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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到藥劑的神奇效果之後,薇薇安對於成為一名鍊金術師的積極性明顯提高了許多,拿搗棍的手都變穩了。
不能在人前使用魔法,那就換一種方式治病救人!
而且,藥劑煉好了,她還能獲得每瓶1銅幣的提成。
經歷過沒錢寸步難行的日子,她深刻的明白金錢的重要性。
不過,相比於簡單熬煮就可以出鍋的清潔藥劑,煉製止血藥劑時,薇薇安還是經歷了一番現實的毒打。
砰!
鍋里翻滾的液體毫無徵兆的爆炸了。
好在薇薇安提前得到夏洛特的提醒,在爆炸瞬間面前升起了一個水盾,擋住了撲面而來的滾燙溶液。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嚴格按照順序來做的嗎?」薇薇安一臉懵。
「第三次攪拌的方向錯了,逆向攪拌導致溶液的穩定性被破壞,然後就炸了。」夏洛特倚靠在門口,淡定道。
「這樣啊。」
薇薇安恍然,露出了幾分羞愧的表情,把鍋里剩餘的少許紅色液體倒了,然後默念咒語,祭出水系清潔術,一條水帶如靈蛇般遊走,很快便將一塌糊塗的煉藥室清洗乾淨。
夏洛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然魔法才是第一生產力,羨慕的流口水。
薇薇安在藥劑煉製方面有著不錯的天賦,對於水元素的親和力,讓她能夠更輕鬆的掌控藥劑在鍋里的狀態。
沒有繼續關注她,夏洛特開始研究『水潤精華液』的配方。
這是原身從黑市購買的『恢復藥劑』的配方,不過最後按照配方煉製出來的成品,對於傷勢恢復並無顯著效果,所以被認定為廢品。
經過夏洛特的一番炒作,更名為『水潤精華液』的廢品一躍成為了目前診所價格最高,利潤最高的產品。
雖然還不清楚房東太太和馬臉男魔是否會回購,但夏洛特還是準備再煉製一批。
賣一瓶淨利潤在七百銅幣以上,這錢太好賺了!
美好的下午,在兩人的忙碌中度過,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兩人感到飢餓,這才停下工作。
晚餐是兩根黑麵包,一人一根。
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薇薇安,夏洛特大感欣慰。
這麼難吃的黑麵包都能吃出米其林的幸福感,這員工不矯情,好養活。
接連吃了兩天黑麵包的夏洛特,反倒是先受不了。
他已經想好了,明天交了房租,留下購買藥劑材料的錢,剩下的錢必須要找人在二樓重新弄一個廚房,自己做飯,改善伙食。
天天吃麵包,遲早變成麵包人!
「對了,我和鄰居說找了個新員工,是個獸人少女,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得帶上這個頭套見人。」夏洛特取出中午順道買的發套,遞給薇薇安。
「獸人少女嗎?」薇薇安看著手中的黑色發套,辨認了一下方向,套在了頭上。
嬌小的身材,精緻可愛的長相,加上一雙從發間露出黑色的貓耳,瞬間變身可愛的獸人少女。
「嗯,不錯不錯。」夏洛特連連點頭,「就是這衣服也得換一換。」
「衣服?」薇薇安低頭看著自己寬大的黑衣,這是在路上換裝時偷的男裝。
雖然用水系魔法清洗的乾乾淨淨,但一路躲避追捕,衣服已經破了好幾個洞。
夏洛特表情嚴肅道:「明天我去給你買一套新衣服,記住,以後對外你的名字叫做艾琳,來自斯圖草原的雄獅部落,是被拐賣到深淵的。」
「我是艾琳,來自斯圖草原的雄獅部落,被拐賣到深淵。」薇薇安重複了一遍。
「你也不想被仇家知道藏身在診所吧,那就牢記這個身份,不要在人前露出馬腳,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薇薇安連連點頭。
這雄師部落也不是夏洛特胡編亂造的,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獸人部落,而且是一個實力頗為強大的部落,據說部落里遍地是貓耳娘。
柜子上的安娜聽到兩人的對話,耳朵一下就支棱起來,探出小腦袋看了看兩人,又縮了回去。
吃過晚餐,夏洛特把中午賣的被褥交給薇薇安讓她先上樓,自己從柜子里取了工具,準備上樓幫她修床。
砰砰砰!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誰啊?」夏洛特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一手握緊了手裡的鐵錘,另一隻手則捏住了魔法符咒。
深淵的黑夜,雖然沒有荒野上那麼危險,卻也稱不上安全。
每天夜裡,都有人靜悄悄的死去。
房東們並不在乎你的生死,他們隨時可以找到下一個給他們交租的韭菜。
夏洛特這樣一個不會魔法的麻瓜,開著一家賺錢的診所,在許多人的眼中是最為肥美的肥羊。
在日記本的第一頁,就用加粗的筆跡寫著:不要在夜裡給任何人開門!
