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大叔這邊的動作很快,差不多方棠到了醫院進行了血型化驗之後,邋遢大叔已經查到了事情的經過。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周勇母親想要學電視劇里那些老封君,將孫子抱在自己身邊養著,不讓孫子和歐陽婧這個媽親近。」邋遢大叔都知道該說什麼好,性情大變之後的周母基本就是個腦子進水的。
周母一方面高興歐陽婧這個兒媳婦身份高貴,說出去有面子,可另一方面又擔心自己這個婆婆壓不住兒媳婦。
所以周母就想著將孫子養在自己這裡,和自己這個奶奶親近,通過拿捏住孫子日後拿捏住兒媳婦。
家裡雖然有兩個保姆了,但周母偶爾也會抱著孫子親近,培養一下祖孫倆的感情,但周母畢竟年紀大了,手上沒多少勁。
快一周歲的孩子力氣不小,雙腳一蹬的時候周母失手將孩子給摔了,額頭磕了一個傷口。
周母害怕歐陽婧趁機將孫子抱走,所以就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原本想著也沒流多少血,反正孩子在自己這邊住著,瞞幾天等傷口結疤就沒事了。
可誰知道骨頭磕到了,導致傷口一直流血不止,周母這才害怕了,連忙將孩子送去了醫院,可因為耽擱了時間,做手術的過程中需要給孩子輸血。
周勇和歐陽婧一起走了過來,兩人臉上都是感激之色。
歐陽婧總是柔美而典雅的臉上掛著淚水,不管她是多麼厲害的女人,可自己孩子躺在病床上卻找不到血源輸血時,歐陽婧也慌了。
「方小姐,謝謝。」歐陽婧抹著眼淚,哽咽的開口:「以後只要我們夫妻能幫上忙的地方,方小姐儘管開口。」
周勇心疼的握了握歐陽婧的手,面上透著愧疚和自責,他知道因為自己母親的緣故,婧婧在周家受了不少委屈,連孩子都被他媽抱走了。
這一次孩子受傷婧婧這個當母親的比誰都心疼都難受,周勇也心疼兒子,可他能怎麼辦?那是他母親!孩子摔傷是意外,可是他媽卻故意隱瞞消息,草草處理了傷口才導致情況嚴重了。
「這個情我周勇記下了。」周勇同樣感激的看向方棠,他不敢想像如果孩子真出事了,那會變成什麼樣,好在方棠願意幫忙。
「我只是看在孩子面子。」方棠神色平淡的回了一句,今天如果出事的是其他孩子,能幫到,方棠也會義不容辭。
而另一邊,周母可不樂意給方棠道謝,畢竟當初方棠在周家時,半點不給她這位「婆婆」面子。
周母陰陽怪氣的嘀咕著:「她只要還有點良心就該自覺的給孩子輸血,就她做的那些事,哼,也是阿勇大度不計較,否則不過是方家的私生女而已,阿勇和婧婧只要一句話,別說她方棠了,就算是方家都會被她給連累了。」
「是啊,也是大嫂你心善,不和方棠一個小丫頭計較。」周二嬸笑著附和,奉承了周母幾句,可眼底卻滿是不屑。
周勇和歐陽婧想要對方棠動手,也不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封指揮可是派了許多保鏢保護方棠,周二嬸想到這裡有些的氣不平,臉上虛偽的笑容都維繫不住!
周勇那沒腦子的竟然娶了歐陽婧這個歐陽家的千金,方棠不過是個私生女,可背後還有封指揮撐腰!偏偏自家寶貝兒子事業不順,婚姻也不順!
