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色的翼龍,從天而降。
這是一種比龍馬,角犀之流更強大的異獸。哪怕被馴化,真正廝殺起來,比一般的凶獸都是不遑多讓。
能以此等異獸為騎,可想而知來人實力的強大。
海斗和斷明二位統領臉色直接一變,「白龍團也到了?」
就見百頭翼龍列成兩列,整齊有序地落下。
打頭的,是一頭與眾不同的翼龍,通體雪白,如冰雪雕砌。
龍背上坐著一人,也是不凡。白甲白袍,霜槍雪纓,眉宇軒昂,跟趙子龍似的,看著很是裝逼。
方一落下,他掃視在場,眼神落在海斗和斷明二人身上,直接道:「你們也在?」
「你們也在」四個字,聽著像是問候。
然而這句話,他卻是用鼻子哼出來的。當即,這意思也變了。
本來是一句問候,聽在眾人耳里卻變成了——你們也配在?
當即,海斗斷明倆人臉色都不好看。
就聽斷明道:「白如風,剛剛是你在喊?城主呢?還是什麼時候,你白龍團白統領,變成豐泉城的城主大人了?」
白如風哼聲,似乎是懶得回答。一臉的孤高,逼氣十足。
看他這模樣,底下的王塵一怔,沒由來的,馬上想起前世見過的一眾裝逼高手,下意識地便將眼前這位白如風與那些人相比較。
「論裝逼,還是只服坂本大佬。這個白如風,看著就是個只懂擺造型的樣子貨,裝逼裝得太表面,一看就很膚淺,不行。」也不知是哪條神經抽了,這種時候,王塵竟在心裡想這種事情。
斷明話音方落,遠方天穹,突然有一個黑點飄來。
起初只是一個黑點,下一瞬便能看到輪廓,速度很快,幾乎是瞬息之間,那黑點便已經來在切近。等到黑點踏立在他們上空,王塵等人這才駭然發現,原來這是一個人!
「足踏虛空,這是宗師級的強者!」旁邊的海千愁第一個尖叫出聲。
卻被海斗呵斥,「放肆!這是城主大人!」
話沒說完,底下嘩啦啦已經跪倒一大片。
「參見城主!」
海龍團的也好,赤牛團的也罷,亦或是白龍團的,這一刻,全都一手錘胸,單膝跪地,在向天上的那人表達自己崇高敬意。
在場的,除了傻愣愣不知幹嘛的王塵等人,唯有江舞月一人無動於衷。
「城……城主?!」
拜倒在那裡,謝全心突然涼了一下,「該死,城主怎麼會來?還偏偏是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接二連三的意外,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本來,一場戰鬥,很快就要收尾。只要滅了黑蛇幫和江舞月,再幹掉王氏一家,今日便算圓滿收官。
至於妖魔變身的異態,他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自圓其說,搪塞過去。
反正到時候活下來的,只有他清風酒樓一方人馬,他只要能說出稍微令人信服的理由,這些人除了相信,難道還有其他選擇?
妖魔變身,只要不暴露,便不算大事。
然而此刻,謝全萬萬沒想到的是,先是斷明和海斗帶著人突然出現也就罷了,現在,連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城主大人都來了?
隱隱地,謝全覺得有哪裡不對。卻不敢開口,只能站在那裡。只是臉色不由白了幾分。
那邊,城主水流心拾步而下。
踏步虛空,他如履平地般。
明明腳下空無一物,也沒藉助任何外力,他就像踏著台階一樣,一步一步地走了下來。
「諸位起身,不必行此大禮。」
水流心和善笑道,看起來人很好相處。
他邊說邊走,話音方落,人已經踏立在大地上。
看到旁邊一堆的金銀財寶,卻是錯愕,「這又是怎麼回事?是在歡迎本座麼?」
一旁,斷明乾笑,「大人說笑了。這是清風酒樓謝掌柜的財物,只是為了配合調查,故將儲物戒指交與屬下查看,這就收拾。」
斷明還沒來得及將東西收回,就聽水流心問道:「調查?調查什麼?」
「呃……」
斷明遲疑,看了一眼謝全,卻見謝全在朝他使眼色,似是不希望在城主面前提及與「妖」有關的字眼。
可惜,城主有問,他不敢不答。當下,斷明道:「有人舉報,說謝掌柜與妖族有來往,有可能是妖族的奸細。不過方才謝掌柜已經自證清白,他所有的物品中,沒有一件是與妖族扯得上關係的。事實表明,這是構陷。至於構陷謝掌柜之人,屬下也正準備捉拿,請城主大人放心。」
「哦?妖族奸細?」
水流心眼睛眯起,「這罪名可是不小啊。是誰舉報的?」
「我。」
江舞月抬手,絲毫沒有因為水流心那龐大的氣場,而有半分露怯。
「哦?是你?」
看向江舞月,不知是否是錯覺,王塵總覺得這些看起來有些年輕得過分的城主,露出了幾分饒有興趣。
「你憑什麼確信,這清風酒樓的謝大掌柜私通妖族,背叛我人族呢?」他問道。
「憑我親眼所見。」江舞月道,「他身上有一枚妖魔牙齒,憑藉那枚牙齒,他剛剛在近千人面前完成了妖魔變身。這麼多雙眼睛看到,難道我們還能冤枉他不成?」
斷明哼道:「謝掌柜身上有什麼東西,你剛剛沒看到麼?妖魔之齒?你倒是給本統領找出來啊!否則單是誣陷他人私通妖族這一項,一會本座便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
江舞月不服,卻啞口無言。
因為她剛剛也翻了好幾遍,但就是沒找到妖魔之齒的存在。
見她這樣,王塵連忙出來力挺:「大人明鑑,小子可以做證,這位姑娘並沒說謊。謝全同著近千人的面前變化,可瞞不了誰,大人一問便知。」
「我也願作證!」海千愁也跳出來。
然而除了他們三人,其他人,包括紀昀等人在內,全都低頭不語。
「你們!」
海千愁回頭,當即要罵他們不講義氣。
就見謝全露出一絲僵硬微笑,道:「可能,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又或者說,是方才謝某施展的哪套武技特殊,讓幾位小友產生了誤會,誤以為在下變成了妖魔,其實不是。要知道,某些特殊武技,是會讓武者前後形態發生變化的。」
這話倒有點可信度。
就像杜龍的《龍骨功》,施展後,他的體態也的確發生了變化。
這話一出,原本就不是太篤定的紀昀等人心裡頓時動搖,更加不敢站出來,在城主大人面前亂說話。
就聽謝全又道:「不過幾位大人知道在下是清白的便行。當著城主大人的面,我也不想跟這些小輩過多計較,小懲大戒一番,這事,就這麼過去吧……」
就在這時,水流心突然開口:「你當真是清白的?」
謝全臉上一僵,強笑道:「城主大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身上,不還藏著一枚儲物戒指麼?」看著謝全,水流心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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