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演技方面有著太多槽點,但成功騙過了維薩餘孽這邊,不但毫無懷疑,更像是打了個大勝仗一般,歡天喜地的。
好像是他們自己打贏的一般。
而幽蘭在他們眼中的位置,也是越來越高,被當做了一個超級大腿,牢牢抱住,將自己能收集到的財物全都堆在了小別墅里。
幽蘭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又接連兩次出手,打得彌雅教派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又接連退讓了三個街區,死了一地又一地的人。
連他們的頭領,那個自稱阿塔尼斯的傢伙都不是神秘魔女的對手,被打得哭爹喊娘,口噴鮮血,血流如柱。
維薩教眾人已經把幽蘭奉作了他們的救世主,並紛紛推測她其實是一尊維薩座下的天使,專門下來拯救自己,挽回局勢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神秘魔女似乎有些懶,出手次數並不多,而這彌雅教派的人實在太多了,怎麼都死不光的樣子,明明才被魔女剿滅了一票送葬班,明天又跑去城北那邊毆打邪教徒了。
加洛通過馬德提供的小型魔偶,持續不斷的探查著情況,掌控著城裡的局勢。
連維薩教高層的那些談話,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既然這位魔女就是吾主座下的天使,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做點什麼?利用祂的力量,去收復其他城市?」
「這些瑣事,你也敢勞煩那位大人?祂不是說過了嗎?祂身上有著更重要的任務,不能去打擾!」
「我們是不是應該給祂建一座神廟?供奉起來?」
「可是沒人知道祂的容貌啊?想必應該是很……很……美的吧?」
這些對話,全都被一隻麻雀型的小型魔偶聽了去,讓加洛忍不住笑出了聲。
如此一來,時機已然成熟……
於是在三天後的清晨,一道光柱落在了亞楠城的東區,一柄金光閃閃的長劍伴隨著光柱,緩緩從天上落了下來。
那柄長劍上散發出強大而致命的氣息,有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威壓,讓人看了就想膜拜。
即使是毫無宗教常識的人,也能看出這柄長劍的不凡,而它降臨的方式,也很符合神祇賜下神器的想像。
很顯然,彌雅教派不滿足亞楠城的情況,請來了神器,打算一勞永逸的解決神秘魔女了。
而神秘魔女也走出了她的房間,抬頭仰望著那柄神劍,身上散發出無比凝重的氣息。
她很難得的開口說道:
「退後……」
維薩教眾人連忙向後撤,讓出了一大片街區。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那把神劍最後被賜給了一位英姿挺拔的聖騎士,他穿著一套嚴嚴實實的銀色盔甲,遮擋住了自己的面容,單膝跪下,接住了長劍。
然後就手持長劍,殺向了魔女的方向。
一場惡戰即刻展開,雙方打得飛沙走石,日月無光,被黑霧遮擋的戰場中,僅僅只是雙方交手時的力量餘波,都毀滅了附近的好幾個街區。
還時不時能看見巨大的烏鴉,天使的虛影在半空中激烈搏鬥,打得一地雞毛。
亞楠城裡的人們,幾乎是跪著看完這場生死搏殺的。
沒人敢靠近,更沒人敢直視那片被黑霧覆蓋的戰場,像是一看就要被閃瞎狗眼一般。
人們只能在腦中想像那裡面究竟是何等慘烈的局面,是那位彌雅教派的強者手持神劍,往神秘魔女胸口扎?還是神秘魔女騎在對方腰上,拼命掐他的脖子?
亦或是兩人本體都站著不動,只靠力量凝結出的虛影在那裡瘋狂對拳?
