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過十年。
而那些無季苦海的第五峰陰差還在發育,瘋狂送死,大量提升低階的白色命格,顯然還在積累底蘊。
其中最強,最幸運的,已經活了四百多年了, 卻資質本身不強,只能抵達元嬰期。
在邢晗晗的帶領下,荊州發育出了一片不小的海洋本土勢力,發展出了幾座島嶼勢力,開始了遊牧生活。
吳浪依舊修行,又提升了幾個小境界,開始踏足元嬰期大圓滿。
「日子過得還算安逸。」
吳浪伸了個懶腰,「馬上要化神了...」
「而化神, 卻是要百道合一...我現在已經修了百種領域,但是下一步,卻是遇到瓶頸。」
大境界的瓶頸,大部分修士一輩子都未必能突破,一百個元嬰期大圓滿,能有三個突破到化神期已經罕見了。
這是一個分水嶺。
「或許,我得出去走一走了。」而吳浪嘆了一口氣,皺眉起來,把目光聚焦在荊州之上。
「十年過去了,荊州大比,再有半年就開啟了!」
雖然, 他很少管荊州。
但不代表那些人不搞事。
此時,距離那第一批投胎轉世的生靈,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時間雖然短暫,但對於轉世重修的強者而言。
這五六年,能讓他們修回化神期、合體期之間!
甚至, 一部分的強者,去了無季苦海冒險, 大幅縮短了時間,都開始踏足接近證帝的境界了!
他們為了乾死自己。
去無季苦海,金丹期,元嬰期就敢去那邊,還死了十幾次之多,真靈大損,不斷重生再去,才在無季苦海之中,抵達那個境界。
連吳浪看得都很無語:
這是自殺啊。
堂堂渡劫大帝,為了爭取那麼一些時間,在擂台爭取一些優勢,至於嗎?
被當成了聖地的棄子,被洗腦了不要命殺我?
這聖地底蘊真是強。
大帝都能是死士。
而雖然足不出戶,荊州天下的大局,這十年之間堪稱黃金時代,已經風起雲湧,各個門派興起, 到處招收門徒。
「荊州大比, 終究他們還是算準了時機, 準備重新證帝了啊。」一道幽幽然的聲音傳來。
「我荊州, 諸帝時代要來了。」
「不知道這其中的大帝,有多少是我們荊州本土的合體期天驕?」
這些年下來,天下各大聖地門派,從未放過他,看似悠久和平與寧靜,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夕罷了。
...
荊州天下大地。
十年過去了,人族與佛族和睦相處,數十億的佛族庇佑百姓,如大地一般敦厚善良,慈悲為懷。
同時,
天下各種流派,都在這裡匯聚。
百家爭鳴。
萬法交匯。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這些門派,不是本土,幾乎天下的八洲大派,都在這裡形成了分舵,分派。
在這裡興風作浪,發展勢力!
但是,荊州那一尊少年大帝,卻是不管,任由他們這些域外來客發育,甚至不予通緝,假意不知。
甚至。
隨處可見一座座金燦燦的小雷音寺,坐落山頭。
有道是,五里一廟,十里一寺,天下萬萬座廟宇,形成了一座座驛站一般的構造,供給路過的修士客人歇腳。
十年來。
在一座座寺廟「驛站」中,路過遊歷的修士們,偶然碰到,就會在論道,磋商。
「道友,我們前世,不論各自門派,已在這一座寺廟中,吃齋論道一年之久,這工匠一道,實屬驚人啊。」一尊少年微笑道。
「是啊。」
又有一尊少年,目光悠然,開口道:
「荊州人皇,也實屬大氣!論天下少年豪傑,他已是九州第一人!」
「這等胸襟,何人能比??他也不懼,大大方方的接待天下來客,也不通緝,連寺廟都形成了驛站,為天下提供一座座客棧,都給來殺他的人歇腳,論道交流!」
「甚至,他給予一個約定的擂台,把我們匯聚在一起,最強十人,當屬荊州十大公認國教,可在荊州開宗立派,何其大膽!?這是公認給我們奪權架空他的機會!」
真是大膽!
膽大到極限!
這種胸襟和氣魄的凡人,以如此弱的修為,也難怪可以在荊州攪動風雲了。
同時,也正是這種驛站模式,才形成荊州盛況。
天下所有的九州流派,都匯聚一堂,是何等光景??
思維的碰撞,理念的匯聚,道法的戰爭....都在這裡孕育發酵,各個來歷不知的天才,放下了隔閡。
荊州,已是天下九州的節點。
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小型九州修仙界了,哪一洲厲害的門派,都能在這裡找到分舵。
時代從這裡爆發,天下大勢在這裡匯聚,風起雲湧,無數強者甚至都轉世到這裡,打算走無敵路!
斬他!
奪他的勢,開天下仙門!
「與此人同生一世,我們壓力極大,或許會被他的光芒掩蓋,鎮壓我們這些天才,如當年的黃泉教主,橫掃一世。」
「但他要活下去才行啊。」
他們緩緩微笑。
這時,旁邊的一尊佛陀苦修士,緩緩到來,為他們倒茶。
鄉野寺廟,格外有一份寧靜和祥和。
他們點點頭,站起身,抱拳道:「寺廟的小和尚,天下演武,開始了!我們要告辭了!」
「來自他洲的兩位施主們,一路走好。」這一尊寺廟主持的山精佛修,緩緩開口,這些年下來,他早已經察覺到他們的不對勁,是來斬他們的人皇,卻依舊是接待了對方。
這一幕,在各個小雷音寺都有發生。
無數歇腳、在這裡偶遇論道的修士,都紛紛離開了。
他們這些年下來,也漸漸形成了一個默契:
不為難荊州的小雷音寺佛修。
對方如此大氣,為他們提供歇腳,遍地都是小雷音寺當驛站,接待修士,也成為論道之地,他們雖然大部分是頂尖魔門,古老大派卻也要臉,怎麼有臉面對這些弱小的佛修動手?
他們...
不過是築基期,金丹期的小修士罷了。
若是統治了荊州,反而是他們的子民,自然不會做竭澤而漁的事。
荊州凡人大帝開放驛站,接待天下的大敵來襲,他們如何沒有驕傲?去殺弱者?
根本做不來。
甚至一些魔修,暗中對這些小雷音寺動手,甚至對凡人城池動手,也會被他們其他來客聯手絞殺,這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來荊州斬他,人家卻以貴客相迎,你們卻和我們一起來干如此下作的事,丟他們的臉!
雖然。
佩服是一回事,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他要決出荊州十人,掌荊州未來大權,是自尋死路!」
「去荊州皇城!」
「去荊州皇城!」
...
此番,他們也當橫掃荊州一方大世,爭一爭未來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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