周二嬸瞄了一眼周母,眼神惡毒的扭曲了幾分,這個老不死的怎麼沒將那小崽子給摔死了,這樣一來歐陽婧肯定要怪罪,周勇那個孝子一定會護著老不死的,到時候一離婚,周家的大權又回到他們二房手裡了。
「以前的事不提了,方棠她一個私生女沒有媽教養,脾氣壞又不懂事,我這個周家的老夫人何必和她計較,平白了掉身份。」故意貶低了方棠幾句,周母享受著周二嬸的吹捧,「行了,你別杵在這裡,你去催一下,儘快給我孫子輸血動手術,別耽擱了。」
周二嬸看著將自己當傭人使喚的周母,心裡憋屈的要吐血,但也只能笑著點頭答應,「好,我這就過去催催。」
看著自己一句話,周二嬸立刻屁顛屁顛的過去了,周母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就該這樣,自己可是周家說一不二的老夫人!
就算兒媳婦是歐陽家的千金又怎麼樣,嫁到周家來了,那就是周家的媳婦!自己這個婆婆都沒有給歐陽婧立規矩,也沒有刁難她,是多麼的慈和、大度。
要是歐陽婧不孝順自己,周母都打算讓周勇這個兒子離婚,反正阿勇有武道天賦,以後前途無量,歐陽婧結過婚又生過孩子的女人,難道還能找到比阿勇更好的丈夫嗎?
多少還是擔心孫子,周母之前不敢進病房看,主要是心虛,這會知道方棠可以輸血了,孩子不會有事了,周母這才起身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床前,兩個護士正在給躺在病床上的孩子處理傷口,其中一個護士忍不住的開口:「竟然是這麼稀少的熊貓血,也幸好是有錢人的家的孩子,否則要是一般人家的,怎麼可能這麼快找到血源輸血。」
給孩子量了一下體溫後,旁邊的護士回了一句,「這一次是走運,但下一次呢?男孩子哪有不調皮的,以後跌了碰了,一旦需要輸血就麻煩了,誰願意隔三差五的給人輸血,我看這孩子還是危險。」
「這倒也是,在長源也就罷了,可以後上大學去了外地,或者工作了出差了,誰能保證自己不出點意外,就算找到血源也來不及輸血。」護士認同的點了點頭,「這樣稀有的血型,就該多儲備一些血液,有備無患。」
「我孫子血型這麼麻煩?」周母眉頭一皺的開口,有些的責怪歐陽婧,都是這個兒媳婦不好,偏偏生出這麼一個血型的孩子。
護士轉身看向衣著華貴,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鍊,手腕是翡翠鐲子,手指上則是兩個寶石戒指的周母,不像是豪門的老太太,更像是暴發戶他媽。
可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她們這些小護士能得罪的,護士連忙安撫的開口:「只要血庫里能調到血就沒什麼問題,主要是擔心突然發生意外,血庫又沒有庫存的血液,只能從其他州醫院調過來,一來二去的太耽擱時間了。」
周母過去幾十年在周家那就是個軟包子的存在,雖然吃喝不愁,可過的還沒有一個傭人體面,被周二嬸欺壓的就跟角落裡的灰老鼠一般,也很少出門交際,所以除了生活常識外,一般的東西她真不懂,更別提稀有的熊貓血。
「小少爺是ab型rh陰性血,這種更稀有。」另一個護士補充了一句,有些同情的看著躺在病床上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的周立栩。
一周歲都不到的小嬰兒,如果不是血型太特殊,早就推進手術室做手術了,拖得時間越久,小病都能拖成大病。
「那是不是血庫里多儲備一點血液就安全了?」周母問了一句,眼神詭譎的閃爍著,方棠這一次願意輸血,還不知道會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那下一次呢?