總之,層次太高了,很難想像。
而這場惡戰的結果,也很難揣測,目前看起來似乎是魔女占據了優勢?那層黑霧尚未消散,說明她應該還控制著戰局。
可對方手持著真正的神器,很可能有什麼翻盤的絕招。
維薩餘孽那邊,自然是希望魔女獲勝的,如果她落敗,自己這邊基本可以繳械投降了。
厄阿斯邪教徒那邊,倒是希望能殺個兩敗俱傷,讓他們漁翁得利。
至於真正交戰的雙方,此時還在思考著更重要的問題。
「真的要這樣打到晚上嗎?」
幽蘭手裡捧著一塊餅乾,正像小松鼠一般細細的吃著,還忍不住讚嘆道:
「這餅乾真好吃!」
「這是老主教知道我們今天比較辛苦,特意做的。」
加洛在她身邊說著,懷裡還捧著一隻小奶貓,不停逗弄著。
小奶貓則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捧著他的一根手指,輕輕的舔著,努力賣著萌給主人解悶。
幽蘭還是有點慌,問道:
「可我們這樣,真的能騙過維薩嗎?祂可是一尊真神呀!」
加洛則很無所謂的笑了笑,站了起來,把小奶貓遞給幽蘭玩玩。
「不要把真神想得太聰明了。」
說著,他伸手對著遠處隨意揮了揮,製造出一溜聖焰,噴了出去,燒掉了周圍幾棟房子。
同時嘴裡還高喊了幾聲:
「啊啊啊!你這魔女!好生歹毒!看我燒死你!」
幽蘭也連忙配合著高喊道:
「呃!啊啊啊啊啊!」
接著,加洛又坐回原地,把小奶貓搶了回來,繼續說道:
「這次應該能趕在冬日祭典之前收拾好維薩。」
「不過厄阿斯那邊就有些麻煩了,這貨要比維薩狡猾得多,而且躲的位置還很聰明。」
維薩躲在自己神國里,這在加洛看來就相當於一個普通的小山洞,不管怎麼折騰,哪怕全塌了,也只是維薩自己遭殃。
所以加洛能通過獻祭騙過維薩,直接搗毀祂的神國,讓祂無所遁形。
可厄阿斯不同,祂躲在正神的封印里,那裡就相當於一個關押邪神的監獄,裡面不知道還有多少邪神存活著,加洛肯定不能把整個監獄都弄塌了,那會引出非常大的麻煩。
所以在力量完全恢復之前,他暫時拿厄阿斯沒啥太好的辦法。
只能讓祂暫時苟一會了。
但維薩,肯定是要趕在冬日祭典之前解決的,他只剩三天時間了。
幽蘭聽見加洛提及冬日祭典,連忙眨了眨眼睛,往他身邊湊了湊,小聲問道:
「冬日祭典的時候,我們要不要……要不要一起……」
加洛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反問道:
「嗯?一起什麼?」
嗚……這傢伙,這種事怎麼能讓女孩子說出口嘛!
幽蘭心頭委屈得不行,恨不得咬加洛一口。
她自己肯定是不敢說出口的,倒不是害羞或者傲嬌什麼的。
只是害怕被拒絕……
沒辦法,她只好換了個說辭:
「那……冬日祭典那天,你有空嗎?」
加洛想了想,認真的答道:
「應該……會很忙吧?」
是真的很忙,冬日祭典這種迎接新年的重要節日,他得主持很多宗教活動,還得盯著亞楠城這邊的分礦,和呆呆堆雪人都是相對次要的。
幽蘭氣得不行,忍不了了,真的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加洛順勢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啊!!!!你這毒婦!竟然血口噴人!」
幽蘭又好氣又好笑,嘴上不由得放鬆了點力道,還輕輕舔了舔被咬住的地方,弄得加洛有點痒痒的。
兩人就這麼一直折騰到天快黑了,才進入了計劃的下一步。
這次驚天動地的惡戰,總算結束了,隨著黑霧的逐漸散去,最後的贏家,那位神秘魔女一瘸一拐的緩緩走了出來。
兩人之前交戰的地方,已經被徹底夷為平地,原本整整齊齊的建築,已經化成了一片片廢墟,地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坑洞,一片瘡痍。
既然是魔女走了出來,那自然表明她笑到了最後,而那位彌雅教的強者和神劍則消失了,應該是在戰鬥中被毀掉了。
可魔女自己顯然也受了很重的傷,身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那頭跟在她身邊的可怕惡魔也消失不見了,看來應該是在戰鬥中被淨化掉了吧?
