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齊平很鬱悶。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好傢夥,九死一生剛回來,還沒喘口氣,就又丟過來任務,生產隊的驢也不是這麼使的啊。
當然心中吐槽,表面上還是任勞任怨的:「具體怎麼回事?」
杜元春當即將事情簡單解釋了下,待聽到,是宛州賑災糧款被劫,齊平臉色有些難看。
「有調查方向嗎?」齊平問。
杜元春說:「應該是江湖裡的高手,你去西北的路上,不就遇到過一次?這兩個月,各大州府都不安生,也許有些關聯。」
齊平心中一動。
杜元春說:
「具體卷宗,我等下會讓人給你送去,此事太過惡劣,陛下震怒,更涉及地方災情,這兩日遲遲沒有推進,不然也不會推給你。做得好,對你未來大有好處。」
安撫了一句。
齊平點頭:「行,我盡力。」
「去吧。」杜元春端起茶杯,送客。
……
齊平小心翼翼,回到「慶」字堂口的時候,發現洪廬已經離開了,倒是洪嬌嬌,正趴在桌上,沒臉見人的模樣。
「咦,回來了。」
值房內,錦衣們看到齊平回返,眼睛一亮。
洪嬌嬌抬起頭,瞄了他一眼,故作淡然地哼了聲,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但紅布般的臉頰出賣了她。
「洪千戶走了?」齊平確認般問。
裴少卿朝女錦衣努了努嘴:「給她轟走了。」
轟……齊平咽了口吐沫,心說以後得躲著點老洪。
但轉念一想,自己眼下也是洗髓境了,雖然小境界上,還比不上洪廬,但起碼可以掰手腕了,又不是一個部門的,怕個蛋。
便也不在乎了。
想到這,他拍了拍手,說道:
「咳咳,宣布個事,司首說,有意提拔我升百戶,暫管堂口……」
他將升遷調動說了下。
眾錦衣毫無意外,對此,早有預料。
預想中,可能有的不服氣也沒有。
若是放在其他地方,一個進衙門幾個月的新人升官,很可能引發老人質疑。
但齊平做出的一系列功績,實打實的,讓人信服口服,尤其此次更險些丟了命,立下大功,如今更跨入二境,不升才有問題。
大嗓門校尉吼道:「齊頭兒,喜事啊,得請客,大夥說是不是?」
一陣起鬨。
齊平笑道:「晚上出去吃一頓,請大家吃頓好的。」
有了六角書屋的收益,齊平現在也是個小土豪了,不用像剛穿越那陣,摳摳搜搜的。
眾人喜笑顏開。
齊平拉回正題:「說正事,司首將宛州官船的案子交給我了,大家去議事堂,先給我仔細說說。」
錦衣們精神一震,來活兒了。
……
……
就在齊平與同僚說話的同時,鎮撫司外,一輛輛馬車匯聚而來。
車停下,一名名官員下來,彼此聚集,隱隱分為三波。
正是朝廷「三司」之人。
即:刑部、大理寺、都察院。
算上去歲設立的鎮撫司,便是「四司」衙門,此次,官船被劫案由四司聯合辦理。
只是兩日過去,都還沒有進展。
三司主辦官碰頭,相約趕來鎮撫司,名義上,是匯總線索,共同商討案情,但實際上,存了甩鍋的想法。
趕來鎮撫司,就隱隱的,將自己擺在了陪襯的位置上,以鎮撫司衙門為主。
等到了時限,陛下怪罪,分攤的壓力也會不同。
「各位,稍後如何說,大家都清楚吧?」刑部主辦官說。
大理寺、都察院的主辦官點頭,心領神會,大抵路數,便是哭訴自己的難處,表示盡力,然後請杜元春拿主意。
「此事本就涉及超凡修士,理應由鎮撫司辦理,我等實在是遭受了無妄之災。」甩鍋大師們心中想著。
當即遞入拜帖,等待守衛通報,姿態擺的很低。
不多時,守衛奔出,說道:「鎮撫使大人不見。」
三司衙門主辦官一愣,心說這麼直接的嗎?表情不大好看。
下一秒,卻見守衛深深吸了口氣,道:
「大人說,此案已由齊校尉處理,請各位隨我來,去見齊校尉。」
你大喘氣什麼……三司官員無語,旋即,為首一人才琢磨出不對:
「齊校尉?哪個齊校尉?」
「當然是齊平,您各位沒聽過?」守衛反問。
三司官員愕然,他們當然知曉齊平此人,知道,乃是屢破大案的奇才,只是,李琦不是說,人失蹤了嗎?