一想到方棠那面無表情的臉,還有那一雙冷寒的沒有溫度的眼睛,周母現在想起來心頭都發顫,再看著病床上的孫子,周母剛要再問,護士已經完成了術前檢查,急匆匆的離開了病房。
二十分鐘後,手術室外走廊。
「婧婧,放心吧,只是個小手術。」周勇握緊了歐陽婧的手低聲的安撫著,可自己的面色卻是緊繃著,看起來比歐陽婧還要緊張不安。
如果是傷在自己身上,別說是個小手術了,就算是斷胳膊斷腿了,周勇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是一想到自己還不會說話的兒子躺在手術台上,周勇心裡堵的難受,恨不能代替兒子上手術台。
側過頭,歐陽婧回給周勇一個安心的笑容,將頭枕在他肩膀上,輕柔的聲音透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和溫暖,「你也別擔心,栩栩一定會沒事的。」
邋遢大叔靠在不遠處的牆壁上,視線掃了一眼坐在一起互相安慰的周勇和歐陽婧,乍一看真像是一對恩愛夫妻,可一想到歐陽婧遠遠不是臉上表現出來的這麼溫柔善良,邋遢大叔倒是有幾分同情周勇。
手術室里,方棠靠躺在病床上,一床之隔就是即將手術的小嬰兒,方棠總是清冷的面容也柔軟下來。
等隔斷簾拉上後,護士走了過來將杯子遞給方棠,「方小姐,你先喝一杯糖鹽水,一會抽血的時候會舒服一點。」
片刻後,護士提醒了一句,「方小姐,要抽血了。」
護士拿過針頭扎到了方棠的靜脈上,殷紅的血液順著軟管流淌出來。
時間過去了不到一分鐘,微微暈眩的感覺席捲而來方,方棠猛地睜開眼,黑潤的眼中迸發出銳利的寒光,這種感覺是……
上輩子被囚禁在島上,方棠曾經多次想要逃走,每一次被抓住之後,島上的人都會給方棠注射鎮定安眠的藥液,所以這種暈眩的感覺早已經烙印在方棠的腦海里。
「方小姐,你在幹什麼?」負責給方棠抽血的護士快速沖了過來,一把摁住了方棠虛弱無力想要拔掉針頭的左手。
手術正在進行,因為孩子太小,一周歲都不到,所以輸血的速度特別的慢,而這個時候方棠突然要中斷輸血,到時候血液量不夠,手術就危險了。
暈眩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方棠感覺渾身的力氣似乎都消失了,手指都無法抬起來,危險之下,方棠立刻調動丹田裡的金色元氣。
摁住方棠的護士陰森森的開口:「手術正在進行,方小姐你要害死一個無辜的小生命嗎?」
這一瞬間的遲疑後,方棠再想調動元氣,可藥效已經完全發揮出來,一片黑暗席捲來,方棠閉上眼了。
手術室外,邋遢大叔看了一眼時間,一般抽血也就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因為周勇兒子被耽擱了太長時間了,所以抽血和手術是同時進行的,按理說小棠抽完血就應該出來了。
看著手術室門框上的紅燈,邋遢大叔收回目光,視線再次看向手術室。
隔斷簾外醫生正在進行著手術,雖然是小手術,不過長源周家的小少爺身份貴重,更何況孩子太小,所以醫生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認真,唯恐出了一點意外。
大量的血液不斷的從身體裡被抽走,方棠的臉色似乎越來越蒼白了,嘴唇同樣蒼白如紙,脈息也似乎越來越微弱。
或許是因為血液的流失連帶著體內的藥物也被抽走了,方棠身體輕微的動彈著,強大的意識讓催促著方棠儘快醒過來。
方棠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陣陣模糊的重影,失血過多導致方棠呼吸都變的困難,一定要拔掉針頭……
方棠努力的想要抬起手,可在藥物的作用下,方棠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力,直到丹田裡的金色元氣突然湧出丹田。
一瞬間,方棠身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身體一下子翻滾下了床。
砰的一聲,右手臂上的採血針和一旁的架子因為方棠的摔倒也同時倒下了,突然的聲音驚動了隔斷簾外正在手術的醫生。
好在主治醫生的手很穩,即使被聲音給驚到了,可依舊有條不紊的繼續著手術,而護士長和另一個護士則迅速往旁邊跑了過來。
看到地上不能動彈的方棠,再看到掉落在地上的血袋,裡面大量的鮮血流淌出來,護士長驚恐的瞪大眼,醫院準備的是200ml的血袋,足夠手術用血。
醫院血袋最大的也只有400ml,眼前這個自製的血袋至少有1000ml,雖然還沒有滿,可目測至少方棠已經被抽取了800ml的血液了,這已經嚴重危及到了她的生命。
而且因為方棠摔在地上,導致血袋口破裂,雖然護士已經快速的將血袋撿了起來,不說剛抽的新鮮血液已經被污染了,關鍵是現在血袋裡最多就剩下100ml的血液。
「護士長,這怎麼辦?」小護士臉色蒼白的詢問,這一點血液只夠手術用血,但此刻方棠失血過多,按理說應該迅速將血液重新給她輸回去。
護士長也慌了,弄不好就是兩條人命!巨大的壓力之下,護士長聲音發顫的開口:「我去問強主任!」
「什麼?」聽到護士長的話,主治醫生強主任也愣了一下,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按理說方棠是無償獻血,從人道主義而言首先要確保她的生命安全。
可想到手術台上躺著的是周家的小少爺,而他母親則是歐陽家的千金,方棠的身份強主任並不知道,只當是周家找來了同血型的人……
「強主任?」護士長催促的開口,時間不等人,再不做決定,兩邊都有危險!
