貴,也最為親近的一家人,如果您對克萊門蒂妮是有什麼不滿意的」

    「咳咳咳——」約瑟夫心說我不滿意的地方就在於我們是「一家人」啊!您今天這是非要把婚事定死了才行嗎?

    他佯裝彎腰劇烈咳嗽,對埃芒招手示意:「這該死的肺炎,咳咳,請幫我拿些藥來。」

    後者怔了怔,殿下的肺炎不是很久都沒發作過了嗎?但他反應也是極快,上前扶住約瑟夫,並在後者的眼神示意下,撥開人群,朝休息室走去。

    維多盧卡看著約瑟夫的背影,臉上浮現出困惑之色。

    之後的幾天裡,約瑟夫除了去跟利奧波德二世以及奧地利官員商討貿易協議的事情,其他時候都以肺炎為藉口,推掉了所有宴會、應酬,盡一切可能避開克萊門蒂妮的母親維多盧卡。

    待「法奧-德意志貿易協議」的框架大致談妥之後,他便立刻向約瑟夫二世告辭,逃也似地返回了巴黎。

    維多盧卡隨著儀仗隊將約瑟夫送至維也納西南數里外,也沒能跟他再聊上幾句——法國王太子的肺炎似乎很嚴重,一說話就劇烈咳嗽。

    她回憶著這幾天讓人打聽到的約瑟夫的感情情況,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法國王太子身邊只有一個比他大三歲多,出身低微,喜歡穿男裝的女醫生,除此之外便幾乎沒有什么女人了。為何他要迴避和克萊門蒂妮的婚事呢?

    要知道,利奧波德二世已經鐵定要加冕成為神羅皇帝,女兒的身份絕對配得上他啊。

    她轉頭看向自己的丈夫,低聲道:「親愛的,王太子殿下和您說起過關於訂婚的事情嗎?」

    利奧波德二世回憶了一下,搖頭道:「貿易協議非常重要,我們通常都是在討論這方面的問題,偶爾也會聊到打獵或是造船之類的,但很少涉及兒女情長。」

    維多盧卡再次皺眉,突然拉住了利奧波德二世,表情嚴肅道:「您務必得和您的妹妹認真談談克萊門蒂妮的婚事了。最好能以國書的形式,將他們的婚期定下來。」

    1789年5月2日。

    1萬7千多名奧地利士兵和3千名巴伐利亞士兵離開奧地利西部的飛地盧森堡,沿著和法國的邊境線,向數十公里外的南尼德蘭邊陲城市列日進發。

    隊伍前方的馬車裡,一名兩鬢斑白,但眼中透著沉穩幹練之色的將軍看向車窗外,隨口問馬車旁的軍官:「海頓中校,距離列日還有多遠?」

    後者忙拿出地圖查看一番,轉頭道:「將軍,還有不到3里。如果正常行軍的話,明天下午就能抵達。」

    他說的里是指奧里,大約折合20公里的樣子。

    馬車裡的老者這是奧地利軍總指揮官維爾姆澤將軍。他點了點頭,又問道:「穆齊爾軍團那邊有消息送來嗎?」

    「還沒有,將軍。不過按照他們昨天發回的消息看,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進入隆恩了。」

    隆恩是列日北部的城市,西臨布拉班特,是兩座起義城市之間的連接點。穆齊爾率領的是輕裝軍團,只帶了少量後勤物資,按照維爾姆澤將軍的計劃,他們一路急行軍,繞過列日,直插這個戰略要地,以阻斷布拉班特叛軍前來支援列日。

    同時,這裡也能起到對普魯士軍預警的作用——普軍要想南下,隆恩是必經之路。

    一切按部就班,維爾姆澤正準備拉上窗簾,忽又想起了一件事,吩咐那軍官道:「哦,對了,派人聯繫法國人,讓他們將三天後的輜重物資運往列日南部吧,那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占領那裡了。」

