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重物落地,擲地有聲。
沒看飄飄落下的裳青舞,傅聖竹一愣,「什麼東西?」
「各位大師。」
朝在場眾人逐一點頭問好,裳青舞這才回頭望向傅聖竹:「師尊,人已帶到。」
「人?」
傅聖竹一愣,看了看裳青舞,又看了看地上那一坨類似人一樣的東西,眼睛眯了起來:「什麼人?」
不怪他老眼昏花,實在是……他完全看不出來,地上的這東西,會特娘的是個人啊!
王塵現在,有點慘。
一個是裳青舞高空飛行,不給他防護罩。另一個是裳青舞封禁了他的武氣修為,同時,又將他打暈了過去,所以現在,因為高空極速飛行,又因為人陷入昏迷狀態,沒有保護罩,他一邊昏迷,一邊涕泗橫流,更絕的是,因為高空飛行,又因為裳青舞的靈力屬性是屬冰,不知是她刻意的,還是高空就這麼冷,從王塵嘴裡鼻子裡流出來的液體,變成了冰坨坨……
所以現在的王塵是這個樣子的:人昏迷著,眼睛也是閉著的,臉部卻是各種扭曲,齜牙咧嘴。而在他的嘴唇邊,鼻子裡,眼角邊,還有頭髮上,是化為了冰碴的各種冰凍物,裡面是口水,鼻涕,還有眼淚……好在這些東西都變成了冰狀物,否則,說多了都是噁心。
除此之外,他的身體也是各種僵硬。
此時趴在地上,就如同是一隻被風乾了的鹹魚,微妙得令人想發笑。
傅聖竹左看看,右看看,又是呆了呆。老半天,這才抬起頭,朝裳青舞問道:「這不是你王塵師弟吧?」
裳青舞沒回答,周圍人沒忍住,先是一愕,旋即「噗」的一聲,直接笑了。
「傅兄,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就是你那個寶貝徒弟?」
「這……傅兄,我也得說你了,你這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不行啊,先前你說什麼來著?天上少見,人間罕有的不世出符道天才?有這般模樣的符道天才?」
「老傅,你這是在搞笑,還是在拿我們尋開心?」
傅聖竹眉頭直跳。
「怎麼回事。」看向裳青舞,他問道。
裳青舞神色如常,「不知道。」
傅聖竹:「……」
人是你帶來的,你怎麼會不知道?你別想騙我!我人,書讀得最多!
「他昏過去了,你乾的?」
「沒有,沒昏,睡覺而已。」裳青舞解釋。
神色依舊淡定,姿態穩如老狗。
「……」
傅聖竹的臉有些黑了:「胡說八道,睡覺能睡成這樣?」
「他睡相不好。」裳青舞繼續解釋。
「睡相不好能把眼淚鼻涕都睡出來?」
「他能。」
「……」
「這個先不說,你給我解釋解釋,他這一身的風霜是怎麼回事?」
「冷。」
「……」
「冷像話嗎!」
傅聖竹眉頭狂跳,「好歹是你師弟,你讓他凍得跟冬日裡的鹹魚?這像話嗎?啊?」
裳青舞不說話了。
靜靜站在那裡,神情淡淡,一臉平靜地看著他。
「……」
不到三秒,傅聖竹敗退。
知徒莫若師,別人不知道裳青舞是個面冷心黑的腹黑,他傅聖竹還能不知道?
誰得罪她一回,她能記仇十年。
別的不說,就她跟蕭家那個小丫頭那點破事,要不是倆人都記仇,都耿耿於懷,豈能到現在還在那裡鬧彆扭,糾纏不清?
也是實在怕了,只能選擇原諒。
「人帶到就好。沒什麼事的話,你先下去吧。」
裳青舞施禮離開。
看向還趴在地上,跟條風乾了的鹹魚的王塵,傅聖竹嘴角一抽,卻還是伸手,將他拉起。
「嗯?」
鹹魚王塵睜開了眼,一臉的迷茫。
「好疼……」
摸著自己的後頸,他喃喃自語。然後才注意到四周圍迥異的景象,還有四面八方,一雙雙正盯著他,詭異的眼睛……
「呃……」
王塵愣住了,而後,他瞬間清醒了過來,大驚失色間,抱住自己,瘋狂後退,「你們想幹嘛……別過來……別過來……我是男的,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傅聖竹:「……」
眾人:「……」
「傅兄,你……」
一位白袍老者揉著眉心,看著傅聖竹,一臉蛋疼,「此子,當真是你徒弟?」
「蕭兄。」傅聖竹老臉一紅。其他人也就罷了,這位白袍老者可是他的好友之一,此刻,連他都在質疑自己,這讓傅聖竹多少感覺有些尷尬。
又一位老嫗嘆著氣,也是在那裡道:「老傅,你我好友多年,我知道你不是那信口開河之人,只是今次……你是不是找錯徒弟了?怕個小傢伙,其實並不是你剛剛吹的,天上少有,地上罕見的那位絕世符道天才?」
傅聖竹更尷尬了。
「這……咳,」
宋德禪機這倆個賤人在那裡矯情也就罷了,現在連老友都頗有微辭,不得不說,王塵給眾人的第一印象,是真的差。
「是……是他。」
說出這話的時候,傅聖竹老臉紅如染布。也就是知道裳青舞不會騙他,他這會才敢開口。當然,如果裳青舞先前是在跟他開玩笑,今日過後,他傅聖竹三個字,在整個夏國符篆界,乃至是周遭鄰國的符篆界,都將成為笑柄……
「噗。」
宋德第一個不安分地笑出來。
然後是禪機真人,也是非常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其他的符篆大師,看到傅聖竹此刻那張尷尬的老臉,也是忍俊不禁。礙於情分,他們給傅聖竹留了點面子,沒有像宋德倆人一樣放聲大笑。只是看向王塵的眼神,那已經不能用懷疑倆個字來形容了,簡直是戲謔到無以復加。
「呃……」
王塵摸了摸腦袋,眨了眨眼,卻總算是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環目四顧,他想找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只是看看四周圍,哪裡卻還有裳青舞的影子?
「小娘皮,算你跑得快。」
心中暗罵一句,他這才注意周圍:「這裡就是所謂的符篆師交流大會場地?媽麥批的,沒想到我王某人也有被人霸王硬上弓的個天。裳小娘皮,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找回場子的!」
站起身,他朝傅聖竹一禮:「老師。」
然後看向周圍,他微微一惑:「他們在笑什麼?老年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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