「先救孩子!」強主任斬釘截鐵的開口,如果周家的小少爺,歐陽家的外孫死在自己的手術刀下,強主任不敢想像會有什麼結果。
但相對而言,如果鮮血的這女孩真的沒有挺過來,相信周家和歐陽家一定會給出補償的,想明白後,強主任再次心無旁騖的繼續做手術。
而護士長和另一個醫生則對方棠進行急救,可失血過多的情況之下,沒辦法輸血,那麼再多的急救也是枉然。
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邋遢大叔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護士就急匆匆的跑走了,而地上則留下一個血腳印。
邋遢大叔心裡頭咯噔了一下,臉色瞬間劇變,小棠出事了!
就在邋遢大叔要往手術室衝進去的時候,歐陽婧竟然震驚的喊了一句,「常先生,你要幹什麼?」
周勇猛地抬起頭,看到邋遢大叔已經衝到手術室門口了,周勇第一反應也沖了過去。
雖然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周勇卻知道自己兒子在手術室里,如果突然被打斷了手術,那必定是兇險萬分。
「滾開!」厲聲一喝,邋遢大叔毫不保留的出手攻擊阻攔自己的周勇,可因為右肩膀的受傷了,導致邋遢大叔的戰鬥力下降了一級。
等蔣家親衛趕過來支援已經耽擱了一分多鐘的時間,邋遢大叔迅速的衝到了手術室里。
血腥味撲面而來,地上是還沒有來得及清理的殷紅鮮血,而方棠人事不知的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邋遢大叔手指顫抖的摁上方棠的頸部動脈,微弱的脈息讓邋遢大叔眼眶一紅,指著一旁的蔣家親衛厲聲怒吼:「給我將小棠的血搶回來!」
一陣兵荒馬亂,好在周家從血庫緊急調用的血液已經送過來了,三血袋鮮血,不但能保證手術,同樣也能保證給方棠輸血。
一個小時後。
「常鋒,你放開我,我保證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被蔣家親衛控制了,周勇嘶啞的聲音開口,他並不知道方棠為什麼會出事,可方棠既然是來救栩栩的,他一定會查清楚。
「閉嘴,小棠如果出事了,我讓你們周家所有人不得好死!」邋遢大叔怒聲一吼,一腳將被控制住的周勇踹出去幾米遠。
「你幹什麼!誰讓你打我兒子的!」同樣被控制住的周母憤怒的叫嚷起來。
或許是因為翻身做主了,所以周母沒有了往日的懦弱,面對暴怒的邋遢大叔竟然也敢潑辣的叫罵,「方棠不是沒有死,我兒子可是州衛的人,是歐陽家的女婿,你竟然敢打我兒子!」
「媽,你不要說話,我來處理!」邋遢大叔這一腳沒有保留力度,周勇趴在地上痛苦的掙扎了兩下,最終還是站起身來。
對著周母說了一聲後,周勇看向紅著眼滿臉擔憂的歐陽婧,對著她搖搖頭,示意歐陽婧不用擔心自己。
「封鎖整個樓層,把所有監控都調出來,手術室里的醫生和護士分開來單獨看押……」邋遢大叔快速的下著命令,根本不理會周家幾人。