    「是,將軍!」

    海頓中校舉帽行禮,撥馬向傳令兵傳達命令去了。

    維爾姆澤將軍拉上窗簾,朝坐在對面的巴伐利亞軍指揮官恩斯特將軍微笑道:「瓦爾施塔特侯爵的軍隊昨天還在科隆,他肯定沒料到我們能這麼快抵達列日。」

    瓦爾施塔特侯爵就是曾率軍干涉荷蘭愛國者黨起義的普魯士將軍布呂歇爾。他目前是不倫瑞克公爵的前鋒軍團。

    恩斯特點頭附和:「就算普軍立刻急行軍,也會在隆恩遭遇穆齊爾上校的阻擊。我們至少有一周時間可以用來解決列日的叛軍。」

    由於得到了法國的後勤支持——當然,法國對外只聲稱這是普通的糧食、鐵器貿易——奧地利軍幾乎沒帶什麼後勤輜重,所以行軍速度非常快,以至於比距離更近的普魯士人更早抵達南尼德蘭。

    維爾姆澤將軍向後靠著椅背上,顯得頗為輕鬆:「您太高估那些叛軍了。據前幾天送來的情報顯示,他們只有不到4千人,而且大多是沒打過仗的農民。擊潰他們應該用不了那麼久。

    「我的計劃是,在普魯士人趕到之前,就將布拉班特包圍起來。如果不倫瑞克公爵執意要介入這場戰爭,到時候就由您承擔包圍任務,我率主力回頭和普魯士人決戰。」

    要說起來,他的作戰部署是非常合理的。

    普魯士人為了增援布拉班特的叛軍,一定會匆忙趕路,從而疏於防範。奧地利軍在此過程中,很可能找到機會進行伏擊。就算運氣不好,沒有成功伏擊,最起碼也能挑選對自己有利的地形作為決戰的戰場。

    維爾姆澤將軍隨即又說起了聽到的「小道消息」:「關於奧特多爾陛下要用下巴伐利亞交換南尼德蘭的事情,您知道些什麼嗎?」


    恩斯特將軍道:「好像是法國人做為公證人參與了此事,來確保雙方都不會違約。所以這次很有可能會完成領土交換。」

    「那麼等叛軍投降之後,您就不用返回慕尼黑了。」維爾姆澤將軍笑道,「直接在布魯塞爾迎接您的國王陛下。之後您至少能晉升兩級了。」

    在他們看來,南尼德蘭的烏合之眾都是行走的軍功而已,最多月底之前就能結束戰鬥。

    就在他們暢想未來的同時,奧地利軍穆齊爾軍團的5000名士兵正在隆恩陷入令他們焦頭爛額的局面。

    一隊前出偵察的騎兵在某個村莊旁發現有人在製作尖刺路障,他們正要上前盤問,就見一名牧師手持草叉,帶著幾十個農民擋在了道路上。

    騎兵隊長輕蔑地笑了笑,吩咐手下列隊準備沖開這些找死的賤民。

    按照他的經驗,在戰馬距離那些人還有十多米時,他們就會嚇得到處躲藏。

    十一名騎兵輕提韁繩,催馬上前,而後同時拔出了馬刀。

    就在他們準備突擊之時,身後傳來了一陣槍聲,一匹馬的大腿被擊中,帶著騎兵一起栽倒在地。

    而那牧師立刻大吼一聲,瞪著眼睛率先沖了上來,那些農民也都各持棍棒、農具,跟著湧向奧地利騎兵。

    奧地利人頓時有些慌亂,沒想到這些賤民竟敢發起主動攻擊。

    只是一猶豫的工夫,拿著草叉的牧師已經衝到了距他們七八十米處。

    騎兵隊長慌忙向前揮刀,高聲道:「前進!慢跑!」

    「快跑!」

    「準備接戰!」

    十名騎兵如同蠻橫的野獸般沖向衣衫破舊的農民們,眼見距離最前面的牧師只剩下不到十米,就在他們以為那神父會避開戰馬的時候,後者卻是舉叉向他們刺來。

    那牧師對面的騎兵動作嫻熟,向左側一撥馬韁,從草叉側面掠過,而後馬刀輕輕划過神父的胸口,刀鋒透出,揚起大片鮮血。

    後面的那些農民在牧師的激勵之下也是毫不退縮,用簡陋的武器朝奧地利騎兵身上招呼。

    不過他們和職業軍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付出了七八條生命的代價,卻僅僅只令騎兵的速度減慢下來而已。