夏洛特保持著安靜,製造出他似乎已經上樓睡覺的假象。
敲門只持續了一會,一柄劍從門縫刺了進來。
那是一柄黑色的劍,劍身修長,但劍尖似乎折斷了,留下一個不規則的斷口。
靠!
夏洛特看著那柄刺入門縫的劍,已經知道門外的人打算做什麼。
門外的是什麼人?
需要急救的患者?
原身在卡爾瓦的仇家?醫師協會派來的殺手?
追殺薇薇安的仇家尋上門了?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還有迴旋的餘地。
如果是後兩者,那他今天晚上可能就芭比Q了。
黑色長劍只是輕輕向上一挑,橫在門上,手臂粗的鐵棒就被一劍削成了兩截。
夏洛特的瞳孔無限放大,這是什麼神兵利器?或者說門外的那個傢伙到底有著如何恐怖的實力?!
叮噹!
鐵棒落地,大門向外緩緩打開。
診所門口,站著一個全身都被黑袍籠罩的男人,寬大的斗篷讓人看不清他的臉,幾乎與他身後的夜色融為一體。
「你是何人?為何強闖我的住所?!」夏洛特心情沉到谷底,捏著魔法符咒的手微顫,如果爆發衝突,他只有一次機會。
而且,他沒有把握這一次機會能不能殺死眼前這個黑袍人。
「夏洛特。克萊頓,不必那麼緊張,我不是來殺你的。」黑袍人向前踏出了一步,走進了診所的燈光中,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雖然站在燈光下,可夏洛特依舊看不清他的臉。
夏洛特從不向深淵的人介紹自己的姓氏,所以這個黑袍人應該來自卡爾瓦,但記憶中並沒有這樣一位故人。
來人表示不是來殺他的,但這並沒有讓他放鬆下來。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落到了黑袍人的腳上,在他腳下,黑色的鮮血向著向外流淌著,就像一朵詭異的花盛開。
「沒錯,就如你所見,我受了傷,很重的傷。」黑袍人伸手摘下了自己的斗篷。
那是一張蒼白的臉,幾乎看不到一絲血色,但卻有著剛毅的線條,濃密的棕色捲髮隨意向後梳起,褐色短須幾乎與頭髮相連。
那雙金色的眼睛,猶如黑暗中的兩盞明燈,能夠洞穿一切。
這是一個人類。
夏洛特可以確定,他並沒有和此人相關的任何回憶。
但對方認得他,並且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找到他,或許是為了獲得救治?
「你需要幫助?」夏洛特試探著問道。
他能夠感受到此人的虛弱,的確是受了很重的傷勢,而且還中了毒。
流淌在地面的鮮血,已經開始將石質的地板腐蝕。
血液中蘊含著如此濃烈的毒素,他竟然還能站在這裡,這一點都不科學!
「或許是這樣的,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幫得了我。」男人走到石床邊坐下,微笑的掀開黑袍。
在他心臟的位置,釘著一根黑色的尖刺,黑色的鮮血正是從此處流淌而出。
夏洛特一驚,那看起來像是某種怪物的毒刺,足有成人手臂粗細,斷口處非常平齊,應該是被劍斬斷。
從他接受過的教育來說,心臟被刺穿,並且身受劇毒,這會他應該躺在地上比較合理,而不是面帶微笑的坐在這裡和他聊天。
「你是誰?」夏洛特看著男人的眼睛,神情恢復了鎮定。
一個將死之人,突然找上門來,不求救治,那必然是為了他而來。
可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約瑟。凱恩。」男人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又道:「當然,你應該沒有聽說過我,上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才一歲,被琳抱在懷裡。」
「你認識我父母?!」夏洛特下意識的問道。
琳是他母親的名字,但在十多年前,他的父母死於一場保衛卡爾瓦的魔獸潮中。
「沒錯,我和諾蘭、琳是故友,很抱歉,當年因為被其他事情耽誤,沒能參加他們的葬禮。」約瑟的目光一黯,聲音也是變得低沉。
夏洛特可以確定眼前的男人是他父母的故人,沒有敵意。
可在重傷將死之時突然找上門來,想來應該不是只為了敘舊。
難道是想讓他替他報仇?
夏洛特看了眼他手邊殘斷的長劍,即便重傷將死也能輕鬆挑斷手臂粗的鐵棍,這種恐怖實力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還是打算讓他繼承遺產?
一名超級強者的遺產,對於處於貧困線以下的夏洛特來說,充滿了想像空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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