等交代完之後,邋遢大叔向著病房走了去,病床上,方棠還沒有清醒,好在呼吸雖然微弱,不過人終究是搶救回來了。
狠狠的抹了一把臉,邋遢大叔自責的一拳狠狠的砸牆壁上,幾拳之後,雪白的牆壁上多了點點的血跡,而邋遢大叔的左手背已經血糊糊的紅腫起來。
「檢查報告出來了。」病房的門被推開,蔣家親衛快速的將化驗報告遞給了邋遢大叔,「小姐血液里檢測到了鎮靜劑和肌肉鬆弛劑。」
藥性之強,連一頭大象都能被藥倒!而方棠雖然修為突破到了先天,可她戰鬥經驗不足,更別提這些方面,如果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邋遢大叔他們,藥物一入口他們就能發現異常。
「在手術室的垃圾桶里發現了一個杯子,裡面檢測出了藥劑,已經將指紋送去化驗了。」親衛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方棠,眼中也滿是自責和愧疚,這是他們的嚴重失職。
邋遢大叔這一次沒有收斂,直接封鎖了整個樓層,再加上涉及到周家和歐陽家,消息一下子就傳了出去,只是外界根本不知道醫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總議長,現在整個樓層還被封鎖了,一直沒有看到二小姐,醫院的家屬已經聚集起來了。」祝秘書神色嚴肅了幾分,關鍵是什麼消息都打探不到,這才更讓人擔心。
方豐益皺著眉頭思慮著,封掣手底下這批人還真是膽大包天!
就算是方豐益也不敢行事如此強勢蠻橫,說封鎖整個樓層就封鎖,單獨扣押醫生和護士也不說了,出了事,讓他們配合調查也算是個理由。
可關鍵是將周勇和歐陽婧也扣押了,方豐益知道事情必定很嚴重,而方棠一直沒露面,只怕牽扯到了她。
「你安排車,五分鐘之後我們去醫院。」方豐益對著祝秘書交待了一句,思慮著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但不管如何先要將周勇和歐陽婧帶出來。
十五分鐘之後。
胡朝山帶著人安撫好了情緒激動的家屬之後,看到方豐益的車過來了,趕忙小跑了過來,剛剛說話說的喉嚨眼都冒煙了,嘶啞著聲音打招呼,「總議長。」
下了車,方豐益看了一眼醫院大樓,「情況怎麼樣?」
「暫時控制住了局面,只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估計再過個把小時,這些家屬還要鬧起來。」胡朝山也是頭痛,從周家那邊傳來的消息只知道周勇兒子因為受傷送醫院急救了,可怎麼牽扯到方棠,又怎麼會將樓層封鎖了,胡朝山真想不明白。
「你繼續做一下安撫工作。」方豐益交待了胡朝山幾句,又和院長這邊說了幾句,這才帶著祝秘書向著電梯走了過去。
一出電梯,祝秘書就看到四個身材魁梧健碩的大漢守在這裡,面容肅殺、眼神冷厲,身上透著一股鐵血殺氣。
難怪封掣在州衛的地位是歐陽家和竇家都無法動搖的,封掣這些手下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精銳,封掣有這個底氣和本事!
