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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我的傷沒問題,你快救我哥。」西莉亞搖頭拒絕,目光懇切的看著夏洛特。
「你在這裡只會耽誤我救你哥,太吵鬧了。」夏洛特一手拿著清洗藥劑,看著她平靜地說道。
西莉亞看著目光平靜的夏洛特,漸漸冷靜下來。
「西莉亞,你出去吧,交給醫生。」約拿也是艱難地說道。
「你的傷口還是需要及時處理的,請跟我出來吧。」薇薇安拉著西莉亞的手,快步離開手術室,順手帶上了門。
「醫生,我還有救嗎?」約拿虛弱的看著夏洛特,蒼白的臉上滿是希冀與害怕。
「你的傷勢比較嚴重,失血過多,能不能活,得看命。」夏洛特用清潔藥劑沖洗他腳上的血洞,清除木屑和泥土。
「啊——」
劇烈的疼痛讓約拿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扭曲掙扎,牽連到身上其他傷口,流血更多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這才剛開始清創。」夏洛特心裡一緊,從一旁取了一瓶麻醉藥劑,打開蓋子,直接給約拿灌了半瓶下去。
很快,約拿就停止了掙扎。
「醫生,我是不是快死了……我失去知覺了,而且,我好睏,我好想睡覺……」約拿止不住流淚,開始悲傷地向這個世界告別:「請幫我告訴西莉亞,讓她好好活下去,別再去荒野上闖蕩了……還有我心愛的瑪奇朵,我還沒來得及告白呢……」
「我給你喝的是麻醉藥劑,失去知覺是正常反應,睡吧,醒來就好了。」夏洛特一臉淡定地繼續清創上藥,話還沒說完,約拿已經陷入昏睡狀態。
半瓶麻醉藥劑,一分鐘起效,三分鐘不到就進入昏睡狀態。
藥效相當顯著。
約拿陷入昏迷,夏洛特操作起來就變得方便許多。
手術室門被打開,薇薇安走進門來,順手關上門,把西莉亞關切的目光擋在門外。
「死了嗎?」薇薇安看著躺在床上毫無聲息的約拿,滿是擔憂地問道。
「沒死,用了麻醉藥劑,方便進行手術。」夏洛特搖頭,看著約拿腳上還在不斷向外湧出鮮血的傷口,以及身上扎著的四根箭矢,斷然道:「你用魔法先讓他腳上的傷口止血,等我來縫合,我要把他身上的箭先開刀取出來,否則他可能會撐不住。」
「可是……」薇薇安看了眼門口的方向。
「不用擔心,她是力量系半獸人,對魔法感知並不敏感。」夏洛特解釋道,握著柳葉刀,已經切開了約拿腹部,開始取箭。
不得不說,約拿的運氣不錯,這箭距離胃只差了3厘米,被獸皮軟甲卸了大部分力道,但還是刺入腹部接近十厘米,沒有傷到其他內臟,也沒有嚴重的內出血。
取出箭矢,清洗創口,然後縫合關閉腹腔,一氣呵成。
薇薇安也趁著這個時間,用治療系魔法讓約拿腳上的傷口止血生肉,因為療效過好,肉直接長滿了。
夏洛特看了一眼,然後遞給薇薇安一把手術刀和一副縫合針線:「你這魔法太假了,開個十字刀口,然後重新縫合,你就拿他連手。」
「啊……我……」薇薇安拿著刀和針線,一臉懵,「可我還沒有學會,就拿他練手嗎?」
「不會就多練,平時哪有那麼多麻醉好躺在這裡隨便你練手的病人,要是切錯了,你再用魔法給他補上不就行了。」夏洛特一邊切開約拿的肩膀取箭頭,一邊說道。
「是哦,切壞了還可以補。」薇薇安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就放心大膽的拿起了刀,在約拿的腳底板劃了兩道十字交叉刀口,用止血藥劑消毒後,拿起針線,有模有樣的學著夏洛特縫合起來。
不過,對於從未乾過針線活的薇薇安來說,如何將皮膚縫合在一起,對她來說是一個不小的難題,好在不用穿針,否則問題還會更大一些。
照貓畫虎,在夏洛特取出第三根箭的時候,薇薇安也終於把傷口給縫合好了。
夏洛特看了眼歪歪扭扭的縫合線,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還是鼓勵道:「縫的不錯。」
「您也太會安慰人了。」薇薇安一臉不好意思,和夏洛特那漂亮整齊的縫合記憶相比,她這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
「這一根箭,我需要你提供幫助。」夏洛特目光轉向了約拿大腿處那根箭,箭沒入極深。
最讓夏洛特擔憂的是,這根箭洞穿的位置,可能是一根動脈。
箭留在體內的時候,可能堵住了出血口,所以出血量不大。
可一旦拔除箭矢,極有可能導致大出血。
