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米的夜空,也即積雲之上,臭氧層之下。
這裡仿佛在另一處廣闊的維度空間,四周上下都黑乎乎的一片,高空的狂風呼嘯不止。
一艘運輸戰機被嚴重擊毀,機身熊熊燃燒成一團灼亮的火球,宛如一小型太陽的往下墜落。只是在旁側不遠處,還有一架單人戰機沒人察覺的失去控制,頭部朝地的旋轉,加速沖向下方的雲層與地面。
「成功擊毀目標運輸戰機!」
「往下盤旋搜尋,確認是否有敵人迫降跳生。」
「報、報告,這裡是紫電-02號……啊!」
突兀的一聲慘叫,在戰機小隊互通的通訊頻道上高聲響起,下一刻,卻又完全失去聲響的沉寂下去。
「02號的飛行員?你那邊發生了什麼情況?」戰機精英小隊的隊長皺眉,向著對講機詢問:「聽到請回復!02號,收到請立即回復!」
『沙沙沙……』
被拋出艙外的02飛行員自然沒辦法回應,相連的頻道上,隱約能聽到那邊對講機傳來的雜亂風聲。
「隊長,偵測儀器上已不再顯示02號戰機的信號,估計……」其中一飛行員開口,讓其餘各駕駛單人戰機的五人,包括作為王牌飛行員的隊長心裡都瀰漫起一層陰影。
隊長頓了頓,提高聲音說:「都提高警惕!確認周圍空域,除了那艘被擊毀的運輸戰機外,還有沒有其餘的敵軍戰機!」
他的話聲剛在頻道上響起,一下爆炸響聲驀然在旁側高空上轟鳴,作為同伴的又一艘單人戰機莫名遭創,尾部拖拽著滾滾濃煙與烈火,損毀的隕落迫降。
「0號戰機?!」隊長驚呼一聲,遭創的戰機就剛巧在自己的側上空,直挺挺的隕落下來時,險些撞上了他所駕駛的戰機。
幸好也是日軍空軍中的皇牌飛行員,他操控著戰機提速加上翻側,漂亮的躲避過這一劫。
「隊長!戰機後翼不知道收到了什麼攻擊,這個高度,我恐怕要沒命了。」0號的飛行員恐懼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上響起,往後越來越弱,「等等,我好像看到了什麼……」
他臨死前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惜還來不及說完,就與通訊頻道斷開了聯繫。
「有發現敵軍戰機麼?這是怎麼一回事!」隊長憤怒的低吼,藉此發泄自己內心的恐懼,連續喪失兩架戰機,結果連敵人是誰在哪都不清楚。
作為飛行員十幾年,還是第一次在萬米高空內,遇上這麼詭異的事情。
「沒、沒有發現敵軍戰機的蹤跡。」
「我這邊也是,太古怪了。」
「我們該怎麼辦,隊長?」
聽著耳邊陸續傳來剩餘飛行員的回話,隊長沉聲說:「集合,我們稍微聚攏在一起,往下降低飛航高度。」
「是!」
五架戰機反應快捷,熟練的在高空組成類似正方形陣型,還有一架處於中間,平行的往下降低高度。
『轟隆隆——』
戰機集體減低幾千米後,再往下的雲層雷電閃爍,不時有閃爍的紫光電弧照耀夜空。
「雷積雲,真倒霉。今晚有點不對勁,既然成功摧毀了目標運輸戰機,要不然我們折返回去基地吧?」一成員忐忑不安出聲提議。
其餘飛行員沉默的沒有出聲,隊長心裡微動,正想默認這個提議。
就在這時,一個成員驚駭的叫出聲來,「隊長!在你的戰機上!有東西!」
這句詭異的話語,引得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望向處於飛行陣型中間的戰機。
正巧,下方雷雲閃過一道巨大的驚雷,電光火石間,光芒把戰機機身照耀的通亮。
只見在那單人戰機的尾後,一個黑色戰衣青年弓著身軀,以雙爪釘入鋼鐵質地的飛機外殼,牢牢的依附在戰機上。
迎面狂風將金髮吹高,他的身軀在貼身黑夜戰衣下渾如鋼鐵打造,看起來就像一頭人型惡魔。
「這怎麼可能?!」
「隊長,你的戰機上有人!」
「怎麼可能是人,一定是怪物!」
其餘飛行員震驚的無以復加,隊長則渾身膽寒,硬著頭皮回過頭望去,此時凱爾已頂著強勁風壓,爬行至僅容單人空間的駕駛艙處。
凱爾面無表情,左手以利爪沒入機身外殼穩住身體,戴有振金護臂的右拳,蓄力的舉起,猛然轟擊在那防護玻璃上。
在隊長眼睜睜的注視下,加厚玻璃以拳端為中心,由外到內的遍布蜘蛛網似的裂痕。
「求求你,不要!」駕駛艙內的隊長臉容煞白,凱爾無視他的求饒,接上一拳擊在那已受損的玻璃上。
隨手即上噸的恐怖衝擊力,連帶碎裂的玻璃都往內爆破飛濺,其中一發碎玻璃,直接從隊長那睜大的眼框飛入,致使其當場斃命。
「第三架。」凱爾心裡默念,起身孤傲的站在飛行戰機上,屏住呼吸的掃視旁側剩餘的四架戰機。
禮尚往來!
既然主動送上門來,那就一個都別想跑了!
失去了飛行員的控制,他所處在的戰機微微傾斜,與之前那些破壞的戰機一樣墜落下去。
凱爾雙腳微微下蹲,早一步動身縱躍,朝向後方平行高度的單人戰機跳去。
驚人的彈跳力,讓他足以躍出十米之外,迎面以右手肘擊撞上另一架迎面飛行過來的戰機。
這怪物般不要命的非人攻勢,簡單的一擊生效,擋風玻璃應聲破碎,飛行員連人帶戰機的,失控飛向下方的雷雲層。
凱爾痛哼一聲,人同樣震傷的拋飛出去,毒液戰衣都溢出赤紅的血液,勉強打開滑翔後翼的在高空懸浮停穩。
他擦去嘴角的血跡,自愈因子在體內快速生效,抑制傷口的同時,不斷痊癒體表與內臟的傷勢。
短短几秒的時間,身上本就不算重傷的傷勢完全自愈!
還有三架!
凱爾臉容冷漠,以暗黑帶鮮血的雙翼,衝刺的逼近距離自身最近的剩餘戰機。
那些戰機里的飛行員,看到轉眼之間,隊長與同伴兩架戰機被一頭人型怪物擊毀,哪敢再停留過多,連忙拉起機頭的升空。
凱爾抬眸,看著前方不遠處已爬升起二十米多的戰機,眼睛微微眯起。
毒液的滑翔模式,俯衝的速度甚至能抵達超音速,唯一缺點就是無法主動提升高度。這就是飛翔與滑翔的最大區別。
但這可不代表,他沒辦法在空中攀升高度。
凱爾保持著滑翔狀態,後翼往內緊貼著後背,雙腳彎曲的蓄力,而後往底下的空氣用力蹬踏——
暗赤色的能源潮汐在他腳底下爆發,以至於在原地留下一連串的白色氣團,人已往高空上衝刺跨越了近三十米。
空中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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