「麻煩通報一聲,方總議長來了。」祝秘書話說的很客氣,雖然他心裡清楚總議長這一趟是白跑了,這些人估計不會給總議長面子,否則的話就不會這麼強勢的封鎖整個樓層了。
為首的大漢看了一眼祝秘書和站在一旁的方豐益,神色漠然的轉身向著走廊盡頭走了過去。
邋遢大叔正在調查情況,人員一核對就發現了問題。
「我沒有看到打暈我的人。」小護士揉了揉疼痛的後頸,她也是要進手術室的,可在衛生間的時候她被人打暈過去,鎖在衛生間隔間裡,直到幾分鐘前才被人發現了。
「你先出去。」邋遢大叔點了點頭,快速的在紙上記錄著,隨後看向一旁的手下,「監控有發現嗎?」
「衛生間這邊的走廊沒有監控,這就是出現在手術室里的人。」手下將筆記本電腦轉了過來,穿著護士服,戴著口罩,只能看出是中等身材的女人,「這是醫院監控最後拍到的畫面。」
監控視頻里,女人已經出了這幢大樓,向著大樓後走了去,有了樹蔭的遮擋,再加上這邊是監控盲區,手下切換了監控畫面,「這個女人應該是翻圍牆出了醫院,然後避開了交通監控探頭離開了。」
醫院後圍牆這邊也有幾個交通監控探頭,可只要有心避開,就不會被拍到,這樣一來,要找人幾乎是大海撈針。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邋遢大叔猛地抬起頭來,一聽是方豐益過來了,邋遢大叔眼底的期待之色又消失了。
並沒有立刻去見方豐益,邋遢大叔繼續和一旁的幾個手下開口:「重點審問一下周家的人,等州衛的醫生過來了,讓他們給小棠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再通知我們在外的人,發動所有的關係去查肌肉鬆弛劑的來路。」
暫時安排好了之後,邋遢大叔這才起身向著辦公室外走了去。
到了方豐益這種地位和層面,即使被怠慢了,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看著走廊另一頭走過來的邋遢大叔,方豐益肯定是方棠出事了,否則不會鬧的這麼大。
「方總議長。」邋遢大叔神色淡漠的打了一聲招呼,如果不是自己控制了周勇和歐陽婧,還封鎖了整個樓層,即使小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方豐益也不會來醫院。
「方棠出了什麼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方豐益冷聲開口,雖然先問了方棠的情況,但依舊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或許是因為知道方棠的性格,所以方豐益也從沒有表現出要修復關係的意思,像是他聲明里說的一樣,和方棠解除養父女關係,如今就是兩個陌生人。
邋遢大叔也沒有隱瞞,「周勇的兒子需要手術輸血,小棠的血型剛好匹配,不過手術室里出了意外,現在還在查。」
竟然是這樣?方豐益眸光閃了閃,如果是為了救周勇的兒子,那即使做的出格了,歐陽家只怕也不能說什麼。
「你要調查我不會阻止,也可以讓人配合你,但你不能這樣簡單粗暴的封鎖整個樓層。」方豐益再次開口,事情鬧大了,不管封掣能不能脫身,方豐益這邊多少會受到影響。
「不需要方總議長的配合,我這邊人手足夠了,我要去工作了,方總議長自便。」邋遢大叔毫不客氣的拒絕後,轉身就走了。
祝秘書看著無比硬氣的邋遢大叔,果真是因為背後有袁老撐腰,否則他怎麼敢這麼放肆,「總議長?」
「等查清楚了自然要放人。」方豐益沒打算和邋遢大叔對著幹,左右不過是多等幾個小時而已。
按照醫生的檢查情況,方棠估計至少要在四個小時之後才能醒,可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方棠猛地驚醒,一下子坐起身來,眼神里透著戒備。
「小姐,快躺下,點滴管回血了。」守在病房裡的蔣家親衛急切的開口,快速的方棠的手臂摁了回去。
「我的手?」方棠剛剛突然坐起來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量,這一躺下去,頓時感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身體依舊疲乏的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小姐,沒事了,現在乏力是因為藥性還沒有過。」親衛快速的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見方棠神色慢慢平靜下來,親衛這次鬆了一口氣,否則等大少回來,他們真的要以死謝罪了。
「我知道了。」方棠回了一句,這種失去力量的感覺讓方棠壓抑在了腦海深處的黑色記憶漸漸的清晰起來,雖然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她已經重生了,這不是上輩子,她沒有被囚禁在島上。
可心裡那種黑暗的感覺卻不斷的擴大,讓方棠原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的難看。
病房的門砰一聲被推開了,邋遢大叔快步跑到了床邊,看著已經清醒的方棠,不由狠狠的抹了一把臉,把眼中的澀意逼了回去,「沒事就好,我讓醫生過來給你再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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