「哦。齊校尉今天回來了。」守衛解釋道。
……
議事堂。
齊平剛帶人坐下,命人斟茶,準備開會,便聽到院外嘈雜,三司官員攜手同來。
領路的衙役解釋了句,才恍然,心說倒是巧了。
齊平似笑非笑,拱手道:
「各位大人怎麼有空來了,有失遠迎,請坐。」
三司官員對視,目光詫異,其中,刑部主辦官是認得齊平的,大理寺與都察院的人,則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驚訝於,這位斷案奇才,文壇詩仙,竟當真如傳言中那般年少。
尤其,氣度不凡。
若是按照品級論,三司官員,哪個拎出來,都比校尉高多了。
但齊平言笑晏晏,非但並無謙卑,反而,有種主人翁的氣場。
官員們只以為,是彼此屬性克制。
卻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齊平在見過了世間頂級強者的交手後,心底,已經跳出了凡塵俗世的等級框架。
而且還升官了呢,百戶,正六品。
「齊校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此番我等冒昧來訪,是為了商討案情。
方才我等在路上,還在發愁,如何交差,如今齊校尉出手,我等便安心了。」
都察院御史笑著說。
大理寺官員:「是極,是極,此案就要仰仗齊校尉了。」
房間裡,裴少卿等校尉表情古怪。
總覺得今天這幫人格外的好說話,就連與齊平有梁子的刑部,也是春風拂面的。
奇怪!
齊平似笑非笑,掃了這幫人一眼,說:
「哦?在路上?各位大人是結伴來的?這是早商討過了啊。」
都察院御史尷尬道:「碰巧,碰巧。」
呵呵,一幫老油條……齊平心底嗤之以鼻,對這幫人的心思,多少猜出幾分,迎眾人入座,命衙役看茶。
如此,不算大的議事堂,就坐的滿滿當當了。
齊平在主位坐下,待寒暄完畢,沉聲道:
「各位大人來的正好,我這剛回衙門復命,便得了這個差事,尚未了解內情,敢問,此案如今進展到哪一步了?」
都察院御史嘆息:「我等此來,便是因案情毫無進展。」
大理寺官員:「確實,確實。」
刑部主辦官是個面白的中年人,也是老熟人了,當初查皇陵案時,便見過,在齊平手底下吃過癟,這時候卻是語氣和善:
「所以,還要勞煩齊校尉出手,想來,定是手到擒來。」
齊平翻白眼,懶得和這幫人虛與委蛇,道:「卷宗帶了嗎?」
「帶了,帶了。」大理寺官員取出,遞到他面前。
案發現場不在京都,而且是在運河上,這麼多天過去,啥痕跡都沒了。
齊平也不可能跑去勘察現場,只能試圖通過紙面情報分析案情。
打開卷宗,內容如下:
……
八月二十四日,運糧船隊共十一艘自京都碼頭離岸,沿南北運河,向宛州首府進發,運糧官員隊伍共五人,京都守備軍及禁軍百人……
二十七日夜,船隊經運河「關峽」一帶,遭遇襲擊,據地方衙門查驗,岸邊密林曾有人藏匿,且有入水痕跡,猜測,賊人泅水登上官船,完成襲殺……有修士打鬥痕跡,數量不明。
二十八日清晨,有漁民於下游發現浮屍及破碎木板,遂報官,當即縣衙抵達,組織打撈,發現十一艘官船被鑿穿,沉入河底。
糧食泡水,白銀不翼而飛,河中屍體眾多,因水流湍急,尚未完整統計,死亡者,多遭致命刀傷……
三十日晨,書院山下發現押送禁軍把總,重傷昏迷,尚在救治,未甦醒。
……
今天是九月二日,皇帝給了十天的破案時限,還剩七天半……
齊平捧著看似記錄繁雜,但實際上,沒啥關鍵信息的卷宗,臉上的輕鬆一點點消失。
案子還真是幾乎沒啥推進啊……這兩天你們都幹了啥……
齊平按壓眉心,放下卷宗,就看到,三司官員以及同僚錦衣們,都面含期待地看過來。
堂內很安靜。
沒人敢說話,喘息都放輕了聲音,似乎擔心干擾齊平思考。
沉默了下,齊平問道:「就這些?」
三司官員:「恩。」
「……」齊平忍住摔杯子的衝動,靠在椅子上,按壓了下眉心,吐了口氣,問道:
「這上面寫,有一名倖存者?恩,就是逃去書院的那個把總,情況如何?」
把總,是涼國軍事體系里,一種臨時委派、差遣的名頭,並非有品級的官職,像是齊平即將成為的「百戶」,便屬於六品武官的一種。
而「把總」、「提督」、「總兵」之類的,多為戰時,臨時組建軍隊的官職,在涼國的制度里,押運救災糧款的任務,屬於「軍事行動」。