    缺少了牧師的帶領,剩下的農民終於被鮮血和屍體擊潰了士氣,開始丟下手裡的農具,叫喊著朝兩側的灌木叢中逃去。

    奧地利騎兵正要鬆一口氣,身後的槍聲卻再次響起,而且這次的距離比上次要近了不少。

    騎兵隊長轉頭看去,頓時臉色凝重起來,那裡有十六七名端著燧發槍的人,排成了一道橫隊,將他們的退路堵死。

    他咬牙喝令手下掉頭,準備沖回去向大部隊報信,剛才逃走的那些農民卻又轉了回來,手持農具虎視眈眈地瞪著他們

    半小時後,奧地利人的騎兵被燧發槍和棍棒打死大半,只有一人僥倖重傷逃出了村子。

    與此同時,穆齊爾軍團剛剛選好宿營地,正在釘帳篷,突然便有數百南尼德蘭人從不遠處乾涸的河道中衝出,朝奧地利人噼噼啪啪放了一通搶,又在營區胡亂放了幾把火,而後趁天色變暗,鑽入了那河道之中。

    待奧地利人追了上去,對方早已利用熟悉的地形逃得不見了蹤影。

    雖然這次襲擊只打死了十來個奧地利士兵,卻令他們不得不整晚都高度戒備,根本無法好好休息。

    類似的情況在隆恩到處出現,新教的神牧師們挑起了組織民眾襲擊奧地利軍的重任。他們只在半個月前得到了荷蘭提供的兩千支燧發槍,卻敢到處出擊,搞得奧地利人不勝其煩。

    穆齊爾軍團為了對付這些隨時出現的襲擾,行軍變得慢如蝸牛一般,直到三天後,才終於抵達了隆恩的城市附近。

    而穆齊爾上校派去給維爾姆澤將軍送信的騎兵,除了一個迷路的之外,竟然全部被叛亂者截殺。直到維爾姆澤率主力部隊和列日叛軍交上了火,都還不清楚隆恩的情況。

    而在列日,奧地利人的情況也沒有預想中的那麼樂觀。

    一處高地之上,維爾姆澤將軍在望遠鏡中看到南尼德蘭叛軍在自己的散兵衝擊之下瞬間潰散,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這些烏合之眾根本毫無作戰經驗,將線列陣擺在一處傾斜的矮山上,試圖居高臨下防禦。

    然而奧地利軍卻從傾斜面的左側,也就是水平方向地勢較高的那邊發起了強攻。

    裝備和兵力原本就處於劣勢的南尼德蘭人毫無意外地被擊潰了。

    維爾姆澤將軍剛下令騎兵前去追擊潰敵,卻見南尼德蘭人呼啦一下鑽進了矮山不遠處的樹林裡。

    他頓時皺眉,心中如同吃了蒼蠅般噁心——類似的場景前天就出現過一次,那些叛軍顯然對地形非常熟悉,等他的騎兵追去的時候,那些人早已四散逃走了,最終只抓到了不到二百名叛軍。

    雖然這一戰他大獲全勝,但從展開部隊,到試探進攻,再到攻破敵陣,近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

    等打完仗之後再休整一下,起碼明天中午才能繼續行軍。

    他已經被這些卑鄙的南尼德蘭人拖延了整整三天,距離列日城鎮還有近十公里的路程。

    昨天法國人已經派人前來質詢,為何運到列日南部的物資沒人接受,還被叛軍劫走了大半。

    【注1】瑪麗亞·維多盧卡是卡洛斯三世的女兒,現任西班牙國王卡洛斯四世的親妹妹。而西班牙王室和法國王室都是波旁家族的,血緣關係極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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