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
醒來,洗漱,餵馬,溜滾滾,等吃過早飯,陳遠再次來到田間。
棉花玉米是搞定了,種植面積,逾百畝。
剩下,西瓜,番茄,茄子,花生,等蔬果,有的已經搞定,有的未盡全功。
而絲瓜南瓜冬瓜黃瓜這些,因為量少,不占地,甚至都不需要正兒八經的耕地,則是完全沒動。
今天的主要工作,便是把這些沒搞定的,都搞定了。
此外,開荒要繼續,哪怕時節過了,該翻的都翻出來,撒上牧草種子,紫雲英種子,放牧,固氮,也好過雜草灌木叢生。
便是這樣一種狀況下,神獸出籠,永嘉禁足期滿,自驪山而下。
陪著呆了一天,長樂也跟來了。
「怎的就這麼快,還說今天過來幫忙呢!」
消息是長樂穿回去的,可她沒想過,父親會興師動眾,帶一大幫人來幹活,是以看到這裡苗床很多都空了,頗有些驚訝。
陳遠笑著說道:「今天來也不晚啊,還有不少東西要移栽呢!」
說完看向永嘉,問道:「秦兄成公那日回去沒跟你家大人告狀吧?」
這事長樂都知道了,聞言又忍不住笑起來。
永嘉亦忍俊不禁,眨眼道:「托你的福,沒有,自今日起,我自由了,往後天天來找你玩啊?」
陳遠眼皮跳了跳:「那回頭我還是讓他們去告上一狀啊,省得你天天來鬧得雞飛狗跳!」
「你敢!」永嘉頓時又兇相起來,雙手叉腰瞪著眼,模樣看著蠢萌蠢萌的。
卻又沒繃住,頃刻間土崩瓦解,笑罵道:「少廢話,幹活,快點,完了還有事呢!」
「還有事?」陳遠愕然,蹲下來,一邊把苗苗連土缽一起轉移,一邊漫不經心道:「你能有什麼事?」
永嘉眼一眯,不著痕跡看了長樂一眼:「合作開酒坊啊,上次就說過的,你忘了?」
「陳大哥,你要跟姑姑合作開酒坊?」果然,長樂有些吃驚。
陳遠聳聳肩,笑道:「我不知道,問你姑姑。」
長樂便看向永嘉,心中不免嘀咕,好你個臭姑姑,酸奶鋪的事情我都告訴你了,你要跟陳大哥開酒坊這麼大的事情,卻一點口風不露。
永嘉眨眨眼:「是啊,姑姑要跟你陳大哥合夥開酒坊,很好的酒哦,燒出來的,不是綠色,而是迷人的琥珀色呢!」
「是嗎?」長樂將信將疑,又看向陳遠,意圖求證。
陳遠笑道:「別聽你姑姑瞎說,就是黃色,還沒到琥珀色的程度。」
「那也很好了,不是嗎?」永嘉不服,又不無得意的說道:「當時姑姑說如果這新酒之法可能讓姑姑不用嫁人,他願不願意給姑姑,結果他想都沒想便丟給姑姑了……」
一番話下來,盤桓長樂心中多日的謎題終於解開。
原來如此。
原本她心裡便隱約有猜測,而今終於證實,姑姑,果然是因為陳遠才突然決定不嫁的。
這跟那新酒到底是不是那樣好,是綠色黃色還是琥珀色,沒有關係。
有關係的,僅僅只是陳遠的決定。
就因為姑姑嘴裡一個試探性的可能,他就把新酒之法給了,毫不猶豫。
甚至於都這麼久了,好似從未發生過一般,再沒出現過那種酒。
換了是她,她也會感動。
而更加耐人尋味的,是姑姑的反應。
姑姑,居然沒拿那新酒之法去交換,而是,編造了一套鬼都不信的藉口……
這是什麼意思呢?
是不願把那份情誼拿出去交換嗎?
如果真如此,那姑姑的心思,也是細膩得緊呢!
心裡想著,長樂自己都沒發現,她的情緒,竟不自覺有些低落。
陳遠倒是沒去察言觀色揣摩小女孩的心思。
他就單純覺得,永嘉今日,有點怪怪的。
遂多看了亮眼,狐疑道:「永嘉,今天話有點多啊?」
「多嗎?」永嘉眨眼,一派天真爛漫,心裡卻不由有些吃驚。
這是,感覺到了嗎?
若果真如此,這廝,怕是也沒表面看著那麼單純呢!
陳遠板著臉:「多,上了年歲的老婆婆怕是都沒你能說。」
「滾,你才上了年歲的老婆婆,你天天都是上了年歲的老婆婆!」永嘉也跟著板起臉來,但,時長不到三秒。
時間一到,自動冰消瓦解,笑靨如花,之後,便是種菜時間。
南瓜,明代傳入,當下應該是沒有的。
這東西最大的好處,是隨便找個犄角旮旯種下就能長。
而且一棵藤可以發一大片,不用施肥,就能結出一堆南瓜。
南瓜花,南瓜尖,本身也是很好的蔬菜,看炒可炸。
冬瓜也一樣,隨便找個地方就能種,只不過這東西是本土原生的。
在此之外,絲瓜,宋時傳入,苦瓜,明代傳入,都不占地。
也因此,種的時候,樹下,河邊,到處竄。
搞定,黃瓜茄子這些要正經種的,便在菜地里了。
而後,又有豌豆,綠豆,黃豆,等豆類,沒育苗,只浸了種,隨便找地方點種。
就是一鏟刀下去,開條土縫,然後丟兩粒種子那種。
有沒有得收,無所謂。
因為豆類植物,都有根瘤菌伴生,可以固氮,本身還是很好的牲畜飼料。
花生則規規矩矩種了一大片。
這東西,說就是原產美洲,明代傳入,實際上,本土早就有了。
只是並沒有當成油料作物大面積種植。
等到這些都搞定,一上午也結束了。
此時長樂的心情又不知不覺好起來,在她央求下,陳遠抱了一壇酒,開始加工。
沒多久就好了。
封口一開,酒香溢出,長樂當場動容。
待到再次過濾,酒液入碗,那清澄透亮宛如琥珀般的色澤,使得她再也忍不住,驚呼道:「這就是燒酒?」
「應該是吧!」永嘉歪著頭,看向陳遠:「好像比上次要好些,你看呢?」
陳遠端詳著,點頭:「我覺得也是,可能上次的原酒沒這次的好吧!」
說完,又倒了兩碗。
給全程不發一言卻美目盈盈滿目崇拜的鄭愔姜籬也各自倒了一碗。
接著,端起面前一碗:「來,先干一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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