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入夜。
依從宮裡發出的詔令,金勝曼入宮,很快便來到金德曼寢宮。
「臣女金勝曼拜見王上。」隔著簾幕,金勝曼盈盈沉下腰去,那秀美絕倫的模樣,隱約比之身為女王的金德曼還要勝出幾分。
簾幕之內,水汽氤氳, 幽香撲鼻,金德曼肌膚勝雪,黑髮如瀑,大半的身子都浸在飄著花瓣的浴桶中,只露香肩於外。
聞言抬了抬手:「退下吧,外面去守著,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語出,侍女們領命退出,而後金勝曼步入房中。
仔細打量了一會,金德曼笑道:「多日不見,妹妹看上去越發曼妙動人了呢!」
金勝曼俏臉微紅:「哪有,要說曼妙動人,王上才是真的曼妙動人呃!」
金德曼輕笑:「還王上,說多少遍了,沒人的時候叫姐姐。
好了,這裡沒人,進來吧,好久沒見了,今晚咱們姐妹好好說說話。」
金勝曼點頭,跟著便解開玉帶,褪下衣物,如金德曼那樣把身子浸在了浴桶中。
很舒服。
也沒什麼不習慣。
不多一會,她便伏在金德曼背上,下巴擱在金德曼肩上, 問道:「姐,是不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
金德曼美目微動,輕笑:「還好,也不算特別煩心,怎麼,你爹沒跟你說?」
金勝曼再次臉紅:「說了,爹的意思是,讓我去和親,以確保短時間內大唐不會對新羅起歹念。」
「嗯,那你以為這樣做有用嗎,若成功和親,大唐會不對新羅起歹念?」金德曼也沒否認,笑著問道。
金勝曼微微搖頭:「我覺得不會,這種事太想當然了,如果大唐沒有對新羅起歹念,只會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大唐不想。
否則的話,別說我一個人,便是我跟姐姐一起,也一樣沒用。」
這話聽起來有點褻瀆,不敬, 不過以姐妹倆的關係,是不用在乎的。
況且這也是實話。
和親也好,聯姻也罷,聽起來都不錯,可實際上和平跟這種事從來沒有真正的關係。
自古以來,和平都是打出來的,那種以和親聯姻為名的和平,只是因為沒有把握,還沒有準備好。
一旦有把握了,一旦準備好了,什麼和親,什麼聯姻,都是狗屁。
金德曼也不意外,因為這個堂妹自幼聰慧,不在她之下。
聞言又閉上雙眼,笑道:「是啊,如果大唐沒有多新羅起歹念,只會是因為他們不想,否則便是咱們姐妹共同委身,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頓了頓,又道:「其實你爹還有朝中那些大臣們也都清楚,他們只是不甘心罷了!」
「那姐姐你的意思呢,也要把勝曼送出去麼?」金勝曼便問。
金德曼緩緩轉過身來,捧著金德曼的臉,半響,笑道:「看你呀!
其實我還是想把你送出去的,這樣一來不論如何你都可以好好的活下來,金氏王朝的血脈也能因此而得以延續。
但最終這一切還要看你的意思,若是你不願意,我否了便是。」
「姐……」金勝曼有些動容。
其實她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她也知道以當下的局勢,唯一比較主動的辦法就是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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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做夢都沒想到,堂姐並沒有直接要求,而是把選擇權交到了她的手裡。
金德曼莞爾:「所以呢,你是去還是不去?」
金勝曼咬咬唇,臉頰又不自覺有點燙:「去也可,但不能是皇宮,也不能是東宮這些。」
「皇宮不行,東宮也不行,那你想去哪?枟陽公府嗎?」作為無話不談的姐妹,金德曼顯然很知道金勝曼那點心思,順勢便調侃道。
金勝曼便有些扛不住,嬌嗔道:「姐姐啊,沒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反正,反正我不去皇宮,也不去東宮。」
金德曼就笑:「好,依你,不去皇宮,也不去東宮。
其實這件事你要這麼想,皇宮什麼地方,東宮又是什麼地方,是你想去就能去的麼?
若是貪念美色的昏君也就罷了,那樣以你的才情姿色,或可有所建樹,否則的話,就算進去,也是百搭。」
金德曼點頭:「我覺得也是,自古以來,帝王都是最靠不住的,除非遇上昏君,否則美色幾乎不可能起到作用。」
頓了頓,又認真說道:「可話又說回來,即便去了枟陽公府又能如何呢?枟陽公,他會為了我就不打新羅的主意麼?」
「不會。」金德曼笑笑,語氣十分篤定:「不但不會,還會推波助瀾。」
「推波助瀾?」
「對啊,即便大唐皇帝對咱們新羅沒想法,這位枟陽公怕是也不會甘心,必然蠱惑煽動。」金德曼笑著說道。
金勝曼便道:「姐姐何以如此肯定?」
「何以如此肯定?」金德曼輕笑,幽幽一嘆:「因為他就是這麼個人啊……」
一副很了解的樣子,卻又不多解釋。
金勝曼睫毛閃動:「那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姐姐你會恨他嗎?」
金德曼搖頭:「不會,立場不同而已,而且身為男子,胸有大志,是很令人欽佩仰慕之事。」
「只是這樣一來,我過去就沒什麼用了呢!」金勝曼嘆道。
金德曼就笑:「原本就沒什麼用啊,叫你來,只是問問你的意思,看看你願不願意去而已。
若願意,便去,這樣不論結果如何,你爹還有朝中那些大臣都無話可說。
若不願,那便不去,因為這種事情不是區區一兩個女人就能解決得了的,便是姐姐身為新羅的王一樣不行。」
頓了頓,又道:「而且你要想好,若執意去枟陽公府,便只能是妾。」
「別處也差不多啊,況且別說沒有合適的,即便是有,也不如去給枟陽公做妾。」
金勝曼也是有想法的。
既然讓她去,那她就去,找個自己喜歡的仰慕的人,不虧。
至於其它,抱歉,她管不了那麼多。
反過來,如果不是這個人,那去了能有什麼意義呢?
她這一去,一個自己喜歡的,一個能保住國祚傳承的,總得占一樣吧?
金德曼點頭:「那就這麼定了?」
「嗯。」金勝曼亦點頭,說完又湊到金德曼耳邊壞笑:「那妹妹就先行一步,在長安城等姐姐。」
就這麼一句,金德曼也臉紅了,一時間春水微漾,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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