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兒上午頭兒,李母和李二兄是拿著條子,去京兆府換了那「女娘幫扶會」的牌子來的。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李二兄還親自比劃著,把這牌子掛在了李家醫堂旁的原周家鋪子的門邊上。
這牌子倒是平平無奇,不過就是最普通的木頭做的,讓這牌子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右下角那徽記上。
那是一個正方的框子裡頭用正楷寫著的「京兆府印」。
有這印記的,就代表著是受官家保護,也受官家監管的正經兒良心的盟會。
畢竟願意每月繳納幾兩銀子的盟會,哪裡就會隨意騙人的呢?
當這牌子掛上去的時候,李母和李大嫂李二嫂三人才有了真切實感,她們以後是要擔事兒的!
現下,正堂里,李母坐在上首,李大嫂和李二嫂分列兩旁,其餘的位子上就坐著找來的穩婆,椅子不夠,就坐在了凳子上。
待得一一坐下了,給每人上了一杯清茶後,李母清了清嗓子,眾人就齊刷刷的看了過去,等著李母講話。
李母也不是那不經事兒的人,就憑她年輕時敢於帶著李大兄來到長安,還願嫁給當時一清二白什麼都沒有的李父,這膽氣,就比不少人強了。
李母看眾人都看向她這邊,也沒露怯,反而看了回去。
除了自己坊內本就熟悉的玉蓮之外,還有一瞧就臉熟的一個年輕婦人在,該也是長壽坊內的穩婆。
丁穩婆、岑穩婆,李母認識相交十多年的兩人也來了。
剩下的人里除了孫穩婆之外,對於李母來說倒都是些生面孔,應該是孫穩婆她們各自相熟的各坊內的穩婆。
「我知你們來,都是想知道我家這盟會到底是為何起立的?
我家三娘身上的本事為何要平白教授給別人?
你們能來,那就是有心想要學這接生技法的,想來打探一番也是應該。」
李母說到這兒,對李大嫂點點頭,李大嫂就上前對著眾人行了一禮。
接著李大嫂就朗聲說:「這盟會叫女娘幫扶會,旨在幫助有需要的女娘。
那什麼樣兒的事兒是需要幫助的呢?
像女娘生孩子這事兒,歸穩婆管,那這就是需要幫助。
我家三娘的本事,你們出門去打問打問,教授你們是真的綽綽有餘。
我家三娘仍舊在醫藥聯盟里當值,她不會直接管這攤子事兒,她只管教授你們接生技法,其餘的可不管。
管這盟會的人,頭一個是我阿娘,下面就是我和我家弟媳婦兩個了。」
李大嫂伸手示意李二嫂,李二嫂忍著羞意上前對著眾人行了一禮。
李大嫂還想繼續說呢,就見右邊坐著的一人抬手示意。
「這位娘子可是有問題?」
頭上一根木簪子,穿著簡單的上襦下裙的婦人點點頭,起身行禮後問:「我是永安坊的,我叫姚青青,見過諸位。」
姚青青又行了一禮後才繼續說:「我與孫穩婆熟識,是聽了孫穩婆的話來的。
我主要是想問問,李醫師這教授接生技法當真不收束修?
當真不用行師徒之禮?」
李大嫂點點頭,回頭看了李母一眼,這才開口回話:「當真!
我家三娘給我家這女娘幫扶會裡的成員出講,一不收束修,二不行師徒之禮。
你們只要能考進來,不必花銀錢就能學到我家三娘的接生秘技。
但是你們要想出師,以後出去給人接生打著我家盟會的名頭,也得通過考試才行。」
丁穩婆開口:「那敢問這考試是如何考?可有參照?」
這問題一出,李大嫂就退了回去,李母看著丁穩婆笑了笑,才對著李二嫂點頭示意。
李二嫂這就從一旁的小桌上抽出李三娘早前就寫好了,由四小隻抄寫了數十份,被李三娘稱為報名單的東西。
其實,上面不過就是一些名姓、年齡、家在何處,何時開始給人接生,至今這一共接生多少人數的問題。
等李二嫂一一分發給在座的八人後,才回到中央對著眾人行禮,雖然臉頰起了紅暈,但還是忍著膽怯和羞意張了口:「我家三娘只教那真心想要學這技法,有心長本事的人。
這頭一批,為了教的上心,我家三娘也只教授十人。
我剛給諸位發的,是我家三娘想要與諸位了解的事兒,諸位放心,不過是些打聽幾句就能知道的事兒。
我知諸位不是都識字的,待會兒,有那不認字的,只管來找我說,我替諸位書寫就是了。」
丁穩婆瞅了一眼這張紙,聽完李二嫂的話,她看向李母問:「那到時,李醫師是通過這張紙挑選?還是我等需要正日子再來參選?」
「自是當日由我家三娘親自來考的。這紙上的東西就是讓諸位報個名兒而已。
就同最近那些去考官的郎君一樣,不過就是報名字,到時好知道有多少人來參考,是為了準備場地的。
這次沒報名的,那就得等下次了。
只不過下次是何時,那可不好說。」
這麼一番話,讓眾人都對這報名單重視起來。
最後還是從四小隻那兒又拿了兩隻毛筆,李母和李大嫂也幫著寫這報名單才算好。
等天色變暗的時候,李母三人才把這八人送出門去。
臨走之時,那姚青青還問了:「我若是把這事兒告知我那熟人可行?」
「自是行的,只要在半月後的正日子前報上名來,到時都可來考。」
吃完晚食,一家子坐在正堂里閒話的時候,李二嫂感慨:「今兒光是寫那報名單子都忙活了好大一通,除了姚青青之外,竟是都不認得字的,更別說會寫了。
怪不得三娘之前說,最好是找這年輕的婦人來做,她們年歲小,能夠更好的接受新事物,就是從頭學著認字兒也是能行的。」
李大嫂接話:「就是,我原想著,這事兒難辦之處是在讓人來參考上,但是沒想到,難辦的卻是挑選誰來教授。
像是孫穩婆那樣兒願意找上門來主動拜師學藝的還是太少了些。
今日來的,年輕的婦人,除了咱坊里的玉蓮,就只有姚青青一個了。」
「不論怎樣,你們這第一步走了出去,那就是好事。
待得三娘回來,告訴她一聲,問問半月後這考試,她到底是要如何挑選?」
李父捋了鬍子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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