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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娘的話讓在場的女娘為之一震,滿場鴉雀無聲,寂靜的仿佛是真的掉下一根針就能聽見的程度。
略過了幾息的功夫,原本低下頭的醫女們這才緩緩抬起頭來與相熟的女娘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儘是話語,但眾人仍舊是一言不發。
李三娘本也沒想著自己這麼幾句話就能引得眾女娘信任,只不過是因著鈴蘭所講那郡主身邊的侍女的事,這才想著對眾女娘說上這些話來。
要知道,哪怕那侍女並未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最後那王三郎也是被打了個半死不活的給送出了此處。
但是,同樣身為女娘的李三娘哪裡不知道就算沒有收到實質性的傷害,光是遇上王三郎這般的浪蕩子就足夠噁心人了的。
清陽郡主身邊的侍女都有如此遭遇,那這些太醫署里調過來的醫女在如今的大唐來看,社會地位可是有些比不上侍女的。
如此,是不是就有可能早前這些醫女可能也遭受過這般言語侮辱呢?
李三娘可不想自己管轄下的地方出現這種事,再如何,她們這些女娘現在可是為官家做事,容不得腌臢小人肖想羞辱!
鈴蘭是個場面人,她見李三娘不再開口後,在屋內這短暫的寂靜後就趕緊出聲張羅眾人吃點心和茶。
眾女娘自然是順從了鈴蘭的話,轉而誇起了李三娘帶來的點心。
「該是香桂記的新貨吧?
我在太醫署那會子就聽說了,香桂記家的點心可是長安城裡的老字號了。」
眾人捧場的情況下,不過幾息的功夫這屋內的場面就熱鬧了起來。
而在這一片偽裝出來的喧鬧下,很是突兀的一個叫半夏的醫女站了起來,她該是緊張的很,因為她的雙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裙擺。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站起身的半夏張開了嘴,可卻是膽怯的發不出聲兒來。
正當半夏急的都要掉淚的時候,她身後的一人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轉過頭去,半夏看著佩蘭鼓勵的眼神,這才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去面向上首坐著的李三娘用顫抖的聲音說:「李醫師,我和佩蘭姐姐上旬初八的時候一起去藥房拿藥,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喝醉了酒的郎君......」
半夏開口後,全場就逐漸安靜了下來,眾女娘都開始聚精會神的聽半夏說話。
其實,在李三娘剛開始統領管轄女病區的時候,她制定的一系列的流程裡頭,關於醫女們外出取藥、提飯、送東西傳話兒等等活動,只要是得出女病區的事兒,都得兩人一對結伴行動。
早前李三娘就考慮到了男病區那邊兒必定會有人渣在解毒後沒了死亡的風險後會飽暖思淫慾,畢竟人心不可衡量。
別看著男病區里那些郎君們穿的人模狗樣的,但能因為中了芙蓉膏之毒而來戒毒之地的人能有幾分好?
多半都是在煙花柳巷、暗地裡的賭坊或是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場所染了這病的,都算不得什麼好人。
如此,李三娘哪裡能不防備著些。
也就是這戒毒之地從一開始就建立在京郊大營旁邊,還直接由近衛軍派了兵士來行監管和保護,才讓那些富家子弟能收斂不少去。
如今分配在李三娘手下來自太醫署的醫女有八人,其中半夏和佩蘭就是兩人一對結伴的。
看著李三娘認真傾聽的眼神,半夏的膽子就又大了一些,這數月來在戒毒之地的女病區做事,半夏早就知道了李三娘不是那等苛待人、不講理的人。
更別說,這數月來的日子,雖然每日裡都很忙,從早忙到晚,但半夏卻覺得這才是好日子。
不僅能吃飽飯,每月的薪俸也都能積攢下來,也不必給他人求庇護,同住一處的其他醫女也都是性子好容易相處的人。
半夏是真心覺得在戒毒之地做事比在太醫署里強太多了。
因此,此時此刻半夏才有勇氣站起來對李三娘說起她和佩蘭那日的遭遇來:「......我和佩蘭姐姐那日都提著不少藥包和木匣子,本想躲開的,但那郎君直接衝撞了過來,當時我沒站住,直接被撲倒在地了。」
想著當時的情況,半夏回過頭看了看佩蘭,「多虧了佩蘭姐姐她從後頭拿著藥包對著那郎君的頭砸了過去,我才得以逃脫。」
「李醫師,當時我打了人,救了半夏後,看那人只跪趴在地上嚷著疼,該是沒什麼事兒的,我就趕緊拉著半夏往回走了。」
李三娘點點頭,先是肯定了她們敢於把這事和她說的勇氣,然後才繼續問道:「可還受了其他傷?」
半夏和佩蘭兩人都搖了搖頭,半夏也就是摔了那一下子,倒是沒受傷。
「沒受傷最好,如今可還記得那浪蕩子的樣貌?
若是能記得穿的什麼顏色的衣裳,鞋子,腰間掛的玉佩的樣式最好。
你們放心,這事我必定要給你們個交代!」
佩蘭沒想到李三娘竟是真把這事當成了個事來,她原本想著李三娘應該也就是聽了她們的話,會叮囑她們往後仔細著些,或是以後三五成群的外出。
哪裡想到李三娘竟然是要揪出那個浪蕩子來?
「李醫師,這......這過去了好幾天了,再去找這人,怕是找不到了吧?
我和半夏都沒什麼事,我還打了那人,他們該都是貴人,李醫師這般找上去,怕是......不太好吧?」
斷斷續續的說過這些話,佩蘭抬起頭看向李三娘:「李醫師,還是別去找了,要是因著這事連累了李醫師你可如何是好?」
佩蘭這句擔心,讓身旁的半夏和翠柳等其他醫女也擔心了起來,她們交頭接耳的小聲兒討論著,臉上也肉眼可見的有了擔憂。
李三娘大手一揮,她環視了一圈,最後斬釘截鐵道:「別擔心我,既然你們都在我的手底下做事,我自然有責任保護好你們的安全!
別怕,我雖然無官身,但我是太醫署請過來的人!
我無償教授太醫署數種醫技,往後我還能幫他們不少,我不金貴,但我會的可是金貴的很!
哪怕我就只是個普通醫師,錯的是那些浪蕩子,你們是太醫署的人,你們為官家做事,哪裡能容得受這般委屈?
放心,我必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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