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圳的青蔥歲月 第882章 興奮難抑 憶當年拔氣門芯

    把車子開回家的第一，我和梓彤兩個一人提著一桶水，一人拿著毛巾，歡喜地的來到了停車場，把我們的車子裡里外外，前前後後的給做了個大清潔，連犄角旮旯都沒有放過，一番勞作過後，看著面前閃閃發光的車子，我們倆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似的，心中，臉上充滿了喜悅，最後實在技癢難耐，兩人再度坐上了車，開出去繞了一大圈，過足了癮才回來......

    實話，我曾經多少次夢見過自己有一也能夠擁有一輛完全屬於自己的汽車，只是，我打破腦袋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就美夢成真了。這不，直到現在已經開上了車子，我還有些不敢相信，恍如夢境一般，看著面前的車子，我的思維不由自主地就飄到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上初中的時候，當時看到很多同學都能騎著一輛自行車「叮鈴鈴」的來上學，我真的羨慕死了。可是，咱也只能眼巴巴看著別人騎，沒有辦法啊，這對我來一個奢侈的夢想。

    有時候周末放學了，我也會自告奮勇地找到玩的不錯的同村或者和回我家一個方向的別村的同學，表示自己願意出力帶他回去，在徵得人家的同意之後，我那叫一個高興啊，往上一跳，雖然後座還坐著一個人，可我卻感覺得輕盈的很，就像撒了歡的騾子似的，鼓足了勁，兩條結實的腿蹬得像彈簧似的，迎著風兒，和其他同學開始了飆車，那感覺，真是過癮啊。

    其實我們家裡有一輛大架自行車，這輛車子還是1980年的時候，我父親跑到縣城買的，當年他騎了三四個時才從縣裡回到家鄭不得不，那輛二八大槓很是帶勁，首先，那年代，一輛自行車對於一個家庭來就像現在一輛轎車對於一個家庭一樣一樣的。

    其次，它和其他人家的車子有些不同，在它的後座下面有兩個用的時候就放下去，不用的時候就摺疊起來的可以給坐在後面的人放腳的大踏板，就和郵遞員的車子是一模一樣的，這在當時算是豪華配置，騎在大街上算是很拉風的了。

    父親也很愛惜這輛車子，平時的保養也很到位，所以，儘管過了7，8年了，這車子仍然是槓槓的。不過，我大哥每要騎著它去幹活，有時候父親出門辦事也要騎的。相比較而言，我不就是去上個學嘛，自然是輪不到我來騎了，再了，十里八村的步行來上學的同學也不在少數呢，我也沒有那麼嬌貴啊。

    更主要的是，我那時候是要住校的，如果我每個禮拜騎走，禮拜六再騎回來，在學校里一放可就是六啊，那也太資源浪費了，還有，這車子放在學校里可不安全啊，萬一要是被人給偷去了呢，那可是件大的損失啊。

    有時候禮拜六那大哥幹活收工太晚的話，我就不等他來接我了，否則就太晚了，更主要的是在學校待了整整六，不但全身痒痒，而且，這六幾乎見不到一點點的油水和熱乎飯菜，雖然家裡也沒有肉吃，可是對於一個十餘歲的孩子來，對家的渴望是無與倫比的。所以呢，我就背著沉重的書包翻山越嶺，抄近路回家，這將近二十里路可不輕巧啊，每次回到家裡都灰頭土臉，一身臭汗。到我初二的時候，父親覺得這樣子的話，會耽誤我的學習，便把姥姥家和三叔家的兩輛廢棄自行車給拆解了，做了一下資源優化，給我重新組裝成了一輛自行車。是車子倒沒有錯，只是除了鈴鐺不響，其他的都響，呵呵呵。

    另外，車軲轆那裡沒有前後擋泥瓦，一到下雨的時候，那地上的泥水就順著輪子的轉動全部噴射到了我的兩條腿上，那褲腿上全是泥巴點點，像滿繁星似的。可是，我並不介意，這畢竟是一輛完全屬於我自己的車子了啊，總比每到周末都要等大哥來接我強啊。

    但是，擁有了車子的歡喜勁還沒有過去呢，接踵而來的就是煩惱了，什麼呢？那個時候，學校里有很多混子，好好的書不讀，偏偏喜歡去偷拔人家的氣門芯拿去賣，聽一個能賣上1毛錢呢，可別瞧了這1毛錢，如果能賣上七八個，那可就能去喝上一碗美滋滋，香噴噴的羊肉湯了，外帶幾個燒餅呢。更可恨的是收氣門芯的那個人，每當禮拜六晚上放學的時候，他就蹲在學校附近，帶著一個氣管子，再以2毛錢的一個的價錢賣給我們。