魔女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每挪動一步,都要喘息一陣,從傷口處滴下大灘大灘的鮮血。
她也沒能走出多遠,終於支撐不住,雙手捂著胸口,重重的倒了下去。
這時周圍的人才注意到,她胸前插著半截明晃晃的斷劍。
最終,魔女也死掉了,屍體化作大大小小的一大群烏鴉,呱呱叫著四散而逃。
現場最後剩下的,只有那截已經失去力量的斷劍,被維薩教的人手忙腳亂的撿了起來,送了回去。
片刻後,這柄斷劍被送進了博格主祭的房間,擺在了兩名主祭和一位百夫長的面前。
「這是貨真價實的神器碎片啊!即使已經失去了力量,但依舊滿滿的神秘感……」
博格主祭低聲呢喃著,想要伸手觸碰一下劍柄,但手伸到一半,又連忙縮了回來。
「我們應該怎麼處理這東西?」
一旁的羅斯主祭皺著眉頭問道。
這玩意在他看來非常燙手。
確實是真正的神器碎片,哪怕只是碎片,也是無比珍貴的寶物。
可是自己這邊完全不會用,對眼下的局勢也沒太大幫助,搞不好還會惹火燒身,引來彌雅教派的瘋狂報復,或是厄阿斯邪教徒的覬覦。
他們現在失去了那位強大魔女的庇護,一瞬間就變成了城中最弱的勢力,控制的地盤也被壓縮得很小,已經處於崩潰邊緣了。
哪怕知道這種神器碎片很珍貴,也根本保不住。
但要讓他們拱手送人,又實在捨不得,陷入了非常尷尬的境地。
就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時候,一旁的安格斯百夫長突然建議道:
「我們或許應該把它獻祭給吾主?」
兩名主祭不由得一愣,雙眼頓時冒出了閃光。
毫無疑問,這是個很棒的提議。
他們之前一直就在進行著各種獻祭和祈禱,期望維薩能早日回應,解決教國危機。
可維薩卻像是死了一般,毫無回應。
可能是祂真的很忙,也可能是祭品的份量還不夠重。
總之不可能是維薩放棄了他們,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沒人肯相信的。
但眼下這柄斷劍,顯然是絕佳的祭品,是來之不易的珍寶,應該可以取悅維薩吧?
如果這都不行,那就真的沒活路了,己方的大腿已經斷了。
說起來,那位尊者跑來城裡究竟是要尋找什麼的?維薩餘孽這邊至今也沒猜出個所以然。
只是大概推測覺得,她應該也是想趁著局勢混亂,過來建立教派的吧?
只不過那個彌雅教派突然冒了出來,打亂了她的計劃和部署?
這是他們能想出來的最合理的理由了。
總而言之,這柄斷劍已經是他們最後的救命稻草了,等待維薩伸出援手,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於是三人連忙召集人手,進行著獻祭的籌備工作。
根據維薩教義,獻祭必須在每天夜最深的時刻進行,因為維薩是司掌黑暗的神祇,那時候獻祭,祂回應的概率是最大的。
至於其他的規格標準,教義上也沒明確規定,理論上稍微簡陋一些,應該也沒問題?
也不是他們想要簡陋,而是眼下局勢緊迫,時間有限,來不及進行更多籌備了。
如果今晚不能完成獻祭,等來回應的話,很可能明天一早,那票可惡的唱詩班就跑到門口來唱喪歌了。
而此時的維薩正縮在自己的神國里,像是在打盹一般。
祂的外表看上去就是個身穿黑色大氅的中年人,氣質頹廢,完全沒有半點神祇應有的精氣神,雙眼更是閉得緊緊的,眉頭還時不時抽動一下。
這當然不是祂的真實樣貌,祂的真身並不是人形,這副形象只是偽裝而已。
但即使是偽裝,也看得出來祂現在心情很差,處於擔驚受怕的狀態,很害怕突然有人衝進來查水錶。
而祂的耳邊,還在不停響起雜亂無章的祈求聲,都是信徒們的祈禱。
祂不會回應,也沒辦法回應。
不過在一聲聲祈禱中,祂忽然聽見了一點不一樣的聲音。
一場獻祭?這祭品……
有些特別?
維薩猛然一下睜開了雙眼,眼中閃爍著陣陣陰冷的光芒。
祂在這份祭品上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權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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