約拿的傷勢十分嚴重,流血過多,他這裡又沒有輸血條件,如果因為拔箭導致再次大量出血,極有可能會因為出血過多而亡。
薇薇安把手清潔乾淨,湊上前來,滿臉期待,「是需要我縫合嗎?」
「你可真敢想。」夏洛特翻了個白眼,指著箭頭方向道:「等會我會切開他的腿部肌肉,把箭拔出來,但我懷疑他的大血管破裂了,所以我需要你及時提供治療,修復他的血管和肌肉,然後再由我來縫合表面肌肉和皮膚。」
「明白了。」薇薇安連連點頭。
「那我要開始了,記住,你的治療術必須及時,他的出血量已經嚴重超標。」夏洛特再次叮囑道,手中柳葉刀劃開皮膚,切開肌肉與筋膜,去試圖將錐形箭頭取出。
正如夏洛特所預料,箭剛被拔出,破裂的動脈處,鮮血瞬噴涌而出,飛濺起一米多高。
與此同時,薇薇安手中的魔法棒一指,一抹綠光沒入傷口。
四濺的鮮血幾乎瞬間止住,破裂的動脈癒合如初,破損的肌肉也是快速生發肉芽。
「停!」
眼看皮膚都要開始重生了,夏洛特連忙叫停。
薇薇安一收魔法棒,最後一道綠光沒入約拿的身體,讓他的臉上多了一絲血色。
夏洛特開始收尾,將幾乎癒合的傷口縫合起來。
短短三分鐘,一個傷到大動脈的嚴重傷勢,就被完美處理好了。
這波啊,叫做魔醫合作,兩開花。
夏洛特檢查了一下約拿的脈搏和呼吸,不算強勁有力,但憑藉著他一半的獸人體質,應該能夠撐過去。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拿出兩瓶體力藥劑給他灌了下去,氣息果然穩了許多。
「醫生,手術結束了嗎?」門外,西莉亞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繞著小小的診斷室不知走了多少圈。
裡邊靜悄悄的,一開始還能聽到她哥的叫聲,後來就徹底沒聲音了。
越是安靜,越是讓人心慌意亂。
她甚至已經忍不住開始想,如果哥死了,她應該把他葬在哪裡,需要通知什麼人,他喜歡的那個女孩要不要告知一聲。
他們沒什麼朋友,墓就選在母親旁邊好了,至少他們還能有個伴,以後她死了,也葬在那裡。
越想,她越覺得自己命苦。
不禁想起了前些年一位先生說的話: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
就當她醞釀好情緒,飽滿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夏洛特和薇薇安一左一右站著,表情嚴肅,而病床上,她哥身上蓋著一層白布,已經沒了聲響,看起來走的挺安詳的。
「哥……你死得好慘啊……」西莉亞再也繃不住了,撲到床前,忍不住哭嚎起來。
那聲調,那情緒,一下子充斥了整個手術室。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他……」夏洛特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正打算糾正一下。
「咳咳……欸!疼疼疼!」約拿的麻醉藥效剛過,被西莉亞壓住了受了箭傷的肩膀,疼的當場就坐了起來。
嗝——
西莉亞的嚎哭聲戛然而止,看著面前活生生的約拿,打了個嗝。
「傻瓜,我沒死……」約拿雖然也有點懵,還很虛弱,但依舊努力擠出一點笑容,摸了摸西莉亞的腦袋安慰道。
「哥!你還活著,太好了。」西莉亞一把撲進了約拿的懷裡。
「疼疼疼!」還沒等她用力抱緊,約拿已是連忙出聲。
西莉亞一驚,連忙鬆開手,又向後退了兩步,離開手術床。
兩人這才打量起約拿身上的傷勢,四處箭傷,箭矢已經全部被處理掉,只留下一道道縫合好的傷口,腳底板慘烈的血洞也被縫補好了,就是縫合的手藝和其他幾道傷口有明顯差距。
總之,所有的傷口都被縫合好了,沒有繼續流血。
約拿這下終於確定了,自己還活著。
「謝謝您們,救了我的命。」約拿看著夏洛特和薇薇安,滿是感激地說道。
他很清楚自己的傷勢有多嚴重,他們身上有沒錢,去不了大醫館,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沒想到,這位夏洛特醫生和他的助手,竟然用針線為他縫合,救下了他的性命。
這太不可思議了,完全打破了他以往只有治療系魔法師才能治病救人的認知。
「謝謝你們救了我哥。」西莉亞回過神來,也是向著夏洛特和薇薇安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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