    沒有辦法啊，那些離家路遠的，還有錢的同學就只有乖乖的去買了，不過打氣倒是免費的。等到了下禮拜，就再花上兩毛錢，周而復始，無可奈何的成了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可是我不行啊，我每個禮拜只有一毛錢的零花錢，這是平時買筆，買紙的，沒有辦法，我就只能推著沒有氣的車子長途跋涉二十里路回家，每次都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比步行回去還累呢，如果是夏還好，尤其是冬，這本就黑得早，等我回到家裡，已經黑透了，有幾次，我為了繞近路，沒有選擇從大路走，而是走了路，誰知路更難走，害得母親出去迎我。

    後來母親心疼我，就每個禮拜給了我2毛錢，告訴我如果下次再被人家拔了氣門芯，就買一個裝上去之後再騎回來。可是幾乎每個禮拜都上演著同樣的劇情，這麼下去也不是個長久的解決之道啊。這是其一，第二呢，就是這車子本來就是廢品再利用，這各個零件自然也就隔三差五的壞了，特別是內胎，動不動不用被人偷氣門芯就破了，反正我每個周末放學的時候都是提心弔膽的。

    綜合考慮，於是，父親便想了一個絕招，乾脆，把車子的內胎給卸了下來，這樣子車軲轆上就只剩下了外胎。如此操作，倒是省去了後顧之憂，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拔我的氣門芯了，呵呵呵，主要是因為沒有氣門芯可拔了啊。可接下來問題就更大了，那個時候農村道路都是石子路，坑坑窪窪的，一輛沒有內胎的自行車騎起來是多麼的費勁啊，你可能想都想不到的。

    每次周末放了學，儘管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只能遠遠的落在人家後面。等我又是一身大汗淋漓地回到家的時候，別人家的孩子早就坐在飯桌前狼吞虎咽了，不過，我並沒有因此而心生什麼抱怨。我知道自己家裡的情況，我們家七八口人，只靠父母種點地和去山上起點石頭來養活一大家子人，四弟還有沒有地，對我的父母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呢，能擁有這樣一輛車子，我已經很開心了，無所謂的，反正明要休息一的，早一會兒晚一會兒回到家，也沒有什麼多大的區別，就算是苦中作樂吧。

    起氣門芯的事，這裡還有一件事要，就是唐雲的車子也不例外的被人拔了好多次氣門芯，他當然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有乖乖的去校門口賣氣門芯的那裡買上一個裝上，他有錢啊，四大爺每個禮拜給他好幾塊錢呢，有時候他吃不慣學校的伙食，還大清早的跑去一里路外的鎮上買油條改善生活呢，偶爾還會帶給我半根嘗嘗。

    初二那年的夏，期末考試的最後一了，我記得很清楚，空中下著雨，一上午都沒有停，我們都盼著趕快下午考完最後一門課就可以回家了。中午休息的時候，唐雲跑去車棚看自己的車子。果然，如他所料，這氣門芯又被人給拔走了，他這個氣啊，心想既然別人能拔我的，那我也能拔別饒。

    於是乎，他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人，於是，他便瞅准機會伸手就拔了旁邊的一個氣門芯，就在他準備揣進兜里趕快溜走，等下午放學的時候裝上自己的車子，萬事大吉啊。

    可是，是的，被你料到了，事情反轉了，就在他手裡拿著氣門芯還沒有直起腰來的時候，被前來巡視的教導主任白頭翁當場逮了個正著。其實他當時也就是30多歲，絕對不到40歲，因為他兒子是和我們同屆的，但他卻早已經是滿頭銀髮了，要是不看前面，你一定會把他認作一個老頭的，所以，他就被人家給取了個外號叫白頭翁。

    為什麼這種事屢屢發生，卻幾乎都沒有其他人被抓住過，而唐雲就這麼倒霉呢，第一次干就被抓了呢？其實啊，學校里經常發生這種氣門芯偷盜的事件，很多學生，包括家長也都多次向學校告狀了，可是學校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啊，總不能為此專門雇個人給看著吧。

    再了，那個時候又沒有什麼監控設備，你就算是懷疑某個人，想來個事後算賬，也是門都沒有啊，他肯定是不會承認的了，要想把這個人來個繩之於法，除非是你當場給他來個人贓俱獲，或者擁有其他的確鑿證據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