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空中建座城 第四章：坐地起價

    「李老闆，我們到底要去哪裡？你帶我在這裡逗留了好久時間了。」

    楊霄霄推了推眼鏡，不滿的看著李佑銘。

    卻是李佑銘關了大門之後，就帶著楊霄霄開始在雨傘街逛了起來，又是買過冬的大棉襖，又是買羽絨服的，還買了很多灌裝氧氣瓶，以及暖寶寶等設備。

    這些東西都是用楊霄霄交的一千五百塊旅遊費用買的，轉眼的功夫，弄了個大包小包，錢也花的只剩下一千塊了。

    李佑銘笑說：「你要是話不那麼多，其實長得挺漂亮的。」

    楊霄霄一愣，有些慍怒的看著李佑銘。自己長得這麼漂亮，又有錢，多少人說自己是高冷女神，他竟然嫌棄自己話多。

    耽誤了一個多鐘頭，李佑銘終於帶著楊霄霄來到了雨傘街附近的那偏僻古寺。

    楊霄霄眼裡閃過一抹冷笑，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看著李佑銘：「如果這就是你所說的神秘景點的話，我想可以離開了。那三千塊，我就當是打發叫花子了吧，反正也要不回來。恕不奉陪。」

    說著，楊霄霄轉身就要離開。

    李佑銘道：「我有說過這裡就是麼？」

    「那是哪裡？難道不是麼？」

    「所以說你是個大俗境界的俗人啊，楊霄霄小姐，戴上這個。」

    說著，李佑銘拿出了一個眼罩。

    楊霄霄幾欲吐血：「你有沒有搞錯……好吧，我倒要看看那是個什麼地方。如果你騙我，你會死的很慘的。」

    在李佑銘不容置疑目光的注視下，她還是乖乖的戴上了眼罩。

    李佑銘笑了笑，心念一動，立即在古寺的門口又打開了隨意的門。這古寺人煙稀少，裡邊好像甚至都沒有和尚，開在這裡是最合適的，而且距離近，又熟悉。

    這時，楊霄霄只覺得一雙手從背後將自己環摟住了，摟著自己往前走。心中一驚，我早該預料到他不是個好人啊。

    「啊！放開，你耍流氓，放開！」

    楊霄霄開始掙扎大叫，但在掙扎之中，她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身體已經凌空了。

    楊霄霄氣急敗壞的摘掉眼罩，回頭就想抽李佑銘，可是摘下眼罩後，卻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這是……」

    她低下頭，茫茫雲海一片，腳下是小的猶如手掌心的姚西市。

    雙腿嚇得發軟，直打顫：「這是哪裡？對，這是照片上的地方麼？不可能，怎麼來的，你是神仙麼？」

    李佑銘嘿笑一聲：「你以為是哪裡就是哪裡。現在，高度一萬五千米。」

    「一萬五千米！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我們怎麼可能來到這裡。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楊霄霄驚呼一聲，使身體儘量蜷縮在一起，她生怕一陣風會把她吹下去。

    「如果恐高的話，那麼可以先躺在這裡適應一下哦。」李佑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不對，這就是真的。我感受到了這種高空該有的寒冷和缺氧，這就是真的，真的是真的。不可能……可是不可能呀，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到底是真的麼？」

    「啊，我要瘋了，這超出了科學範疇了，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呢？我現在腳下的雲，竟然也是猶如實質，綿軟，這不是動畫片裡才會有的現象麼？」

    「雲是霧做的，雲霧怎麼可能會是實質，啊，這到底是真的麼？」

    楊霄霄嚇得嘴唇發白，不斷的喃喃自語。

    蜷縮在雲里不敢動彈，有些懇求的看著李佑銘：「李佑銘……你告訴我，這是，真的麼？」

    李佑銘笑了笑，沒有答話。

    五分鐘後，楊霄霄終於適應了高度，趴在那一團五平方米猶若實質般給人安全感的筋斗雲上，這才平靜的觀看周圍景色，滿眼都是震撼：

    「好美啊……原來我們的祖國河山是這麼美，這才是風景吧？李佑銘，哈哈，你快看，朝陽初升，那雲海是金色。」

    李佑銘也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是的，好震撼。」

    天邊一輪耀眼的火焰漸漸爬高，它似乎點燃了整片雲海。好似翻滾的平流層雲海被漆成了金色，這是任何人也看不到的風景。

    「美的讓人窒息……」

    呢喃了一聲，楊霄霄摘掉了眼睛，一雙眸子變得通紅，盤腿坐起，深吸一口氣。兩滴眼淚從眼角滑了出來，她竟是被美哭了。

    哭了，真的哭了。

    開始只是兩滴淚，漸漸地，眼淚猶如決堤洪水般流淌了出來，哽咽著說：

    「這是我此生見過的最美的景色，這是我此生差點錯過的最美的風景。現在，我突然感覺全身是如此的放鬆，徜徉在雲海之中，似乎都忘記了我在塵世間的紛亂，沒有壓力了，沒有牽掛了，願長眠於此。」