故而,臨時抽調的隊伍,軍官職務也沿用該稱呼。
刑部中年人說道:
「傷的很重,書院裡的先生說,他的識海遭受了重創,氣海也幾乎崩塌,雖活了下來,但何時甦醒,無法確定。」
都察院御史點頭:
「此人乃是案件重要突破口,只可惜……唉。」
大理寺官員:「可惜,可惜。」
……齊平眼神閃動,翻動卷宗,從船隊人員名單中,找到了這人的基本信息。
目光停頓了幾秒,他重新將文書翻到前面一頁,問道:
「船隊在『關峽』遇襲……有地圖嗎?」
眾人沒帶。
裴少卿道:「衙門裡有,我去拿。」
……
不多時,裴少卿將地圖取回,鋪在桌上。
得益於這個世界有大修行者,可以飛來飛去,地圖繪製更容易許多。
不過高精度的仍舊是珍寶,齊平看的這個,沒那麼精細,但也夠用。
地圖上,所謂的「峽關」,乃是運河途徑的一處險峻地勢。
齊平眼神微動,似在思考。
旁邊,刑部中年人說道:
「賊人選的位置還是很毒辣的,此地勢周遭險峻,少有人煙,得手後,也方便逃離。
我等受領此案後,立即與地方聯絡,以此地位中心,向周遭察訪,盤問住戶,循官道找尋,可惜,並無發現。」
齊平彎腰看著地圖,聞言抬頭:
「周邊沒有賊人蹤跡?」
後者點頭:
「我等也很奇怪,按理說,此等大規模江湖匪類,很難掩藏行蹤,況且,殺人後,還帶走了十萬兩白銀,更是行動不便。」
……因為河宴的演習,齊平對銀子多沉,體積如何,還是很了解的。
十萬兩,大概六千多斤,約等於一頭大象……
當然,實際上要更麻煩,畢竟那麼多箱子。
刨除這個世界可能存在的「空間法寶」……從現實邏輯推理,就算對神通修行者而言,也很難無聲無息挪走。
「也許未必是從陸地帶走的。」齊平突然說道。
眾人一怔,很不明白。
都察院御史茫然道:「那難不成,還是用飛的?」
船都鑿了,顯然不大可能是走水路,那還能如何帶走?
錦衣校尉們也沒聽懂。
齊平笑了笑,語氣幽幽道:
「船都鑿沉,掉進水裡了,銀子為什麼就不能呢?」
刑部中年人皺眉,品味著這句話,隱約只覺腦海中有靈光閃過:「你是說……」
齊平嘆息:
「水是有浮力的,只要操作得當,完全可以藉助浮力將銀子從水下拉走……呵,如果再搭配上控水之類的術法,更輕而易舉。
所以,你們該做的,不是盯著峽關周圍的山林、路徑,而是水脈下游……算了,這麼多天過去,再去查,也已經晚了。」
眾人只覺豁然開朗,心想不愧是斷案奇才。
只是問了一嘴,便道出了困擾他們許久的疑惑。
旋即,聽到後半句,不免尷尬起來。
「齊校尉,那您看……」都察院御史試探道。
齊平坐在椅子裡,一攤手,神情無奈:
「線索太少,只憑藉卷宗,我也沒思路,各位先回去,容我想想吧。」
這……三司官員們交換了下眼神,起身道:
「好。那便不打擾了。」
……
等人走了,其餘校尉們愁眉苦臉坐下來,也都心頭焦慮,看向托腮,坐在椅子裡,不知道想什麼的齊平,心中輕嘆。
他們覺得,齊平這次的表現,不如以往了,有點發揮失常。
要知道,以前的案子,幾乎只要他接手,很快就能給出一大堆線索,以及調查方向。
可這次,卻沒有。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連現場都看不到,只憑藉幾張紙,能這看出啥?
「你剛回來,先休息下吧,不還有七天呢嗎。」洪嬌嬌看了他一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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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卿等人也點頭。
下一秒,卻見發呆中的齊平回過神來,問:「你說啥?」
好像根本沒聽清。
洪嬌嬌無奈,重複了一遍。
齊平笑了笑,高深莫測道:「誰說我沒思路的?」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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