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看了幾個月。
「你認得字?」
邪佛帝忽然問道:「這其中幾種,都是上古失傳的佛門文字,我都看不全。」
「自然而然認得。」吳浪繼續翻書。
邪佛帝皺眉,猜到了一些可能性:
「原來如此,是你的體質有問題...百曉道體嗎?道演宗的道演聖體,可以本能推演占卜,過去未來,驅凶納吉,你的百曉聖體,可以本能占卜過去和未來的知識?」
「雞肋。」
邪佛帝嗤之以鼻,嘲笑道:「比道演聖體,差太多了...你這個體質,天下人高看你了。」
人家的體質,擅演算,占卜過去、未來。
你的體質,只能感知天地中的知識,占卜過去歷史上的知識,只能說百曉,但那麼多知識又有什麼用?
「切。」
吳浪忽然笑了,緩緩搖頭道:「你太腐朽了,思維古老,不知道我的體質強大。」
吳浪放下書本,站起身,「他占卜,能占卜到天帝的過去嗎?演算道天帝的底細嗎?」
「自然算不得。」
邪佛帝道:「這等大能屏蔽天機,算來便是一片虛無。」
「他占卜,能猜到天帝的仙界是否隕落,知曉天帝的心中所想嗎?」吳浪又冷聲問道。
「也不能。」邪佛帝搖頭,「占卜不能用於強者。」
「占卜不能,我知識卻能!」
「知識,才是一切的源頭,知識就是力量。」
吳浪露出一絲笑容,「他直接占卜,做不到,我可以通過知識,推演,復刻他的心理。」
「我們來演一場戲吧。」
說罷,吳浪把所有的舊日書籍丟回給邪佛帝。
他忽然身披天帝龍袍,十分考究的做出天帝一模一樣的打扮,甚至連容貌神態,也做出了天帝的相似。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上古天帝,人類歷史長河上的第一人。」吳浪道:「天下第一尊。」
「你在做什麼?」他道。
「作為戲道祖師爺用戲術模彷天帝,用作為心理醫生祖師爺心理暗示成自己的天帝心理,作為服裝師祖師重構他的服裝和場景...」
「各方面模彷他,站在他的角度上,把歷史重演一遍,嘗試窺視歷史的一角...」
他抖了抖身上的龍袍,連身下的帝座也彷得惟妙惟肖,顯然是看過了歷史書籍還原。
「任何歷史,都是有跡可循的,我只要設身處地站在他的時代,他的角度,以他的思維去思考。」
只有自己的百曉聖體,其中種種領域搭配,才能做到這個地步,用無數演算和獲得的知識,去構建過去。
此時。
眼前不像是一尊荊州天子。
而是這一尊面容滄桑,身材高大威武的大漢。
天帝是一尊粗狂漢子,並不是儒雅書生的形象。
雖然登基之後,他開始學治理天下的文學素養,但仍舊有一股發指內心的野蠻和粗狂霸道氣息。
這一股氣息,是因為他從上古部落狩獵時代走出,來自人族最痛苦的時代,見慣部落子民的悲,被古老凶獸們奴役的苦,自己更是在間隙中求存,被凶獸們奴役傀儡成人族天帝,歷經種種隱忍與苦難,才能磨鍊的氣質。
上古人族天帝,當受萬苦、萬劫。
你!?
邪佛帝看著這一尊天帝,彷佛看到了上古蠻荒時代的那一尊偉岸天帝在世!
這個百曉聖體,真是無所不能,他這個書生明明只是從書籍中見過了隻言片語,就把天帝模彷得猶如本人。
「愛卿啊,朕,心中苦澀。」天帝緩緩開口。
「陛下,有何苦?」
邪佛帝扮演臣子,配合他帶入角色。
倒要看看,這個荊州天子,想玩出什麼花樣來,別是一個笑料。
「朕,披上了這龍袍,抽了那壓在人族頭上的龍皮做衣!」
「卻心中時時刻刻都在警惕,都在踟躕,時刻警告朕這一條龍是怎麼死的。」
坐在帝座上,天帝徐徐開口道:「可如今,我們與佛教多有間隙,未來必有一戰,走上舊日神獸內亂的後塵,重蹈覆轍,像是他這頭龍一樣內鬥去死,你說該如何是好?」
邪佛帝心中一驚。
頓時知曉他在模彷的時間線,是佛教和天帝大戰的前夕。
他說龍袍的典故野史,也是為了加快帶入角色。
而邪佛帝開始猶豫怎麼配合的時候,這一尊天帝見他不回答,又自顧自的開始了自導自演。
天帝又喝道:「那佛祖,本尊和他一起打上來的戰友!朕不就是不幫用他時間覆蓋,讓他生孩子嗎?他覺得自己斷子絕孫,就要和朕動手?他這是眼紅朕的小公主長得可愛!」
「朕的小公主,雖然刁蠻,愛找樂子,性格猶如老牛,但她卻是一個可愛的好公主...」
《控衛在此》
邪佛帝冒著冷汗。
為了入戲,你這個和佛祖鬧翻的野史,也要強行帶入進來?
邪佛帝心中吐槽,卻是已經不敢在讓他這樣演了,得配合一些。
「陛下,不需要擔心,我們這一戰,穩贏佛教。」
邪佛帝試探性的配合道。
「是啊,是啊!
!我們這一戰,可以穩贏佛教,但後來呢?後來又是如何?該如何?!」
天帝聲音威嚴震耳,猶如雷音,低沉喝道:「現在一個佛教!未來一個其他教!
一次次內鬥,圖謀本帝,戰爭只要持續,未來總會有後人,推翻本帝的仙界。」
「時間,沒有人比朕更懂得時間的可怕,它的無限可能。」
「朕,正因為掌管時間,才畏懼時間!」
「天帝生命雖是永恆,卻並非不死!無盡的時間總會誕生不可思議,甚至未來可能有大才建造另外一個仙界,兩界相爭,也可能推翻本帝的仙界!」
「現在,江山又開始疊代,那神獸死了,朕上位了!現在朕如果擊潰了佛教,朕還能上位,未來呢?朕死了,又是誰上位?」
邪佛帝沉默。
此話的確是這樣,天下沒有永恆的統治。
「臣有罪,無法為陛下解憂。」邪佛帝彎腰一拜,嘆道:「縱觀歷史,沒有人可以長盛不衰,沒有億億年的永恆王朝。」
「愛卿啊。」
天帝這時候,忽然又說道:「朕,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朕既然遲早都會死,不如,朕趁著這一次大戰早點死了!朕的仙界早點亡了!這個世界,只有一種人殺不死。」
「什麼人?」邪佛帝彷佛被情緒感染了,帶入了臣子的角色。
「死人。」天帝道。
「陛下,陛下您在說些什麼啊!」邪佛帝連忙配合,心中卻升起了恐懼,有個恐怖的想法。
天帝神色冰冷,厲聲道:
「愛卿啊,未來是未知的!未來是無限的可能!朕忽然便恐懼這一個未來!恐懼這未知!人只要還有無盡的未來,他就會被殺死,但如果人死在了過去,一直活在過去呢?」
「時間,把天下分為兩段,過去,未來。」
天帝勐然扭頭,彷佛天地間的一道驚雷,震動人心:
「過去發生過的一切,都將是定數,死在過去的人,未來便不能再死了。」
「如此,朕的江山,朕的仙界,存世三十三天,永恆三十三天,當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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