    李佑銘有些掃興的說：「記住保密協議哦。」

    「哎呀你好煩。人家知道了啦。」

    一聲嬌嗔，竟顯小女兒態，楊霄霄也意識到這個語氣不對，連忙皺眉又說：「這麼美的地方，我怎能忍受讓世人所褻瀆？」

    李佑銘訕笑：「那就好。對了，你想上廁所麼？」

    不說還好，這一麼一說，楊霄霄當即就感受到好像有點尿意了。

    正常，李佑銘昨天也是有這種感覺。第一次站在一萬五千米這種恐高的極限，會把人嚇得顫抖，肌肉鬆弛，俗稱憋不住尿……

    楊霄霄有些臉紅的說：「有點……要在哪裡上？」

    李佑銘左右看看：「我走，你隨意。天下之大，隨處可拉。沒關係的，一萬米太高，即使流了下去，姚西市的人民也會表示那是雨滴的吧。」

    「呀，你討厭！」

    楊霄霄臉色更紅了。

    越談論這個話題，楊霄霄越覺得尿要憋不住了。不是開玩笑的，初時被恐高嚇得都要尿了，這會兒一放鬆，能憋住那不是人。

    李佑銘眼裡有一絲狡黠之色的看著楊霄霄，心中暗道：我知道你沒有紙，啊哈哈哈。

    果然，楊霄霄猶豫一陣，紅著臉說：「請問……你有紙巾麼？」

    「有啊！哈哈哈，有的，有的。」

    楊霄霄疑惑，不知道李佑銘有衛生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下一刻，她明白了。

    卻見李佑銘跟獻寶似的，眉開眼笑的從他的背包里掏出各種牌子的小包紙巾，清風、青風、請風、清鳳……

    然後又掏出了各種牌子的衛生巾：七度空間、安爾樂、嬌爽……

    整整齊齊的將這些東西擺在雲上，不像是個旅行社老闆，也不像是能飛天遁地的神仙人物，更像是個賣衛生巾的小女孩。

    然後，猜對了。

    李佑銘清清嗓子說：「不知道你要什麼牌子的衛生紙？衛生巾需要麼？」

    楊霄霄都看傻了，我只是想噓噓而已，問你要張衛生紙還要挑牌子？

    隨便拿起了一個『清風』小包紙巾，正準備拆開，李佑銘連忙說：

    「五百。」

    『噗……』

    楊霄霄手一抖，差點把手中的這紙巾扔到雲下邊去了。

    「啥？你說啥？」

    李佑銘面不改色的道：「五百。」

    「你……你不要臉！」

    李佑銘連忙一把搶過來，又說：「不要也行呀，我又沒逼著你買，對吧？那你用手指頭擦吧。」

    「等等！」

    楊霄霄緊咬銀牙，嘶著冷氣說：「我已經猜到我今天會被你坑定了，但是……你這一包衛生紙商店裡才賣五毛錢，你五百太黑了吧。你這是天價衛生紙啊。你這是坐地起價啊。」

    李佑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下邊商店裡賣的那叫衛生紙，我這叫紙巾，能一樣麼？再說了，運費得要錢吧？你看看誰能把一包衛生紙送到一萬五千米的高空來？直升飛機都上不來哦我跟你講，再說了，這紙巾都上了天了，這叫天紙，那肯定是天價啊。和地價它是不一樣。」

    「五十塊錢。」

    「你這砍價有點狠了啊，五百，愛買不買，不買用手去擦。」

    說著，李佑銘就果真將那些衛生紙和衛生巾全都收了起來。

    楊霄霄看的欲哭無淚，腸子都悔青了，她當時看見李佑銘簽了自己之後就到處去大採購，那時候還沒理解他要做什麼呢。現在懂了……一包衛生紙，他就回本了。

    掙扎了好久，你讓楊霄霄這樣的女神在高空中解手，有些難為情，但是她咬咬牙也能忍。但你讓她在這萬米高空之上空手擦屁股，打死她也做不到。

    「我買！」

    終於妥協。

    李佑銘眉開眼笑的點了錢之後，將衛生紙扔給她，哈哈大笑著就跳下了這筋斗雲。

    「唉你……」

    楊霄霄看的大驚失色，這麼高，你怎麼能跳下去呢？

    可是片刻，卻見李佑銘凌波踏步，踩著空氣中一種無形的波，往遠處而去了。

    楊霄霄看他遠去的背影都看傻了，親眼見到李佑銘飛行，是一種震撼。他怎麼就能在雲海之上閒庭漫步呢？好瀟灑。

    一時間有些痴了。你真的是神仙麼？

    連忙又大喊一聲：「你別走跑遠了，我怕。」

    遠處傳來李佑銘的聲音：「拉完了喊我。」

    『呸。』

    楊霄霄臉色大羞，看著這隻有五平方米的雲朵，又看看下方的姚西市，很難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